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41 如果是愛,那他的愛,簡直畸形詭……
視線越來越模糊, 徐俏一歪身,昏睡了過去。
這覺睡得依舊不踏實,颠來倒去的, 兩個小時後,她便自行醒了過來。下意識環顧了眼病房,戴婉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走了。
夜很靜很沉,徐俏盯着一片黑,而後摸索着, 從枕頭底下拿出手機,按下了開機鍵。
屏幕緩緩亮起, 片刻之後, 她看見了電話标簽上挂着的紅色數字——19。
其中有10通是何家翎昨天打來的,其餘零零散散,分別是旅店老板娘, 蔣樟和老李打的, 還有一個沒備注的號碼,徐俏掃了眼尾號, 登時了然了。
對于陸川濃, 徐俏原來是很厭惡的,但厭惡久了, 便沒什麽感覺了,只要他不到她面前晃悠,她是不會想起他的。然而他不晃悠是不可能的,于是她又重新拾起了這份厭惡,她有時厭惡過頭了,就會想,這人到底是愛她呢還是恨她呢?
如果是愛, 那他的愛,簡直畸形詭異。
恨?也說不過去。不過高中那會兒,他确實像是很恨她,恨到要她去死。
徐俏摸不透他,也不想摸透,她對他無話可說,索性一把拉黑了。
徐俏先給蔣樟撥了個電話,還沒來得及開口,那頭就放起了鞭炮,“你怎麽現在才回電話啊!我還以為你出什麽事了?你現在在哪!”
“我能出什麽事?”徐俏把手機夾在耳朵和肩膀之間,勉強笑了笑,“倒是你,今天竟然這麽及時就接我電話了。”
蔣樟聽到她聲音,像洩了氣的氣球,瞬間松了口氣,“大小姐,我這巴巴等着你呢,你要是再不和我聯系,我都打算去報警了,你上哪去了?。”
“去山裏了,山裏沒信號。”
“你在山裏待了兩天啊?”
“沒。”徐俏含糊道:“遇到了點事,手機關機了,也沒時間看。”
“遇到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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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俏清了清嗓子,不答反問,“你那邊怎麽樣了?”
蔣樟順着她的鈎子回道:“我按你說的,去調查了下王長海。他現在思淮區開了家酒樓,雇人看店,自己每天跑去打麻将,過得挺滋潤的。”
徐俏一言不發,等他往下說。
“昨天,他也去找了王沁眉,聊了不到半個小時,就從她公寓裏出來了。這次,我往王長海身上塞了個小型的竊聽器。”
徐俏瞥了眼門口,壓低聲音問:“他們聊了什麽?”
“和我們之前調查的差不多,沒什麽實質證據。”說到這,蔣樟登時焉了,“這老頭防心重得很,說話說一半,沒頭沒尾的。而且他還挺會擺譜,我去了麻将館幾次,都沒能和他說上話。”
“那就先這樣吧。”經此一劫,徐俏簡直有些杯弓身影了,她急切地想要把蔣樟摘出泥潭。“你不用繼續往下查了,那些錄音還有文件,等我回去再找你拿。”
蔣樟愣了幾秒,聲色俱厲道:“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出事了?”
徐俏故作輕松,“別自己吓自己好不好?我只是最近事太多,想休息幾天,反正我們查了這麽久,也沒什麽進展。我們先緩一陣,歇歇腳,整理下思路,說不定到時候會發現新線索。”她好言相勸,“你啊,別老想着我的事,自己先去找份工作,或者談個戀愛也行,年輕人,活潑點,別整天宅家裏不問春秋。”
蔣樟掏了掏耳朵,嗤笑道:“大小姐,我發現你真的是越大越啰嗦,和我媽有的一拼啊。”
“怎麽?想你媽啦?”徐俏想起他的家長裏短,也挺無奈,“別耍脾氣了,趁這段時間有空,回去看看她吧。”
蔣樟“哼”了一聲,“誰想她了,有了新家,就忘了我這個舊兒,我才懶得看到她。”
徐俏又好氣又好笑,“你自己把所有聯系方式都給換了,你要她怎麽找你?”
蔣樟別扭地說:“反正我不想看到她。”
徐俏嘆了口氣,“我還等着吃你媽做的包子呢,你這樣斷了關系,那我以後豈不是沒口福了?”
