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1)

第47章 (1)

葉照棠的心一瞬間漏跳了一拍。他放開手,撫摸吹寒的長發,無比體貼地在他敏感點上又頂了兩下,兩人同時低喘着發洩了出來。

吹寒整個人都靠在他的懷裏,乖順得不得了。葉照棠把自己的東西抽出來,舔了舔他的耳垂,哄道:“吹寒,再說一遍好不好?”

本來情事過後,葉照棠總是放蕩又愉快的,恨不得把自己有多舒服擺在臉上,更甚者就再來上一發。但這次他卻不同,吹寒那句表白幾乎讓他心都化了,反正也已經爽過了,還是多騙幾聲來得要緊。

吹寒悶不作聲。葉照棠磨道:“再說一聲好不好?”

說着還讨好一般地親吻他的側臉,動作小心翼翼。他的聲音低沉又溫柔,震得人心底酥軟,換作其他人,只怕早已妥協。但吹寒卻只是自顧自地閉着嘴,連頭也不擡起來。

葉照棠便主動擡起他的臉,眼神含情脈脈,道:“吹寒,我喜歡你。”

吹寒避開眼神:“……”

“我可喜歡你了。”

“……我不。”

葉照棠在他嘴唇上舔了舔:“我愛你。”

吹寒眼簾低垂,睫毛微微撲朔,像兩只不知所措又強裝鎮定的蝴蝶。

葉照棠心癢,又舔了舔他的眼睛,道:“吹寒,再說一次好不好?”

吹寒眉頭輕蹙,表情看起來格外嚴肅,終于打量了他兩眼,還是沒有說出那三個字。

但這便是有所松動了,葉照棠誘哄道:“我知道你喜歡吃桃花糕,明天給你做好不好?”

“……我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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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親手為你做,我娘都沒吃過呢。”

吹寒目光閃爍,沒有說話。

葉照棠再接再厲:“那些女裝,我明日也丢了。”

“……”

“反正你也不喜歡。”

吹寒的臉又被他輕柔地捧起,葉照棠眼中的一片溫柔笑意清晰可見。

“吹寒,我愛你。”

“……嗯。”

吹寒面色清冷,只是臉頰尚紅,一片微寒的春意。

他似乎覺着還是應該有點回應,猶豫着閉上眼睛,身子前傾,在葉照棠嘴唇上輕輕碰了一下。

隔天早晨,天色微亮,吹寒悠悠轉醒。往常這個時候,他都被葉照棠攬在懷裏,四肢交纏得跟分不開似的。但現在葉照棠似乎早起了,那種兩人體溫互相傳遞的感覺陡然消失,吹寒一時之間竟有些不習慣。

昨晚葉照棠又在溫泉裏拉着吹寒說了許多甜言蜜語,最後才依依不舍地給他做了清理,進了被窩,又喋喋不休地說了半個時辰。直到吹寒忍無可忍,葉照棠才乖乖閉了嘴。

吹寒更衣束發,剛剛走出門去,就見搖晴一臉憋笑地走了過來。

吹寒目前為止還沒有和除了葉照棠和他娘以外的人說過話,搖晴也不例外。吹寒生性孤僻,更何況搖晴從一開始就不待見他,他就更不可能自找沒趣了。

卻不料搖晴看見了他,竟直直地走過來,上上下下仔細審視了他一遍,挑眉道:“跟我來,我帶你去找莊主。”

說完像是想到了什麽滑稽之事,又笑了一下。吹寒一言不發,跟着她的步伐。

兩人走到了廚房,葉照棠托腮看着什麽東西的側影落入了吹寒眼中,表情還有些苦惱。兩位廚娘站在他的身邊,絮絮叨叨不知在說些什麽。

“莊主,”搖晴這時的聲音滿是幸災樂禍,“你看看誰來了!”

葉照棠心呼不好,轉頭便看見了站在她身後的吹寒。

他心中暗暗埋汰了搖晴兩句,面上笑着走上前去,伸出手指彈了彈搖晴的額頭,又親熱地拉住吹寒。

吹寒默默看了眼廚房,問道:“你在做什麽?”

