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迎客松與沈令
寶翠軒,遠非小小的福喜緣可比。
既然出來了,怎麽能不去看看?心中懷着對極品翡翠的熾熱和向往,顧綿立即朝寶翠軒走去。
剛一進門,顧綿霎時愣住了。
大堂中間就擺放着一件極品翡翠!半人高的紅木底座雕刻成山石模樣,上面擺着一棵半尺高的翠色迎客松,那滿滿盈盈的綠,那油亮欲滴的綠,綠得讓人心動心喜心顫!
冰種滿綠!竟然還雕刻成迎客松!竟然就這麽明晃晃地擺在大廳!
這寶翠軒好大的手筆!
顧綿這是被那滿綠迎客松震住了,居然沒有看到,連着紅木底座,整個擺件從頭到尾都是罩在一個密封的透明保險櫃中,這個保險櫃防盜防火防水防震,屬于高科技産品。
寶翠軒再怎麽大的手筆,也不可能把價值連城的東西就這麽擺在人來人往的大廳中間。
顧綿就站在那裏傻傻地看着這滿綠迎客松,一臉呆癡。倒也沒人笑她,因為幾乎每個第一次進寶翠軒的人都是這副模樣。
只是沒人看得見,從那迎客松上抽出了棉白色的氣息,正不斷地流入顧綿的雙眼。
這靈氣居然不是半透明的了,而是真正的棉白色,那氣束也大了許多,甚至流入眼裏的速度也快了不少。眼睛的舒适感已非詞語可以形容,那靈氣進入眼睛裏,竟然漸漸朦胧起來,像白色的霧。但顧綿卻覺得視力變得異常好,她離那迎客松還有十步之遠,但上面的每一刀雕工,每一條松針都清晰異常。
待她吸收完畢,從霧意的瞳境中出來,渾身就像泡過藥浴,通體舒服。
這次來珠寶街,值了!超值!
的确是超值了,顧綿不知道,這件迎客松翡翠擺件,正是封藏有天地能量的極品翡翠,這股天地能量淬煉了她的瞳眸,能力飛躍了一個不可思議的高度。
“這位小姐,呃,小妹妹,你懂翡翠?”
帶着微微戲谑的聲音在顧綿耳邊響起,顧綿聞到依稀的酒精味,往左退開兩步,“酒鬼勿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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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令一怔。他可是昨天中午喝的酒,雖然喝了不少,但也不到醉的程度,昨晚和今天早上都洗了澡,用了沐浴露,這小女生竟然還聞得到酒味?随即又覺得有趣,三個字就随之吐了出來:“狗鼻子。”
這話說得,有那麽一絲親昵的感覺,沈令話音剛落就意識到了。剛才他看見這小女生癡癡地盯着這棵迎客松,神色着迷,杏眼閃亮如星,水潤櫻紅的嘴唇許是因為驚訝和喜歡,微微張成一個弧度,異常地誘惑。未走近之前他心裏還想着,又認識了一個尤物,走近了才發現,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女生,可笑的是現在他才看到這女生只穿着寬松的白色t恤和黑色五分褲,背着黑色雙肩包,身材看不出來,哪裏算得尤物。
沈令心內對自己切了一聲,第一次因為一雙眼睛一張嘴忽略了女人的穿着打扮,第一次被一個唇形給引誘了。而這眼睛這嘴唇的主人,只是一個小女生。
不過沈令倒是不鄙視自己,因為這小女生年齡雖小,但确确實實是個小美女啊,這雙黑幽幽的杏眼,這張誘惑之唇,長大些肯定格外招蜂引蝶。
顧綿上下打量了他一翻,帶點疑惑地說:“你的意思是,你是肉骨頭?”
沈令忍不住哈哈大笑。肉骨頭?他堂堂沈二少,竟然成了肉骨頭?這丫頭還真敢說!真有趣!
“讓肉骨頭自我介紹一下,我姓沈,單名令,來自京城。”沈令露出他招牌微笑,“請問妹妹芳名?”
