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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戰線推進,大綠林的軍隊将紮營地點更換至山脈之間的平地。樹木環繞四周,這比之前在丘陵的營地更适合森林精靈。
重新搭起的軍帳比之前小了一些,但以王的威儀來說,足夠大了。
瑟蘭督伊其實不是很在意這種事。
哦,他當然喜歡排場,但是戰争當前,所有事的優先順序他分得很清楚。森林精靈不需要耗費力氣在他的排場上,瑟蘭督伊只要求軍帳能讓他把那些戰略地圖攤開來看得清楚就行。
加裏安卸下國王身上最後的足甲,放到地面鋪着的薄毯的範圍之外。
漂亮的盔甲上沾了不少血污,瑟蘭督伊腰部以下沒有戰甲防護的部分,泛着金屬光澤的銀灰外袍下擺、更甚者長靴鞋面也沾了不少半獸人的髒血。
瑟蘭督伊沒有對此發表什麽意見,他安安靜靜地站着,聽加裏安回報近衛隊隊長費倫的戰後清點。
「……以上是戰損報告。」加裏安一臉嫌棄将那件染血的手套與靴子從國王身上俐落剝下,和盔甲扔在一起。
「嗯。」瑟蘭督伊點點頭,「糧草運送……告訴費倫,和之前一樣。如果人數不夠,他可以再抽兩個小隊幫忙。」
然後加裏安脫了國王的外袍,「是的,陛下。」
「我們的客人如何?」
「陛下是問那名巫師嗎?他會與近衛隊一起,我們遵照人類的習慣在草地上鋪了柔軟的布料讓他休息。」加裏安拿出一條綠色緞帶将那國王的金發挽起固定。打算把瑟蘭督伊最貼身的黑色上衣與長褲也一并拿去清理。
「加裏安,你快把我剝光了。」瑟蘭督伊在加裏安試圖脫下他的馬褲時出聲,他制止的聲音很溫柔。沒有怪罪,只是陳述。
「陛下需要清理身體。」他的國王美麗耀眼如同流動的星辰,被半獸人的血弄髒簡直不能忍。
「我自己來。」他輕輕做了『停下』的動作。「你讓洛基來見我。」
「是的,陛下。」加裏安收拾散落地上的衣物與铠甲接受命令離開,退出軍帳時,守在門口的衛兵也同時将布幔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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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蘭督伊裸着上身走到放水盆的矮桌前簡單地清理身體。
即使是國王,精靈這個種族也沒有接受過度服侍的習慣,但是他們對於美麗事物的追求确實有點強迫症。以大綠林的西爾凡精靈來舉例,除卻星辰,中土能與之媲美的事物就是他們的辛達國王。
星光蒙塵這樣的事情,絕對不能發生。所以作為負責照顧國王起居的加裏安,最常、也最想做的就是每每在戰争後,親手、立刻把國王剝光洗乾淨。
——他目前還沒有成功過。
至少兩代國王每次都成功守住了他們的褲子。
