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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事開頭難,關楠把最難的一關跨過去後,便越發變本加厲起來,奴役漂亮妹子的成就感和滿足感自然比使喚老年婦女的來得更強烈。次日晚上,他依舊将一桶衣服挪到房門口,丢給楚沅一個傾倒衆生的笑臉後,扭頭進了書房。

楚沅對他産生了免疫,連看一眼都吝啬,翻白眼翻得跟白內障一樣,掉頭走了。

關楠回房睡覺時,發現那桶衣服還好端端地擱在那裏,一件也不少,還是那個味兒。他心頭掠過一絲不悅,琢磨着這妹子抵抗力居然變強了,得想想別的招數才行。家裏只有一臺洗衣機,放在三樓,方便在露臺晾曬衣服,而他一般趁楚沅洗碗的檔兒洗澡。思及此處,關楠嘴角浮起一抹得瑟的笑。

第二天晚上楚沅照舊掀開洗衣機蓋子準備倒衣服,看到裏面一坨鸠占鵲巢的衣服時,被小小吓了一跳,感覺像是被人埋伏了。看着那堆藍白黑混合的衣服,楚沅厭嫌地皺眉,卻還是機械地往裏倒進了洗衣液消毒液,啓動了洗衣機。好歹他懂得把衣服拿上來,再□□一下就能自力更生了,楚沅自我寬慰道。

好在關楠隔三差五地加班,楚沅剛進雲塔,尚處于摸索學習期,按時下班的時候也不多,因此專屬女仆登場的頻率不算太高。有時聽到關楠午夜才開車回來的聲音,她憋了一晚上的怨氣不但莫名消散,還有了點心疼的感覺。有時一早起來看到洗碗池裏關楠吃完宵夜丢的碗筷,楚沅又會有頭痛欲裂的感覺,但想起當年她爸的事,她咬咬牙又忍了。

而在關楠看來,這樣的日子卻又是另一番風味。自從知道楚沅連烘焙也能拿下後,他早上幹脆連早餐也不帶了,反正楚沅做的東西都對他的胃口——他本來也不甚挑剔。不加班的時候,和楚沅一起回家,把她氣得柳眉倒豎的模樣,再故作溫柔地揉着她的頭軟語安慰幾句。即使加班,楚沅也比他下班早,他回家早點的話,楚沅睡前還給他做個宵夜;要是回得晚,鍋裏總溫了一碗粥,她房間的門縫總會漏出一線讓他安心的光亮——睡覺不關燈是楚沅的怪癖。

情緒就跟鍋裏的粥一樣,火燒了一段時間,粥總是會沸起來,再燒下去幹脆就焦了。瑣碎吵鬧的日子持續了一個多月,終于來了一把大火将這鍋提前粥燒糊了。

這天,17樓的女廁出故障在維修,楚沅跑到了樓下,有幸旁聽了一場具有民族特色的以她和關楠為議題的蹲談會。

“哎,聽說樓上麥方那個帥哥終于有女朋友了啊,天天上下班一起來着,有回我在地庫裏看到他倆一起從車上下來呢。”

“啊,不會吧……他來公司也四年多了吧,一直沒聽說過有女朋友,我還以為他搞基的呢。那女的是哪個?”

“好像也是他們工作室新來的,個兒挺高,吃飯時候經常跟他坐一塊。看起來像倒貼的,總感覺那帥哥看上的不應該是這樣的……”

“噢噢,那中午去食堂的時候我留意一下……”

“倒貼”二字将楚沅一直的糾結引入了一個新的層面,她匆匆洗完手就上樓了。楚沅開始盤點到底是什麽樣的雷鋒精神支撐她對關楠一忍再忍,關楠最近已經嚣張到連超市都懶得陪她去,直接丢給她一張密碼是他生日的信用卡,讓她買菜和交水電費都随便刷。她跟關楠只是沒有血緣關系的挂牌兄妹,拆開不住一起就跟普通朋友差不多,現在兩人的關系,與其說是楚沅倒貼,倒不如說她是變相地被保姆式的包^養了。

思考拔高到這麽個境界,楚沅覺得關楠的行為已經忍無可忍了,他倆又不是要過一輩子的夫妻,憑啥她就得任人宰割地一再退讓。

晚上沖完涼,楚沅掀開洗衣機再看見一桶衣服的時候,她的憤怒和憋屈終于蹦到了臨界值。

都臨門一腳了,那位少爺怎麽就不肯再高擡貴手倒個洗衣液再摁個按鈕呢。楚沅之前甚至還拉過他上來,給他示範怎樣機洗衣服。關楠只是擺出一副好學認真的态度聽完,雙手一攤,說:“原來這麽簡單,我懂了。”然後第二天慣性地重蹈覆轍,讓楚沅給他善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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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沅懷疑他什麽都懂,只是懶得做。

“關楠,我們得談談,做家務的事。”楚沅拖了一張椅子坐到關楠旁邊,盯着他的側臉說。

關楠正盯着顯示器敲代碼,絲毫沒覺察到楚沅面有不豫,“有啥好談的?”他懶懶地開口,依舊沒轉頭看她。

楚沅竭力按下心頭的不快,平了一口氣,“你能停下來幾分鐘嗎?”

