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佳人出入君懷袖
第一章
“梨花風動玉闌香,春色沈沈鎖建間。唯有落紅官不禁,盡教飛舞出宮牆。”
風卷着落花拂上墨兮風華卓韻的面頰,她順勢擡手想握住,然而張開手掌,徒留一片空蕩。
“娘娘,起風了,是否回宮?”婢女阿冉上前問道。
墨兮還未說話,牆外忽然飄進了笛聲,那宛轉悠揚的曲調乘風入耳無可抵擋,墨兮頓時呼吸一窒,提起裙擺沿着宮牆跑起來,阿冉也聽到了那笛聲,于是把衆名宮人留在了原地沒有跟上去。墨兮沿着牆走終于找到了可穿過去的圓形拱門,她心跳微亂的往回走着,她知道那笛聲就在那裏,他也在那裏,離她那麽近,那麽近。
“晚——”才出聲,第二個字便急急收口。墨兮看着花園裏一大一小的兩個身影微微愣了愣,心中暗驚。
“臣妾參見皇上。”墨兮緩緩行禮,這時才四歲的大阿哥珈翎也學着那些大人們的樣子拱手對墨兮行了個禮:“兒臣參見兮貴妃娘娘。”
墨兮見他這正經模樣情緒稍緩,不禁露出莞爾一笑,說道:“大阿哥小小年紀竟如此懂事,真是欣慰。”
這時一直靜立在一旁的慕傾忽然蹲下身對珈翎說道:“去找李嬷嬷。”
珈翎點點頭随即跑了出去。
慕傾起身看着墨兮,他的手裏拿着一支紫色的笛子,和墨兮一直珍藏着的不悔笛一模一樣。
“兮兒,你過來。”慕傾終于收回了讓墨兮有些不安的目光,俊美秀逸的臉上露出一絲寵溺的笑意。
墨兮走過去,慕傾一把擒住她的手将她反身抓住,墨兮沒想到他會忽然用這一招,一時間竟有些無措。
“在想什麽?竟然連朕教你的防身之術都忘記了?”慕傾靠在她耳旁暧昧的笑道,墨兮只覺得脖頸一片又燙又癢。
“皇上身手好,臣妾怎麽能夠抵擋?”墨兮換上了一貫的笑顏答道,然而慕傾并不松開她,“剛剛兮兒喊了個‘晚’字,何意?”墨兮頓覺如芒在背,再不敢側頭看他。
“宛如松濤陣陣,萬壑風生。宛如朱雀輕鳴,悠游柔轉……”墨兮機敏掩過,慕傾也不再多問,只告訴她道:“這支紫笛名為不危,與另一支不悔為一對。那支不悔笛因為姑姑喜歡,便被先皇在姑姑出嫁時作為公主嫁妝送了出去。而這支,留給了朕。”
“是賀敏長公主?”墨兮問。
慕傾笑了一笑,答道:“正是賀敏姑姑,她是父皇生前最疼愛的妹妹,感情深厚非常人能及,正如現在的晩頤和朕。”他似乎別有深意,但面上卻看不出任何端倪。墨兮只覺被他扼住的手腕
涼了涼,于是只能尴尬笑着回應:“頤王爺是賀敏夫人的獨子,皇上是先皇最重視的皇子,感情深厚也在常理之內。”
“是嗎?”慕傾反問,終于松開了她的手。“痛嗎?”慕傾看着她手腕微紅,不禁皺了皺眉,他方才竟然沒有控制好手中的力氣嗎?還是,沒有控制好自己心裏的脾氣?