洛基進來看到瑟蘭督伊穿着一件水般淺的淡藍色長袍,正要披起另一件成套的寬大外罩。
透過軍帳裏的光,可以看見精靈貼身衣物下隐約浮現的赤裸身軀,但好像又什麽都看不到,蒼白而赤裸的雙腳踩在地毯上。等瑟蘭督伊披上絲毫沒有透明度的寬大外袍後,就阻斷了一切窺探的視線。
平織的綠色緞帶被瑟蘭督伊扯開時也像成串的綠寶石滑落金色綢緞,纏繞在修長蒼白的指尖。
待他的長發安穩栖於肩頭,精靈王雙手交疊在身前,端正地站在軍帳中央,充滿威儀。即使他沒有任何珠寶點綴,還赤裸着雙足,站在一個與其說是軍帳,還不如說是充滿精靈式生活感的帳棚之內。
四開口方便環視各方的軍帳最外層是精靈工藝制成的六大片布幔垂落地,垂下的部分還可從中撩開。內部是淡黃色與樹褐色的厚布料籠罩,間雜大綠林之王深綠與銀線交織的旗幟。
除了精靈王的武器外,軍帳裏沒有其他可以傳達肅殺氣息的事物。木雕精細、上頭鋪了天空色桌巾的長形桌;寬度可以容納兩人、上頭鋪了與桌巾同款式厚布料,有扶手的椅子。
這個帳棚內有好幾張桌子。
只要是有桌子的地方,都擺了一小盤讓帳棚主人随時可以拈起來的點心。如果不是跟着打了一場,洛基光看擺飾會以為這群精靈是出來郊游。
「精靈都不需要睡覺?」他很随意地往某個角落擺着的躺椅上坐,上頭有許多柔軟又蓬松的靠枕。
「精靈的睡眠習慣和其他種族不太一樣。」
「好吧,但是我累了。」抹把臉,洛基是真的累。阿斯嘉神族擁有強壯的肉體,他或許比人類更能熬夜,可作息和人類并沒有差太多。
「我沒注意到。」瑟蘭督伊講得很理所當然。精靈畢竟是善良的種族,他頓了頓,「那麽,你先休息。」
「現在還是白天呢。」洛基一翻白眼,直接躺倒在舒适的躺椅上,随手抓了個抱枕蓋在臉上,悶悶的聲音從抱枕下傳出:「反正我都來了,你要說什麽還是說吧。」
「你感到累是因為使用了魔力?」瑟蘭督伊緩緩踱步,無聲無息。
「哈啊?」洛基把抱枕從臉上移開,夾在下巴下,又拿了另一個抱枕抱在胸前:「不,是因為我是跟着你的軍隊兩天兩夜沒睡!」瑟蘭督伊不知何時移動到躺椅前,連彎身也沒有,只移動了一丁點脖子和頭顱連接的角度,高高在上底審視他。
——沒有絲毫疲态。
這世界的精靈到底幾天睡一次覺?打從他來以後,沒見過有那個精靈有正常睡眠!他們都不會累嗎?
「為你破壞了鐵山口致上感謝。」瑟蘭督伊點頭。「沒有你,我的子民會犧牲更多。」雖然洛基就是出了那麽一點力。
洛基露出一口白牙:「你知道我是為了誰。」
瑟蘭督伊沒回答,就是一臉『你說你說,我正聽着呢』那種因為『我很有禮貌所以繼續聽你天花亂墜』的表情。
「一個國王。」洛基不屑地哼哼。但他無法否認這個精靈即使一臉敷衍也可愛得沒邊。
他累,是因為這幾天同時試了不少次定位魔法與探究自身的魔力狀況。
這個所謂的中土世界,從外進入不難,從內部要離開,就會被這個世界的規則束縛。
他的力量被壓抑了。
否則在這種還是冷兵器時代的次元,他憑藉身體的力量就足夠摧毀城牆,例如米德加爾特,他在那裏徒手可以舉起五十噸的重物!
