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準備賺錢

“這是顧綿。”沈令有點不情不願地樣子，“小綿羊，這是管束，京城有名的兵少，寶翠軒是他姨媽家的。”

小綿羊？這沈令倒真是自來熟，這就給她取名號了。顧綿白了他一眼，對管束伸出右手：“你好。”

管束一怔，與她握了握手，這丫頭還真像個大人。不過這份落落大方倒是入他的眼，再一看，這孩子眼睛可真漂亮，眼神澄如秋水，完全不似其她見了他和沈令的女生，眼泛桃花。

“我直接叫你顧綿可以吧？”

顧綿點點頭，她也喜歡管束率直磊落的性格，就是這厮手勁真大。“當然可以。”

“你想去參加賭石？”管束一邊說，一邊示意他們換個地方說話，畢竟一直站在大廳中間也不是個事。

“嗯，管大哥可以帶我去嗎？”顧綿跟着他們出了寶翠軒，又走了一段路，才發現他們的目的地是眼前這家“珍味樓”。兩層的餐廳，裝修得簡單明亮，綠色的餐桌，綠色的餐椅，就連餐具都是仿翡翠的顏色。

這家餐廳就像珠寶街的一部分。

現在是午餐時間，客人不少，坐了個六成滿。管束帶着他們上了二樓，靠窗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珠寶街街景。

“小綿羊，你這是什麽意思？我都答應帶你去啦，你還問這家夥幹嗎？”沈令狹長的桃花眼眯了眯，難道說這丫頭喜歡的是管束這種硬漢酷哥型的？

“不要叫我小綿羊。”她可不想當綿羊，這輩子，她想當的是狼。

“你不覺得小綿羊挺好聽的嗎？”沈令又笑眯眯，“叫聲沈哥哥聽聽？”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想逗這丫頭，雖然是初次見面，就是覺得她格外招自己喜歡。

管束翻着餐牌點菜，頭也不擡：“其實小綿羊是挺好聽的。你晚上要是沒什麽事，就跟我們去玩玩。”

沈令瞪了他一眼，“我說管大少，你專心點菜就好了。”又繼續對顧綿笑眯眯：“來吧，叫聲沈哥哥。”

“無聊。”顧綿的手指在桌上漫不經心地點着，好像彈琴的樣子。有點等不及了呢，不知道她的異能是不是真的能讓她探知到翡翠？還是說不管裏面有沒有翡翠，毛料也能吸收到靈氣？雖然這個可能性較低，但沒真正試驗過，她也不能肯定。畢竟她只看過一塊毛料，還不知道那塊毛料解出來的情況。

沈令被罵無聊也沒生氣，摸摸下巴，跟顧綿講起了賭石的趣事，不一會，管束也加入了聊天，兩個人倒是驚奇地發現，顧綿說起翡翠的知識及賭石的方法來那都是一套一套的，明顯就是做過功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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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顧綿也就看了幾天資料，功勞在于她現在驚人的記憶力和理解能力，一大段一大段的文字，她看一遍就記住了，然後在腦子裏轉轉就理解了。

而顧綿得知他們晚上也是去那個叫老周的毛料場，就坦白地和他們說了自己本來是找舅舅帶着去的，但是被拒絕了，也提了下那個楊總和老丘。

沈令哈哈笑着說道：“你舅舅晚上見了你肯定得大吃一驚。”

“楊玉成是玉成珠寶公司的老總，為人自大，老丘是賭石的老手了，常年混跡在各個毛料場，他沒有開店，也不怎麽喜歡收藏，賭漲了馬上就轉手賣掉，這幾年聽說賺了不少，楊玉成這些人也捧着他幾分，基本都是他的客戶。”管束說。

顧綿倒是起了幾分興趣，不由問道：“這麽說，他賭石是漲多垮少？”

“是。你晚上看就知道了。”

管束結束談話的原因是菜上來了，顧綿看着他那秋風掃落葉的速度和動作有些無語，這人難道是三天沒吃飯？

“小綿羊，吓到了吧？哈哈，管大少平生就兩大愛好，一打架二吃飯，要不是這兩年被賭石分了點心思，估計他每天不是在打架就是在吃飯。”沈令動作優雅地把一盤白切雞往顧綿面前挪了挪，示意她快點吃，“和管束在一起吃飯，你如果不搶着點就吃不飽了。”

