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2)
的态度太過坦然,二來——
其實黃媽媽原先是想給她來個下馬威的,讓她知道國公府的嬷嬷不好惹。上來說的就是京城的官話,她們原先用這個捉弄人一捉弄一個準兒,特別是小地方來的人,有些還能當場結巴到說不出話來。
但是玖荷不一樣,臉上一笑也跟她說起來官話,尤其是“稱呼”這兩個字後頭的輕音,就是在京城土生土長的人說的也沒她這麽地道。
也不知道這丫鬟究竟是個什麽來路。
黃媽媽想起當年那兩個婆子回來說過的話,賣身的丫鬟都能有這個氣派了?
只是試探還是要試探的,黃媽媽道:“你跟我說說少爺姑娘都愛吃什麽?老太君專門吩咐了,今兒中午要緊着他們兩個的口味做,你是不知道,國公府的廚房是全京城裏頭最講究的一個,八大菜系的廚子都有,想吃什麽都能做!”
黃媽媽一邊說,一邊隐晦的看着玖荷,這幾個都是小地方來的,說句不好聽的話,雖然天天吃菜,可是哪兒有什麽菜系呢?
一家子加起來下仆跟主子一樣多,說他們吃的是家常菜都擡舉他們了。
玖荷如何聽不出來她不懷好意,道:“大夏天的倒是吃不了什麽大菜,平常裏這個時候,家裏都是拌些三七苗,或者小黃瓜苗之類的,稍稍放些醋再拌些麻油,倒也清爽可口。”
說到醋黃媽媽也有點反應,不過還是故意又問了一句,“這又是什麽菜?哪個菜系的?怎麽從來沒聽家裏的廚子說過?”
玖荷在京城裏頭待慣了的人,臉上一點窘迫都沒有,笑道:“要是這個做不了,來點珍珠翡翠白玉湯也成?”
她這是聽出來了?
這湯說白了就是剩菜剩飯一鍋燴,再怎麽用上好的米,只取菠菜最裏頭的嫩丫子,哪怕用上高湯去配它,它的來歷就是剩菜剩飯。
不過是因為被當年還沒發家的太-祖高皇帝吃了,這才有了個如此文雅的名字,又跻身上了宮宴。
但是說到底,這湯……就是剩菜泡飯。
黃媽媽心驚,下意識看了她一眼,看着不過才十五六歲的樣子,笑起來嘴角還有個若隐若現的酒窩,也叫人生不出什麽惡感來,只是到現在言語裏一點虧都沒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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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家這個丫鬟不簡單!
怪不得那一位老夫人敢讓她一個人帶着這兩位少爺姑娘住進國公府來!
黃媽媽試探了兩次,倒也不多說什麽了,只一路介紹着國公府的鄰居,但是看着玖荷面色如常,她又覺得這丫鬟怕不是沒聽懂吧。
這一路的達官顯貴,許多官名連聽都沒聽過,黃媽媽索性抛了官名,只給她說品級。
玖荷連皇帝都見過了,還是以那樣一種方式,聽了這些是一點波瀾都沒有,黃媽媽不由得有些失望。
不過轎子裏頭兩個人倒是一字不落都聽在了耳朵裏,當然兩個人的反應各不相同。
依依是越發的覺得這一趟來,她死也不要再回去那破鎮子了!
瞧瞧她們原先在平興鎮,左鄰右舍住的都是些什麽人?一邊是鎮上的商戶,另一邊是個只有兩三百畝地的小地主。
再聽聽她外祖母家裏,她外祖母家裏是定國公府,旁邊是安國公,這兩座國公府就占了整整一條街,旁邊都是什麽王爺公主之流,這跟原來一比簡直是天上地下了!
