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都主
這一夜過的何其漫長,一人夢中不醒,傷痕累累,一人早已?在現實半醉,千瘡百孔。
蘇長依做過很?多種夢,其中不乏普通平凡與?千奇百怪,身為夢中人意識不清,身體極少可感同身受。自從穿書之後,她所做過的夢都颠覆已?知,加倍的快樂與?痛苦,忍耐與?煎熬,活像烙在骨子裏一樣。
讓她痛,讓她歡。
時?至今日也依然會被夢中的各種強迫逼到發?瘋,當她開始害怕,開始恐懼,從夢中醒來時?,卻出人意料的發?現,帶來這些磨難的始作俑者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無法報仇,無法一劍殺了賀清邪,讓她一時?間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悲。
***
經久流年,歲月如歌。
一載已?過,過了明日又會是全新一年。
這日,夙靈院內張燈結彩,檐下遙挂喜慶的紅色燈籠,雕花刻鳥的軒窗倒貼着紅福,連院中最大的蓮池四周也被綁上吸人眼球的柔軟紅綢。從外?面看,若是記不清日子的,看一眼都以?為是其中有弟子于今日成婚。
蘇長依聽聞坪蘭蘇醒的傳音符,親自從靈清殿趕過來,還未進門便嗅到一股子年味,再?加上已?許久不曾走出藏書閣,這一趟出來,總算讓自M?積郁已?久的心情?恢複點光彩。
走過的地方都有弟子畢恭畢敬地對她行禮,蘇長依心情?難得燦爛,便回以?微笑。
哪知圍成團的一群人一對上她的臉,登時?瞳孔大睜,寒毛陡立,瞬間尴尬的一哄而散。
蘇長依自知原因,倒也勉強接受,兀自定了一會兒,才悻悻然過去坪蘭房中。
三年前,獨傾在鴻蒙遺跡中為人所傷,四日後君窈仙尊在刑靈室被君玄仙尊發?現時?,已?陷入重傷昏迷,一連兩件事讓窈山弟子暫時?處于烏雲壓頂,風雨欲來的警戒中。
時?至君窈仙尊蘇醒,窈山弟子才從緊繃戒備的氣氛中松口氣兒,脫身而出。
這事情?因君玄仙尊下令禁傳,所以?詳細知情?人士甚少,衆人都道君窈仙尊從刑靈室處罰過其曾經的愛徒賀清邪後,便心緒難寧,自發?前去禁地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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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傳言落到蘇長依身上倒也不出其右,她的确是因賀清邪而閉關,但她才是那個被懲罰的連床都下不了的人,她的确是心緒難寧,也自發?去閉關,但不是在禁地而是窈山藏書閣。
自她閉關後,藏書閣封禁一年零一個月,從她前些時?日出來後,藏書閣才得以?重新解封。
在她修複賀清邪對她身體造成的毀滅性創傷時?,她也在對自M?進行心理疏導,她絕不是跟人睡過幾次便喊打喊殺的人。
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為了一雪前恥,她唯一能做的不過是精進修為,用實力?去碾壓對方。
夢想?美好,現實骨感。
她終究是低估君窈仙尊這一身臨至巅峰的修為,賀清邪破了她的無情?道讓她無無情?道可走,這事就成了一個死結。
她對外?稱閉關一年,可這一年內,她在藏書閣閱覽禁術秘籍千萬,只為找到如何不轉修有情?道而讓作廢的無情?道依舊功成,可無一例外?,這些書籍讓她無功而返。
當然除此之外?,她在藏書閣內也不是一無所獲。
閉關期間她把君窈仙尊陰神的記憶與?自M?有關于小說的已?知信息磨合的更為貼近,也把君窈仙尊的功法運用的更加熟練,只不過仍比不上賀清邪的主角光環罷了。
她在藏書閣閉關鎖國,坪蘭在夙靈院的日子過得可稱之為無比艱辛。
蘇長依震驚于青禾平時?除卻要事,總會頻頻屈身前往夙靈院,若不是她通過小說與?陰神的記憶了解她這位師姐,不然還以?為青禾也是位磨鏡愛好者,竟然臭不要臉到糾纏一個昏迷快至一年的窈山女弟子。
禽獸啊,畜生啊,好色至極!
