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半晌的偷歡,不過是人心沉淪,改變不了任何。
寧然撿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又繼續穿上,雙腿帶着顫,戰戰巍巍的穿戴好。
蘇玉不敢在她身上留下痕跡,怕她回府後又是一場風波。
明知這樣是錯的,但是寧然就像是他心間的罂粟花,一待便是七年,早已在心間生根發芽。
他心若磐石,那寧然便是那石間的野花。他們兩從一年前便維持着這種見不得光的關系,蘇玉雖不知道寧然為何這般,但是卻無法對她放手。
蘇玉擡腿湊近她跟前,環住她的腰,将她一把抱起,抵在窗前。
雙目相撞,她看清了他眸底的情意,帶着燙人的溫度。
她擡手環住他的脖子,将手伸進被墨發蓋住的脖子,輕柔的撩了撩他脖子,眼尾微紅,柔化了眼底了淡然,嗓音帶着一絲沙啞:“怎麽了将軍?”
蘇玉不說話,僅僅只是看着她,他硬朗的臉上,因為沒有表情,顯得十分的冷硬,黑眸掃過她的臉,如有了實質,一寸寸掠奪着她的表情。
寧然覺得她自己像一個囚犯,馬上便要被處決,這纏綿的目光不過是最後的疼愛,心如鼓擂,垂眉避開他的目光,又接着說道:“時候不早了,妾的夫君該等急了。”
蘇玉雙目一瞪,心緒翻滾,她總是可以一句話,便激起他的怒火。
他叫了她那麽多聲娘子,她一句都不應,如今卻輕而易舉叫了別人夫君。
一只手輕而易舉的拖起她的臀,一只手捏起她的下巴,咬上她的唇,想要狠狠的教訓一下她,但是到底舍不得,最後只能輕輕的親了親她的唇瓣。
寧然壓低他的頭,加深了這個吻,半晌兩人分開,微微喘着氣,她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語氣帶着一絲低聲下氣的哀求:“将軍,幫幫妾的幼妹吧,秦國公世子絕非良人啊。”
她最終還是開口求了他。
蘇玉沉默半晌,将頭埋在她的脖子裏,聲音低低,有些發悶:“你做我娘子,我便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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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然沒想到他會如此說,身子一僵,随即掙紮着要下來,不願讓他抱了,語氣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那妾去求別人便是,将軍不要戲弄妾了。”
蘇玉抱着她不肯松手,啞聲哄着:“好了,我不逼你了,我幫你,讓我抱一會兒。”
寧然不動了,狹長的鳳眸黑不見底,裏面的情緒意味不明。
曾經高高在上,宛若神仙仙子的寧家大小姐,如今卻要靠這種手段才能取得一絲憐愛了……
……
夜幕降臨,最後一抹陽光消失在天際,侯府的馬車才回到府中。
秋雨瀾面色倦意濃濃,見到蘇厭衾便問着:“今日辛苦你了,身體還吃得消嗎?”
蘇厭衾行了一禮,才笑着回道:“一切都好,老夫人安心。”
“那就好,那邊回屋歇着吧,到底是老了,如今身體大不如從前咯哦。”她一邊說着,一邊扶着黃嬷嬷的手往和安堂走去。
蘇厭衾也朝着如玉閣走去,見如玉閣內燈火通明,便知那人回來了。
人未到,聲先至。
“侯爺~”她拉長着音,朝着屋裏走去,聲音嬌甜甜膩,讓跟在她身後的書珠和巧香都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更別說在站在門外伺候的吳雲,差點一個踉跄摔倒了。
而在如玉閣裏看書的顧辭,則是挑了挑眉,原本清冷的俊臉,有了一絲融化,坐在塌上未動,眸光卻看着門口。
蘇厭衾一進門便見男人一臉慵懶的躺在塌上,曲着腿一派悠閑懶散,舉手投足間又透着矜貴。
她行了一禮,小臉上都是委屈巴巴的模樣:“侯爺安。”
顧辭擡眸,将手上的書扣在桌上,嗓音像是醇香的酒釀,磁性低沉:“怎麽了?累着了?”