葉照棠的臉上還有些黑灰,衣服上也不太幹淨。廚娘端着一碟又粉又黑的東西走過來,搖晴便順手拿了,嘲笑道:“莊主說什麽要做什麽桃花糕,看把自己折騰的。”

葉照棠瞪她一眼,又把那碟東西搶了過來,等到轉頭對着吹寒,便是溫柔似水的眼神:“待我學有所成再讓你試試。”

吹寒沉默了一下,搖搖頭,從那中間拿了一塊“桃花糕”。

那東西半點也沒有糕點的松軟香甜,不僅硬得像根骨頭,味道也難以言喻,不倫不類的甜味混雜着苦酸味,幾乎讓人第一口就要吐出來。

但吹寒只是在葉照棠欲言又止的表情下把那塊桃花糕吃了個幹淨,最後道:“我不喜歡甜的。”

葉照棠哭笑不得,吹寒一副面無表情的篤定,讓他說不出話來,最後将那桃花糕又往搖晴手中一塞,摸摸吹寒的嘴唇,道:“我以後再給你做。”

但是那東西還是丢臉,葉照棠笑吟吟地扯開話題。不過片刻,他便又吩咐下人将那一櫃子的女裝清了出來。

葉照棠還有些不舍,但為了不讓吹寒以後再堵心,還是痛下殺手。看着那一件件嬌嬈美麗的衣裙慘遭抛棄,他心疼地摟着吹寒,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

“說起來,”他順了順吹寒順滑的長發,“我娘當時到底跟你說了什麽?”

他娘當時支開了自己,也不知和吹寒灌了什麽壞話。而吹寒說等武功恢複了再告訴他,葉照棠現在才想起來,不由得發問。

“我娘可是說了我的壞話?”

吹寒瞥他一眼,道:“沒有。”

“那是什麽?”

“……你娘不過叫我相信你而已。”

葉照棠頗感意外,軟磨硬泡,纏着吹寒繼續發問,吹寒不勝其煩,最後還是說了出來。

葉石秀雖說不太靠譜,但涉及到這等大事,也還是擺出了為人母親的架勢。她當時認認真真說了一番話,将自己兒子的老底扒了個徹底,終于讓吹寒定下了那顆漂浮不定的心。

葉照棠聽完後有點唏噓,抱着吹寒親了又親,活脫脫要粘死在他身上的樣子。

而吹寒也難得地由他耍賴,任他折騰。

葉照棠做的桃花糕味道還殘留在他口中,沉澱了許久後,那些苦味都稀釋了,留下的竟還是甜味。

吹寒說了謊,其實他還是喜歡甜的。只不過甜味總是容易使人沉溺,難以自拔,他不願意去嘗試。

但葉照棠不一樣。

吹寒心想,如果是葉照棠的話,他或許可以放縱一次自己。

他願意把自己投進去,願意相信葉照棠。

哪怕這代價是他自己,他也在所不惜。

————————

全文完結啦!

其實最開始我只想寫一萬字的,原本的打算還是開放性結局,結果現在算了算,寫了五萬多……爆字數已經沒救了!

感謝追完更新和給我留言的GN,謝謝你們面對着一個【短小還會斷更】【寫到一半爬牆】【炖肉還是分段】的樓主,沒有沖上來毆打我說實話這篇文缺點還挺多的,古風生硬結構松散劇情捉急,但是我自己很喜歡_(:з」∠)_因為我終于踏出了追求最愛的清冷受的第一步!

周末的時候放整好的txt,番外可能一時半會不會寫,最近肉寫得太多了,我需要緩緩……

番外 虐狗記

※番外一 生蛋

1.

葉照棠某天突然發現,自己的肚子鼓大了一點。雖然只有一點,但他還是敏感地發現了。

第二天又漲了一點。

第三天又漲了一點。

2.

