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日子很平靜的過了一個月, 眼見着年節就在眼前,南時送走了今天的一位客人,看着門外霧蒙蒙的天空, 倒也有幾分惬意之感。
除了倒黴了點,破財了點應了命盤的大兇, 又變成了上夜班之外, 好像也和之前的生活沒有什麽兩樣。
甚至因為他變成了厲鬼,擁有了實質性的實力而變得更加愉快了!
尋常鬼都是繞着他走的!
再也不怕走夜路被鬼盯上了呢!
南時捧着茶杯喝了一口, 随手将殘茶潑了, 吩咐晴岚和傾影去收拾一番, 決定提前關門回家。
現在晴岚和傾影就負責寸步不離的跟着南時,他去哪她們就跟到哪,算是做了一個雙重保險。
其實也沒有什麽好收拾的, 畢竟一晚上也就一位客人,略略坐了坐就急匆匆的走了。
南時撐着傘,走入了這一片霧氣中, 影影綽綽的霧氣并未因三人的步伐而驅散,反而将他們包裹了起來。
“今天的霧好大啊。”南時感嘆道, 遠遠望去, 整條街都被霧氣所籠罩着,黛瓦、青磚、紅燈算是這一片乳白當中唯三的亮色。
南時不知怎麽的感嘆了一句:“今天不宜出門。”
聞言晴岚輕笑道:“左右今日也未有客人預約, 晚上不來也就不來吧。”
傾影也在一旁點頭應是。
三人慢悠悠地走到巷尾,今天蛋餅攤出得早,南時也來得早,剛好趕上了做開門紅:“早上好……三個蛋餅, 老規矩。”
這一個月南時來得勤快,成功晉升成了老客, 買個蛋餅都可以直接說老規矩了。
蛋餅攤是常規的夫妻檔,兩人都是六十上下的年紀,一個收錢,一個做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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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南老板又是做了一個通宵啊?”女的麻利的收了錢,打量着南時的臉色,搖頭說:“南老板,不要仗着年紀輕輕就天天通宵,你看你這臉白的!一點血色都沒有!”
“你自己通宵也就算了,你那兩個妹子也跟着你一起通宵,這樣對女孩子身體不好!”
她說着,打開了一旁的豆漿鍋,用一次性紙杯舀了三杯豆漿,分別用塑料袋一裝,就塞給了南時他們:“天這麽冷,送你們兩杯豆漿喝一喝。”
南時還未說話,她又道:“都是老顧客了,別客氣!我用豆漿機打的,你們喝喝看,要是好喝我以後就開始賣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南時也不客氣,謝過了之後将豆漿分給了晴岚她們,喝了一口仔細品了品,給人豎了個大拇指:“我覺得不錯,完全可以賣啊!這是黑豆的吧?香!”
“南老板真是舌頭靈光。”阿姨又誇了一句,随意就着豆漿講了兩句,三個蛋餅也就好了,南時提着蛋餅提醒了一句:“我剛剛看手機上說今天要下雨,叔叔阿姨你們看着天色不對就趕緊收攤子吧。”
實際上是南時瞧見了對方臉上疾厄宮灰暗,看着應該是要生病的樣子。
阿姨聽了話,下意識的擡看了看天,撇了撇嘴說:“我看着也是,本來今天不打算出攤的——”
她瞪了一眼她老公:“他非說不下雨,這才出來擺攤的。”
南時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話,拎着蛋餅走了。
他已經有了心理準備——要被現世報的那種。
果不其然,南時還沒走上兩步,腳被青石板的縫隙給絆了一下,他踉跄着往前沖了兩步,沒摔,就是一口把自己的舌頭給咬碎了。
“嘶——”南時到抽了一口冷氣,翻了個白眼含糊的罵道:“天氣預報都說了要下雨,怎麽我轉達一下也是我的錯?這也太不講道理了!”
“我以後幹脆修閉口禪得了,連個要下雨都不能說!”
南時吸了一口舌頭,試圖把上面的血給吸幹淨了,然并卵,一嘴的血腥氣。
他仰頭喝了一口豆漿,結果燙燙的豆漿觸碰到傷口,疼得他龇牙咧嘴的。
看這情況,蛋餅沒法吃了。
得了,拎回去給他師兄當早餐吧!
三人到家的時候霧氣散了一些,卻還是沒有出太陽,天空顯得陰沉沉的,南時正陪着池幽用飯,順道吐槽了剛剛的事情,池幽聽了,淡淡的道:“舌頭伸出來我看看?”