“打架？”顧綿倒是敏銳地挑了個關鍵詞。

管束和沈令不約而同地看了她一眼。

沈令恍然，拍了下自己的頭，笑道：“我介紹得不夠仔細，管束，你們廣省軍區副司令。打架，被打的是他手下的兵。”說完看着顧綿，觀察着她的表情。

他和管束習慣了一報名號對方就知道他們是誰，倒沒想到顧綿只是個中學生，不是那些在這圈子混的老油條。怪不得自始至終顧綿都這麽坦然自若還有點疏離，只是不知道現在聽到了管束的身份，會不會吃驚？

管束也有點好奇，邊大口嚼着牛肉邊看着顧綿。

卻見顧綿只是微微地挑了挑眉，然後軟糯的嗓音從那紅豔水潤的美唇中飄了出來，尾音輕輕上提，帶着些可愛的意味：“哇喔。”

管束差點嗆到，咳個不停，忙端起水喝了兩大口。

“哇喔是什麽意思？”沈令的目光一直控制不住地落在顧綿的紅唇上，覺得心頭像貓抓似的，癢，很癢。他今天才知道自己有戀唇癖，這張嘴唇真的長得非常對他的眼，怎麽看怎麽想親！但他可不想吓壞了小佳人，還是忍着吧。

顧綿斜了他一眼，“看來我們有代溝。哇喔表示我很驚訝，很意外，覺得管大哥很了不起，并為自己能攀上這麽個了不得的關系感到萬分榮幸兼慶幸，同時，對管大哥為人親切大方，在我這種小老百姓面前絲毫不擺架子的高尚品德表示深深的敬佩以及贊揚，懂了嗎？”

管束忍不住拍着桌子哈哈大笑。這小丫頭，太有趣了！

沈令卻有點口瞪目呆：“代、代溝？”她這是在說他老嗎？他24歲正年輕有為好不好？多少名媛淑女正眼巴巴等着他約會呢。而且“哇喔”這兩個字就代表這麽多意思？他要感嘆一下中華語言文化令人驚憾嗎？

顧綿确實沒有多少要阿谀奉承的想法。管束的身份是令她很意外，她剛聽到沈令的話，腦子裏閃過的是一個對她來說相當重要的問題。

“管大哥，既然你是大官，那我想應該可以幫我個小忙吧？”顧綿對着管束笑得很甜美。

管束繼續大口吃牛肉，含糊不清地問：“什麽忙？”

“幫我辦張個銀行帳戶吧。”

之前她有考慮過，如果要開始賺錢，總要到銀行開張卡的，否則以後她的錢放在哪裏？家裏是宋子琪的地盤，她可不放心。但她今年只有15歲，銀行不給辦理。

管束一愣，随即說道：“這個沒問題，吃過飯我帶你去。”

這件事對他來說确實只是小忙，幫她也是舉手之勞，不過——

“你還真的打算賭石發家呢？”

其實顧綿現在也還不是很确定她的異能可以跟馬天琳講的賭石小說中的女主一樣，可是探知毛料內部結構，從而百賭百漲。但起碼這種可能性也有百分之五十，即使不行，她以後也是要努力想辦法掙錢的，有張銀行卡是必須的。想了想便笑着說：“你們別小看我，我可是做足了功課的。”

兩人便又哈哈大笑。

飯後，管束開着車直接帶着顧綿去了某銀行辦公室，找了銀行的頭頭，沒一會就把事情辦妥了。

顧綿收好那些表格和嶄新的銀行卡，又毫不客氣地指揮管束帶她去電器城，挑了部小巧的手機。

前世顧綿是等到了要上大學，宋子琪才把自己準備淘汰的舊手機給了她。現在想起來顧綿真覺得前世的自己實在太可欺了。父親有萬貫家財，結果她穿的用的甚至都比不上家庭條件差許多的女生。宋子琪說什麽她都聽，給什麽她都不嫌棄，即使要讓她退學，她都沒想過回家去鬧，只肯自己另想辦法。說得好聽點是不物質，其實是明着被欺負了還不吭聲。

顧綿不是包子，也不是聖母。她只是還将那些人當自己的至親，不管怎麽樣，是不願意太過違逆甚至決裂的。另一個原因是，她懶，她并不想鋒芒畢露，不想争争吵吵，甚至不想多說話，所以，她一直默默地按照宋子琪的安排在生活。

但重生之後的顧綿卻徹底改變了想法，至親？他們配麽？親人，她稀罕麽？這輩子，她要做最自我随性的顧綿，過自己想要的生活，誰都不能欺辱阻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