葉照棠驚恐地躺在吹寒的懷裏,拉他的手摸自己的肚子。

“吹寒,你說,我是不是懷了你的孩子?”

吹寒漠然地縮回了手,把他一腳踹到了地上。

葉照棠只好換掉自己的表情,可憐兮兮地湊上去親他。

3.

葉照棠趁着吹寒不在,摸到了翠翹那裏,讓她給自己看看情況。

翠翹面無表情地縮回診脈的手:“恭喜,喜脈。”

葉照棠震驚了。

他第一次懷疑了翠翹的醫術。

然後被翠翹一腳踹了出去。

他格外委屈地再次找到吹寒,見到他的一瞬間又換上深情的表情,道:“我真的懷了你的孩子。”

吹寒冷着一張臉。

葉照棠笑着抱住他的腰:“吹寒,我給你生下來好不好?”

4.

葉照棠過上了前所未有的輕松日子,不需要處理莊內的事務,每天都笑吟吟地抱着吹寒,随時随地調情。

唯一的缺點是,他不得不每天喝下許多補藥,苦的,一點也不好喝。

葉照棠借機耍無賴,喝完藥後,便纏着吹寒,讓他親口喂自己蜜餞。

吹寒總是不太自然,但不知為何,從來沒有拒絕過。

葉照棠向來都自認為能屈能伸,為了這樣的福利,喝喝藥也忍了。

5.

不過肚子裏怎麽憑空冒出來一個孩子呢?

葉照棠摟着吹寒的腰,親吻他的額頭,若有所思。

可惜的是這畫面實在不太好看,畢竟他的肚子現在已經漲得有四五個月大,都抵到吹寒了。

就是因為這個,他與吹寒連房事都好久沒有行過了,饑渴難耐。

6.

葉照棠又去找了翠翹,後者冷冷地抛給他一句:“元旦過後,你肚子裏的東西便可以出來了。”

距元旦還有五天,也不算太久。

葉照棠這次喝着吹寒親手熬的藥,覺得它似乎也沒有那麽苦了。

搖晴盯着他的肚子嘿嘿笑,他也不在意。

大丈夫能屈能伸,為愛人生個孩子有什麽大不了的。

7.

葉照棠抱着吹寒,用舌頭接過從他口中遞來的蜜餞,卷入自己口中,又貪婪地汲取了吹寒口中的津液。

比蜜餞甜多了。

8.

他的肚子飛速脹大,每天送來的補藥也越來越多。到了元旦當天,葉照棠的肚子已經與一個足月的孕婦無異。

當真不好看,還好就只有今天了。

葉照棠乖乖地躺在翠翹的綠意館內,枕着吹寒的腿,享受着吹寒為他順發。

搖晴與翠翹站在一邊,半點也沒有緊張的樣子,反而搖晴還嘻嘻哈哈的,問他緊張不緊張。

葉照棠挑眉,深不可測地搖了搖頭。

突然下腹一陣劇痛,葉照棠心中不由一緊——來了!

翠翹立刻上前,手腳利落,指導着他将體內的東西擠出。

9.

一刻鐘後。

一個嬰兒拳頭大小的,又圓又瑩潤的東西擺在了葉照棠面前。

“這是什麽?”

“蛋,”翠翹面不改色,“莊主的親生骨肉。”

“哪來的蛋?”

搖晴幸災樂禍:“自然是莊主肚子裏。”

葉照棠眯起眼睛,轉向吹寒。

吹寒沉默半晌,避開他的眼神,眼中竟然隐有笑意。

10.

這三人聯合起來騙他。

主謀是搖晴和翠翹,吹寒是幫兇,也不知吹寒什麽時候和她們關系這麽好了。

那蛋據說是個珍獸胚胎,初時不過指節大小,須得進人體內才可長大。而那些補藥,是翠翹又特意加的特制藥物,所以他的肚子才會漲得那麽大。

葉照棠笑着挑起吹寒的下巴,對方四肢受制,皆被細細的金鏈纏繞着,潔白的皮膚上泛着紅暈。

葉照棠親親他的嘴唇,将手中的蛋慢慢推進吹寒後穴。

他溫聲道:“我為吹寒生了孩子,現在可要輪到你了。”

11.

