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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問你一遍,手上的傷是怎麽弄的】,頭上傳來如同惡魔的聲音,明欽捂着自己的掌心,沒有說話,還沉浸在剛剛的絕望中,不停地搖頭,不敢相信這群行俠仗義的正派人士,竟然對身處絕境的自己見死不救。

【好,不說】,巫泰安一肚子怒火沒處發,稍一運功,将人群中的明達抽離出來,狠狠摔在地上,轉眼問他,【他下午說是跟你在一起,手上的傷是不是你弄的】。

差點被巫泰安摔出五髒六腑的明達在地上滾了兩圈,聽到問話當即否認,【不,不關我的事】,看到巫泰安還是盯着他不放,想到自己當時将明欽推到,這司空見慣的事情,沒想到今天竟惹出這麽大的禍端。

明欽的傷真是自己造成的,想到此,明達更加慌了神,巫泰安看到明達恐慌的神情,想到此事跟他一定拖不了關系,飛镖一出,将明達的手死死釘在地上,明達慘叫。

【是明欽自己走路不小心摔倒的,不關我事,不關···】,明達忍着劇痛,嘴裏辯解着,可一對上那雙不帶任何溫度的目光,心虛地閉了嘴。

明欽看到明達因為自己而受傷,忘記自身的處境,扯住巫泰安的衣角,哀求着說,【是我自己不小心,不關師兄的事情,你饒了他吧】。

巫泰安甩開小人兒,冷哼一聲,明欽的性格他看得再清楚不過,此時小人兒的話又怎麽能信,想到明欽為了這麽一個人渣求情,心裏更氣了,一枚飛镖飛出,将另一只手也釘在地上,明達慘叫連連,臉上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

在場的衆人看到明達的慘狀倒吸冷氣,不敢發出半點聲音。巫泰安果真如傳言般,喜怒無常,剛剛才一起‘把酒言歡 ’,此時就對明達酷刑相加。

百餘人的酒席,靜的連掉根針都能聽到。此時,魏先知走近幾步,對巫泰安抱拳施禮道,【巫教主,請聽我一言,今天我與兩位賢弟在一起,明欽賢弟手上的傷确實是他自己走路不小心摔倒的】,說起謊話面不改色,侃侃而談,【明達賢弟身為他同門師兄,卻有照顧不周之過,您看他現在已經接了兩記飛镖,這罪過也可相抵了】。

明欽看到巫泰安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又怕他再傷及無辜,趕忙爬到巫泰安腳邊,【魏大哥說的是,你饒了···】。

【魏、大、哥】,巫泰安剛剛還沒有任何溫度的眼睛,在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就變得異常陰冷,咬着牙帶着打斷明欽的話。

魏先知看到巫泰安的反應,不自覺地往後挪了挪,餘光看到孫仁朗在自己後面,拉過孫仁朗,賠笑道,【我們在東殿偶遇,相談甚歡,孫賢弟提議大家兄弟相稱,我癡長幾歲,做了個大哥】。

孫仁朗聽後也附和道,【是,是,我們沒照顧好明欽賢弟,還望巫教主大人不記小人過】。

巫泰安掃了一眼魏先知和孫仁朗,沒有說話,發現自己衣角還死死地攥在明欽手裏,小人兒臉上的緊張不安,就怕自己再有什麽舉動,打傷他的同門。

【今天我懶得跟追究】,巫泰安抱起明欽,丢下這句話揚長而去,又對着懷中的小人兒道,【咱們回房慢慢算】。明欽身子又止不住的顫抖,直勾勾地看着衆人,對于他們的離開都如釋重負,而沒有一人擔心他的安危。

回到房間,巫泰安将小人兒放在床上,小人兒剛上床馬上将被子裹在身上,縮成一團,然後退到床角,只露出眼睛可憐兮兮地看着自己,被這麽一看,就是怒火攻心也頓時沒了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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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還疼嗎】,巫泰安放柔語氣,他不想讓小人兒更害怕自己。

明欽搖了搖頭,看到巫泰安板起臉,又點了點頭。

巫泰安被小人兒的反應逗的一笑,無奈地說,【我有這麽可怕嗎,你吓成這樣】。

見明欽不回答,又接着問道,【為什麽怕我,對你不好嗎】。

明欽憋屈了半晌也沒吭聲,但是巫泰安的目光給自己的巨大壓力又讓他不得不回答,最後只硬着頭皮,羞紅了臉說,【疼,我怕···】。

終于等到小人的回答,巫教主一愣,轉而馬上聯想到自己在床上的表現,想到自己對明欽是百般溫柔,萬般寵溺,可這些都只是自己內心想法,而在對待小人兒的時候自己所表現的确實只有殘暴的一面。

【那我以後在床上對你溫柔些,保證不弄疼你】,【跟我回教裏好不好】。

【我不想離開這裏】,明欽對他的話充滿懷疑,但是巫大教主都放下身段說出這話來,他也不能就說不信,只得再尋其他借口。

【你的同門對你又不好,師父也沒有師父的樣子,再看看那些所謂江湖有識之士,都是些道貌岸然的東西,你有什麽舍不得的】。

明欽心說,同門不好,可是他們也不會一天到晚可着我一個人欺負,能見到師父的次數更是少之又少,他什麽樣跟自己關系真不大,至于那些有識之士,從剛剛的事件中對他們是有些失望,可細想想,面對巫大魔頭,怎麽就有不要命的替他說話。

