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42 一個沒了希望和前路、又急需用錢……
徐俏在醫院裏躺了一個星期, 期間不是睡覺就是玩手機,什麽事也做不了,她鮮少有機會像現在這樣無所事事地荒廢時光, 所以一度十分心虛。
她這邊“閑”得發慌,何家翎那頭倒是忙得昏天黑地,三兩天也見不到人影。
出院那天,徐俏照舊沒見到何家翎,卻意外在醫院門口遇到了先前來訪的那兩民警員。不過當時他們穿着便裝, 淹沒在人群裏,徐俏并沒有認出他們。
在同他們擦身而過的時候, 是女警員出聲喊住了她。
“徐小姐。”
徐俏停下腳步, 扭頭看向他們,半晌,露出了個驚異的表情, “警官好。”
女警員站得筆直, 對她笑了笑,“徐小姐, 有空的話, 我們聊一聊?”
“好。”徐俏不動聲色應下,随他們進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廳。
咖啡廳的生意似乎不大好, 除去他們這一桌,其他位置都空空蕩蕩的。幾個店員簇擁在吧臺前,細碎地聊天逗趣,沒有太把他們當回事。
為了襯托出咖啡廳的格調,室內配用的裝飾都是暗色的,牆上挂着仿制名畫。可惜一切只是花架子,內裏不能細品。
徐俏喝了口不着調的藍山咖啡, 安靜等待對面的警員發話。
“傷口痊愈了嗎?”女警員問她。
徐俏笑道:“好得差不多了。”
“這是打算回香達去了?”
“嗯,明天上午的火車。”
女警員寒暄了幾句,便切入了正題,“我們在你住的旅店房間裏,發現了其他人的腳印和毛發,經比對,确實是劉強的。而且我們走訪了幾家村民,他們說先前并沒有見過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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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俏聲音發顫,“他不會跟着我到這來的吧?”
“沒錯。”女警員繼續說:“我們查了他前陣子的行跡,發現他一直都是躲在醫院裏的,直到你來了後嶼鄉,他才離開。”
徐俏愣了愣神,“醫院?”
“劉強的兒子得了骨癌,在醫院裏化療。”女警員嘆了口氣,“這孩子也怪可憐的,媽媽跟人跑了,爸爸又是個殺人犯,只有一個瘸了腿的爺爺在照顧他。”
徐俏聽到這裏,當即就明白了,一個沒了前路和希望、又急需用錢的人,到死都會閉上嘴巴。
徐俏不經意似的問道:“他家條件怎麽樣?”
“不好,給孩子治病窮得都快揭不開鍋了,劉強他爸向別人借錢,也沒人敢借給他們,怕還不起。”
“那他孩子現在還有在治療嗎?”
“有啊。”
徐俏嘀咕着,“那他哪來的錢呢?”
她說得很小聲,但話一字不差地落進了女警員耳裏。
女警員正色道:“這我們也去查過了,一個星期前,有人分批次,轉了兩百萬到劉強他爸的賬戶裏。彙款人是一個名叫李長德的,你認識他嗎?”
徐俏搖搖頭,“不認識。”
女警員神情凝重,“一個在逃犯,跟你無冤無仇,不惜冒着被捕的風險來殺你,你說這是為什麽?而且他還得了筆來歷不明的資金,這一切,會不會太巧了?”
不等徐俏回答,女警員加重語氣道:“徐小姐,希望你能相信警方,不要有所隐瞞。”
徐俏摸索着杯柄,猶猶豫豫地看了她一眼,而後垂下腦袋,低低地說了句:“我只是想查一個舊案子,沒想到會引出這麽多麻煩。”
女警員怔了怔,“是關于林絮的案子?”她在調查途中,打聽到了徐俏此行的目的——為了找林絮。
一個七年前就已經埋入黃土的人,有什麽好找的呢?她心有所感,但還不确定。
徐俏淡淡的“嗯”了一聲,肯定了她的懷疑。
女警員的表情瞬息萬變,随即又恢複了平靜,“這案子有什麽問題?”