造人過程,兒童不宜觀賞。

※番外二

大好春光,暖風和煦地自窗口拂進,觸到葉照棠的臉上,瞬間化作一捧淡淡的花香。

葉照棠處理完莊內幾項事務,擡眼望向窗外,便見那個正在院中與搖晴過招的輕捷身影,不由放筆托腮,若有所思。

搖晴這幾日放下了對吹寒的成見, 雖然依舊認為他跟木頭一般無趣,但也覺得吹寒對練武的執着很是對她胃口。恰好今日趕着不情不願的葉照棠去處理正事,又站在一邊看着吹寒練習葉家的基本步法,一時興起,便挑了他過招,順便指點一二。

他們二人關系緩和是好事。畢竟吹寒以後便是自己家的人,一時半會不要緊,若是久了,還只認識自己一個人,那就是天大的問題了。

但是看着從來只與自己親近的吹寒與別人接觸,心中總歸還是有些複雜的。

尤其自己還只能這麽遠遠地看着。

葉照棠長籲短嘆,轉回來,繼續手上的事情。

他的桌上攤着一封信,字句簡明扼要,幾句便言明了信中意思。

葉照棠平日愛外出游玩,早幾年更甚。狐朋狗友認識了幾個,正經的朋友也結交了不少,這封信便是來自嚴家的大公子嚴頤。

嚴頤是葉照棠至交好友,為人耿直又嚴肅,一個正宗的老古板。他向來不善于人情往來,若非有事,半年都不一定會給葉照棠寄一封信。此次來信,便是邀他前往蘭城,幾位朋友小聚一番。

就這幾句話的功夫,嚴公子還義正言辭地警告了他不準再帶些不三不四的人,否則便要教訓他三天三夜。

說起來,他也還沒把吹寒的存在透露給其他人知道。反正也是遲早的,不如就趁着這個機會,讓他們認識認識。

笑意浮上嘴角,葉照棠看了眼窗外的吹寒,提筆回信。

※※※

隔日,葉照棠抱着吹寒坐在馬車上,車夫趕車上路。

蘭城距伴陵山莊不遠,騎馬的話一日便可到達,馬車也不過兩日。葉照棠不急,反正嚴頤還請了其他的人,那些人可不像他最近這麽清閑。

他的手環在吹寒的腰上,頭埋在吹寒頸間,深深地吸了口這人的氣息,又輕佻地舔了一下。吹寒已經被他輕薄慣了,倒也不覺得這有什麽,只是瞥了他一眼。

葉照棠笑吟吟道:“吹寒,開心嗎?”

吹寒沉默不語。

葉照棠捏捏他的手,安撫道:“不用緊張。”

“……我沒有。”

“你放心,”葉照棠親親他的頭發,“嚴頤若是知道我收心,歡喜都來不及的。其他人也差不了多少,不會讨厭你的。”

吹寒看他一眼,別開眼神,依舊道:“我沒有緊張。”

葉照棠親親他的臉頰:“好,你沒有。”

吹寒緘口,幹脆不理他。葉照棠抱着他,倒也不覺得無趣,就這樣玩起吹寒的頭發,再是手指,最後又愛不釋手地撫摸他的臉。

吹寒不悅,看着葉照棠蠢蠢欲動的眼神,冷冷地掙脫他,自己坐到一邊去。反正馬車大得很,不缺葉照棠腿上一個位置。

吹寒枕着震動的車廂,閉目養神。前一天晚上被葉照棠折騰得太狠,他現在都還有點疲憊,打算趁這個時候補回來。

葉照棠又突然伸出手,攬着他的肩膀往自己的方向下放。見吹寒睜眼瞪他,便一改之前的不正經,溫和道:“你躺着睡,舒服一些。”

他讓吹寒的頭枕在自己腿上,又讓他換了個舒服的姿勢,一副體貼的模樣。吹寒抿着唇看他一眼,閉上眼睛,頗有些別扭地睡了起來。

※※※

街道上人聲鼎沸,來來往往的身影互相交織。車夫小夥子趕着馬穿行其中,熟練地駛至一條相對僻靜的道路,不一會兒,便到了一座宅子之前。他與守門的小厮打了聲招呼,又講了幾句話,轉回頭來通知道:“莊主,到了!”