歸根到底一句話,在這裏明欽還可以過平靜的日子,日後娶妻生子,過正常人的日子。如果跟魔頭走,那就意味着自己永遠也回不了頭,成為人們口中的異類。

【我們都是男人,不能在一起的】,明欽哆嗦着嘴唇,還是鼓起勇氣将心中的話說出來。

話音剛落,巫泰安就将小人兒按住深情一吻,明欽嬌喘連連,唇齒相離,勾出銀絲,讓整個畫面更顯淫靡。

巫泰安喘着粗氣,【還說男人不能在一起嗎,只有我想不想,沒有我能不能】,說完邪魅的一笑。

【你怎麽都要跟我走的,若是你自願的,大家臉面上還好看些,如若不然,···】,巫泰安沒有往下說,看到明欽的臉色轉為蒼白,有些心疼得将小人兒摟到懷裏。

【好,好,我不逼你這麽急,你可在這裏再留些時日,過段時間我再來接你回教中】。巫泰安最後還是妥協了一步,只是他不知道他的這個讓步竟讓他後悔不已。

自那日交談過後,巫泰安對待小人兒更是加倍呵護,努力想把自己在明欽心中殘暴的印象改變掉,在床上更是竭力克制,關注小人兒的每個表情變化。

明欽對巫教主的轉變還是心存感激的,只是巫泰安每次想要溫存時還是讓他緊張不已,雖然不似以前那樣猛烈劇痛,可是進入身體時的不适還是讓他忍受不了,每次聽到巫泰安在自己耳邊說 【放輕松,以後習慣就好】,再想到以後他就有種莫名的悲哀。

【欽兒,昨日教中來信,我要回去處理一些事情】,溫存過後,巫泰安還留在小人兒體內,看着明清的臉說道。

明欽本能地用手抵住壓下來的親吻,怯生生地用眼睛偷瞧巫泰安,【我,我還沒準備好】。

【知道是這樣,不過下次我可不想聽到這話】,感受到小人兒的抗拒,讓巫泰安心裏有些怒氣,翻過小人兒又是一番□□。

巫泰安的暫時離開讓整個山上的氣氛都産生了巨大變化,他在的時候人人自危,唯恐哪個地方惹了那個陰晴不定的魔頭,現如今他走了,山上又恢複了往日的閑散憊懶。

【明欽、明欽在嗎】,明欽躺在軟榻上睡覺,就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睜眼環顧一周,看到窗邊有個黑影,将窗子打開,多日不見的明旺站在窗外。

【你怎麽不進來,站在這裏幹什麽】。

【你那房間現在誰還敢進】,話一出口明旺驚覺自己說錯了,看着明欽剛剛亮了的眸子頓時黯淡下來,後悔自己說話不過腦子。

明旺擡手想抽自己一個嘴巴,明欽趕忙拉住他,【這是幹什麽,你說的又沒錯】,頓了頓又說,【你進來吧,他不在的】。

【就是知道他不在我才敢過來的,我問你,你是不是被迫跟的巫教主】?

事到如今,問這些還有什麽用呢,自己在其他人口中什麽樣,早就有所耳聞了,自從那日巫泰安傷了明達,衆人更是對他避之唯恐不及。

明旺看着明欽有些低落,對自己的問題又是充耳不聞,有些急躁地說,【怎麽不說話,你若是不想跟巫教主,我幫你逃走】。

【你,你怎麽會有辦法,他走時交代讓掌門他們看着我了】。

【我知道後山有條小路,可以偷偷下山,以前經常偷跑出去的,要不你以為我怎麽會那麽了解山下的情況】。

明欽呆愣在原地不動,明旺在他眼前晃了晃手,催促道,【還不快點,趁着天色還早】。

【現在就走,可是···】

【哎呀,選日不如撞日,快走】。

明旺接過明欽換亂收拾的一包細軟,其實就是幾件破衣服,平時攢下的幾兩紋銀,一手拉着明欽,一手提着包袱,向後山方向跑去,發生的一切都落在伏在房檐的黑衣男子眼中。

【明欽,你是怎麽惹上巫泰安的呢,平時老老實實的,怎麽就碰上這麽個棘手的人物啊】。明旺一邊跑着,嘴裏還不停八卦着。

明欽了解明旺閑不住的嘴,跟他在一起他嘴就沒休息過,聽到明旺的話,心裏頓時暖暖的,至少在他心裏,他是老老實實的,是他惹了不該惹的人,而不是其他人所謂的‘勾引’。

同樣明旺也了解明欽悶葫蘆的個性,聽不到他搭腔也不以為惱,只是專心看着腳下的路,接着說道。

【那日巫教主可把師兄弟們都吓慘了,不過我看他對你還算不錯,挺護着你的,你要是跟了他,日子或許比在山上好的多】,【可是後來師兄們都議論,巫教主對你就是一時迷戀,日後再喜歡上其他人,以他那陰晴不定的性格,說不定你小命就不保了】。

明旺拉着明欽踩着石頭走過小溪,順便在一邊裝好水帶,自己洗了把臉,明欽看着專注做事情的明旺,心中一陣感激,想不到還有人肯為他想這麽多。

【我不喜歡他】,明欽将心中最真實的感覺說出來,語氣中有道不盡的委屈,說着眼淚蓄滿了眼眶,大有随時決堤的可能。

【我知道,所以這不是幫你逃走呢嘛】,明旺将溪邊的水用手揚起,水花拍在明欽的臉上,掩去淚水流過的痕跡。

明欽被水弄的大襟濕了一半,也用手還擊明旺,打鬧一會兒,明旺停住,【那些風言風語的你也聽到了,山上你以後是待不下去了,那個巫教主你又不喜歡,萬一他哪天不高興殺了你也難說】。

明欽張了張嘴,可是沒有說出一個音節,只聽明旺接着說道,【明欽,我知道,你是一個好人,我不想看你被欺負,更不想讓你死】。明欽知道,此時拉着自己的人正在盡全力來保護他,這輩子有這麽一個好友也值得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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