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轉身垂眸遮淚光

——錯墨：你回眸一笑，便寫盡了我的宿命

江栎蓮一看他這冷到骨子裏的眼神吓得膝蓋都軟了，在猶豫要不要跪下認錯，就看到錯墨把小龍拎了起來，眼瞳裏的光一變，是禦火術的前兆。

江栎蓮驚得一下子跪下哭了起來，“你饒了小龍吧，他會乖的！”

“乖？乖的話昨天你為什麽會被罰？”

小龍被錯墨捏着根本沒法化形，但動都沒動，毫不在意的樣子。

江栎蓮趕緊解釋，“我會讓他變個女身，以後再不會亂來了。”

“女身？”錯墨想了想，江栎蓮不具備那個能力，變女身也不能對他們做什麽，再看江栎蓮跪在這可憐兮兮地求他，便松了口，對藍青流道：“以後讓我看見你變男身就把你打回冥界。”

藍青流懶洋洋地點了點頭，江栎蓮想起他那個長着那啥的人妖女身還是機智地閉了嘴。

這也太兇殘了，還不是打回神界，直接就打到輪回。

錯墨覺得還不夠，就放開了他命令道：“不許穿的太暴露勾引他，變一個我看看。”

藍青流搖身一變，一個身着古典長裙的清純美人就出現在了大家面前，江栎蓮用力鼓掌，“好看！”

“換了！”錯墨冷聲命令。

江栎蓮：“……”

藍青流：“……”

他只好再次揚手，這次是身穿旗袍，勾勒出誘人線條的盤發美人，江栎蓮雖然不敢說話了，但眼睛也一下子直了。

錯墨：“換了！我說的是臉！”

藍青流嘆了一口氣，“真麻煩，太劣質的變身我使不出來。”

錯墨一揮手淡淡道：“以後就照這個變。”

藍青流還沒照鏡子，江栎蓮就哭嚎了起來，“不行，我不同意，我還想讓他給我當免費秘書呢，你把他變成這樣……”

說到這看到錯墨冰冷的眼神聲音小了很多，商量道：“至少對着他能吃下飯啊。”

藍青流趁這功夫照了一下鏡子，噗嗤一聲笑了，醜成這樣，錯墨也太壞了吧？

錯墨甩手不理他，藍青流笑吟吟道：“折個中吧。”

說罷再次一變，這次的容貌更接近于他原來的樣子，只是眉梢更細，眼睛更水潤了，其他地方更女性化了一些，江栎蓮咽了一口口水，對錯墨求道：“就這樣吧，他本來也長這樣，我也不敢跟他亂來啊。”

錯墨也不想太逼他，這才冷聲道：“以後就保持這樣，不準變回去了。”

藍青流抿嘴一笑，心想就怕栎蓮求着他變回去。

江栎蓮替他應了，“他說好。”

錯墨又把他揪進房間裏狠狠地操弄了一翻才算了事，江栎蓮本來早晨起來就累，現在更累了，老實地呆在他的懷裏眯了一會，看到房間被陳錫炎早上弄得亂七八糟，就要爬起來收拾。

錯墨這才平靜道：“栎蓮，我有個問題問你。”

“我？你問就是啊。”江栎蓮把要洗的衣服都整理好，又把其他東西都擺好，才坐回床邊認真地聽他說話。

從錯墨中間停頓了很久，看出這個問題似乎有些難以啓齒，江栎蓮好奇了，什麽事能讓錯墨難以開口？

“你到底心裏裝的是誰？”

江栎蓮愣住了，跟他糾纏的三個人，這是頭一次被當面質問，他呆了很久，錯墨也安靜地等他的回答。

江栎蓮自己也想了很久，之前說是自己名字被寫透了，總覺得也是自己給自己不堅定的借口，最後只得道：“錯墨，我是不是挺花心的？”

“是。”

“……你是初戀，我看你第一眼就很喜歡，錫炎是從小到大跟着我，小藍……其實一開始我是拒絕的，但他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救我，又為我化魂重生，說實話真有些感動了。”

錯墨點了點頭，下了個結論，“就是不堅定，你知道嗎，我們生氣是因為根本不能确定到底還有沒有第四第五第六個。”

江栎蓮緊張道：“應該不會了，第三頁寫的到底是誰？是小藍嗎？高樂已經死了，那本冊子燒了，還有誰看過嗎？”

錯墨心想我才不會跟你說呢，但還是冷眼盯着他，江栎蓮馬上就有種被蛇盯住了的感覺，冷汗就開始冒，又聽到錯墨問：“我問你，你是不是更喜歡錫炎？”

江栎蓮怎麽會承認，睜大眼睛道：“你為什麽這麽說，你是初戀，我當然最愛你了！錫炎那是照顧習慣了，你也知道那當時那麽小，還沒什麽自理能力。”

錯墨斜了他一眼不想理他了，穿好衣服就要走。

江栎蓮愣住了，這是怎麽了？本來還打算把衣服洗了，這下又把衣服放下追上問：“你，你去哪？”

“天庭。”錯墨淡淡道。

“這，這麽晚了去天庭幹嘛？”