“想吃你自己去找她啊,她可樂意見到你了。”
“那我吃人嘴短,你媽要是問我你在哪,我一心軟,指不定全說了。”
“你——”
兩人你來我往,開啓了唇舌之戰,徐俏依舊大獲全勝。末了,蔣樟問她:“大小姐,你什麽時候回來?”
“得過一段時間。”徐俏瞟了眼腹部上的紗布,說:“這裏景色挺好的,我打算多玩兩天。”
蔣樟猶猶豫豫,“那事真不管了?”
“先不管了,以免打草驚蛇。”
“那行,你記得随時開機,別又像今天這樣。”
“好。”徐俏挂斷了電話,打算也給老李打一個,向他多請幾天假。但一看時間,這個點不大方便,于是只好作罷。
徐俏艱難地側了個身,百無聊賴地翻起了各個軟件,最後,她在郵箱裏看到了老李今早發來的辭退信。
公事公辦的口吻,大同小異的內容。
徐俏毫無動容,反倒仔細思索了起來,這是第幾封了?四?五?她還以為這份工作能挺久點,看來,那人沒肯給她機會。
沒滋沒味地笑了一下,徐俏退出郵箱,腦中閃過幾個大學時光的畫面。那段日子她活得真是既枯燥又忙碌,沒有社交,沒有娛樂,她把所有的心思都投注在了查案上,早出晚歸,四處奔波,這導致她和同學關系平平,與舍友也一般。
到了大二,她的心血總算沒有白費,案子有了眉目,她找到了罪魁禍首。然而找到也沒用,蜉蝣難撼大樹。于是她做了個自認為可行的天真計劃,開始更加拼命學習,找證據。
四年下來,她的成績一直名類前茅,去律所實習,帶教律師對她的評價也很好。她原以為,以她這樣的履歷,應該可以混進鑫海集團。可是,她在通過面試的幾天後,突然收到鑫海人事傳來消息,她被刷了。
她轉而進了香達的一家大律所,繼續邊上班邊查案,結果可想而知,沒多久,她就被辭退了。再這之後,她投出的簡歷,無一不石沉大海。
期間她開始到餐館當服務員,到街上發傳單,如此老實安分了三兩個月,那頭對她慢慢放松了警惕,她這才得以喘息,重新尋覓機會。不過一旦有些風吹草動,她便會落得個不甚美妙的結局。
徐俏躺在病床裏,慢悠悠地長籲了口氣,像是在嘆最後一口氣,将她這些年來積聚已久的疲憊與無奈一并嘆出。
正當此時,手機屏幕又亮了起來,在黑夜中格外刺眼。
徐俏拿近一看。
“你睡了嗎?”
來件人——何家翎。
徐俏不自知地笑了一下,給他回信,“睡過一覺,現在醒了。”
“你又做噩夢了?”
什麽叫又?徐俏不由納悶,懷疑此人在自己身上安了監控,不然怎麽知道她會長年累月地失眠多夢。
“沒有。”她說:“只是突然醒過來了。”
“痛醒的?”
“不是,可能白天睡夠了。”
“你那邊方便嗎?”他問。
這話說得莫名,徐俏不懂,“什麽?”
“上廁所之類的。”
“暫時沒有這方面的需求。”
“……有需要可以叫我。”
“你有筋鬥雲?”
“……”
徐俏發了個哈哈大笑的表情過去。
何家翎那邊安靜了幾秒,又接上話,“我給你找了個護工。”
徐俏趕忙拒絕,“不用不用,我感覺我明天就能好了。”
“你吃了唐僧肉?”他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徐俏滿不在乎,“對啊,我還留了塊給你,夠不夠意思?”
“不要,我不想長命百歲。”他話鋒一轉,“明天想吃什麽?魚湯可以嗎?”
“?”
“我給你煮。”
徐俏惶惶然,有些怕受他的好意,“不用了。”
“不喜歡吃魚?”
“不是。”徐俏頓了頓,好半天才回道:“你不要對我這麽好,也不用愧疚。”
那頭沉寂良久,大概過了五分鐘,屏幕上跳出了幾個字。
“不是愧疚。”他說。
不是愧疚,那是什麽?徐俏穩了穩心神,沒敢繼續追問。
“那就魚湯吧。”何家翎長久等不到她的回答,幫她做了決定。
徐俏無意識動了動身子。
手機沿着肩膀,“咚”地一聲,滑到了地板上。
她沒去撿,單是看着那抹亮光,良久以後,亮光覆滅,只剩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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