洛基只能這樣猜想。
中土存在的宇宙比九大國度更加古老。
精靈們确實是這樣稱呼的,Ennorth、Mid-land,中間的土地;和阿斯嘉傳說中宇宙的中心Midgaard講法很相似。
如果這裏就是宇宙最初的起源,那麽很能解釋他的力量為何被壓抑。愈古老的宇宙,『規則』的制約力量愈強大。在世界的規則運作之下,他的力量會被壓抑至『規則』認為他在中土應該的相對定位。并且他所擅長的、不擅長的,都以等比例套進規則之中。
洛基覺得心累。
他不是不能離開,代價是要花上數倍之多的魔力。
他可以離開。
他還不想離開。
洛基翻身,瑟蘭督伊就站在躺椅邊,離他很近。
他扔開了抱枕,一股腦抱上眼前那一雙長腿,臉也毫不客氣往瑟蘭督伊膝上蹭去。
躺椅只有瑟蘭督伊膝蓋那麽高。所以,是的,洛基并沒有把臉直接埋進什麽不該碰的地方。但是瑟蘭督伊依然在一瞬間渾身僵硬。
他知道這是人類孩童常有的動作。撒嬌一類的。
可能洛基累了、也可能他是最靠近的一個……瑟蘭督伊僵了好一會兒才低身揉揉那頭黑發。
指尖輕輕撥弄細細的發絲,洛基只是把臉埋在他的袍子裏發出意義不明的鼻音,就跟小貓似的。
但是洛基如果一直那麽乖巧,那還真不是他的個性。
手收緊,扣着瑟蘭督伊大腿把他拖近。
修長而且有力的雙腿……隔着薄薄的衣料,洛基雙掌幾乎可以摸出肌肉的形狀。這是一具身經百戰的戰士的身體,每一處都強韌堅硬。
而遮擋住精靈身體曲線的外袍滑開,連帶裏頭薄透的長袍也被洛基蹭得悄悄移位。
洛基鼻尖直接觸上精靈細滑的肌膚,長袍底下什麽也沒有。
他似乎嗅到一點點松木的冷冽氣味,這是與自然共處的精靈的味道嗎?他有點兒暈眩。
精靈的不抗拒讓洛基忘了顧忌。他向來順從慾望,於是忽略了他掌下的肌肉都已繃緊。
他咬上那片滑膩的肌膚。就在瑟蘭督伊膝上一些些,大腿內側的地方。
——同一瞬間洛基就被瑟蘭督伊抓着頭發往後拉。力道頗粗暴,洛基被逼得仰頭看他。
「嘿。我咬疼你了?」洛基笑,似乎陷入某種愉悅的迷幻,「你身體練得真好。我沒有咬很大力。」
他還想更親密的去碰瑟蘭督伊。
用他的手,用他的嘴。可惜瑟蘭督伊攢住他頭發的力量很大,洛基退而求其次,「我說過你很帥嗎?你那麽高大、強悍……又英俊。」他不安分的手探入長袍內摸索,貪戀地由膝後往上,來回撫摸那雙光滑的長腿。洛基完全不想把手從瑟蘭督伊的肌膚上拿開。「完美無瑕。」
「你會體會到。」瑟蘭督伊說,低沈的嗓音在洛基耳中聽起來無比性感。
「體驗你嗎?」
「是的。」從齒縫擠出來的聲音。「立刻。」
如果可以模糊形容,瑟蘭督伊給人的整體感覺很精致。精致的程度就像拉奧孔群雕,即使一臉痛苦扭曲也充滿美感。
瑟蘭督伊就是那個樣子,無論做什麽都優雅如藝術。
於是他一手揪着洛基頭發、另手出拳把洛基揍昏的模樣——
……也很優雅。
※
這畫風不對。
洛基瞪着棚頂,抱着隐隐作痛的腹部懷疑起中土精靈的畫風。
瑟蘭督伊很不客氣。不只揍了一拳,而且還按着他的臉把他後腦往躺椅上撞。
那沖擊力不小,還好躺椅相當柔軟,撞起來不疼,可是挺暈。於是被撞得暈頭轉向又萬分想睡的洛基順勢就睡過去。
但被直擊的肚子并沒有幸免於難,他覺得胃都快要被打出來。用拳頭揍人這麽粗野的行為是精靈該幹的事嗎?這精靈拳頭也太硬。
軍帳內只有中柱上點了一盞小燈。藉着穿過琥珀遮罩的小小火焰,洛基還發現他身上的外衣在毫無顧忌大睡特睡的時候,被剝了。