陶行這會還是有點緊張,不過聽見玖荷脆生生的聲音時不時的說兩句話,緊張是緊張,不過卻不像一開始那樣的膽怯了,也能分出幾分心思來聽聽這些鄰居。
玖荷一邊聽着黃媽媽的炫耀,一邊卻想這一片都是開國頭上那一兩位皇帝封賞下來的,傳了這許多代,大部分家裏都沒落的只剩下個空殼子了。
國公府也不例外。
玖荷又聽見幾個上輩子全京城都很有名氣的纨绔子弟,一方面有點擔心,一方面卻越發的堅定要盡早救出陶大人!
一行人很快便到了國公府。
轎子停了下來,黃媽媽看着國公府的門匾,很是驕傲的跟玖荷道:“這上頭定國公三個大字是高祖皇帝的筆跡,專門叫禮部做的金字牌匾,整個京城有這等牌匾的一共只有四家!光這三個金字兒,每年就得好幾十兩金子維護呢。”
依依掀開簾子瞧了一眼。
黃媽媽忙道:“好我的姑娘,這兒可是京城,在自己家門口沒什麽,若是出去了可不敢把簾子掀得這麽開,叫人瞧見了多不好。”
“媽媽說的是。”依依溫溫柔柔的,連說話聲音都放小了,不過放下簾子之前還是抽空狠狠瞪了玖荷一眼。
叫你不給我買鬥篷還有帽帷!
玖荷淡淡一笑,一句話沒說。
國公府的側門很快的打開了,黃媽媽上前跟在依依的轎子旁邊,一邊走一邊道:“這京裏的規矩跟外頭有些不同。您外祖母家裏是國公府,不像那些小門小戶的只有一扇大門,國公府的正門除非是迎親又或者陛下來了才開的,除此之外,日常進出的一切都是側門。”
說着她又笑了兩聲,“我們這等下人是走角門的,今兒托了姑娘的福氣,也走一走側門。”
玖荷心想這就開始了,前兩年那兩個嬷嬷,特別是在陶家已經十幾年的常嬷嬷,肯定是事無巨細把能說的都說了,不然他們也不會抓着小姐就這麽一個勁兒的說。
他們對少爺小姐的脾氣了解的一清二楚,除了這個,還能有什麽解釋呢?
知道少爺沒什麽脾氣,也沒什麽主意,拿捏住了小姐,有她在一邊勸着,少爺不管怎麽樣都翻不出去了。
轎子一路擡到了二門上。
黃媽媽上前扶了依依下轎,原本這一路已經很是大方而且敢說敢做的依依,現如今又成了個柔弱小姐的模樣。
玖荷站在陶行身側,陶行見她站得筆直,不由得也挺了挺胸脯,嘆了一聲,“這便是外祖家裏了。”
黃媽媽回頭笑道:“正是,定國公齊家,也是您的外祖母家裏。”
二門裏頭出來個打扮要比黃媽媽更加精致的婆子,急匆匆奔了出來,一看見他們便是一臉的笑意,“可總算是來了,老太君都等了一個早上了。”
黃媽媽迎了上去,笑道:“都賴我,想着姑娘跟少爺第一次來京城,沒叫走太快,又說了說些風土人情。”
玖荷嘴角翹了翹,她倆這般旁若無人的一問一答,她倒是不覺得什麽,不過看着那邊依依已經有點手足無措了,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看出來這是下馬威,還是更加自卑自己的出身。
玖荷輕輕咳了一聲,小聲問她身邊的陶行:“渴了沒有?”