南時聞言張嘴,吐出了舌頭——還控制了一下,免得把舌頭吐得太長。
說到這裏,這也是厲鬼的弊端或者說是優勢之一,可以随便控制身體,當然了,要小心,不然很容易造成驚悚的效果。
南時發現還是前幾天突然升溫的時候,他晚上還蓋了兩層被子,結果熱得直踹被子,一個不小心把自己的腳給踹飛了。
事後南時醒過來看着遠在屋子另一頭的腳,陷入了一個十分鐘的懷疑人生。
其實傷口很小,南時舌頭上已經看不出什麽問題來了,池幽輕叩了一下桌子,吩咐道:“清河,去取藥來。”
“多謝師兄……還有這種藥?”南時眨了眨眼睛:“能治口腔潰瘍嗎?剛好最近上火,我還尋思着搞兩個西瓜霜含片來吃吃。”
“自是可以,你與清河去說。”
沒一會兒清河拿了藥來,毫不猶豫的給南時塗了一嘴的藥,那是一種白色的藥膏,吃到嘴裏甜絲絲的,還有點發涼,并不化開,感覺有點奇特。
南時一塗完就想張口說話,嘴還沒張開呢,就被池幽提醒道:“不許說話,老實點。”
“……”南時點了點頭,老老實實的坐着,結果等到池幽用完了飯,他嘴裏的藥膏還是沒有化開。
他把眼神投向了清河,清河眼觀鼻鼻觀心,沒有發現他的眼神,他又只好看向了池幽,見池幽正斯裏慢條的用帕子擦嘴,也沒看他,南時只好伸手拉了拉池幽的袖子。“……嗚!”
池幽聞聲看向了南時:“作甚?”
南時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用眼神求問他什麽時候才能開口,卻聽池幽輕笑着說:“大概一日左右……不能說話也好,你确實是該修個閉口禪了。”
池幽說罷,起身離開了,輕飄飄的扔下了一句話:“你若無事,就回去休息吧。”
“……?!”南時頓時瞪大了眼睛。
好家夥!他懷疑他師兄挾私報複!他就是單純的想要讓他閉嘴!
他後悔了,他現在就去跑腿下單一個西瓜霜含片!
***
雖然不能說話,但是南時的課還是要照上的,那藥膏越到後面就越像是膠水一樣,粘得他嘴都張不開,教南時習武的暗衛特別滿意他今天的表現——平時教南時,對練的時候難免揍到南時兩下,南時一般不怎麽會掩飾,痛就直接喊了,搞得他有些束手束腳。
今天可不同了,放心揍,少爺開不了口!
南時被修理得慘兮兮的,有氣不能申,于是決定……逃課。
就老師去方便的功夫,南時就溜了,而且是直接翻牆的那種,然後貓在自家院牆外面發短信給傾影和晴岚,讓她們來找他。
今天一天都在下雨,到了傍晚這個時間卻又停了,還出了太陽,卻又半明不暗的呈現一種紅與黃之間的色彩,将整個世界渲染得有些詭異了起來。
哎,這就是标準的逢魔時刻啊。
南時看了一眼手機,剛好下午五點出頭,這樣的陽光對于鬼怪來說基本沒有什麽殺傷力,稍微有點修為就能行動自如——別問為什麽鬼怪選擇這個時間出行,可能是因為他們也想趁着大家回家之前湊個熱鬧吧!
“你好?”突然有人叫了一聲,南時聞聲望去,只見一個年輕人不知什麽時候就已經到了南時面前,他說道:“你好,我手機丢了,可以借我打個電話嗎?”
“……”南時默默的點了點頭,南時一眼看出來對方也不是人,卻也不算是鬼,而是個生魂。
生魂就是指那種人還沒死,魂魄卻離開了身體的情況。
年輕人接了手機,對着南時露出了一個微笑,他在手機上無意識的撥了幾個號碼,卻又停下了手指,喃喃道:“……奇怪了,我媽電話多少來着?我怎麽想不起來了。”
年輕人想了想,實在是想不起來電話號碼是多少,只好把手機還給了南時:“請問有打車軟件嗎?可以幫我打個車嗎?等我回家了我把錢轉給你。”
【可以,你家住在哪?】南時在手機上打下了這一行字,下意識的打開了滴滴打車,都已經定位好了自己的位置,又默默的給關掉了,換成了滴滴打車地府版本。
打到活人的車,把司機吓到了就不好了。
南時定位好自己的坐标,将手機遞給了他:【你自己輸入一下地址,要是記不起來可以看看地圖,應該會有熟悉的感覺。】
“謝謝你啊。”年輕人道了聲謝,三兩下就定位好了位置,訂單一發出就有人接了單,一輛停在路邊的車突然就發動着開了過來,車窗搖了下來:“是0647客戶嗎?”
哎?這麽巧的嗎?
年輕人一邊應着一邊往車上走去,在南時還未反應過來之前就迅速的上了車,車子也不知道怎麽搞的,就跟搶劫犯逃離現場一樣嗖得蹿了出去,等到車子滑出去四五十米,南時操了一聲,連一嘴的膠水都沒能制止他口吐芬芳,他揚聲道:“我的手機——?!”