他不會自作多情地認為是瑟蘭督伊脫的。真的不會。畢竟國王是那種張嘴下令,叫其他人動手的生物。他如果是國王,他就會這麽幹。
「你醒了。」褐色頭發的精靈手上抱着一堆東西從洛基上方探頭。洛基記得對方叫加裏安,負責國王的生活起居。
伸個懶腰,「瑟蘭督伊呢?」
加裏安将擦得嶄新光亮的盔甲立挂在帳棚一角,再将已清理過、折疊好的衣物捧到洛基面前。
「國王很忙。」他回答。好随從不會把國王的行蹤随便告訴別人,雖然這人被允許留在國王軍帳休息,簡直前所未有。
「我知道他是。不用再提醒我了。」接過加裏安手上綠色布底、金屬與黑皮革制成的長外衣,和綠林旗幟的色調有模糊的相似感,卻又和精靈輕盈的織物大相迳庭。
加裏安點起軍帳裏所有燈火,拉開布幔。
由軍帳四個開口望出去,每個門口都站着全副武裝的精靈槍兵,前一刻還沈靜寧和的空間一轉成夜幕之下金戈滿布的戰場。
黑暗不知已降臨多久。
披上長外衣以後又坐回躺椅上,洛基抱着一個大抱枕發呆。他不是國王,可以不用很忙。
加裏安沒有接到要洛基離開的命令,也就任憑洛基繼續坐在那裏。他在軍帳中四處整理,将王随手扔在一旁的私物收起,酒瓶裝滿、排上數量足夠的酒杯。
瑟蘭督伊走了進來,以一種精靈式緩慢而輕盈的步伐。阿姆洛斯跟着他,在約莫半步的距離;吉爾-加拉德與格羅芬德爾同樣尾随其後。
埃爾蘭迪與埃西铎落在精靈的後方,兩者之間的不同之處相當明顯。他們身着鐵甲、動作沒有精靈的靈巧、更加有重量與威吓感。
然後他們在軍帳內、圍繞着桌面上一紙攤開的地圖站定。
現在成為歷史,歷史成為傳說,傳說成為神話。
如果後人有幸得見,他們會發現,此時正是神話的聚集。
阿爾諾與剛铎王國建立者與其血脈埃西铎、以及中土所有精靈的統治者——此時還沒有誰知道,他們将親眼見證人類盟友在魔戒引誘下堕落;人類身上沈重的铠甲不足以抵禦腐化心靈的誘惑。
那是遙遠的未來,總歸不是現在。
現在,洛基可以明顯感覺自己似乎成了目光聚集的焦點,只有瑟蘭督伊無視於他。
「瑟蘭督伊閣下,這位是……?」因為好奇心開口的是人類的君王之子。
在場的精靈并非不好奇,只是精靈禮儀讓他們不探問隐私、而數千年來的歲月讓他們學會沈住氣。
「加裏安。請客人喝酒。」瑟蘭督伊說,眼睛看着地圖,卻朝遠處的洛基伸出手。
一個動作,三個種族各有解讀。
精靈們瞬間就明白,瑟蘭督伊賦予那名身份不明者和國王平等的地位。這在精靈的禮儀裏很明顯,若他們之間存在有上下關系,身為國王的瑟蘭督伊可以直接喚他的名字,命他行禮。
格羅芬德爾很快意會對方是那股魔力的主人,他的精靈眼睛在戰場上沒漏看兩天前是誰打破鐵山口。他不着痕跡地暗示吉爾-加拉德,也許瑟蘭督伊此舉的意義在於拉攏。
埃爾蘭迪對那名大步跨近大綠林之王的男子略感疑惑,但沒有問出口。他和瑟蘭督伊此次才第三回 會面,任何探問都是極為粗魯無禮的舉動。
洛基的解讀最為單純:可以摸就要把握機會摸。於是他勾住瑟蘭督伊指尖,站到他身側。
表面上洛基溫順底、半邊身體貼在瑟蘭督伊背後。
『新的語言。』洛基說,以只有瑟蘭督伊聽得見的方式,心靈溝通。『他在詢問我?所以你才向我伸手。我必須學習幾種語言才能自己回答?千萬別說這世界沒有通用語而我必須學會每個我遇到的種族的語言,這樣溝通簡直災難。』
『溝通對你是難事嗎?』
洛基發誓,瑟蘭督伊肯定是面無表情吐嘈的能手。他眉毛挑都沒挑一下,這句話在心靈交流聽起來就足夠諷刺。洛基報複似的捏捏瑟蘭督伊掌心,他可不會遇到每個人都想來肌膚接觸!
