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清晨的陽光總是寧靜淡雅的,不像午時那般熱烈,給人一種心平氣和,心曠神怡的感覺。
明欽睜開眼睛,發現床邊的位置空空如也,并沒有那個魔頭的蹤跡,心裏頓感輕松萬分,動了動身體,發現真的輕快許多,就連身上之前明顯的青紫痕跡都淡了許多,想來是那藥浴的作用,這魔頭身上帶的藥都有神奇的療效,之前給自己的金瘡藥,後來醒來吃的還魂丹,昨天的藥預···,看來那魔頭也經常受傷,否則怎麽會有這麽多的藥物帶在身上。
明欽搖了搖頭,現在哪裏是想這些的時候,趕緊想辦法逃離那個魔頭才是要緊,他哪裏知道巫教主的良苦用心,為了小人能正常滿足自己的需求,巫泰安可是用了手段,花了心思特意為明欽準備的這些藥材,而小人兒也沒白辜負巫教主的心思,所有藥物都嘗試了一個遍。
明欽裹着床單,在房間裏找自己的衣服,幾乎把房間都翻遍了,也沒看到一個布絲。門突然打開,巫泰安練完功回來正好看到赤着腳,一手抓着床單,一手翻着角落東西的小人兒。
【怎麽下來了,身上好些了嗎】,巫泰安走近小人兒,試探着小人額頭的溫度,想着昨天還有些高燒,現在看着緊張的小人,臉色不太好,但是體溫正常,還可以起身走動,應該是沒有大礙的,但還是有心擔心的問着。
明欽本想躲開的,可是巫泰安走到神情,他的腿竟有些不受控制,只能傻傻站在那裏,手緊緊拉着床單,咬着嘴唇,半晌才從嘴裏哼出一個【恩】字。
【想吃什麽,我吩咐廚房準備】,巫泰安寵溺的看着小人兒,詢問他的意見。
【我的衣服呢,】明欽沒有回答,反而問道,聲若蚊蠅。
【你在房裏好好靜養,除了吃飯就是睡覺,穿什麽衣服,再說我喜歡你不穿衣服的樣子】,盡管小人兒的聲音很小,可是巫教主還是聽到了,并半開玩笑似的挑逗小人,看着小人的臉頓時紅的脖子根,心情更加愉悅。
【房裏悶、悶,我想出門透氣】,明欽被巫教主這麽一說,想到自己連穿衣服都要經過他的批準,更何況出門,那要逃離他談何容易,想到此眼睛紅了一圈,眼底又集聚了不少淚水,像是随時要哭出來,又帶着懇求的語氣說,【就一會兒,行嗎】。
巫泰安看着小人兒,自己就是随意逗逗他,怎麽要哭的模樣,像是自己欺負他似的,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聽到明欽的懇求,頓了一會兒,笑着安慰道,【可以,沒說不讓你出門,但不要太久,你身體還很虛弱】。
明欽聽到巫教主點頭應允,高興得連連點頭。低頭看着被單下的自己,有些窘迫,【衣服···】
【先吃飯,吃完飯我讓你師兄給你準備衣服】。
明欽乖乖坐下陪着巫教主坐下将早飯吃完,看到明達送來的自己的衣服,拿起就躲在屏風後面換上。
明欽腳剛踏出房門,就聽到後面傳來巫泰安的聲音,【早點回來,你們掌門邀請幾次,今天正好我也事情要跟他說,咱們一起過去吧】明欽聽完身體一頓,而巫教主沒有再說其他,小人兒乖乖點了點頭,走出那個曾是他最安心而如今最恐懼的房間。
明欽走在走廊裏,一些師兄弟在他身後竊竊私語,以前自己的同門對他都視而不見,偶爾有人拿他開心,整蠱一下他,可是自己從來沒有成為讨論的焦點過,他知道,這一切只因為自己在巫泰安的房間裏兩天沒出來,事實也确實是他們所說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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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說巫教主看上他哪裏了】,【你傻了吧,巫教主要什麽樣的人沒有,能看上他什麽,都是他勾引的】,【平時老實成那樣,合着都是裝出來的】,【你不知道了吧,會叫的狗不咬人,就是悶不吭聲的才有心計呢】,明欽聽着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在他身後讨論着,聲音不大,卻恰好能讓他聽到。
上一次被衆人排擠是幾年前了,自己被孤立,被打壓,獨自承受着衆人的大罵,那時他是大家的出氣筒,不想再體驗那種絕望,可是現在同門看他的目光,就像是看待陰溝裏的老鼠,惡心、肮髒,自己連出氣筒的資格都沒有了吧。
加快腳步,來到東門大殿,師父和幾位長老掌門都住在這裏,只要跟師父掌門解釋清楚,自己是被逼的。讓師父替他求情,求巫泰安放過自己,随着時間的流逝,自己還會回歸到平靜的日子的。
【你怎麽會來這】,明達看到明欽的身影,頗感意外,他不是還應該在房間供巫教主狎玩嗎,怎麽會被放出來瞎晃呢。
【明達師兄,師父在嗎】,明欽看到是明達,馬上問道,師兄這兩天來時常進出房間,他知道自己是被逼的,他不會對自己産生那樣的誤解。
