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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聊着，沒多久，就到了我們該下車的地方，下車之前小姑娘很熱絡的問我要聯系方式，說以後去杭州了找我們玩兒，我看了看旁邊的小哥，依舊沒表情，但是我隐約感覺到了他的不爽，對着小姑娘笑了笑：“我們再過段時間也不會在杭州了。”

這算婉拒，小姑娘遲疑了一下，又張張嘴準備說些什麽，被她男朋友拉住，“人家平時肯定也很忙，你別去給人家找麻煩。”男朋友倒是個明白人。

小姑娘癟癟嘴，倒是沒再還嘴，我笑笑，也不再說話，跟着小哥下車了。

我們停車的地方并不在大路上，也許停的正是位置，運氣好，沒有被拖走。

直到坐到車上，整個人才是真的松了口氣，像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地盤，雖然最多也就是個移動工具。

我摸出一根煙，開了窗戶，點着了抽。

“普通情侶就是那樣嗎？”小哥突然沒頭沒尾說了這麽一句。

“啊？”我一時沒反應過來。

想了下，小哥應該說的是那對小情侶，只是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說這種話。

“是吧……大概是吧。”我扯了扯嘴角，抽了口煙，吐出煙霧，“說實話，我也不太清楚普通情侶什麽樣兒了。”

“你如果沒碰見我，現在，估計也和他們一樣。”他語氣平淡陳述着這樣的結論。

我瞬間有些氣悶，言辭間都多了些不愉快，“沒什麽如果，發生就是發生了，你怎麽知道把我放在普通人的位置，就是我想要的生活了呢？”

小哥沒說話，從我口袋摸出煙盒，也拿出一支，點燃抽着。

“你以前不總抽煙啊。”我看着他随口說起。

“嗯。”他吐出煙霧，“誰都要有個變化不是。”

我看着他，有些不舒服，退到正常人的生活，難道就必須有正常人的煩惱嗎？我知道他在顧慮什麽，小哥是什麽人，我很清楚，一切人情世故，他其實心裏門兒清，對于我從長白山回來以後的生活，他自然也想過，但我覺得沒什麽，就算是和他确定了關系，也沒什麽，他不一樣，他會考慮到很多我其實不在乎的東西。

車內空間不大，我靠在車靠背上，原本有些疲倦，因為他這幾句話清醒了許多，我沒多想，把手覆在他的手上，他的手很涼。

回想起來，小哥身體素質非常好，那時候在張家古樓找到他的時候，我以為他……沒想到，一個人經過那麽長時間的折磨還能活下來，并且沒什麽後遺症。

小哥這個人，前半生面對了太多人心險惡，付出了太多時間去追尋，但其實基本沒有得到什麽，他自己做出的決定不會是一時興起，所以，他對我，我可以肯定是認真的，但我應該怎樣去回報他的這份感情呢？消除他心裏的些許不确定，如果，他感受不到我相對等的回應，某一天，會不會突然對我失望離開？

回去的路上不急，我先給胖子發了信息，告訴他我們準備慢慢悠悠開回家，除去趕路，我想和小哥散散心，是真正意義上的散心，我們沒有按原路直接返回，而是一直向前開，在西安待了五天，逛了些游客必去之地，又沿着很多古巷穿來穿去，我以前來過西安，那些地方其實都去過，但是這次是和小哥在一起，意義不一樣，我跟他說，哪條街道我多少年前來過，那時候和誰在一起，又問了那時候他在哪裏，他對過去的事情現在記得很清楚，有問必答。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也算是在很久遠以前就攙和了彼此的人生。

第五天去了歷史博物館，小哥對裏面陳列的每件文物都了如指掌，我也認識一些，沒他那麽厲害，兩個人站在裏面一件件聊，我很享受這種狀态，兩個人永遠随時有話說，沒話說了，也不會覺得尴尬。

離開西安以後，直接去了洛陽，又滞留了五天，原本還在考慮直接去成都再逛幾天，胖子的電話飚過來。

“你們都出去玩，留胖爺我一個人看家，好意思嗎？！會不會太沒有人性了？！”

小哥在浴室洗澡，我邊擦還沒幹的頭發邊聽着胖子的聲音，有些好笑，“我以為你挺悠然自得的啊，我家交給你，而且，還給了你一個古董鋪子，以為你每天連軸轉，還順帶撩着小姑娘，悠哉悠哉過日子呢。”

“滾你大爺！”胖子非常不客氣，“你那個古董鋪子，連個鬼都沒有！我都快無聊死了，你們趕快回來！你們再不回來，胖爺我就回北京撩小姑娘去！”

