19 貪戀 就讓他,貪戀這一秒人間吧
“诶??什麽叫我要當娘了?”蘇令德萬萬沒想到,自己還不知道什麽叫圓房呢,就已經跨過這個步驟成了“娘”。
“皇命難違。”玄時舒攤手:“那孩子本來單名一個……嗯,‘寧’字。過繼之後,從‘靖’字輩,為‘靖寧’。”玄時舒解釋得十分随性,提及名字時,還想了會兒。
蘇令德遲遲沒回過神來,一臉震驚地回到王府,就看到白芷也一言難盡地迎了上來。
玄時舒瞥眼白芷的臉色,一笑:“靖寧來了?”
玄時舒話音一落,跟在白芷身後的兩個使女就跪在了地上。白芷默不作聲地走到蘇令德身邊,就露出了原本躲在她身後的一個六歲大的小男孩來。他局促不安地站在兩個使女中間,雙手緊緊地攥着自己的衣角,看着玄時舒和蘇令德,不說話。
玄靖寧身邊的一個嬷嬷恨鐵不成鋼地推了他一把:“快去給父王和母妃見禮啊。”
玄靖寧一個踉跄,磕磕絆絆地道:“父王……母、母、母……”
他磕絆着說不出“母妃”二字來,那嬷嬷急得悄悄地把手伸到他的褲管裏,想要擰他一把。
蘇令德見狀,瞪她一眼,一個箭步走上前去,吓得那嬷嬷連忙把手縮了回來。
蘇令德見玄靖寧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便也停下了腳步,只彎下腰,朝他伸出手,笑眯着眼睛:“寧兒不怕。我們正好要包馄饨,一起去吃吧?”
玄時舒原本一直好整以暇作壁上觀,可聽見原本震驚的蘇令德,此時柔緩若汩汩溪流地哄人,而那個拒人于千裏之外的玄靖寧竟舒緩了緊張的情緒,小心翼翼地攥緊了她的兩根手指。
玄時舒臉上忽地再也無法維持故作輕松的神色,他聲音喑啞地問道:“蘇令德,你就不懷疑……”
蘇令德一下就知道他在說什麽,她背着人朝他做了個鬼臉:“王爺今年周歲十八,寧兒六歲了吧?”靖寧乖乖地點頭。
這個年齡差,玄靖寧要是玄時舒的外室子,先帝大概能氣得從墳墓裏跳出來。
蘇令德又低頭,用着對孩子說話特有的語調,歡快地問玄靖寧:“寧兒喜歡吃什麽餡的呀?是荠菜鮮蝦,還是雞肉蘑菇呀?”
玄時舒聽她歡聲笑語,看着他們越來越貼近的背影,卻心口一刺,只覺得眼前溫馨的場景,竟如她替他擋劍之時一樣刺目。
她會明白自己的用意嗎?
她會遺憾沒有自己親生的孩子嗎?
如果不是他,她該有無憂無慮的一生,也會是個極好的阿娘吧?
夏陽灼灼,他卻仿佛置身冰窟,無一處不暗、無一寸不寒。
可偏有人引着驕陽而來,非在他頭頂的冰窟鑿出縫隙來——她叩響他的輪椅椅背,展顏相向:“回神啦王爺,吃馄饨去。”
他忍不住側首看向她——她笑容太美了,美得就像萬物枯死之後,他在九尺寒冰之下,擡頭看見雪間唯一怒放的牡丹潛溪緋。
她來得不合時宜,生得不合時宜,可就連他這樣的人,也會願意為了多看她一眼,向出口伸出手去。
就讓他,貪戀這一秒人間吧。
玄時舒伸手,将她垂落于耳側的青絲別至耳後,笑應:“好啊。”
蘇令德擺起大陣勢,讓每個人眼前都擺着一碗面粉、一疊面皮、一碗清水、一碗肉餡。然後,她給他們示範性地包了一個馄饨,又捏着包得胖鼓鼓的馄饨放到玄時舒眼皮底下:“會了嗎?要包成這樣喔,要是散了……”
蘇令德艱難地想了想:“看在今天是接你回家的份上,我勉勉強強吃了吧。”
她見玄時舒和玄靖寧都看着馄饨不動,索性一手拿一張馄饨皮,塞到了他們倆手中。
這是玄時舒第一次捏到一塊馄饨皮。這張馄饨皮擀得很薄,摸起來軟軟的,帶着些涼意。他的目光順着手中馄饨皮,看向蘇令德手中的馄饨。他有些恍惚,不知又薄又涼的一張面皮,怎麽能變得這樣飽滿。
蘇令德見他發呆,俯身湊過來教他:“要先用清水把馄饨皮邊緣打濕了……”
她離他很近,青絲拂過他的臉頰,他能嗅到她發絲間淡淡的皂角香氣。他的目光不在她手上的馄饨裏,卻順着那段雪白的脖頸,慢慢地下移……
蘇令德“啪”地一下舀了一勺餡丢在他手掌的馄饨皮上:“王爺!你有沒有在認真學?”