蘇厭衾将手放在顧辭伸過來的手上,點頭如搗蒜,貼着顧辭坐在他腿上,靠在他胸前,語氣疲憊:“對,可累壞了,爺心不心疼呀。”
顧辭因為兩人靠的太近,還是有些不适應,但是也沒有拒絕蘇厭衾的動作,耳根卻偷偷的又紅了。
“可用晚膳了?”顧辭轉移話題的問道,半圈着蘇厭衾,不讓她掉下去。
“沒有,妾身想吃點涼的,今日可熱了。”蘇厭衾抓着顧辭的手,明明已經入秋多時了,卻還是燥熱的厲害,黏在一起其實并不舒服,但是蘇厭衾卻偏偏喜歡這樣的親密動作。
“爺叫膳廚給你做,但是也不能吃太多了,府醫說了吃太涼對孩子不好。”顧辭揉了揉蘇厭衾的發頂。
“蘇厭衾低低的嗯了一聲,複又說到:“爺還沒回答妾身的問題,心不心疼啊。”
這一次蘇厭衾直起身子,揪着顧辭的領子,一雙黑黝黝的水眸認真的盯着顧辭臉,一副尋找一個重要真相的模樣。
#日常勾搭侯爺不手軟#
“蘇氏,你看看你這樣成何體統。”顧辭往後躲了躲,帶着一些惱羞成怒的呵斥道。
蘇厭衾見他的反應,柳眉彎成了月牙,淚痣越發妖冶,勾起一抹放肆的笑,吧唧一口親在顧辭臉上,然後圈着顧辭的脖子調侃道:“侯爺每次害羞的時候,便會叫妾蘇氏,說妾身沒有體統,規矩。妾都習慣了。”
顧辭眯了眯眸子,并沒有否認,而是看着她笑容笑顏如花的模樣,突然便不躲了,帶着一絲嚴肅沉默的問着:“那你告訴爺,之前還瑟瑟發抖求着爺可憐的小白花,如今卻變得這般反了天了,是否是爺過于縱容的結果。”
蘇厭衾笑意有一瞬間的凝滞,随即恍若不查他眼底的嚴肅,勾着他的脖子皺眉撒嬌:“爺若喜歡那般模樣的人兒,妾也是可以做的。”
說完,便爬下了他的腿,立在他身側,一副局促不安的模樣,絞着手指,咬着下唇,柔弱不禁風霜的眸子,水靈靈的無辜看着顧辭:“侯爺,您滿意了嗎?”
顧辭摸了摸下巴,見她終于不再糾結心不心疼的事情以後,松了一口氣,尋思着她這般模樣也是有一番趣味,不過他還是更加喜歡她嬌縱明媚的樣子。
“爺很滿意。”顧辭拉過她的手,兩人走向前廳用膳。
蘇厭衾默默的戳了戳顧辭的手背,沒有在說話。
到了餐桌上,卻是又開始反應了,蘇厭衾拿絲帕捂着嘴,原本饑腸辘辘的腸胃,一瞬便開始唱反調了。
顧辭皺眉,搬了來了一碗淺棕色的姜茶,安撫的拍了拍蘇厭衾的背,低聲哄着:“這姜茶方子是我偶然間得到了,說是治孕吐的有一套,你要不要嘗嘗看?”
蘇厭衾半張臉都被絲帕遮住了,只留下一雙杏眼圓睜,狐疑的看着顧辭,有些不相信的模樣。
顧辭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蘇厭衾這才端起姜茶一飲而盡,有些辣。
顧辭打量着蘇厭衾的反應,帶着一絲希冀的神色。
蘇厭衾神情古怪,看了一眼顧辭,忍了又忍,最後還是背過身去,全部吐了出來,甚至比之前吐的更狠了。
顧辭臉色都黑了,心中暗自腹诽:這是破方子!
“爺別生氣……嘔……可能每個人……嘔……體質不同,……嘔……不一定有用……嘔……爺的心意……嘔……妾身心領了。”蘇厭衾餘光看見顧辭的臉上,一邊吐一邊安慰着。
顧辭黑臉:謝謝,并沒有被安慰到。
晚膳蘇厭衾是半點東西也沒吃進去,顧辭也是草草吃了兩口便收起了筷子。
兩人折騰了半天,終于是洗漱上床了,蘇厭衾睡在顧辭身旁,腿酸的要命,多日沒運動,今日又走了太久。
蘇厭衾黑眸一轉,閃過狡黠的神色,踢了踢旁邊的男人,在男人睜眼之前,馬上換上了蹙眉可憐,一副我想忍,但是真的沒辦法的無奈模樣。
“侯爺~”她俏生生的喊着。
顧辭意味不明的嗯了一聲,側頭看着蘇厭衾,眉眼間表示出疑惑。
“您家肚子裏的崽崽說他腿酸,需要侯爺幫忙揉揉。”蘇厭衾早就領教過了,顧辭的手法是極好發。
八號技師顧師傅半晌才反應過來崽崽是誰,含着一抹笑意問道:“是肚子的小崽崽還是床上大崽崽?”
蘇厭衾笑彎了唇角,含糊不清的說道:“都有嘛,他爹幫不幫忙嘛。”
說完,有用腳勾了勾他的腿肉,一雙盈盈秋水的眸子瞅着他,黑白分明,眨呀眨的。
顧辭扣住蘇厭衾的腳踝,坐了起來,肅一張臉,一本正經的給她揉着腿,動作輕柔,與他的表情大相徑庭,将揉腿事業當成了一件正經事在幹。
蘇厭衾本就疲累,盯着顧辭的眸子越來越重,半晌便睡着了,還發出了小小的鼾聲,嘟囔着嘴,很可愛。
揉着揉着便困意上頭,收了手,給她掖好被子,自己也安靜的躺了下來,沉沉的睡了過去。
蘇厭衾隐隐覺得有些抽痛,漸漸的清醒了過來,自己胃又開始作妖了,一陣陣抽痛,發出抗議。
她捂着胃往了一眼窗戶,只見外面還是一片漆黑,廂房裏有兩盞紅燭發着昏黃的光,她的意識還有些模糊,看着旁邊睡的香甜的顧辭,皺眉朝他踢了一腳。
“砰。”
蘇厭衾呆住了,顧辭被她踢下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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