雖是句廢話,不過陶行的注意力再不放在那倆個說話的婆婆身上了。
那兩人一言一句的寒暄完畢,黃媽媽道:“這是老太君屋裏的方媽媽,咱們府上最最尊貴的媽媽了。她帶你們進去。”
說着方媽媽上前屈膝行禮,道:“請少爺姑娘随我來。”
那方媽媽帶着他們進了二門,沿着抄手游廊一路往裏,過了兩個小院子,到了一處一看就比別處精致的院子門口,方媽媽回頭笑道:“這便是老太君的屋子,老太君原本是想親自出來迎一迎你們的,只是天氣炎熱,老人受不得暑,叫你幾個舅媽勸住了。”
陶行還算正常,依依已經紅了眼圈,道:“我們來是來盡孝的,沒想到讓外祖母受累了。”
方媽媽滿意的笑了笑,攙扶着依依,往老夫人屋裏去了。
玖荷跟在陶行背後,身後跟着一大串的丫鬟婆子,一起進去了。
玖荷一進去,便看見兩個中年婦人左右扶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不用說,這便是齊太君,還有她其中兩個兒媳婦。
趁着齊太君抱着依依還有陶行一邊哭一邊互訴衷腸,玖荷略微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當然主要是人。
她原本就知道齊太君有三個兒子,屋裏也正好是三個打扮都差不多的夫人,不過其中兩個幾乎是要手拉着手靠在一起,一邊抹淚,一邊不住的道:“可總算是接來了,你們祖母不知道多麽想念你們。”
另外一個站的雖然不遠,不過臉上卻沒這麽豐富的表情,也不怎麽說話,只偶爾說一句,“來了就好了。”
雖然看着有點敷衍,不過……總覺得比那兩位要真一點。
三人齊齊哭了一通,齊太君松開他們兩個,依依跟陶行這才正式見禮。
齊太君接過丫鬟手上的帕子,擦了擦眼睛,指着那兩個站在一起的婦人道:“這是你大舅媽跟三舅媽。”說着又指着單獨站在一邊的婦人道:“你二舅媽。”
依依跟陶行兩個再次上來見禮,齊太君一邊滿意的點頭,一邊掃了玖荷一眼,“你路上辛苦了,這兒也沒你什麽事兒了,下去歇息吧。”
又有婆子上來帶着玖荷出去,玖荷臨走的時候給陶行使了個眼色,這才放心離開。
齊太君看在眼裏,給大房溫氏使了個眼色,溫氏道:“這丫鬟長得倒是不錯,看着也挺精神,只是沒什麽規矩,按理來說頭回上門,是該給老太君磕頭請安的。”
齊太君哦了一聲,笑道:“還是個孩子呢,這些日子照顧他們兩個過來,一路辛苦,忘了也是難免的。”說着又假意訓斥了溫氏一句,“別那麽多規矩,都是一家人。”
依依抿了抿嘴,想辯解又不知道從何說起,若是跟着一起訓斥又怕外祖母還有幾位舅媽覺得她涼薄,半晌只不痛不癢的說了半句話,“她才來我們家不到三年。”
陶行對這等夾槍帶棒的說話方式基本是一無所知,全憑着本能反應,“我祖母常誇她。”
齊太君臉色一沉,三房嚴氏急忙岔開了話題,“你們這來的急,先都住老太君這兒,正好也親近親近,再慢慢給你們收拾房子。”
玖荷跟着一個表情嚴肅的婆子一路從齊太君屋裏出來,不過卻沒出院子,而是從旁邊角門一路再往裏,到了最後的一進。
齊太君住了個五進的院子,玖荷一邊走一邊算着。
婆子分別一指東西兩廂,道:“少爺住東廂,姑娘住西廂,行李已經放進去了,你看看還有什麽要收拾的,一會有人叫你吃飯。”
這婆子說完,也不給玖荷反應的功夫,轉身就走了。
玖荷看了看這最後一進。
正房鎖着,東西廂都是三間,而且邊上都開了門。
一邊是圓形的拱門,看過去似乎外頭通着花園子,另一邊是尋常的兩扇木門,玖荷走過去一看,出去應該就是廚房。