兩人下了馬車,由小厮引着,走過清新雅致的小院。一個身影從另一端快步走過來,眨眼便到了葉照棠面前。

葉照棠牽着吹寒的手,見了好友,笑道:“好久不見。”

嚴頤板着臉,說了句:“好久不見。”

葉照棠見他皺着眉頭,十分不滿的樣子,似乎下一刻就要開口說教,連忙道:“我為你介紹一個人。”

“不必了,”嚴頤上前一步,嚴肅道,“葉照棠,我同你說過多少次,你再這樣下去,遲早只能害到你自己。我給你寫信的時候還特地告誡了你,你不僅不聽,就連這幾天也忍不住嗎?你跟我過來,我要是不……”

葉照棠趕緊打斷他:“這是我喜歡的人!”

“你喜歡那麽多人,早就不必再向我說。葉照棠,你該改改你那花心放蕩的毛病,莫要以為自己這樣很潇灑。大丈夫本就不該這般放浪于床事,找個正經的人豈不是……”

葉照棠從來只拿嚴頤沒辦法,以前每次都被他訓得頭皮發麻,偏偏對方那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總是讓他沒法搬出自己的歪理。但這次不同,葉照棠忍無可忍,再次打斷道:“我這次是認真的!”

嚴頤瞬間頓住,難以置信地上上下下掃了他一遍,又看看他身邊的吹寒。見那個陌生男子一臉冰冷,不像是葉照棠以往找的那些人,才有了點将信将疑,問道:“真的?”

“真的。”

嚴頤問:“你終于肯收心了?”

葉照棠無奈道:“是。”

嚴頤露出一個欣慰的表情,拍拍他的肩膀,如釋重負。又轉向吹寒,和藹地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吹寒面無表情地看着他,抿唇許久,說出自己的名字。嚴頤像是找到稱心兒媳婦的公公一樣,絲毫不在乎他的态度,又問了幾個問題,才滿意地點點頭。

葉照棠拉着吹寒閃進嚴頤為他安排的房間,松了口氣,道:“不過長我兩歲而已,嚴頤比我爹娘還像我爹娘。吹寒,你感覺如何?”

“……”

吹寒沒有搭話。葉照棠親親他的嘴唇,笑眯眯道:“看你這樣,肯定是不讨厭了。”

吹寒神色漠然,瞥了葉照棠一眼,終于開口道:“你以前情人真多。”

葉照棠立刻僵住,讪笑兩下,讨好一般地抱着吹寒扯開話題。吹寒倒也不再說回去,只是聽着他絮絮叨叨,偶爾說上一句。

其實吹寒并是很不在乎這個問題,只不過看他那游刃有餘的模樣被戳破,心中便莫名地……有點好笑而已。

接下來幾日,葉照棠其他好友也漸漸到達了。他以不動聲色的得意把吹寒介紹給了諸位好友,那幾個人,無論是從前認同他或不認同的,紛紛都表示了驚訝,其中一個與葉照棠秉性相同的甚至還羨慕地和他切磋了一回。

吹寒冷淡的态度倒也沒招來什麽不滿,許是因為他令葉照棠收心的本事太過引人佩服。

幾天後,恒明劍閣的林昶姍姍來遲。葉照棠同他關系也是極好,熱情地同他擁抱了一下,又介紹了吹寒,卻見他若有所思地盯着吹寒的臉。

“照棠,”林昶似笑非笑道,“我見過你這位吹寒公子呢。”

葉照棠眨眨眼睛:“什麽時候?”

