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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茶長得好看,很多随意浏覽的觀衆都會留下來,看美女的死法。

此時聽茶開盲盒開到小鬼,便有幾條彈幕飄了過去。

面對小鬼時都面不改色的聽茶,看見彈幕時卻面色大變。

她楚楚可憐地警告彈幕:“不要污蔑我,我這麽善良的人,怎麽可能嫌棄這只小鬼渾身漆黑像只猴子呢?”

遠處的眼鏡男正非常實誠地趴在地底下,往另一面櫃子的底部縫隙看。此時一臉茫然地回過頭來。

“聽茶,你剛才說什麽?”

聽茶扶着櫃子,看起來柔弱不能自理。“我說外面天色一片漆黑,看起來好可怕哦。”

眼鏡男看看窗外,有了室內明亮燈光的對比,室外确實顯得格外陰森可怕。

從窗子看出去,外面的夜色濃厚得像一團墨汁。在深沉的黑暗之中,卻又有更加深沉的黑影在夜色中搖搖晃晃,仿佛是什麽潛伏在黑暗之中的鬼魂。眼鏡男盯着辨認了很久,才意識到這是樹影。

像是為了配合樹影的晃動節奏,不知從何處,響起了一陣輕微的撞擊聲。

眼鏡男立刻緊張地四處張望。那撞擊聲卻立刻又停止了。

他去看聽茶。

聽茶正像是一條柔弱無骨的美女蛇一樣,将全身大半的重量都壓在那面櫃子上,整個人看起來像是在發呆,并未聽見什麽特別的動靜。

但是她人好看,就算是發呆也像是一幅畫。眼鏡男剛剛升起的緊張之情,看了看她就消失無蹤。

他人老實,沒去計較聽茶是不是在幹活,只是自己心裏默默想着,回頭要趁聽茶不在的時候,把那面櫃子自己再回爐檢查一下。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聽茶那雙細白的手正牢牢地按住櫃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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櫃子裏那只小鬼剛才終于反應了過來,開始憤怒地撞門。

可惜它鬼小,力氣也不大。聽茶一點沒有欺負小朋友的愧疚感,輕輕松松就把它堵在櫃子裏出不來。

等小鬼激憤之下鬧出的動靜太大,眼看着被眼鏡男聽見了。聽茶輕輕皺了皺眉頭,扶着櫃門的手掌心裏,無聲無息地冒出一絲電光,穿透櫃門鑽了進去。

雷霆療效一流。櫃子裏的動靜立刻消失了。

只是有點可惜……聽茶松開手掌,盯着剛才手撫過的地方。那裏出現了一塊黑色焦糊的印記。

【櫃子裏的小鬼怎麽忽然乖了?】

【看櫃子,主播的手剛碰過的地方。】

【主播的手有點髒啊。】

有勤勞踏實的眼鏡男在,偌大一個客廳很快被翻查到了很多東西。帶着目的去搜尋,兩人才發現,這客廳裏“陳黑貓”的印記是真的多。

牆壁上挂了兩幅他的真人放大手捧獎狀照片,書架上不用說,茶幾下面全是提到過陳黑貓的報紙;最離譜是門口,直接大大咧咧挂着一條橫幅:恭喜陳黑貓先生獲得第三屆靈異杯小說人氣冠軍!看起來像是從哪個頒獎現場順手牽羊回來的。

“陳黑貓”就是小說家實錘了。

多虧他這種賊嘚瑟的收集好評行為,即使陳先生本人一直呆在三樓沒下來,兩人也迅速地對他有了大致的了解。

樣貌還挺周正,身材瘦削,最喜歡穿件灰色風衣戴着金絲邊眼鏡;除了頒獎和新書發布會,基本上從來不出門,但凡出門就要怼人,在他的經典語錄裏,他就是小說之神,其他同行連跪下來親吻他的腳都不配。同時此人還頗有些癫狂,視自己的作品為至高無上的存在,坊間傳言,他的恐怖小說都是他本人親自取材得來的靈感。

現在可不是嗎,他們六個人,就是送上門的新書素材。

就光看媒體給此人冠上“特立獨行的天才”之名,此人對獎項的收集癖好,聽茶就覺得要到此人簽名是個困難的任務。

管家說的七天之後陳先生會給他們簽名小說的事情,聽茶壓根沒放在心上。七天之後?七天之後除了她本人之外,在場怕是一個都活不了。

她正想着這位天才小說家吃不吃□□這一套,隔壁廚房,卻猛然傳來驚聲尖叫。

寸頭男自告奮勇和襯衫男一起去探索衛生間和廚房,此時這尖叫聲太過恐懼,叫人也分不清是誰發出的,甚至很難說清楚是男是女。

安靜的別墅裏驟然響起的尖叫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很快所有人便聚集到了廚房門口。