瑟蘭督伊連眼角餘光都沒對洛基的行為做出反應,只開口:「介紹你自己。我會為你轉述。」他先用辛達語,爾後再用西方通用語覆述一回,其中意義很明顯。
「『洛基,奧丁之子。』」洛基放開他,朝衆人行了個禮,誇張浮華、語氣傲慢,像個君王身側被寵壞的弄臣而不是個可以讓精靈國王平等對待的睿智者。「『我的國王說什麽我就是什麽,毋須懷疑我的忠誠之心。』」
「他是洛基,奧丁之子。我的客人。」結束。
洛基瞪大眼,「『這麽短?我後面那些話呢?你沒說吧?』」
「其他不重要,略過。」瑟蘭督伊就這麽随意交代過去。他是國王,誰也無法奈他何。
埃爾蘭迪聰明地接受盟友的說詞,順帶無視其後的精靈語。長期與吉爾-加拉德交好,他聽得懂精靈語。在場不懂的只有他的長子埃西铎,大綠林之王願意進行這樣繁複的溝通,已經給出足夠尊重。瑟蘭督伊是可靠的盟友,他只需要知道這點行。
「『嘿我覺得你在忽視我!完整的介紹是展現個性的重點!』」
「……」冷冷瞥洛基一眼,「『我以為,那些話只需要我知道。』」
洛基突然噎住了。他就像哭鬧中的孩子突然被某些事物吸引注意力而安靜下來一般,「『你說服我了。你是對的。需要知道的只有你。』」
「『如果不是瑟蘭督伊,我會以為這是調情。』」羅瑞安之王以只有身旁精靈聽得到的音量說。
「『他脾氣并不好。』」所以有些話我們不要說出口。
諾多至高王試着不要做出任何表情來進行回應。他控制得很好。
埃西铎的眼中掩不住好奇,仔細看了看那個安靜回到躺椅上的男子。黑發綠眼,身材修長,容貌漂亮而高貴。在場沒有人對那名男子有進一步詢問,縱然那人渾身上下充滿值得深究的疑點。他的父親、他的國王也輕易接受大綠林之王的說詞。以自己的身份,再問下去不僅是挑戰剛铎國王的權威、更是質疑盟友身為王者的威信,於是埃西铎忍下好奇之心,拿起精靈侍從擺放好的酒杯。
瑟蘭督伊以一個眼神示意吉爾-加拉德,開始今晚聚集的真正目的。
※
埃爾蘭迪及吉爾-加拉德的軍隊會列於包圍巴拉多要塞的最前方。
條件不利於平地交戰的大綠林軍隊除了長槍兵将以遠攻為主,瑟蘭督伊将在巴拉多要塞後方的灰燼山脈另外配置一千名弓箭手,埃西铎之子阿拉坦與奇爾揚會守在米那斯伊希爾防止索倫從西方隘口逃脫、同時從瑞文戴爾與大綠林來的補給也經由安都因河通過西方隘口。
至於鐵山口和黑門兩道已被攻破的關卡,則交給阿姆洛斯負責,不足的兵力會由瑟蘭督伊視情況補上。
此場會議以人類或精靈的标準都不是段太長的時間。洛基沒漏看那個金發的——曾經非常靠近瑟蘭督伊的——精靈在離開前意味深長看了他一眼。
然後瑟蘭督伊靠在主位上,狀似休憩。
軍帳的帳慢再度拉下,瑟蘭督伊眼簾半合,低低底對洛基扔下一句,「你該離開。」
這是命令。國王不請求,只命令,即使聽起來是個建議。
瑟蘭督伊太習慣如此的說話方式,他理所當然以為對方會照做,講完之後不管不顧地迳自睡去。精靈的睡眠游走於夢境與現實之間,較之人類的睡眠,更像深度冥想,所需時間只要人類睡眠的一半。
洛基沒有接受這道命令。他反逆的時候多着,又豈差這一次。
「……你沒有走。」於是瑟蘭督伊再度睜眼時,洛基站在地圖之前,因瑟蘭督伊一句話而轉身。
加裏安吹熄了大半燈光,唯一餘下的一盞纏繞在支撐軍帳的中柱上。