“別別別。”我想想自己繼續和小哥進行這場說走就走的旅行也太不地道了，還是先回去跟他碰面比較仁義，“我們盡快回去，你再在原地待命幾天。”

胖子哼哼唧唧說了些他那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兒，就挂了電話。

我和小哥亂跑的這段時間，竟然沒有任何亂七八糟的事情叨擾，很難得，但是一直把胖子晾在杭州我也有些過意不去。

正想着，浴室的水聲消失了，我往浴室方向看過去，呼吸一緊，小哥的頭發還滴着水珠，身上也有沒幹的水珠，順着小哥光滑的肌肉流下來，他只穿着條內褲在我眼前晃，用毛巾随意擦着頭發，我呼吸都放輕了些，感覺快流鼻血了，趕快把目光移到其他地方。

“胖子說讓我們快點兒回去，不然明天直接往回走吧。”我盡量控制自己的聲音，最起碼要聽起來還算正常，手上的毛巾一直擦着頭發，想了想，又覺得自己這樣太刻意了。

“嗯。”小哥沒太多情緒，也不發表過多的意見，走過來，坐到了我身邊，他的胳膊不小心碰到了我的背，我渾身一顫，立刻站起身來。

最近肯定是瘋了，确定關系之後，對小哥不軌的想法漸漸放大，還有越放越大的趨勢，上次話放的豪氣萬丈，最後也不了了之了，除了對小哥的考慮周到頂禮膜拜之外，還有些許失望，這段時間，每天都跑來跑去，基本上到了賓館洗完澡就困的要死，沾着枕頭就能睡着。

今天小心思又不小心蕩漾起來。

“怎麽了？”小哥擡頭看着我，語氣很平靜，似乎沒發現什麽。

“……”但我說不出話來，雖然我是沒所謂，遲早要做，但是，小哥現在這個樣子不像是被挑起來的樣子，我還是憋回去了好了。

這樣想着，我走到另一張床上坐下，有些煩躁，拿着毛巾胡亂擦着頭發，氣悶，說不清為什麽。

手上的毛巾突然被抽走，我一轉身就看到讓我氣悶的人，站在我身後，他的手輕輕撥了撥我的頭發。

“已經幹了，不用擦了。”他輕聲說。

我沒搭話，看着他把毛巾放回去，一言不發的走到我身邊。

我坐着，他站着，我一轉頭，就看到他平坦的腹部，小哥身上的肌肉密度很高，如果他真的會像尋常人一樣變老，不知道會不會經歷發福之類的階段，應該不會，我印象中，他就算到八十歲也還是這個樣子。

但是這個人，因為我，放棄了原本別人想求也求不來的東西。

他身上有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這幾個月，跟我相處的小哥，和以前很不一樣，他就像這個味道，輕輕的，淡淡的，很溫柔，不凜冽，不冷若冰霜，他就在我随手可觸的地方，我一伸手，就能摸到他。

我伸出手，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拉到我身邊，做完這一系列動作以後，我傻了。

“怎麽了？”他揉了揉我的頭發，還是這個問題，但和剛才不一樣，這次的語氣中帶了一絲笑意。

“唔。”我應付着答了一聲，順勢抱住他，“你身上沐浴露的味道很好聞。”

他的手輕輕撫着我的腦袋，一下又一下，就像撫摸某種小動物。

“你不也是這個味道嗎？”他反問道。

我暗自翻了個白眼，“趁機耍個流氓你都要拆穿我。”我放開他，擡頭看他，“簡直沒情調。”

他嘴角彎了彎，幅度很小，幾乎不可見，還是被我準确的捕捉到了，他坐到我身邊，“你耍我流氓？”

“啊。”我斜眼看着他，“怎麽？不願意？”我換了個惡狠狠的語氣，“小爺耍你流氓是給你面子！”

要擱在以前，我死都不會想到有一天會這樣跟小哥說話，但是，這一天到來之後，就覺得，頗有些順理成章。我看得出來，這段時間，他也在努力的融入我所熟悉的，除了倒鬥以外的生活，這個人，是真的想為了我，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人。

可是，有時候又會很不确定，我憑什麽呢？

他沒說話，眼底帶着笑意看着我，這樣的小哥，像某個動物，暖乎乎的，但是……我沒忍住嘆了口氣，倒在床上。

他拉着我的手，一下一下捏着，我看着他，心情有些複雜。

“小哥，你是不是對我興趣不大？”我看着天花板問道。

沒什麽動靜，我剛把目光移過去，就感覺到一個人壓到我身上，眼底有着一些隐忍的情緒。

作者有話要說： 回來啦！明天有答辯，不造能不能更新（對手指），今晚更新是攢RP來着。

猜猜下章有木有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