墨兮只微微揉了揉手,便放了袖子遮住了它。
“臣妾深居內宮,學這些功夫也沒有什麽用處,皇上多慮了。”
“人總要未雨綢缪,何況世事難料,萬一朕不能及時趕去救你,你也總不至于束手待斃。”
“皇上總是有理的。”墨兮微微嬌嗔,頓時面若桃花,芳華皆露。慕傾不覺目光一迷,随即打橫抱起她,“讓愛妃看看朕的理在何處。”
兩人邊說邊打鬧着回到了宮道上,一旁候着的阿冉見是慕傾心裏雖有疑惑,但只是吩咐宮人們立即跟上。
就在墨兮和慕傾離去不久,宮道旁一扇朱紅的大門打開了。
“蓁常在,太後娘娘宣您觐見。”一個宮女率先走出來,後面跟着個模樣秀氣的女子,那女子正是宮女口中的蓁常在,月蓁。
月蓁聽了乖巧的點了點頭,随後便跟着往太後宮走去。
她忽然忍不住回頭望向公道的另一頭,那是墨兮和慕傾離去的方向,剛才隔着一扇朱門她已将兩人的歡笑聽在了心裏,心聲羨慕的同時有些隐隐的期待。
“太後,新晉的蓁常在在殿外候着了,您的意思是?”羯如捧着一支綠如意來到景太後身旁,景太後看了一眼如意,那是雲南進貢的綠翡翠,在中原也算是個稀罕物件。
“打了賞就讓她回去吧,最近後宮裏頭不安生,妃嫔們個個心浮氣躁,今日正好冷一冷她們,教她們靜心點。”景太後微閉了眼,稍顯出一絲倦意,羯如是宮裏年過半百的老人,自然最明白不過主子的意思,當下也不多說,将如意盒子給了宮女,便帶着人悄聲出去了。
“見過羯姑姑。”月蓁雖不見太後出來,卻也只能恭敬的對羯如行禮,雖是新人,禮數倒是極周全的,模樣俊俏那自不必說,更難得的是心平氣和,沉穩大方的神态。羯如當下覺得景太後沒來見一見,倒有幾分可惜。
“常在不必如此,該是奴婢行禮才是。”羯如說着就要福身,月蓁當即扶住,連連說道使不得。羯如也不多說,只淡淡一笑,心裏平添幾分好感。
“這是太後賞給常在的,太後鳳體不适,正在小憩,就由奴婢代勞打賞了。”
說着就有人将盒子送了過來,月蓁身後的宮女正要來接,卻被月蓁搶先一步,“謝太後的賞賜,臣妾明日再來請早安。”
羯如微微點頭,月蓁便恭敬地一陣碎步離去了。
華賦宮。
“貴妃,這新來的才人您可打算怎麽安置?”說話的是子眠,淺綠色的旗袍,袖口有白色薔薇的精致繡紋,腰間只佩了一塊環形玉佩,玉上有“一世同安”四個字,串着玉佩的是花色有些陳舊的紅穗子。這裝束雖清雅至極,卻也不失通身的貴氣。
“安置?眠姐姐說笑了,蓁常在是太後派來與本宮同住的,本宮作為華賦宮的主人,自然是要照顧的,而且要照顧得好好的。”
坐在上位的墨兮歪着身子靠在一邊,一身绛紫的華服,正如她一貫故意做出的張揚驕縱的性子,讓人不敢親近。此時她眼神正瞥在眠妃的玉佩上,面上似乎劃過一絲冷意。
“眠姐姐為何如此寶貝這塊玉?莫不成,皇上的賞賜就這一件吧?”說完有些得意地笑,裝模作樣的用帕子遮了遮嘴,笑聲卻沒弱半分。
“兮貴妃聖眷不衰,寶物自然也是衆姐妹中最多的,只不過每樣禮物都有其心意,貴妃不用取笑,臣妾就愛這一件。”子眠依舊是淡淡的語氣,沒有任何不悅,也沒有反駁的意思。
墨兮一拳頭打在棉花上,自知無趣,也不再說話。子眠向來與世無争,除每日必定的請安外,很少與別的妃嫔走動。加上去年臘月又失了頭胎,幾乎是閉宮不出了。
墨兮雖嬌慣,卻并不陰毒,因此心下也為她感到幾分惋惜。
出了華賦宮,子眠身後的貼身婢女采耳說道:“小主,您也太讓着兮貴妃了,看她那恃寵而驕的樣子,明擺着給您氣受。”
子眠沒有理會,一只手緊緊握着玉佩,一世同安四個字刻在掌心,仿佛還有當年的溫度。
眠兒,正因為我真心待你,所以才不舍得讓你進宮,你的性子,我太了解了。
言猶在耳,情意不減。眠妃心裏是清楚地,他的苦衷,他的忍耐,她都懂,因此她不能讓他有負擔。
“是我執意跟他來的,什麽苦難我都想過了,又有什麽關系呢?”
子眠淺淺一笑,望向紅牆上的天際,一行秋雁劃過,卻撕不開一個小小的角,最終只能了然無痕。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新坑,以前看酒酒挖過坑的都跳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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