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寫盡了一世悲傷

——江栎蓮：敬他為神明，奉他若日月，愛他如至親，畏他如雷霆，仰慕他分分毫毫

“嗚嗚你放開我，我要去找錯墨……”江栎蓮被死死地按在床上一點都動彈不了，急的都快哭了，陳錫炎根本沒着急過，“怕什麽，他對你死心了我只會更開心。”

江栎蓮一邊掙紮一邊爬起來，“他只是生氣，我得哄他。”

“那就更不用哄了，過兩天自己就回來了。”陳錫炎一推他肩膀就把他退回去了，江栎蓮一下子覺得自己腹肌好疼，“哎喲，抽筋了……”

“……你怎麽這麽容易受傷。”想起他自己把自己摔脫臼，綁一晚上胳膊綁麻了，現在推一下就抽筋。陳錫炎一邊給他揉一邊冷着臉道，“是不是缺鈣？”

“哈哈哈哈別弄我，癢……哈哈哈……”

“……”

陳錫炎無奈地放開了他，江栎蓮馬上就帶傷往床下跑。

陳錫炎，一個戰神，一個邪神，一個連神界都站在頂端的至高神，怎麽可能讓這個病號逃掉，輕輕松松地就把他拎了回來，恐吓道：“再跑直接把你綁起來！”

江栎蓮這才稍微了老實點，商量道：“你讓我去吧，錯墨試吃你的醋，怪我對他不夠上心。”

陳錫炎想了想自己之前好像是有挑釁過他，有點內疚了，但又想到江栎蓮多寵他，心裏自然是得意，心滿意足地把他摟進懷裏，“閉上嘴讓我抱一會。”

他讓閉嘴江栎蓮自然不敢絮叨了，但沒老實多久就又開始了，“到底是不是你惹他了？”

“是我。”陳錫炎這才尴尬地摸摸鼻子，又解釋道，“炫耀一下有錯嗎？”

“好吧，其實也有我的不對。”江栎蓮好脾氣地也沒怪他，輕推了推他，“你快去跟他認錯。”

陳錫炎依然不講理，“我沒錯啊。”

江栎蓮：“……”對啊，他自己也說了不覺得自己錯了。

最後只得幹咳一聲，“那我去總行了吧，您老人家能放開我了吧？”

“再抱一會嘛——”

江栎蓮嘆氣，真是會撒嬌的孩子有奶吃，跟他哼哼唧唧半天終于同意跟他一起去了，江栎蓮對他深感無奈。

到了天庭半路又遇到了初擎，其實是聽說陳錫炎來了便來找他問神界相關的事的，江栎蓮就把他們扔在那自己去找錯墨了。

初擎又喊住他，“你跑什麽？錯墨剛去出任務，還沒見他回來。”

江栎蓮火氣又上來了，抱怨道：“他心情不好，你讓他出什麽任務。”

初擎摸摸鼻子苦笑道：“殺人。”

“……”

江栎蓮尴尬地避開了初擎，跑到錯墨住處門外等他回來，對他的實力還是清楚的，就是時間問題。

又等了一會還沒回來，心裏盤算着難道天庭現在也限號了，得給他換個交通工具，小龍這麽高端的他是弄不到了，小鳳凰也有主人了，回頭問問初肅鳳族有沒有剩餘的珠子，嗯，不過錯墨禦風術怎麽會差？難道是在虐殺戰俘？這就不大好了。

“你擋在這裏幹什麽？”

江栎蓮還在走神，就被這個聲音拉了回來，定睛一看整個人都看傻了。錯墨經常殺人，但很少讓他知道。他這一身銀色戰甲每一分每一毫都雕刻得精致，一看就不是便宜貨。和過去在神界金光閃閃的打扮不同，銀甲下是墨黑色短袍，看起來精巧幹練，極其方便作戰，又能起到保護。這次腳下穿的是銀質戰靴，寒光閃閃的，整個人宛若戰神般英氣逼人。

錯墨知道他一向反應遲鈍，但呆成這樣也是難得，又冷聲喚了他一聲，“看什麽？”

“啊？錯墨……”江栎蓮再次回神，一時間不知道怎麽開口，欲言又止的。

錯墨擡了擡下巴示意，“進去說。”

江栎蓮乖巧地開門讓他先進，眼睛還粘在他身上不住地打量，錯墨沒理他，兀自解開戰甲。

“我來我來。”江栎蓮趕緊上前讨好地伺候他。

錯墨看他的眼神一直平靜，如今眼睛閃了閃了，淡淡道：“在架子上，拿過來吧。”

江栎蓮馬上跑過去拿來，伺候他換下衣服，直盯着他看個不停，半天才道：“好看，剛才那個真好看，看不出初擎這個直男眼光這麽好。”

錯墨抿緊的雙唇沒忍住彎了彎，但馬上又冷着臉不說話，江栎蓮又賤兮兮地跪下來給他換下鞋子，這才道：“你身上有血腥氣，又殺人了？”

錯墨嗯了一聲算是應了。

江栎蓮又開始主動跟他搭話，“你什麽時候回家？……我知道你在這也有住處，可在哪能有家裏好？反正你來天庭也快，在家吃的好穿得好睡的好，你就是生我氣也別和自己過不去啊。”

錯墨摸了摸他的頭，笑了一下，這個笑容帶點嘲諷的意思，“你好好看看這張床。”