不過每邊門上都有個婆子守着。想來也是,畢竟是老太君的院子,就算要抄近路,也不是什麽人都能從這兒過的。
玖荷先去了依依的屋子,收拾的很是精致,少爺的屋子倒是沒什麽好看的,橫豎也住不了幾天。
再說是親戚,少爺也早就已經過了能住在內院的年紀。
更何況就算是自己家的孩子,也斷然沒有十三歲還住在內院的道理。
玖荷坐在靠窗戶的軟榻上,身後墊了兩個墊子,放松下來仔細想着她該怎麽辦。
告禦狀是最大的越級上告,肯定是不能直接去的。
當日失蹤的一共三批人手,先是朝廷的運糧官,這個歸戶部管,下來是廖将軍的人手,這個歸兵部,之後陶大人算是歸吏部,再下來上京打探消息伸冤,至少大理寺、都察院還有刑部得去個一兩次。
這樣才算是走完了整個流程,玖荷抿了抿嘴,若是直接就去敲了鳴冤鼓,總有點刁民的那個意思,她豁出這條命不要緊,陶大人将來還是要在官場上生活的,不能給他招惹麻煩。
玖荷抿了抿嘴,這一趟跑下來不得半個月?明天就得出門!一天都不能耽誤。
齊太君屋裏,依依跟陶行兩個正一左一右的坐在他們外祖母身邊。
齊太君按照長幼順序,先是拉着依依的手道:“方才她們已經來回我了,說你就帶了小小一個包裹,怪叫人心疼的。”
依依紅着眼圈半低着頭,看着越發的委屈了。
“不怕,”齊太君拍了拍她的手,“都到我這兒了,還是我的親外孫女兒。”齊太君擡了擡眼皮子,對二房費氏道:“回頭你叫裁縫來,給他們兩個做新衣裳。”
依依急忙搖頭,半真半假的想拒絕,可是又怕說的太快齊太君真的答應了,因此開口很是猶豫。
“怎麽好——”
齊太君這些年連庶女帶孫女兒養了不下二三十個了,怎麽會不明白她的心思?當下暗暗一笑,以不用拒絕的語氣打斷了她。
“你的姐妹們現如今都上課呢,等中午你看見她們了就知道了,我身邊的女孩子都是要好好打扮起來的,一個個好生嬌養的,一點委屈都不能受!”
依依激動的真的要哭出來了。
齊太君又對費氏道:“雖說咱們府上的姑娘們是一季四套新衣裳,不過她才來,帶的那些也不是京裏的樣子,先給她做上十套。”說完齊太君又摸了摸依依的手。
依依忽然想起來當年常嬷嬷那句,她的手還沒有夫人身邊的丫鬟細,生怕外祖母看出什麽來,着急的出了一頭的汗。
齊太君笑了笑,又道:“她第一年來,等到做春秋天還有冬天的衣裳,也都按照今天的例,一樣十套。”
依依的呼吸都急促了,連費氏答了什麽都沒聽出來。
旁邊溫氏跟嚴氏看見她這個樣子,互相對視了一眼,擠着眼睛笑了笑,這小姑娘太好糊弄了。
“多謝外祖母。”依依深吸了一口氣,起來跟齊太君行了蹲禮。
齊太君滿意極了,伸手拉着她緊挨着自己坐下。
溫氏搶了個先,開口道:“我忽然想起來前兩日她們正好将攢下來的狐裘拿出來曬,正好給您這新來的外孫女兒也做一身?我記得有個遍體通紅的,正好般配。”
依依坐在那兒,都不知道該怎麽反應才好了。
嚴氏瞥了溫氏一眼,道:“攢了幾年的東西怎麽好給她穿?不如等今年冬天下來新的了,再她做一身,我倒是覺得白毛的好看,天地一片蒼茫,又有意境。”
齊太君笑了兩聲,推了一把依依道:“還不快去謝謝你兩個舅媽!”
依依跟木偶一樣,略有呆滞的先跟溫氏道謝,又跟嚴氏道謝,只是說完想起來嚴氏是大舅媽,溫氏是三舅媽,似乎次序亂了。
她有些尴尬的咬了咬嘴唇,站在那兒無所适從了。
齊太君道:“謝過了還來我這兒坐着。”又對嚴氏跟溫氏道:“孩子都謝過你們了,紅的得做,白的也不能少!”
屋裏衆人都笑了起來,齊太君頭一偏,又問陶行,“聽說你已經考了縣試了,書讀到哪兒了?”