“殺人。”

“……這麽晚了要不明天再去？”江栎蓮吓了一跳，但還是勸了一下。

錯墨瞥了他一眼，搖了搖頭，開門走了。

“我都被欺負成這樣了他還發脾氣了？我這是欠了誰的！愛去哪去哪老子不管！”

江栎蓮魂不守舍地繼續收拾衣服，腦子裏一直在想他走時看自己的眼神，他不明白那雙從來都是波瀾不驚的眸子為什麽一下子能傳達出這麽多情緒，不滿，心疼……最多的是那股落寞。

他認識錯墨的時候他就是這樣，他眼裏有種孤獨的落漠，讓自己忍不住想心疼他，讓他開心一點。錯墨一直獨來獨往，一開始就為了讓陳錫炎逃走失去了一切，給神殿賣命，後來再次忘記前事為天庭賣命，過去他生命中或許還有很多在乎的人，比如初肅，比如錫炎，但被新岚抹掉記憶後唯一在乎的就只有江栎蓮了。

江栎蓮心不在焉地把衣服都扔進洗衣機裏，又覺得自己簡直渣到不行，糾結了很長時間，終于不管衣服還在那了，“算了，男人嘛，就要大度一點，不跟他一般見識。”

下定了決心江栎蓮直接就出門往天庭去，剛出門就遇到藍青流了，他打了個招呼就要走，藍青流一把拽住他，“這麽晚了去哪？”

“哎你別拽我啊，還有不是讓你變女身嗎，以後不許随便變回來，不許惹錯墨生氣。”江栎蓮說完就要走，發現手還被拉着，這才想起他問的話，沒聲好氣道，“去天庭找錯墨。”

“我陪你去。”

“不用，見了你他會更生氣。”

江栎蓮慢騰騰地看了他一眼，眼裏全是糾結，另一只手穩穩地把他的手指慢慢掰開，低聲道了句，“對不起。”

說罷便匆匆離去了，藍青流臉上的笑容沒有變，只是苦笑着嘆了一口，“我只是想呆你的身邊啊。”

江栎蓮剛去了天庭，這次大爺跟他打招呼他也沒多聊就直接去了正殿，正殿沒有人，他又找了半天去了議事堂，發現還是沒有人，只能沖到了玉帝初擎的寝宮，把他從床上揪了出來。

初擎還真是吓到了，以為這是怎麽了，神戰又打到凡間了嗎？看清了是他才放下心來，“你又怎麽了？讓不讓人好好渡個春宵了？”

江栎蓮皺眉道：“你是渡了春宵，可我呢，被人用完就甩！把我男人交出來！”

初擎煩不勝煩，但還是溫聲訓道：“誰搶你男人了，琪琪在這呢別亂說。”

他旁邊的小蘿莉馬上興奮地看着他，“其實我一直很好奇這段N角戀，求內幕。”

江栎蓮一看見她就愁，這貨就是把他那點破事都寫進史記裏的史官，他哪敢說什麽，只得否認，“什麽內幕！”

“你不老實說我就自己腦補了，下一版史書出來別怪我哦……”

“卧槽我正要說你，為什麽在嚴肅的仙族歷史裏寫錯墨上了我這件事？！”

“難道沒有？”

“那你也不能寫在那種地方啊！……”

“咳咳！”初擎幹咳了一聲，受不了他們了，這才穿好衣服起身道，“你自己看不住男人倒怪起我來了，他沒有出任務，我帶你去他在天庭有住處。”

江栎蓮這才放下心來，瞪了琪琪一眼，冷着臉跟着初擎走。

琪琪這個小八卦非要跟去看，江栎蓮哪能讓她跟着，今天讓她看了，明天她就能把這事傳遍三界，于是警告地斜了初擎一眼，初擎又看了看琪琪，商量道：“你在這乖乖等着好嗎？”

“這第一手八卦信息我怎麽能錯過！”琪琪剛要站起來就被江栎蓮在額頭上輕點了一下暈了過去。

江栎蓮笑嘻嘻地解釋，“五感封殺。”

初擎這下才重新驚訝地打量了他一番，忍不住誇了一句，“刮目相看啊，一會打一架試試。”

“一般一般，最近身體不适，等我恢複了。”江栎蓮得意極了，但又想到錯墨，便催促他，“快點快點，回頭他再睡了。”

我都快睡了你不照樣把我弄起來嗎？初擎心裏想着嘴上卻笑道：“他睡了你不是正好把他抱回去。”

“得了，他這警覺程度，我怕吵醒他。”

初擎一邊給他帶路，一邊沒忍住打了個哈欠，不好意思道：“抱歉，不過你到底怎麽惹到他了？能把他氣成這樣。”

江栎蓮抿着嘴不說話，看表情還挺嚴肅，初擎聳聳肩，“不願說算了，能看出來你今天心情挺差。”

換了以前他會可了勁跟琪琪吵，根本不會動手的。

“沒事……”

江栎蓮說到這嘆了一口氣，初擎停下了步子，擡了擡頭，面前的側殿燈一下子滅了，初擎苦笑，“看起來好像是故意不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