廚房裏,寸頭男正丢了魂一樣呆站在料理臺旁,雙目無神地望着冰箱所在的地方。

冰箱的冷凍室門半開着,橘黃色的燈光柔柔地散出來,将一個新鮮冒血的脖子打上柔光。

脖子整齊的斷口上,沒有腦袋了。

通過染上大片血跡的白襯衫,大家能辨認出那個半跪在地上的無頭屍體是襯衫男。他的右手還握在冷凍室的門上,維持着打開的姿勢。是一個很平常的舉動,他卻丢失了他的腦袋。

大家都是普通人,乍一看見這慘烈的兇殺現場,臉上都變了神色,雙馬尾和紅發女已經發出了錯落有致的嘔吐聲;眼鏡男跑得慢,正要往裏面瞧,聽茶一擡手,把他眼鏡摘掉了。

高度近視沒了眼鏡,跟瞎子也沒區別,因此他倒是明面上最鎮定的一個人。

聽茶吐不出來,為了合群,正渾水摸魚嘤嘤嘤地掉眼淚。

人群的聚集給了呆愣的寸頭男勇氣,他僵直的身體開始瘋狂地打擺子。豆漿機一樣劇烈抖了一會,他勉強能正常交流了。

根據他的說法,他聽見襯衫男的尖叫之後轉過頭,就看見冰箱裏一個瘦小漆黑的影子撲出來,從黑影中間裂開一張違反生物學常識的巨口,在誰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口将襯衫男的腦袋吞了進去。

吃掉了襯衫男之後,那小鬼的嘴巴染上了紅色,倒是能被人認出來了。它最後對着寸頭男露出一個鮮紅的大笑,煙一樣消失在了原地。

留下吓傻的他和一具溫熱的屍體。

這是第一個死去的人。這才是他們剛來這裏的第一個晚上。

死亡的威脅貨真價實地降臨在衆人之間,叫人以前所未有的清醒意識到了這個游戲的可怖。

紅發女已經吐完了,此時說話都帶着顫音,臉上滿滿的恐懼,看起來甚至發了狂。

“有鬼!哪裏都有可能有鬼!就不應該找什麽線索,我們去求他,對!我們去求那個寫小說的,讓他給我們簽名啊!或者老實呆着不行嗎,明明七天之後就能通關了!”

她這一通咆哮發洩,最大的好處就是讓雙馬尾停止了幹嘔。雙馬尾沒敢再去看廚房,卻也不太敢再靠近癫狂的紅發女,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

寸頭男恢複了一點,還試圖和紅發女理論。

聽茶卻先抽抽噎噎地開了口:“阿姨,叔叔也是為了我們大家好。我知道你害怕,但是也不應該怪找線索啊。你這樣,叔叔多難過。”

她看起來像是一株被風雨摧折的清麗蘭花,自身難保,卻還想着為其他人解圍。

寸頭男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單方面決定原諒她讓他下不來臺的事情。

聽茶拍拍紅發女的肩膀:“阿姨,你先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一會吧。”

将人拍開讓出一條路後,她緩步走到冰箱面前,明明臉上還帶着淚痕,卻快準狠地伸手拉開了冷凍室的抽屜。

在她拉開的第一個抽屜裏,赫然是襯衫男不翼而飛的頭顱。

那顆頭顱還新鮮着,正死不瞑目地瞪大着眼睛,做出栩栩如生的驚恐模樣。

比他看起來更加驚恐的是聽茶。

她倒吸一口涼氣,以摳圖般的演技瞪大雙眼,用一種比拉開抽屜更快的速度又把抽屜推了回去。然後跌跌撞撞地後退了好幾步,捂住胸口,一副缺氧的痛苦模樣。

“怎麽會這樣?”她顫抖着聲音說。

【好矯揉造作的表情,愛了愛了】

【動作再用力,分貝也沒超過70,虛假表演】

【有本事你叫啊!給小鬼加個餐嘻嘻】

【只有我覺得,就算小鬼出現,主播也不會有事嗎?】

直播間可以放大看微表情,他們的評論不能作為參考依據。至少在在場衆人眼裏,聽茶的表演還是很渾然天成的。

高度近視的無眼鏡男就很關心地安慰她:“怎麽了?聽茶,你沒事吧?”

因為忽然發現襯衫男丢失的腦袋,至少他是全須全尾了,這給了衆人一點聊勝于無的安慰。

寸頭男重振旗鼓,恢複了他的領/袖風範,先喊上無眼鏡男一起,兩人把襯衫男拖到小客廳去,腦袋拼接安放好,回來拖了地。

五個人一起聚到了大客廳。

這一次,所有人的目光是都真真切切聚集到聽茶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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