對應而來的是,車子開得更快了,鬼道打開,車子鑽入了鬼道,一下子就消失了蹤影。
南時目瞪口呆。
操了,這算是怎麽回事?!
他,南小時,在自家門口被搶劫了?!
說起來也就幾分鐘的功夫,傾影和晴岚才趕到,就見南時一臉懷疑人生的模樣,連忙問道:“少爺?”
南時扭頭把嘴裏的那點膠質物給吐了,指着遠方:“我手機被搶了,對方鑽進鬼道了,現在去追還來得及嗎?”
傾影和晴岚對視了一眼,然後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
所以今天的不宜出門是指破財嗎?!他連手機都不配擁有了嗎?!
南時的嘴角抽了抽:“……走吧,回去吧,今天是真的不宜出門。”
他逃什麽課!他就該老老實實在家背書!
這命盤是真的不能要了,老實點多學習,争取遲早将命盤改回來!
***
翌日裏頭,南時趁着黃昏去步行街把店開了——無他,趁着奶茶店關門之前,他想要來一杯快樂茶。
生活艱難,急需奶茶續命。
今天奶茶店還搞活動,第二杯半價,本來針對的是帶着同伴的客戶,但是對于南時這種奇數人群,他略微一思索就買了四杯——他一個人可以幹兩杯,晴岚傾影一人一杯。
今天似乎是因為前幾日連續下雨的關系,步行街上的游客格外的多,斜對門的奶茶鋪子給南時比了個手勢,示意老規矩,回頭忙完了給南時送過去。
南時還在等着自己的奶茶上門的時候,意料之外的客人卻提前一步到了。
祝離道長帶着一個看起來十分體面卻面色憔悴女人進了門,揚聲問道:“南時,你有空嗎?”
“嗯?坐。”南時比了個手勢,祝離道長帶着女人坐在了南時對面,南時笑道:“祝離道長怎麽跑到我這兒來了?稀客。”
說實話,祝離現在看見南時都有一丁點兒心理陰影——南時發來的賬單讓他和師弟問分至少要吃三年稀飯配榨菜,要不是他平時接的活多,怕是要十年之內都和肉這個詞沒有什麽關系了。
連食堂都快吃不起了啊!
不過該辦的事情還是要辦的。
“有事相求呀!不然我才不上你的門!”祝離誇張的抖了抖肩膀,指了指面前那成套的鏡花瓷:“有話好說,南時你能把這個先收下去嗎?我看着都覺得心慌。”
“我不配用這個來喝茶,給我整個塑料杯子就行了。”
要是現在只有他和祝離兩個人,南時就該開嘲諷了,這段時間他們兩混的還不錯,算是損友。
他擡手給祝離和一旁的女人續上了茶水:“兩個杯子罷了,摔壞了也不收你的錢。”
“這可是你說的啊!”祝離喝了口茶水,這才示意了一下旁邊的女人:“介紹一下,這是我阿姨,姓趙。趙阿姨,這就是我說的南先生,南半仙。”
趙女士這才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她看着南時小聲的說:“您就是南先生?”
祝離在一旁道:“您別看他年輕,南時還是很有本事的。”
沒想到趙女士脫口而出:“可是你不是說他是個死人嗎?!是個鬼嗎?”
瞧着和活人沒啥區別啊!
她還以為祝離會帶她去什麽廟,再不濟就是什麽那種什麽仙家堂口,實在不行,弄個昏暗的屋子,搞個筆仙碟仙之類的,結果現在這是什麽?
——低調奢華有內涵的古玩店,看着斯斯文文的年輕老板。
連個茶杯都看起來特別的金貴。
“……”
這氛圍有那麽一點尴尬。
祝離也沒想到自己阿姨張口就是這話,他尴尬的看向了南時:“……不好意思啊,我阿姨不是圈內人。”
南時卻輕笑了一聲:“沒事,我确實是個鬼……您要是不介意,我可以給您展示一下——您沒有心梗之類的毛病吧?”
趙女士還未來得及說話,祝離連忙道:“不用了好嗎!”
趙女士也才反應過來,知道自己這話說得有多失禮,不好讓南時真的展示一下,卻又忍不住好奇的盯着南時看。
南時問道:“你剛剛說有事相求?出了什麽事嗎?你知道我的規矩的,不能給活人算。”
“放心,不是給我趙阿姨看。”祝離掏出手機,給南時看了張照片:“這個,我表弟,最近應該是撞了什麽,把魂魄給撞跑了,我在周圍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喊魂也沒有什麽用,這才想着找你來看看……你有見過嗎?”
南時一見照片,就呵了一聲。
這尼瑪的,不就是在他家門口搶劫他的那個貨色麽?!