洛基逆着由琥珀燈中散出的柔和光芒走向他。
「我能去哪兒?你明白我在此的理由。」他不自覺放低音量,因為精靈半張半閉的眼眸仍舊迷蒙如夢。
輕輕嘆息,「我确實知道。」
洛基彎身靠近他身側,漂亮的雙眼翠綠如初春嫩葉。
很俊美。雖然在精靈這個種族之中,美貌的意義并不大。
但他在瑟蘭督伊眼中是好看的。這別具意義。
「你不排斥我靠近。」洛基指尖輕輕劃過白金色的長發,由耳後往下滑。瑟蘭督伊小小的尖耳抖了一下,眼睛幾乎又要閉起。
「你自信自己的判斷,認定我不會對你造成威脅;」洛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氣息冰如初融的河水。「——是的我的确不會,你沒有錯。」
在這極端靠近火焰與硫磺的地界,洛基的氣息緩解他埋藏極深的一絲煩躁。於是瑟蘭督伊聽着,略伸展身體,手肘撐在扶手上,歪斜成懶散又朦胧的姿态,凝視着将他長發勾在手中的外域之人,嘴角有難以察覺的上揚。
「你喜歡我。」洛基說。
這不需要任何推論。他可以分辨瑟蘭督伊對他有多少縱容。即使那縱容隐而未宣,洛基仍舊不需任何人提點。身為阿斯嘉最敏銳的神只,他不愚蠢。
瑟蘭督伊眨眨眼,眼眸與嘴角都微微彎出個愉悅的弧度,渾身散着微微的銀光。「我猜測你不以為自己說反了。」
「不。你比我更清楚我沒有。」洛基咧開嘴,笑得沾沾自喜靠近瑟蘭督伊,俯視傲慢的精靈國王、并将之困在他與椅背之間。「我不需要能捕捉遠方飛鳥的精靈之眼;只需要看清眼前。」
「你看到什麽?」精靈國王空着的那只手擦過北歐神只蒼白的下巴,指尖停留在他的眼角,然後被一把捉住。
洛基的體溫不高,連吻在手心的唇亦是溫涼的觸感。
「對等的付出。」洛基說,「贊美我吧……雖然你表現得像個混蛋,但我還是看出來了。」
細碎的親吻使回答聽來格外含糊,瑟蘭督伊覺得掌心有些癢。
「你該得到獎勵。」吻落到手腕,他輕輕撥弄落入指尖範圍的黑發,話語彷佛被柔軟的吻牽動,染上誘惑的顏色:「你想要什麽?」
「一個吻。」他舔了舔精靈手腕內側,得到一聲低笑,和一個企圖抽離的小動作。洛基用力握住他手腕,龇牙咧嘴,「別再揍我,你這混蛋。」
「我承諾了獎勵。」瑟蘭督伊抽開手,捏捏洛基漂亮的臉孔。
還是那般慵懶坐姿,長長睫毛搧搧。
洛基不知道是冰灰藍瞳眸流露的眼波媚人、還是淺粉色的薄唇銷魂。他只知道瑟蘭督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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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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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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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