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18 徐俏縮了縮脖子,略略避開他……
徐俏縮了縮脖子,略略避開他。剛才那聲太輕,她腦子昏昏的,險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她吶吶道:“陪你玩?”
“嗯”
“怎麽玩?”
何家翎的聲音低啞蠱惑,“聽我的話,我讓你怎麽玩,你就怎麽玩。”
混沌的心思驟然明了,徐俏垂下頭,自嘲似的笑道:“何先生不是看不上我嗎?”
何家翎無聲看着她眼下那道淺淡的暗影,置若罔聞。
徐俏很想和他唱反調,但轉念一想,又覺得沒必要。她側過身,對上何家翎的目光,似笑非笑道:“這有什麽好處嗎?”
何家翎一反常态地也笑了笑,不過這笑帶着疏離和冷淡,并不真切。他輕描淡寫地說:“我幫你把債給還了。”
兩人靠得很近,呼吸相聞。
徐俏默然片刻,突然擡手覆上他的眼睛,沒頭沒腦地說了句,“你會後悔的。”
“後悔什麽?”何家翎眨了下眼睛,濃密的睫毛在徐俏的掌心裏輕輕一劃。
徐俏登時收回手,詞不達意道:“我的債很多。”
何家翎斜睨着她,“你難道欠了十億?”
徐俏一愣,随即翹起嘴角,慢悠悠地說:“何先生,十億不是我這種人可以借到的。”
“那你昨天在醫院的時候為什麽要那樣說?”何家翎沉吟了會兒,意味不明道:“玩的欲擒故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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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俏不否認也沒承認。
何家翎一直盯着她。
半晌,他忽而起身,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他一句話也沒說,只留下了道不輕不重的關門聲。
一場莫名其妙的交易就這麽無疾而終了。
一點一點褪去僞裝,徐俏深深吸了口氣,将臉埋在腿間,孤零零地蹲坐在地上。
空氣裏飄散着似有若無的薄荷香味,徐俏翕動鼻翼,偏過頭,看了眼邊上——毯子被随意地丢在地上,他坐過的那塊床單,有了褶皺。
呆滞了幾秒,徐俏慢吞吞地将碗勺收拾好,走到水池邊,将大半碗甜湯倒進垃圾桶裏。
冰冷的自來水澆在皮膚上,她卻沒有絲毫感覺,心不在焉地開始彎腰洗碗。
“噠噠噠——”鞋根不急不緩地敲擊在水泥地上。
徐俏沒有回頭,她知道來人是誰。
戴婉站在她身後,沉默了一會兒,遲疑道:“你是不是又去找何家翎了?”
徐俏喉頭鼓動了下,似乎在忍耐着什麽,“沒有。”
“我剛剛看到他了。”
徐俏脫口道:“是他來找我的。”
“他為什麽要來找你?他怎麽想的?”
徐俏語氣很淡,“我怎麽知道?”
戴婉走上前,替她關掉水龍頭,“那你打算怎麽辦?”
徐俏垂眸,目光掃過自己那雙泡得有些發白的手,心思有些飄,“如果他想玩,那我就陪他玩玩。”
“可是……”戴婉猶猶豫豫,“你不是已經打算繞過他了嗎?這件事不扯上他不行嗎?”
徐俏扭頭看她,語氣有些硬:“可是,我已經走投無路了,你讓我怎麽辦?”
戴婉啞口無言,須臾,又戰戰兢兢地去碰徐俏的刺頭,“算了吧,你好好當你的律師不好嗎?再這樣下去,到時候什麽都沒有了……”
徐俏打斷她,“不要再說了。”
戴婉卻是不依不饒,“徐俏,你能不能聽我的話。”
徐俏無可奈何地撇了撇嘴,立馬轉了個話題,“你是不是快高考了?”
“嗯。”
“那你還不好好讀書,成天跑到我這來做什麽?”
“沒事兒,我有把握。”戴婉說:“最近一次模拟考,我比上回進步了十名。”
“那也不能掉以輕心。”
“我沒有。”
徐俏真心實意地笑了一下,“你加油啊,一定要去A大美術系。”
戴婉逆光站着,面目模糊,聲音飄渺,“好。”
樓下,一人正無聲無息地潛伏于黑夜當中。
何家翎沒有當即離開,他坐在車裏,靠着椅背,靜靜地望向六樓那一隅亮光。
長久地凝視,讓他眼睛發酸,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些什麽,可能只是覺得太無聊,想随意找個地發呆。
随手給自己點了根煙,何家翎抽了兩口,突然覺得很沒勁兒。其實他煙瘾不算太大,但就是戒不了,也不想戒。因為能消遣的東西就那麽幾樣,要是沒了,那他就徹底成了根冷冰冰的木頭了。
待樓上燈滅以後,何家翎也轉動方向盤,沿着甬道離開了這裏。
在回公寓的路上,溫榕哭哭啼啼地給他打了個電話,“兒子,你現在在哪呢?”
“外面。”
“快回來吧,你爸發火了。”溫榕怕是吓壞了,哽咽得聲音都變了調子。
何家翎卻是不為所動,“發火就發火,跟我有什麽關系?”