“還真見過。”南時皮笑肉不笑的從桌子下面掏出了個收款碼:“付錢,一萬八。”
“……?”祝離看了一眼付款碼:“你搶劫啊?!”
趙女士則是急忙從皮包裏翻出手機:“不不不,應該的,應該的,只要能把阿煜找回來,多少錢我都願意給的!”
南時擺了擺手:“不,這不是找您兒子的錢——您兒子還挺活潑的,今天早上剛搶了我的手機,這一萬八是手機錢,地府最新蘋果101代pro,一萬八我沒多收錢。”
“……哈?”祝離不可置信的問道:“你胡扯啥呢?我表弟很文靜的,學霸,在家都不喜歡多說話的那種,年年都是三好學生,怎麽可能搶你手機?”
“他不光搶我手機,還跟人合夥當了飛車黨。”南時補充道。
“……?”
南時把昨天的事情說了一下,他三指指向天空:“我要說謊我原地挨雷劈……你表弟生辰八字多少?我不好告訴趙女士,但是你別說話,跟着我去就行了,錢就不用了……祝離這算你欠我一次哈。”
說來還真是巧,要是沒有昨天晚上這件事,南時想要幫這個忙怕是只能找人去時時蹲守才行,如果他算了這個命,他就不能去找,也不能告知祝離,更加不能帶祝離他們去找——無他,這相當于給活人算命了。
南時得注意避諱一點,他現在可沒命再死一次了,誰知道老天爺是怎麽給他算賬的。
同理,他也不能因為算命收活人的錢。
但是現在不同,這生魂現在和他結下了因果,他去找搶劫他的強盜報複合情合理。到時他拿了八字就去找人,他先把人揍一頓,摁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的那種,然後祝離就在一旁蹲着,等打完了他就把他表弟提溜回去。
俗稱撿屍。
他祝離憑本事撿的屍,和他南時有什麽關系?
他只是去報複強盜而已!
“……行。”祝離聽見南時指天發誓就全信了,他小聲對着他阿姨說:“阿姨,回頭你得注意一下表弟的心理健康了。”
趙阿姨還是有點不信:“……不會吧,阿煜不是這種人。”
“南時都指天發誓了,他要說的是假的,他立刻挨雷劈……也不至于,但是立刻倒黴是真的。”畢竟他們在人流密集的地方,雷劈容易殃及無辜。
他含糊的道:“反正真不真假不假的我去了就知道了,您就在這裏等着,我和南時去去就回。”
祝離非常自來熟的抓過了紙筆,把生辰八字給寫了,南時就着生辰八字算了一卦,乾卦,預示事情順利,往西北的方向走就行了。
出了店鋪的西北方就是一大片錯綜複雜的居民區。
他就應該躲在那裏面。
南時抽了張紙巾擦了擦手,吩咐道:“晴岚留下照看一下客人,傾影跟我走一趟,有祝離道長在我不會出事的。”
“是。”二女齊齊屈膝應喏。
南時帶着祝離出門,剛好奶茶也好了,南時順手提溜了起來,祝離瞅他吸得開心:“雖然你确實不是人,但是我現在發現你是真的狗。”
南時翻了個白眼,把手上多餘的那杯奶茶遞給了他:“現在呢?”
祝離接了奶茶,瞬間換了口風:“老板大氣!”
因為有了祝離在,南時和傾影也不好直接穿牆就走,索性卦象在,他也不着急,帶着祝離穿街走巷,直直的往西北方走。
也不知道是天注定還是怎麽,往西北的路還真就是一直通着的,等到三人手裏的奶茶見底,巷子的末端出現了一座老房子。
老房子外面用封條封了,還挂了一個牌子,上面寫了兩條:1、百年老宅保護建築,2、危樓,不得随意進出。
“你确定就是這裏?”祝離把奶茶喝幹淨了扔進了垃圾桶,卷着袖子打量着面前的危樓:“這還挺難進的。”
“我先進去,等我打完了拖出來扔在外面不就完了。”南時說罷,也不等祝離反應,便翩然而起,與傾影一道自二樓敞開的窗戶進了房間。
剛進去,就聽見有一個人惡聲惡氣的說:“就這些?你是不是私吞了?!”
另一個年輕的聲音——也就是祝離他表弟,慢吞吞的說:“就這些,昨天給你搶了一個蘋果101代,夠花一陣子了吧?今天街上人太多,人氣太足,我上不了街。”
“你騙鬼呢!你一個生魂還怕人多?!”那人罵道:“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是吧?!”
南時咬着吸管将最後一口奶茶喝幹淨了,把杯子交給了傾影,傾影低聲道:“少爺,讓奴婢來吧。”
“不用,這一點我還搞得定。”南時說罷,便順着二樓的樓梯下了一樓,他說話就沒想過要壓低聲音,漫漫的道:“我看你才是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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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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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