“幾年前,”林昶意有所指,“這位可是來意不善。”

葉照棠了然,把吹寒抱在自己懷裏,笑道:“這也正常,他以前是殺手。既然是暗殺你,當然就是來意不善了。”

“喔?”林昶挑眉。葉照棠又低頭,向吹寒問道:“想必是沒殺成功,他怎麽肯放你走?”

林昶這小子和他脾性有些相似,心思一頂一的壞,還睚眦必報。吹寒既是曾經落在他手裏,林昶不比葉照棠,怎麽可能善罷甘休?

吹寒不語。林昶頗為暧昧地笑了笑,道:“不過是抓住了他,反正也問不出什麽,見他好看,便……放他一馬。”

葉照棠聽着這話有些不對,眨了眨眼睛,心中頓時警鈴大作。林昶卻已不再說下去,笑着說要去找嚴頤敘舊,一閃身便沒了人影。

葉照棠只好轉向吹寒,有些緊張地問:“他做了些什麽?”

林昶可不僅是壞,在花這方面也和葉照棠不分上下,曾經還出過兩人競争同一名小倌的事,直把嚴頤氣得三天沒吃下飯。他方才又那般态度,曾經到底對吹寒做了些什麽?

吹寒卻只是看他一眼,道:“沒什麽。”

任葉照棠怎麽問也不再說話。

※※※

該來的人都來齊了,嚴頤在落星樓頤設了宴,規規矩矩地聚了一餐。那事在葉照棠心上挂着,時不時心疼地看看吹寒,時不時又用怪異的眼神瞄着林昶,後者面不改色淡然處之,坐在嚴頤的身邊,笑着與幾位好友談天說地。

葉照棠心中少見地有點悶,吃了一半便放下筷子,拉過吹寒的左手把玩起來,一邊還溫情脈脈地注視着他。吹寒頭一次同這麽多人坐在一起,什麽也不做,就是默默地吃着東西。葉照棠一拉他的手,他便斜一眼過去。

葉照棠的眼神就更溫柔了。

同桌人被他那表情激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實在是太光明正大,卻又若無其事了。

吹寒皺着眉頭要把手抽回來,結果葉照棠就是不放,還往他的方向靠得更近了一點,貼到他的耳邊說:“吹寒喂我可好?”

吹寒被這麽多人用促狹的眼神看着,心中不太自然,偏生葉照棠又不分場合地不知廉恥,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怎麽做。

林昶笑道:“照棠,你的臉皮修煉得越發的厚了。”

葉照棠挑眉道:“我家吹寒如此可愛,臉皮再厚也不過分。”

葉照棠此時想聽誰說話,就是不想是林昶。他這一開口,葉照棠便又想起那個抓心撓肺的事情,頗有些可憐地看向吹寒。

吹寒夾着一筷子菜,迅葉照棠猛精準地塞進了他的嘴裏,堵住了他的話。

他被咋咋呼呼的煩得要命。以往葉照棠也雖然話多粘人,卻沒有像今日一樣難以忍受。

可能是因為人有點多。

吹寒很少同不認識的人接觸,人一多,他便有種莫名的緊張,只是面上看不出來而已。

更何況還有個林昶在座,用那麽難以捉摸的眼神看着自己,仿佛是在等待着他的反應。

幾個時辰後終于散夥,葉照棠拉着他回了房間,像條大狗一樣地舔他。

“吹寒,”葉照棠的聲音裏有點兒撒嬌的意味,“告訴我嘛?如果他很過分的話,我幫你報仇好不好?”