溫榕抽搭道:“怎麽沒關系,就是被你給氣的。”
何家翎靜默不語。
“趕緊回來,你知道你爸脾氣的。”溫榕特地壓低了聲音,“那野種今天也在,你要是再惹你爸生氣,公司可就真沒你的位置了。”
何家翎滿不在乎,“無所謂。”
溫榕倒吸了口氣,差點被這沒心沒肝的臭小子給氣暈過去,“你是想要你媽去死嗎?你爸哪天要是真把我們趕出去了,我們怎麽活,你舅舅他們……”
何家翎受不了溫榕沒完沒了地絮叨,沒等她說完便挂斷電話,掉了個車頭。
這還是他從德國回來以後,第一次回家。
将車停在院子裏,何家翎不疾不徐地走過石板路,上了兩層階梯。還沒進門,他就看見何自堂叉着腰,臉色陰沉地站在客廳裏。
溫榕低眉順眼地坐在沙發上,相對而坐的不是別人,正是溫榕口中的野種——何家祥。
對于這個半路弟弟,何家人各有不同的心思,何自堂視他為掌中寶,溫榕見他是眼中釘。至于何家翎,自然是什麽感覺也沒有,他想就算何自堂哪天告訴他,他只是個撿來的賠錢貨,他也只會點點頭,說知道了。
何家翎看着他爹,毫無感情地喊了聲,“爸。”
何自堂轉過身來瞪他,“你還知道回來!”
何家翎無話可說。
溫榕在一旁搭腔,“你們父子倆,不要一見面就吵架嘛,人回來就好了。”她邊說邊走到何家翎身邊,親昵地挽住他的手臂,柔聲道:“兒子,吃過飯了沒?”
何家翎沒理她。
“就你這樣慣着他,你看看,把他慣成什麽樣了,沒大沒小!”何自堂怒火中燒,臉上的橫肉不由得抖了兩下。
溫榕當即就紅了眼眶,感覺自己委屈極了。丈夫早就不和她同心了,在外養了女人孩子,而自己懷胎十月生出來的兒子,也是個冷情冷血,一點都不會為她考慮的混賬玩意。
她真是命苦啊,想到這,溫榕流下了兩行淚。
何自堂原來和溫榕談戀愛的時候,最愛她這副嬌滴滴,未語淚先流的模樣,可現在,他一見她哭,氣就不打一處來。
何自堂罵道:“你哭什麽哭!”
溫榕哆嗦了下,止住了淚,她不敢得罪這暴脾氣的丈夫,趕緊松開手,讪讪地躲到牆根去了。
何自堂轉向何家翎,慷慨激昂地展現他的罵人功力,“你個敗家子,不聽我話就算了,竟然還敢頂着你那破臉到公司去丢人現眼……我他媽的怎麽會養出你這麽個廢物,前兩天你蔣伯父還跟我誇你,說你有點樣子了,你倒好,啪啪就敢打你老子的臉啊……”
何家翎麻木不仁地聽着,心中無念無想。
“你他娘的,老子說話,你應都不會應一聲啊!”何自堂見他無動于衷,火氣更甚,順手拿下牆上挂着的鞭子,猝不及防地用力一揮,狠狠抽在了何家翎的背上。
“家翎!”
“爸!”
作為旁觀者的何家祥和溫榕見狀也禁不住吶喊出聲。
反觀受害者本人,始終冷着臉,吭都沒吭一聲。
溫榕膽戰心驚地去看何家翎的後背,那裏血淋淋地劃開了一個大口子,簡直可以用皮開肉綻來形容。何自堂下手有多重,溫榕是知道的,所以她不敢靠近,生怕禍殃池魚,鞭子抽到自己身上。
何家翎面無表情地解下扣子,露出傷橫累累的上半身,低而平靜地說:“這樣打比較方便。”
“媽了個巴子,你以為你這樣,老子就會手軟啊!”
“你當然不會。”
何自堂怒目圓瞪,又要揮起鞭子,何家祥忙上前去攔住他,“爸,夠了。”
何自堂是很偏愛小兒子的,他自認為何家祥的膽量和見識同他一脈相承,将來絕非等閑之輩。更何況小兒子的長相也與年輕時的他如出一轍,所以他盡心盡力地栽培何家祥,就像在栽培當年那個無人賞識,但滿腹雄心的自己。
相反對于不成器的大兒子,何自堂向來是厭煩的。那崽子從小就不會讨人喜歡,成天板着臉,也不知道到底誰才是老子,所以何自堂對他,一慣以拳腳相待。
何自堂耍完做父親該有的威風,氣也消了大半,但嘴上仍是不饒人,他指着何家翎,憤然道:“這回就先放過你,下次我要是再聽見什麽風言風語,你給老子等着。”
何家翎垂下眼簾,扯了扯嘴角。
何自堂沒瞧見這笑,不然今晚非得将何家翎拔層皮下來。他理了理袖子,繼續吩咐道:“你小子這周趕緊把黃石港那塊的業務給解決了,然後給我滾到後嶼鄉開發景點去,老子懶得看到你。”
何家翎一語不發,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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