她這一聲雖然不響,但依然吓得一旁的玄靖寧丢了包到一半的馄饨。他騰地站起來,臉色煞白,不敢說話。
玄時舒也收回了心神,緩緩地打量了玄靖寧一眼,他目光在玄靖寧身上逡巡,沒什麽溫度,單像在打量一件貨品價值幾何。。
蘇令德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馄饨,兩手捏着馄饨皮,“啧啧”了兩聲:“可以呀,寧兒學得很快。這馄饨要是不掉的話,一定包得很好。”她把髒馄饨放到一旁的碟子裏,讓使女撤走,淨了手,又拿起一張新的馄饨皮放到玄靖寧手中,笑着鼓勵他:“再來呀。”
玄靖寧的臉慢慢地紅了起來,他悄悄地看了蘇令德一眼,臉更紅了,細弱蚊吶地道:“謝謝。”
蘇令德眉眼彎彎地往他掌心的馄饨皮裏舀一勺他愛吃的餡料:“慢慢來。”
她說罷,又挑眉看向玄時舒,拖長音調:“王爺?”
玄時舒手指靈活地包出一個漂亮飽滿的馄饨來,跟蘇令德先前的那個放在一起,還要故作委屈地道:“王妃不是信誓旦旦地說,是為了本王回家,要親自洗手作羹湯麽?怎麽如今,還得本王勞累?”
蘇令德二話沒說,往後一躺,伸手捂住了自己受傷的肩頭,也不管傷口早就不疼了,直接嚷嚷道:“哎呀好疼。”
玄時舒也往後一躺,撐着太陽穴:“本王好像頭暈還腿疼。”
白芷面無表情地把一個裝滿馄饨的碟子推到他們倆中間:“不礙事,婢子們已經包完一碟了。”
蘇令德:“……”
一旁的玄靖寧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悄悄地拿了一個新碟子,把長得不好看的馄饨都挑了出來。然後把留下的裝着好馄饨的碟子,趁着蘇令德在交代白芷煮馄饨要熬的湯料,推到了蘇令德的面前。他還嫌蘇令德面前的碟子不夠滿,又認認真真地包了幾個長得好的補了進去。
玄時舒冷眼旁觀,直到此時,才如沐春風地一笑。他随手包了一個完美的馄饨,放進了玄靖寧的碟中:“好孩子。”
吃完馄饨,蘇令德親自帶人去把玄靖寧的房間理出來,然後哄着他小憩。玄靖寧緊張地拉着蘇令德的袖子:“等我醒來,你、你、你還會在嗎?”
蘇令德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被子:“放心吧,我還會在的。你睡一覺試試就知道啦。”
玄靖寧便僵直地平躺在床上,雙目緊閉,裝作自己睡着了的樣子。沒過一會兒,又悄悄地睜開眼,看到蘇令德之後又飛快地閉上。如此往複幾次,他終于放松下來,呼吸變得舒緩而綿長。
蘇令德心裏悄悄地嘆了口氣,讓白芷守着,蹑手蹑腳地掩門走了出來。
玄時舒正坐在綠蔭下看書,聽見她的腳步聲,也沒有擡頭,只是點了點他面前滿杯的水:“喝吧。”
蘇令德剛剛哄玄靖寧睡覺,給他講了好多從樂浪縣的叔伯嬸姨們那兒聽來的故事,說得口幹舌燥,确實沒顧得上喝水。
她拿起水杯一飲而盡,戳了戳玄時舒的手臂:“你為什麽會想過繼他呀?”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