蘇長依一直想?當面指着青禾鼻子罵,可人設不允許,如果可以?,她不會想?讓青禾同她說話。
夢想?美好,現實依舊骨感。
蘇長依推開已?經換新的朱紅軒門,正?巧與?穿着一身簡單粗暴的黑金收腰道袍,臉蛋略顯尖瘦,目光如炬的青禾面對面撞上。
青禾被吓了一跳,氣急敗壞道:“剛出來就想?吓死人,君窈你怎麽還是這麽缺德!”
最後一個“德”字青禾口音咬的沉重,“德”,可謂之女德,德行,德不配位。
蘇長依不知道青禾到底想?暗指她哪點,但她感覺自M?有被冒犯到。
蘇長依往旁邊讓了讓,側過身想?讓青禾出去,嘴上淩厲道:“師姐大駕光臨窈山弟子房內,小徒不甚惶恐,且師妹也以?為不妥,倘若師姐想?招個女弟子侍寝,玄山女弟子相較于窈山恐怕只多不少。”
“你胡說什麽?”青禾一臉驚愕,“你以?為我像你?”
“什麽?”蘇長依驚了一瞬,但很?快反應過來,沉骛地問。
青禾鄙夷道:“以?前,你不總是喜歡叫賀清邪去靈清殿麽?現在她人消失得無影無蹤,這少不了你的功勞吧?你是不是良心發?現了?已?經目測好下一個目标,故意放賀清邪一馬?”
驢頭不對馬嘴的,再?說幾句,估計她們就可原地吵起來。
蘇長依吐出一口熱氣,将手按在青禾削瘦的肩膀上,往門外?一推,看着對方踉跄的背影,無語說:“師姐你想?多了,我被你發?現時?什麽慘樣你不是最清楚?縱使先前師徒情?深,現在我也與?逆徒不共戴天,另外?我會以?整座窈山的名義對修真界放出一個告示……”
推搡的力?度不大,青禾站定身形後,也不氣惱,只側過身有些好奇。
“什麽告示?”
“凡對賀清邪知其蹤跡者,賞靈石百顆。”
其實,她更想?說自M?要下追殺令,不僅要找到賀清邪在哪兒,還要殺了她。青禾不知她們二?人間發?生過什麽,蘇長依自然也不敢貿然說自M?的想?法,模棱兩可兩句就行了。
“那你自便,窈山的事我也懶得管!”似是想?到什麽,青禾神色稍顯不耐煩,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蘇長依看着人走出去老遠,才莫名其妙地踏進坪蘭房中。
藏書閣封禁期間,坪蘭一直處于昏迷不醒的狀态。
一年前,從白?練手中拿到的長息香被坪蘭用了個底朝天。蘇長依沒想?到這坪蘭是個夯貨,也更沒想?到這藥效會如此之長。
房間內。
彼時?,坪蘭被青禾糾纏着,被各種奇怪的詢問弄得疲憊不堪,略有困倦。剛想?小憩一會兒,又聽到蘇長依的聲音,這下就徹底沒了睡意。
見人終于說完話進來,坪蘭擡起眸光,不悅道:“來了?”
長達一年的昏迷讓坪蘭的身段更顯嬌小玲珑,腰肢不盈一握倒也罷了,酥胸似乎比以?前更加盈滿,這簡直不可思議。但她變化最大的莫過于臉,臉部?線條相較一年前的清晰此時?的線條輪廓更為淩厲,連眼神中的算計與?陰鹜也袒露無疑。
“一載時?光,沒能讓你沉心靜氣,反而讓你變成了一個不擇手段的瘋子。”
蘇長依有感而發?,縱使此時?的坪蘭還都什麽都未做。
坪蘭掀開被褥下床,她還未從長久的四肢不勤的狀态下恢複過來,動作看着格外?緩慢。
“是!所以?你最好趕緊帶瘋子去玄都,不然我燒了整個上清墟!”
她浪費的時?間太多了,自醒來從他人口中得知自M?睡了多久後,整個人就已?經瘋了。
此時?的她,無異于身懷怨恨,竟還有種被君窈坑害的感覺。
坪蘭俯身穿靴之際,擡起頭看向蘇長依,目光幽深,裏面怒火纏綿,“要不是你給?的那個該死的香,我何苦如此,還浪費這麽長時?間!”