“……無聊。”

葉照棠無奈地閉上了嘴,湊上去親他,從光潔的額頭吻到高挺的鼻梁,最後印上他的嘴唇,溫溫柔柔地探入舌頭。吹寒還是更習慣他這樣,猶豫了一下,不太熟練地用舌頭迎上去。葉照棠大喜過望,親着親着,就把他摟到了床上,褪去他的衣裳,露出潔白的皮膚。吹寒這陣子被他養得越發的好,皮膚都隐隐透出光澤,好看得要命,像是什麽誘人的美食,引着他親口品嘗。

葉照棠記性特別好,把想問的事情藏在心裏,不動聲色地挑逗起吹寒來。吹寒的嘴緊,但做完過後,可就沒這麽緊了。

他打得一手好算盤。不過一會兒,便已将吹寒撩得輕輕喘氣,面上薄紅,熟于情事的身體已然興奮起來,下身那根東西也高高挺起。

葉照棠掐着他的腰,解開自己的腰帶,露出那根火熱猙獰的東西。他一邊牽引着吹寒的手撫慰自己,一邊沾了潤滑的膏體,用手指插入吹寒的後穴,飛快地擴張起來,發出稍許粘膩的水聲。

“嗯……”

吹寒的身體瞬間繃緊,本能地想要弓起,卻又被葉照棠阻止。對方的手指靈活地舞動着,在柔軟的腸壁上尋找最敏感的點,揉按輕磨,引起吹寒一陣陣顫栗。

“吹寒,舒服嗎?”

吹寒沒有回答他,只是誠實地喘息着,不掩蓋自己身體的反應。

葉照棠哄道:“乖,那摸摸我……你懂的,就像我之前教你的那樣……”

吹寒在這種事情上總是很順從他,這次也不例外,閉上眼睛,那雙總是握着刀劍的手握着他的兇器,生澀地撸動起來。葉照棠舒服地嘆了一口氣,三根手指一同在吹寒的後穴中興風作浪,動作也不似方才那麽溫柔,大開大合地探索着那濕軟的洞穴,再更深地往裏鑽去。

葉照棠注視着吹寒精致的臉,看着那向來清冷的神情逐漸染上情欲的顏色,顯得越發的動人,心底仿佛有一把火正默默燃燒着。

是他親手把吹寒綁在了自己身邊,讓他放下戒心,習慣自己的存在,容忍自己的接觸,也是他親手把吹寒調教成了這般好看的樣子。他本是不會介意吹寒在他之前是否還有這樣的經驗的,心裏也知道多半不會有,但不知為何,看到吹寒今日這絕對算不上自然的表現,那種名為嫉妒的、從未在他身上出現過的情緒,就悄悄地滋生起來。

喜歡一個人,總是一種不一樣的心情。

葉照棠直起身來,抽出手指,與吹寒的手緊緊相握,換上自己那根粗大的性器抵上吹寒的穴口,緩緩地頂了進去。吹寒後穴濕潤,柔軟而又不失緊致,收縮着迎接他的進入。極端的快感自相接處向全身傳開,像是一條小小的蛇,不緊不慢地游走着,摩擦着他的血管,帶起一點兒酥麻,使人不自覺地想要尋求更多。

然而葉照棠卻不像以往那樣,他忍着身體的反應,以極慢的速度插入自己的性器。吹寒的後穴瘙癢不滿于此,叫嚣起來,抗議一樣地翻滾,幾乎讓他要呻吟扭腰着索求。

“葉照棠……”

葉照棠的性器進入到了一半,停了下來,聽見吹寒隐忍地叫他的名字,含情脈脈地低下頭去,用能讓人溺死其中的眼神與他對視。

“吹寒,”葉照棠愛惜地拂開他面上的發,“你愛我嗎?”

吹寒有點兒不解,想了想,避開他的視線,點了點頭。

“我也愛你。”

葉照棠揚起一個笑容,眼中情意更濃,與以往的他有點兒不同。吹寒沒來得及細想,葉照棠驟然猛烈的進攻便打斷了他的思緒,瞬間湧上的快感浪潮将他淹沒其中,再也分不出多餘的精力。

葉照棠那火熱的性器飛快地在他的後穴裏進出,每一下都撞到最令人難以承受的敏感點上,猶如最為劇烈的沖擊,使得吹寒的世界似乎只剩下了他一個人。吹寒無意識地抱緊了他的脖子,喘息呻吟聲随着他的動作搖曳起伏,傳入空氣中,便連周身的空氣也變得火熱。