按照依依原本的打算,是想替他一起答的,也顯露一下自己的大姐風範。可是她現如今正沉浸在兩件狐裘衣裳上,又想着要是一直住在國公府,那将來好東西還會少嗎?
所以齊太君問了什麽她是一點沒聽見。
陶行想了想,道:“已經學到《春秋》跟《通鑒》了。”
齊太君嗯了一聲,她只知道這兩本是科舉該讀的,不過具體是個情況她也不甚了解,當下點了點頭道:“我們府上也有家學,回頭叫他們說一聲,你也跟着去學一學,功課不能拉下。”
陶行點了點稱是,道:“我祖母也是這麽說的,還給我帶了書來。”
他這個态度雖然也算是正常,可是跟方才依依那副感恩戴德的樣子相比,差得太多了,早先營造出來的那一點熱烈氣氛,被這兩句話一下子搞散了。
溫氏察覺齊太君嘴角有點吊,急忙道:“眼看着也中午了,不如我帶他們去看看舅舅?您先歇歇,昨兒就沒睡好,今一早起的也比往日要早些,光想着您的外孫女兒跟外孫子了。”
齊太君嗯了一聲,點頭道:“中午都到我這兒吃飯,把她們全帶來。”
幾人都點頭,嚴氏道:“不如我跟着大嫂一起去?”說了一句又開始笑,“說起來你們外祖母為了你們來,中午可準備了上好的席面,我得好好動一動,否則老太君的好菜就吃不了多少啦!”
聽了這等奉承的話,齊太君很是受用,假意訓斥道:“你個眼皮子淺的,叫你兩個外甥看了笑話。”
費氏也随着一起站起身道:“我去叫繡娘。”
幾人齊齊出去,屋裏又安靜下來,齊太君斜躺在榻上,腳下跪了兩個小丫鬟給她捶腿,上頭又有兩個給她揉肩的。
齊太君揮了揮手,不多時,方媽媽跟黃媽媽兩個上來了。
“說說吧。”齊太君半閉着眼睛道。
只是等了片刻也沒聽見動靜,齊太君睜開眼睛,看見黃媽媽皺着眉頭,“怎麽去接兩個孩子,你露出這副表情來。”
黃媽媽如恍然大悟般回過神來,第一句話就是:“那丫鬟不簡單!”
“我活了這把年紀,不簡單的人難道還見的少嗎?”齊太君毫不在意道,“說吧。”
黃媽媽将路上的幾次試探一五一十說了,最後又總結道:“她會說官話,還能熟知典故回嘴,要說陶家老太太敢叫她一個才十五六歲的姑娘帶着少爺小姐上路,這人肯定不簡單。”
方媽媽道:“不是還有族裏的人?趕車的那個?聽說是個三十餘歲的忠厚漢子。”
黃媽媽道:“我看那趕車也聽她的話,而且路上能看出來,她說什麽小少爺聽什麽。”她又皺了皺眉頭,道:“現在想想,她們選的客棧也挺值得細想的。”
方媽媽笑了笑,“不管怎麽說,她都是個賣身的丫鬟,三年前去的陶家,興許有點小聰明,不然也不會一下子就把陶家老太太的心攥住了。”
黃媽媽還想說話,不過卻被方媽媽打斷了。
“那客棧離咱們家裏近,關鍵是便宜,他們哪兒有銀子住好地方?遇上公主開的客棧不過是瞎貓遇上死耗子而已。你想想她們鄉下地方來的,怕是連城門往哪兒開都不知道,又怎麽會知道這客棧是公主開的?”
齊太君顯然是覺得這說辭很有道理,嗯了一聲道:“不過一個賣身的丫鬟,這樣的丫鬟國公府裏沒有三百也有兩百了。”她虛指國公府的大門,“這兒可是高祖皇帝親封的國公府。”
齊太君翻身閉上了眼睛,又往下躺了躺,“一會午飯的時候再試試他們。”
方媽媽跟黃媽媽對視一眼,小聲應了聲是,兩人一起退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小天使們的投喂,麽麽噠~
以後就都是晚上19:19:19更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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