“的确是我的錯,沒給?你說藥效,”蘇長依“呵呵”兩聲,“但你連基本常識都沒有,這也怪我?”
她無辜地攤手。
“去死吧你!”坪蘭低咒一聲,穿好靴子起身,過來時?,猛撞一下蘇長依的肩膀,才繼續往外?走,又說,“你那個師姐,有點問題……你注意一下。”
蘇長依思忖一瞬沒說話,從後面跟上去。
新年初,氣象萬千,風和日麗陽光明媚,二?人都是長久的不見日月,自然都想?去院落中曬曬太陽,吸收吸收陽氣。
出來時?,坪蘭站在檐下,手擋住眼睛适應光線,有弟子從她身旁路過,先是愣了一下,稍後才反應過來,連忙捂着嘴,一臉驚喜。
“師妹醒了?可有什麽不适?”
“獨傾師妹餓嗎?”
“獨傾師妹你到底姓什麽啊?我們都猜一年了!現在能給?個答案嗎?”
“師妹師妹獨傾師妹……”
一時?間,凡是同獨傾寥寥見過幾面,匆匆說過幾句話的弟子皆紛紛包圍上來,環繞一圈的長廊下的一處被擠的水洩不通,人聲宣沸。
坪蘭被圍的有些窒息,眼神無力?,忍不住轉頭往後看。
那一眼在蘇長依看來,無異于是想?尋求幫助,蘇長依抿笑不語。
她今日穿着一身清秀出塵的水藍色雙排扣纖絡束腰長裙,外?披一件雲白?色水貂絨披風,大敞的披風裏露出腰際,她腰間墜着風霜劍縮成的一指長的銀白?色小劍,聽青禾說這是她在刑靈室被發?現時?就系在腰間的,賀清邪沒把風霜劍帶走,而是變成小劍物歸原主。
只要蘇長依想?召風霜,這小劍便能恢複原形。
蘇長依醒來後就沒動用過,賀清邪這樣做更像是在侮辱她,讓她只要一看到縮短的小劍,就能想?起她被奪劍欺壓時?的恥辱。
小劍旁還挂着一塊碧玉鳳凰佩,色澤溫潤,形狀精致,鳳凰展翅的姿态傲立疏狂,只一眼便知此物能稱之為上上品。
蘇長依緩步過來,腰間物什撞擊的叮咚作響,清脆悅耳如聽天音。
“她沒什麽不适,也不餓,你獨傾師妹姓蘇,”蘇長依從裏間露出身影,自然而然走到坪蘭旁邊,手撣上細弱的腰肢,面露淺笑懶懶沖衆人微擡下颚,“還有什麽問題嗎?”
“……”
此間一時?凝滞,衆人噤聲,只有寒風緊貼地面吹過,輕輕搖起衣擺。
敢與?君窈仙尊說問題是嫌自M?壽命太長嗎?
“沒沒沒有,哈哈哈,君窈仙尊弟子有事先行告退……”
“弟子還得去刷茅房,弟子告退。”
“弟子,弟子也是。”
“……”
一群人驚慌失措作鳥獸四散。
坪蘭垂下眼簾,扯着嘴角将腰間的手打開。
“少占我便宜。”
“流言都說你是本座愛徒,若不多做點什麽,旁人怕是不會信。”
坪蘭不打算就此争論不休,等适應完光線才走出檐下,去到院中的蓮池邊坐下,“一年了,你的事處理完了嗎?”