兩人身心相溶,一夜春宵。

葉照棠環着吹寒的腰,意猶未盡地親吻他的肩頭。吹寒渾身上下已然被他吻了個遍,粉色的暧昧吻痕布滿全身,看得葉照棠心滿意足。

他的東西還停在吹寒後穴之中,已經發洩過幾次,軟了下來。只不過吹寒的後穴實在是溫暖軟滑,光是這麽放着,也是一種享受。

葉照棠還是不死心,在吹寒耳邊厮磨着問道:“吹寒,告訴我好不好?”

吹寒全身都軟軟的,躺在床上靠在他懷中,實在是被他磨得沒脾氣了。

“不過是被他抓起來,剝光了用刑而已。”

葉照棠呆了一下:“那你為何就是不說?”

吹寒沉默,這又不是什麽光彩的事。

葉照棠又反應過來,吹寒這是被看光了,還被人打了一頓呀!

他心疼地擁着吹寒,親了又親,心裏下定決心明天要找林昶算賬。

※番外三 舊情人

在蘭城又呆了幾日,葉照棠便帶着吹寒離開了。他刻意繞了點路,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到宣城鳳城等幾個較為繁華的地方走了一遭。

吹寒的人生無趣得很,自己可得帶他去長長見識。

反正他早已原形畢露,吃喝嫖賭樣樣精通。雖說現在這嫖是不行了,但其他三樣還是沒有妨礙的。

于是吹寒被他帶進了宣城最大的賭場。葉照棠毫無顧忌地攬着他的腰,不顧周圍人投來的異樣眼神,笑吟吟地走到了賭桌邊,親密地貼着吹寒的耳朵道:“你玩過這種嗎?”

吹寒搖頭,不動聲色地避開身邊其他的人,這樣便同葉照棠貼得更緊了。葉照棠臉上笑意加深,親了親他的耳朵,溫柔道:“那你看着。”

正好一局結束,葉照棠順理成章地插了進去。吹寒從沒來過這種地方,因此他挑了最為簡單的一種,想必吹寒很快便能熟悉了。

莊家再次搖起了骰子,周圍方才還喧鬧無比的人們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屏息靜氣。等到骰子終于落定,人們的聲音又再次爆發出來。

“大!大!”

“小!押小!”

“吹寒,你押什麽?”

吹寒被聲浪吵得頭疼,道:“小。”

葉照棠下了注,放了一錠銀子上去,又親親吹寒的耳朵。

在這種地方做這樣的事,總是讓葉照棠有種莫名的愉悅感。反正那些瘋狂的人們現在也沒有精力分給他們,葉照棠便變本加厲,順着他的脖子一路吻下去。

吹寒無語了一瞬,把他環在自己腰上的手敲開,以示自己的不滿。

就這麽磨蹭了一會兒,這局已經出了結果。

夥計把他們贏來的錢推到葉照棠手中,不由得對這兩個容貌出衆的人多看了兩眼。

葉照棠無比大方,對着吹寒問道:“我們換一個吧。”

吹寒皺眉道:“我不喜歡這種地方。”

人太多,太吵,剛才那種賭局他也找不出半點趣味,還不如和葉照棠兩個人單獨呆在一起。

……至少葉照棠比他們有趣得多。

葉照棠怎知吹寒這就不耐煩了,還想說服他換個好玩點的賭法,突然有人從背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照棠?”

葉照棠回過頭去,一個眉目秀麗的少年瞪大了眼睛,喜道:“真的是你啊!”

葉照棠眨了眨眼,回過神來,笑着打了聲招呼:“桃嘉,好久不見。”

與他面上的處變不驚不同,他心中正驚訝着,怎麽就這麽巧,朱桃嘉正好出現在這裏!

他們兩人的事說來簡單,不過是臭味相投,曾春風一度過,後來兩個人都厭了,也就自然而然地分開了。從那以後葉照棠都沒再見過他,偏偏就在這時又相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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