關楠思路被打斷,無奈地嘆了一聲,轉過椅子抱臂直視着楚沅,“你說吧。”

“我們以後還得在一起住一段時間,雖然不知道有多久。”楚沅平靜地回視他,“我覺得家務活我們應該平攤一下,不然總是我一個人幹,太累了。”

“有錢出錢,有力出力。我覺得已經分配得挺好的啊。”關楠理所當然地說。

“我也有錢。”楚沅挺直脊背,說得理直氣壯,“買菜錢和水電費我們可以aa,衣服各自洗各自晾,我做飯你洗碗;你要是不樂意跟我去買菜,那你就打掃屋子。”

“我不喜歡跟女人aa。”關楠皺眉說道,“再說,我根本不懂做家務啊……”他的口吻很良民,無辜到像是楚沅兇神惡煞地欺壓他。

“想要過回以前的少爺生活的話,你就再去請一個保姆,反正我不幹了。”楚沅撇撇嘴,站了起來,“還有,今晚的衣服你再不自個兒洗,明天我就不給你做早餐了。”她不願再繼續和他扯皮,說完準備轉身離開。

“你敢!”關楠叫住她,哪個男人喜歡受女人威脅啊,他也來氣了,“你要不給我洗衣服做早餐……你就別想讓我載你上班了。”關楠搜腸刮肚才想到楚沅唯一的弱勢,不覺有些中氣不足。

“你看我敢不敢。”楚沅睨了他一眼,扭頭走了。

關楠推測楚沅不會那麽絕情,應該只是吓唬吓唬他而已,不然早就發作了,何必等到今天,于是也不甚放在心上。

翌日早晨,當關楠掀遍所有鍋蓋都找不到一角能吃的東西時,怒氣悄悄爬上了他的心坎。他又翻了冰箱,連一瓶牛奶也沒有,又鬼子進村似的去客廳摳出平時楚沅裝零食的收納盒,同樣空空如也。

“真沒我早餐了?”關楠沉着臉問坐在餐桌邊的楚沅,她正閑閑悠悠地掰着三明治吃。

楚沅木然掃了他一眼,譏笑道:“你洗衣服了麽?”

“不洗還不給吃了?”她的笑意激怒了關楠,運動過後空蕩蕩的肚子一下子被她氣得飽了,不止飽了,簡直是氣炸了。

“對。”楚沅回答得擲地有聲。

關楠不作聲,直接大步上了三樓,當然不是順從地去洗衣服,他只是去看看衣服洗沒洗。如果洗了,楚沅這次必然也跟以前一樣跟他放空炮。如果沒洗——

他掀開蓋子的時候,發現已經沒有如果的情況了。他換下的衣服還好端端地躺在裏面,而她的衣服早已洗好晾在稀薄的晨光中,這意味着楚沅昨晚寧願把他的衣服撈出來,洗了自己的,又倒進去——她寧願做兩次無用功都不願幫他洗個衣服。

她在玩真的。

關楠氣得摔上了蓋子。他怒火中燒地下樓,拿了錢包手機鑰匙就往外走。一時間自尊心開始作祟,他覺得向這種拿芝麻蒜皮小事來威脅他的女人低頭當真有損他作為男人的臉面,還真當他離了她不能活一樣。在樓梯口路過要上樓換衣服的楚沅,他也沒正眼瞧一下,冷着臉與她擦肩而過。

剛一回到房間,楚沅就聽到了樓下發動車子的聲音,心中咯噔一下,将窗簾開了一條縫往外看,關楠果真開車走了。她憤憤拉上了窗簾,三下五除二換好衣服下樓,從廚房菜籃裏翻出先前藏好的一盒三明治,打包帶出了門。看來她還是錯估了關楠的脾氣,如果他一如往常說幾句好話給她畫餅充饑,她都會繳械投降了。

他們住的地方在熙苑偏北面,北門外有公車,南門外有地鐵,楚沅怕吃飽了坐公車會暈車,所以去偏遠的南門擠地鐵。他倆現在算是扯平了,一個餓其體膚,一個勞其筋骨。

剛走出南門,突覺下腹一陣墜痛,她終于明白最近火氣為甚這麽高漲,連大姨媽都來提前拜訪她了。

在北門旁停了車,關楠去門對面的包子鋪裏打點了自己的五髒廟,剛才那一肚子的怒火被包子搶了地盤,早沒了容身之所。不得不承認,吃飽了他的脾氣确實比餓着的時候好,他開始反思讓楚沅自個兒走那麽長的路擠車去上班是不是太過分了。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卻又扯不下面皮回去找她。他決定在門口等等她,或者只要她響一下他電話,他就回去接她。

關楠從沒關心過楚沅下班自己回家的時候習慣乘地鐵還是公車,他只是猜測楚沅那麽懶得走路,估計會走比較近的北門吧。他回到了車上開了車窗,胳膊肘搭在窗框上,不時往門口張望,等了二十分鐘沒見到人影,手機也無聲無息。

不想承認自己判斷失誤,關楠終于坐不住,開車往回走,他寧願賭楚沅慢慢摸摸還沒出門。

回到家門口,掏出鑰匙插^進鎖孔,轉了一圈發現門已經反鎖了。他握着鑰匙的手一僵,涼飕飕的感覺沿着手臂爬進心裏。真是太自作多情了,憑什麽認為楚沅會等他。他自嘲地笑了笑,重新鎖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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