徐俏沉默片刻,說:“還沒找到證據。”
女警員聞言,側臉望向窗外的藍天,随即目光向下,落到了街邊,外頭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她冷不丁地想起了第一次見到林絮的場景——湛藍色的蒼穹之下,血淋淋的,和她一般大的美麗女生,躺在山間,沒了呼吸。
男警員見女警員突然沒了聲響,用肩碰了碰她,“周清?”
周清回過神,沒看他,而是看着徐俏的頭頂,堅定道:“你這事,我一定會徹查到底,給你個交代的。”
徐俏擡起眼,同她對視,笑了笑,“謝謝警官。”
兩民警員在了解了一些情況後,就先行離開了。
徐俏長久坐在原位,慢條斯理地喝完那杯已經冷透的假藍山,而後才起身往外走。
在路過大廳時,她駐足望向那臺被當做擺設的白色鋼琴,轉身遙問店員,“這琴可以彈嗎?”
“可以。”店員回答得很爽快。
徐俏道了聲謝,挨着凳子坐下。她慢慢掀開琴蓋,将目光轉移到了黑白鍵上。
炙熱的,溫柔的,沉淪的曲調從指尖流出。
正在話聊的店員回首打探,随即又貓在一塊,低低耳語,對此并不在意。
陽光穿過枝葉茂盛的梧桐樹,鑽進玻璃窗,灑了徐俏一頭一臉。徐俏伴着曲調,掉入了模糊的回憶裏。
正當此時,咖啡廳裏進來了一個人。他先是一愣,而後走到陰影裏,一動不動,靜靜觀望。
店員見到來人,登時眼睛一亮,你推我搡的,好半天,都沒人敢上前搭話。末了,還是新來兼職的女學生自告奮勇,一步三回頭,來到了他跟前,蚊子似的低語道:“先生,請問您幾位?”
先生揮了下手。
眼尖的人都知道他這是什麽意思,女生紅着臉,讪讪地走開了。
回到姐妹團裏,女生将這位目中無人的來客給從頭到尾數落了一番,完了,卻不由自主地偷眼去看他。
她覺得這人只能是靜止的,虛假的,給人幻想的,就不能是個大活人。
一曲也不知道有沒有終了,反正徐俏突然蓋上了鋼琴,她倏地偏過頭,一瞬不瞬地瞪着斜後方的窺視者。
“你怎麽會在這?”她的說話聲又驚又喜。
何家翎倒是一如既往地淡漠,“我從醫院裏出來的時候,遇到了那個女警官,她說你可能在這裏。”
徐俏聞言,緩緩站了起來,朝他走近,“你手頭上的事忙完了?”
“嗯,我這幾天加緊處理好了,暫時可以輕松兩天。”何家翎盯着她,語氣不善,“你怎麽一聲不響就走了?”
徐俏不假思索道:“我沒有一聲不響,我跟你說了啊。”
何家翎當即打開手機,果然看到了一條未讀信息。
今早他在街邊買了赤豆糊和紅糖糕,趁着熱乎勁兒,緊趕慢趕地來到了醫院。
徐俏發牢騷的時候說過一次,嘴巴淡,想吃點甜的,他聽了,也就記下了。
他一手提着早點,一手推開病房的門,輕聲喚道:“徐——”
話沒說完,入目是白茫茫的一片,人去床空,被褥枕頭疊放的整整齊齊。
他心慌意亂地關上了門,再打開,仍是空無一人,不是他累出了幻覺。
他登時向外跑去,結果一個踉跄,将粥灑了一地。
眼望着一灘殘局,他沒了思想,手機由此也成了挂件,不值得他留意一眼。
徐俏見何家翎盯着短信神游天外去了,便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喂——”
何家翎掀了下眼皮,看着她,慢慢露出了個笑。
“你笑什麽?”徐俏不明就裏。
何家翎立刻斂了笑,轉身往外走,不答反問道:“你還會彈鋼琴?”
徐俏跟上他,“對呀。”
“還挺好聽的。”
徐俏撓了撓頭,不大好意思地笑了笑,“好久沒彈,都有些忘了。”
何家翎回看她一眼,若有所思道:“什麽時候開始學的?”
“好像六歲吧。”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出了咖啡廳。
徐俏站在烈日下,伸了個懶腰,她眯起眼睛,仰頭望向身旁的何家翎,“走,我請你吃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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