“顧綿。”顧綿接着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姓顧,你姓沈。”
言下之意,我可不是你妹妹。
她的實際年齡20歲了,被一個長她沒幾歲的男人當**,這感覺她可不喜歡。
雖然這個男人海拔高,長相俊,一身名牌。
沈令一個沒忍住,又笑翻了,惹得顧綿甩了他一個白眼,覺得這男人笑點真夠低。不理他,繼續欣賞這棵迎客松,越看越覺得漂亮,雕工也非常好,簡直精致松針。
“你是來看這迎客松的?不去看首飾?”沈令一直跟着她轉。這迎客松雖然吸引人,但是小女生不是應該更喜歡首飾嗎?這丫頭盯着迎客松超過十分鐘了,還一臉不舍得走開的樣子。
顧綿疑惑,看了他一眼:“你是寶翠軒的老板?”
“不是。”
“員工?”
“不是。”什麽眼神啊,他像個員工?沒見這裏的員工都穿着工作服的嗎?不對,沒見他如此英俊潇灑玉樹臨風一身貴氣嗎?
“那我看不看首飾幹卿底事?”
沈令一啞,随即又湊了上去,“這裏的翡翠都很貴喔。”
顧綿自然知道翡翠昂貴,這次出來她把媽媽留給她的四萬塊錢都帶出來了,卻不是為了買首飾的,是為了買毛料的。不過舅舅不肯帶她去也不告訴她地址,看來今天卻是買不成了。
就聽身邊這個風騷男人接着說了一句:“我知道哪裏可以花很少的錢買到翡翠哦,要不要帶你去?”那表情,那語氣,活像一只大尾巴狼。
顧綿卻是心中一動,把目光從迎客松上轉移到他臉上,“哦?”
沈令暗自腹诽,這丫頭不是應該雀躍地說,去哪裏去哪裏,帶我去吧?或者說,我們不熟,我不能随便跟你走之類的嗎?
這嗓音稍揚,帶幾分壓力的詢問,真像他家奸詐狡猾的老爹,不說什麽,就等你主動招。
當然,他還是招了。“去買翡翠的原石。”
沈令是個喜歡新鮮喜歡玩樂喜歡美女的男人,當下他覺得顧綿有趣,便想跟她呆久一些,多些相處的時間,于是就想到了晚上的毛料。
顧綿語速緩慢地問道:“你是說,賭石?”
“你知道賭石?那更好了,沒錯,我說的就是賭石。”沈令略有些驚訝,沒想到這小女生竟然知道賭石,怪不得對這棵迎客松這麽感興趣,看來是真的對翡翠有所了解的。
真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顧綿心中喜悅,臉上卻不動聲色。“你知道哪裏有毛料?”
沈令直了直腰板,“那是當然。這棵迎客松——”
“這棵迎客松是我自己賭到的翡翠,我爺爺設計雕刻的,你小子不要又來搶成績。”一道響亮的聲音截住沈令的話,緊接着,一個身形與沈令相仿,約莫三十歲左右的男人走了過來,粗犷的寸發,濃眉大眼,略有些青色胡渣,穿着一件迷彩緊身t恤,軍綠色休閑褲,大頭皮鞋,頗有幾分兵痞的氣質。
如果沈令是美男,那這個就是型男。
型男走到他們面前,伸手就給了沈令肩膀一掌。
“你就讓我吹吹牛會死啊?”沈令揉了揉肩膀,狹長的眼睛瞪着來人,一臉郁悶。
“你每次帶妞來我店裏就要吹牛,說這是你慧眼識石賭漲的,吹牛就吹牛吧,你還非說這是本少爺死皮賴臉跟你強買來的,你說,你是不是無恥?”
“怎麽就無恥了,當初明明就是我倆一起去的,當時你猶豫着下不了決心買那塊毛料,是我一捶定音,說買!”
“還一捶定音,你定個p音,你那會說的是,買吧買吧,反正虧了也不是你的錢。”
顧綿噗嗤一聲笑了,這型男倒真是不給沈令留面子,看店裏已經有不少女員工在掩嘴偷笑了。
不過聽說這塊冰種滿綠是賭石得到的,倒是讓她對賭石的興趣更濃了幾分。
“小子,不介紹一下這位小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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