凡事有始有終,她知道蘇長依要誣陷賀清邪,所以?她才被昆吾劍重傷,但昏迷不醒之事,連她自M?都覺得有些懵。
長息香藥效太強了,她只能做此感嘆。
蘇長依掃去蓮池臺上的浮塵坐在坪蘭旁邊,用語氣不明的聲音将她所知之事大體說清。
坪蘭昏迷,她閉關的這一年間,賀清邪徹底消失在上清墟乃至整個修真界,無人知道她去了哪裏,如今又身在何方。
同年修真界也發?生不少驚世駭俗的大事,與?上清墟勢均力?敵的淩虛境外?在錦林仙尊與?掌門愛徒成婚當日,本來作為婚禮主持的沁澤掌門無故缺席,之後人也是憑空消失一般,了無蹤跡。
具體情?況,蘇長依不甚清楚,她閉關之時?,淩虛境外?的喜事是由白?練帶陸星桐,方佳與?沈柔柔前去赴宴,仙尊首徒代表仙尊也算上清墟盡了該盡的禮數。
同年仲秋之月,鴻雁來玄鳥歸,群鳥養羞,雷始收聲,蟄蟲壞戶,水始凅之際,遠在萬裏之外?的玄都正?在發?生前所未有的災禍。
玄都弑神城內有三大地域,被修真界流放的極惡之徒占領的栖身之所惡堕領域,被血性兇殘天生魔物占領的無望之都,以?及給?其他不入流妖獸龜縮的十六魔骨窟。其中無望之都在玄都可謂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都主顏魔更是掌握玄都活物的生殺予奪。無望之都下方是十六魔骨窟,也手握不少權利,但在玄都翻不出風浪,這二?者後才是惡堕領域。
如此等級分明,用蘇長依的話來講便是,修真界被流放到玄都的惡徒即使換個地方也依然沒有人權。在高階魔種天生便是魔物的眼中,凡人就是不值一提的補品,而流放到弑神城的修士不過是會進行反抗的補品,一樣的脆弱不堪,吃與?不吃主要是看心情?。
在有這種實力?碾壓的情?況下,顏魔給?予惡徒栖身之所,相應得會在天空陰沉暮色四合之際,看他們于傍晚時?分因争奪地盤而在絕對強者面前像個跳梁小醜一樣互相殘殺。
這樣血腥殘暴的畫面,是一種讓人不吝口舌與?尖叫的生死比拼。因此,惡堕領域在玄都還有一個脍炙人口的稱號叫做正?道埋骨場。
弑神城自修仙界屹立百年前便坐擁身後九重魔淵,以?及城下千萬裏冰封的冰原雪域,城中三大地域還算關系和緩,可就在今年仲秋,無望之都爆發?一場史無前例的,單方面壓制性屠殺。
因何原因,不知。
何人動手,不知。
傷亡如何,依舊不知。
蘇長依聽聞此消息後,心中隐隐不安,能做到修真界傳言那般是單方面壓制性屠殺的人,恐怕只有一個人可以?做到。
無望之都的屠殺只進行到半夜,夜半三更過後便偃旗息鼓。傳聞,無望之都主殿血流漂杵,各種奇形怪狀的魔物的屍體推積成山。
傳聞終究是傳聞,誰不也不知有無誇大與?渲染,但最真實的消息莫過于,統治無望之都千百年的顏魔被人一劍斃命,死後被砍斷胸前魔骨,抽出後背脊骨,連體內魔元也被粉碎的一幹二?淨。
何人如此殘忍,做此事者是仙,是人,是魔,亦或是妖,外?界對此目前仍是一無所知。
只知道顏魔被殺後,無望之都很?快便擁立了造成此事的禍端為都主,時?至今日,也無人見過新上位都主的真面目。
一聽聞,無望之都擁立新都主,蘇長依便确定以?及肯定,這是賀清邪在主角光環的力?量下所做。可她不能說,說了也無人信。
對此,她只能暗嘆一口氣兒,對坪蘭繼續說完這些。
坪蘭聽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感嘆一句,道:“那我是否還要感謝你呢?我沒能去玄都,也就沒遭遇那場屠殺。”
“魔物尚且如此,對上那種天生殺神,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修士哪有命活?”她自嘲道。
蘇長依不知可否,挑眉問:“醒慈你還去尋嗎?”
“不去,你能賠我一個媳婦嗎?”坪蘭沖她不滿地譏諷道。
蘇長依:“……”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天好忙,又好困,一碼字就犯困,嗚嗚嗚T_T,
都:du
關于“媳婦”這個稱呼,不是古代詞彙。鑒于別的稱呼配上去讀,不太通順,就暫選這個現代詞。
另,我回去翻了玄都除了身後的九重魔淵,弑神城是建在冰原上,沒有別的設定,所以這章的設定不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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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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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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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