【師父在不在跟你有什麽關系,你不伺候巫教主,還在這裏偷懶】,明達帶着些怒火,這兩天在房裏與其說伺候巫教主,不如說是伺候眼前這個裝可憐的可惡小人,平時被自己随意欺負的小人現在竟然讓他這個大師兄伺候,想想他就一肚子的氣,不由對小人的語氣更是狠厲幾分。
【趕緊滾回去,少害我被罵,這也不是你這種小弟子能來的地方】。
明欽被推得一個趔趄,退了幾步才站穩,【我想讓師父替我求求巫教主,放了我吧】,說着明欽蹲下身子,抱着頭委屈地哽咽着,在明達的面前,師兄應該知道自己這兩天自己是怎麽過來的,自己過得怎樣他是教中最清楚的。
明達嘴角漏出一絲殘忍的冷笑,心想眼前的明欽真是愚蠢到家了,他的狀況現在整個昆侖派都知道,恐怕現在江湖上都有幾個傳說了,他竟讓想讓自己無名小卒的師父跟巫乾神教教主求情,放過他,也不想想,就連莫掌門在巫泰安面前說話都不敢大聲,他師父算什麽。
巫教主要了明欽,那就是要了,沒有人會在意明欽的想法,不想在意,也不敢在意。派中幾大長老,他師父,掌門早就默認這個事情了,怎麽還會替他求情呢,他不是單純的有些可笑嗎。
【孫大哥,你又來找師父下棋,裏面請】,明達剛要将一邊的明欽拉走,就見孫仁朗走過來,連忙上前抱拳相迎。
那日山上踐行酒宴,大家酒過三巡本打算就此別過,可是魏先知卻突然說有異變,咱們今日不急下山,而後對他做出一個別有深意的表情,孫仁朗對魏先知佩服的五體投地,他說什麽就是什麽,當天留下果然就聽到巫泰安的消息,對魏先知的占蔔之術更是深信不疑。
孫仁朗同樣還禮,【明達賢弟,你也在,見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啊】,說話間,看到明達身後躲着一個小人兒,臉色蒼白,身體羸弱,在頸間隐約還能看到吻痕,當下便明了這人就是他們口中的明欽。
雖然明知是誰,可還是疑惑地問道,【這位是···】。
【我師弟,明欽,沒見過世面,孫大哥別見怪】,明達搶先回答着,然後将明欽硬拉出來,給孫仁朗看看。
孫仁朗仔細打量了一下明欽,眼前的人也沒什麽特別的,長的頂多算是看的過去,并不出衆,唯唯諾諾的樣子看着就是受欺負的,真不知道那個傳說中的巫教主喜歡這人什麽。
【孫前輩,小人失禮,還望見諒】,明欽被明達一說,也知道自己的樣子有些難堪,趕緊賠禮道。
【哎,我跟明達都是好兄弟,你跟明達又是師兄弟,也跟他叫我孫大哥吧,別前輩前輩的叫了】,孫仁朗很是豪爽地說着,然後拉着明達明欽就往別院走,【走,咱們兄弟喝一杯】。
【這不好吧】
【這這、】
明達明欽都推脫着,不同的是明達只是客氣,而明欽是真不能去,因為他還要找師父訴說自己的遭遇。
【明達賢弟,你我相識還不曾在一起喝過酒呢,今天又結識一位兄弟,怎麽還不賞臉】。
【哪裏,哪裏,只是身份懸殊,怎麽敢一同飲酒】。
明達意有所指,明欽知道說的是自己,馬上掙開孫仁朗的手,立在一邊不在吭聲,孫仁朗看到明欽的反應,想到這幾日教中的傳言,也知道其中深意,一時之間也不好再去拉扯他們二人。
正在這尴尬的空當,魏先知不知何時出現在明欽身後,搖着折扇笑道,【孫賢弟,你可好雅興啊,喝酒怎麽也不請老大哥呢】。
【魏大哥,你來得正好,我還想請你呢,你最近足不出戶,可悶死我了】,孫仁朗像是遇到救星,拉住魏先知,大訴苦水。
【哼,這幾日你還能悶】,魏先知有些嘲弄道,看到明欽,臉上笑意收起,【這位是···】
孫仁朗知道以魏先知的本事,一定知道此人是誰,他沒有直接回答魏先知的問題,只是默默點了頭,表示肯定。
【明達師兄,巫教主發脾氣了,你快回去看看吧】,還沒等魏先知他們再說話,就從遠處跑來一個小弟子,高聲喊道,四人一聽都愣了一下,只見明欽臉色更加蒼白幾分。
【還站在這裏幹什麽,快回去啊】,明達聽後立即就要趕往西院巫教主的房間,剛走幾步,看到還呆愣在原地的明欽,氣不打一處來,用力推了小人兒一把,帶着怒氣說着。
明欽聽到巫泰安發着脾氣,當時就有些怕的站不住,不防被明達猛地一推,一下倒在地上,手上被擦破一點皮,火辣辣的,竟感覺不到疼,大腦裏滿是巫泰安生氣自己可能要面對的可怕後果。
明達看到明欽被自己推到在地,更加生氣,走過去又是踢了一腳地上的小人,【廢物,快起來,想害我跟着你一起死啊】,說着使了個眼色,讓那個小弟子将明欽拉起來。
【哎呦,快點吧,大爺,巫教主在房裏摔東西呢,見到我就問人呢】,小弟子絮絮叨叨講述着巫泰安發怒的情形,還不忘對明欽冷嘲熱諷一句。
看着明達拉着明欽搖搖晃晃的身體遠去,魏先知臉上的表情嚴肅,從剛才見到明欽,他的臉色就不太好,在魏先知眼前晃了晃手,【魏兄,怎麽了,你也看不起他】,孫仁朗擡了擡下巴,意指明欽。
【孫賢弟啊,你我日後的安危可能就要靠此人了】,魏先知說完搖着折扇離開,臉上表情沒有往日的輕松灑脫,而是憂心忡忡的樣子,這讓孫仁朗的心也懸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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