江栎蓮一看，比他的房間還大，更不用說別的了，錯墨這一個寝室就有人家屋子大。這時有人來敲了敲門，進來的是個花容月貌的美人，

“您回來了。”

錯墨沒理，江栎蓮表示理解，他一直這樣。

“這是換洗的衣服，奴家又制備了一些以備不時之需。”

美人沒在乎他的态度，低眉順眼地将疊好熨好的衣服放進衣櫃，又為他取走換下的衣服。

江栎蓮：你那麽一大衣櫃的還說什麽不時之需？！

美人末了還問他，“您中午想吃什麽？”

錯墨淡淡道：“随便。”

“那照慣例，什錦拼盤，蜜餞青梅，福字瓜燒裏脊，金糕，龍井竹荪，奶白葡萄，爆炒田雞，炒墨魚絲、如意卷、花菇鴨掌、五彩牛柳、蓮蓬豆腐、紅豆膳粥？”

錯墨跟江栎蓮對視了一眼，眼裏閃過一絲尴尬，“……真的随便。”

江栎蓮：你這是滿漢全席還是在練報菜名？

“茶還是楊河春綠？”

“……真的都可以。”

美人又巴拉巴拉地問了半天，生怕哪裏不周到。

想不到天庭福利這麽好，那不給工資也情有可原啊。美人走後江栎蓮不自在地幹咳了一聲，“這……好吧，我真的找不出什麽來了，但你總不能不回去了吧？”

錯墨正坐在床沿上低頭看着他，又恢複了冷淡，嘲諷地笑了一下，“我想抱你的時候會去找你。”

“……你，你當我是什麽了！窯姐嗎？還是免費的！”江栎蓮馬上就生氣了，不回家也就罷了，這也太過分了。

錯墨面無表情道：“你不願意就算了。”

“我願意！……”一句話把江栎蓮的抱怨全都頂回去了，這才感覺到他在戲弄自己，便輕輕地握住他的手懇求道，“你回來吧，我保證對你比她對你好。”

錯墨淡淡道：“人家是專業的，你跟她比什麽。”

“我，不是，我……”江栎蓮支支吾吾半天，又有些難以啓齒，最後還是抓過他的手懇求道，“我都願意，我願意伺候你，白天夜裏都願意，你回家吧。”

錯墨抽出手按住他肩膀，讓他動彈不了，淡淡道：“你這是在求我回去欺負你？”

“錯墨，我……”

“是還是不是？”

江栎蓮擡頭對着他的眼睛，緊張地點了點頭，輕聲道，“是，哪怕是被你欺負也願意，都是我心甘情願。”

錯墨又是冷笑了下，“為什麽？難道你真的喜歡被虐？”

“你別這樣……我，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失去你嗎？”江栎蓮垂眸，這二十年來每夜不變的噩夢，他離開時的告別，陰陽兩隔再不相見，發自靈魂的恐懼，“你知道我多懷念過去你在的時候嗎？錯墨，這些話我說不出口，可我對你真的……”

錯墨沉默不語，只是垂眸看着他，江栎蓮無地自容地趴在他膝上悶聲道：“別再折磨我了好嗎？”

錯墨卷起了他的頭發，慢條斯理道：“既然你這麽求我，我就給你次機會吧，免得你說我無情。不過……”

江栎蓮本來才要高興，一聽到這個不過就又有點不好的預感。

“你該怎麽證明？”

江栎蓮擡眸看他，顫聲問：“你，你還要我對天立誓不成？”

錯墨沒說話，江栎蓮猶豫了一下，生怕晚了又惹到他，便舉手一字一句道：“蒼天在上，鬼神在下。我江栎蓮今日立誓，從此奉錯墨為神明，敬他若日月，愛他如至親，畏他如雷霆。生生世世陪伴他身邊，憂他所憂，念他所念，仰慕他分分毫毫，如違此誓，魂飛……”

“好了。”錯墨面無表情地摸了摸他的頭發。

江栎蓮則依舊沒有起來，而是握住他的手擡頭仰望着他，沒掩飾眼裏的愛意，“我的神，如何才能讓你知道我有多愛你？”

如何才能停止愛你？

錯墨莞爾一笑，“我的信徒不需要掩飾對我的仰慕。”

看到他笑了，江栎蓮又是愣住了，就聽到有人粗暴地推開了門，見了他們不悅道：“才一天，你就把他收做信徒了，真行。”

錯墨不說話，慢悠悠地從上往下順了順了他的頭發，江栎蓮馴順地靠着他的膝蓋，錯墨挑釁地看了他一眼。

陳錫炎冷哼了一聲，“你真幼稚！我才不在乎這個！江栎蓮你給我過來！”

江栎蓮詢問地看着錯墨，絲毫不敢有一點違背他，陳錫炎氣得牙癢癢，最後只得把他拎了起來，冷着臉道：“行了啊，目的達成了，該回去了吧！”

錯墨氣定神閑地起身理了理衣服，這才慢騰騰地開了門。

陳錫炎狠戳了他額頭一下，“你怎麽這麽沒用，我一時不在就繳械投降了。”

江栎蓮解釋道：“他剛才穿那一身好帥。”

陳錫炎冷笑，“我不帥嗎？”

江栎蓮嗯嗯啊啊了一會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沒看見啊……”

話還沒說完就又被戳出去了。

“沒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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