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夕陽從屋子裏各樣的縫隙裏洩露了進來, 亮的地方能看見空氣中飛舞的煙塵,暗的地方只能是漆黑的一片,上了年紀的木頭樓梯踩在腳下, 吱呀作響。
一樓只有兩個鬼,一個是祝離他表弟, 一個則是一個左青龍右白虎大金鏈子小金表的社會大哥鬼。
社會大哥本來聽見有人突然出聲還有點慫, 結果看見下來個人瞅着跟個白斬雞似地,當即啐了一口:“呸!什麽玩意兒, 也敢來老子的地盤多管閑事!”
他眯着眼睛看着南時:“對對!我好像見過你, 你就是那個南辰閣的老板吧?!搞算命的那個?別說是沒看在街坊鄰居的面子上, 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南老板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南時的嘴角揚了揚:“沒什麽意思,就是您手底下的人搶了我的東西, 還不興我找上門來了? ”
社會大哥呵呵笑了幾聲,嘲諷的看着南時:“呦,那還真是我眼瘸, 昨天那個傻逼原來就是你啊。”
“不愧是當老板的,地府最新款的蘋果手機都有, 還是頂配, 特別好出手。”社會大哥伸手撣了撣自己的立領馬甲,又自前向後薅了一把自己的頭發, 得意的道:“你現在問我要我可沒有,都已經賣了,賣了八千塊錢呢。”
南時扶着樓梯,突然覺得這大哥還挺有意思的:“一個手機我沒放在眼裏, 但是這個人……”
他遙遙一指縮在角落裏的小青年:“我是肯定要教訓一頓的。”
“這位大哥,看在街坊鄰居的面子上, 你把人交出來讓我打一頓出出氣,這事兒就算結了。”南時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包煙,自己抽了一根點燃了,将剩下的煙扔給了大哥:“都是在一條街上讨生活的,你好我好大家好。”
大哥接了也不客氣,當即抽了一根點上了,剩下的就往兜裏一塞:“華子,好東西啊……上道!”
他用力的抽了一口,吐出了兩個大大的煙圈:“不過嘛,這小子雖然不行,但是也是我手底下的人……看在這包煙的份上,今天我就不揍你了,滾吧!”
南時微微的笑了笑:“這就沒意思了。”
“誰他媽要跟你有意思?!”社會大哥把煙摔在了腳下面,一腳踩滅了,兇相畢露:“讓你滾你他媽是不是聾了?一個破算命的跟我裝什麽逼!”
南時搖了搖頭,有點無奈:“那我送您一卦,卦象上說,您今天出門不利,恐有血光之災。”
“我看你他媽才是有血光之災!”社會大哥罵了一句就沖了上來。
Advertisement
南時絲毫不畏懼他——長了是個人樣的他都不怕。
那社會大哥好像是有點修為的,或許是惡人變成鬼天生就有buff加持,速度比一般的鬼要快得多,幾乎是一眨眼的時間就到了南時面前,拳頭高高揚了起來,對着南時的臉頰就是一拳。
南時微微側臉,恰到好處的避開了對方的拳頭,拳風揚起了他的發梢,南時眨了眨眼睛:“大哥有話好說,我是讀書人,讀書人動口不動手。”
“老子還真就要跟你動手了!”大哥見一拳落空,絲毫沒有猶豫的就将手臂橫掃而來,要是南時被打中了,至少也是個飛出去的命。
下一刻,南時就憑空消失了,出現在了社會大哥的身後。他的力量還是有些控制不穩,一絲紅意染上了他的青衣,他手指微微一勾,就拉住了大哥脖子上的大金鏈子。
大哥的動作僵硬了一下,明明他早就已經死了,卻依舊感覺到了那股窒息的感覺:“你!”
南時有些意興闌珊了起來,懶得再與他廢話,拉着金鏈子的手一揮,五大三粗的社會大哥就這樣輕易橫飛了出去,重重地撞上了牆壁,發出了一聲悶響。
房子很空曠,那一聲悶響便在屋子裏回蕩着。
南時也不管他如何了,手指輕叩欄杆,傾影便也自二樓下來了,她微微屈膝:“少爺。”
南時也沒有多吩咐什麽,傾影非常清楚自己的定位,上前一步,蓮足輕擡,舉重若輕的踩在了社會大哥的背上,将他壓得動彈不得,傾影斯斯文文的道:“別動,不然殺了你。”
南時則是走到了縮在牆角的年輕人身邊,用腳踹了踹他:“在我家門口搶劫,很能啊。”
年輕人縮着頭沒反抗——确實南時也沒用力,他眼中很清明,半點迷茫都沒有,他吞了口唾沫,解釋道:“哥,我是被逼的!您看我一個好好地鬼,生前都是拿三好學生獎學金的,怎麽會去搶劫呢!都是他逼我的!”
“他把我扣着,我剛死又打不過他,只能幫着他一起幹。”年輕人說到這裏,又道:“您能幫我報個警嗎?陰間有警察管這嗎?”
這是祝離他表弟,不好下太重的手。
但是天道爸爸盯着他呢,他也不能太放水。
南時俯下身拍了拍他的臉頰:“你放心,我一會兒給你叫120,保證你死不了,還能去閻王殿跟他打官司告他脅迫他人犯罪。”
“把牙給咬緊了!”南時說罷,便拎着他的領子給了他一拳。
這一拳還是用了力的,那年輕人的眼眶迅速的腫了起來,一團紫青浮出了皮膚。
米瞬下意識想要反擊,卻又生生的忍了下來。
——這年頭,厲鬼都他媽喜歡裝良民了嗎!
南時打得是他的眼睛,他卻覺得口中犯出了血腥氣。米瞬的內心在瘋狂吐槽,要是南時昨天就這樣,他才不會吃飽了撐着挑南時下手!
雖說他只是一個新鬼,但是對于厲鬼和普通鬼還是能很好地認知的,但是他沒想到南時這個厲鬼他居然不穿紅衣服!
這違背了厲鬼基本法!
南時可不是裝的,他本身就是良民,當厲鬼純屬意外。
這小子眼睛靈活着呢,剛剛南時拿了他的四柱八字就順手看了一眼他的命盤,這人和他有點類似,都是巨門星坐命宮,不過這人逢巨門星化忌,主的就是口舌是非和叛逆詭辯,其他星辰卻又不錯,大概就是一個水平線往上的命盤。
這種人是遇吉則吉,遇兇則兇,要是沒什麽大事,人就挺好的;要是流年不利,就容易自己長歪,搞出點事情來。南時瞧着雖然他嘴裏說着自己是被脅迫的,但是就昨天的表現而言,他覺得對方非常樂于其中。
生魂離體,就是标準的流年不利。
要不是他有祝離這個道士表哥,又剛好托到南時這個事主這裏來,指不定時間一長,生魂變死魂,就是運氣好一點,那也是個植物人,他就當生魂一直當到肉體死亡為止。
“別打別打,哥我錯了。”米瞬握住了南時的手腕,他扭頭吐出了一口血沫子,求饒道:“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這小胳膊小腿的經不住啊!”
“給我個機會!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南時本也是想見好就收,正欲松手,就聽外面祝離喊道:“卧槽,南時你冷靜一點,別把我弟給打得魂飛魄散啊!不然我跟你沒完!”
米瞬眼睛一亮,大喊道:“哥——!救命啊——!”
南時又給了他一拳,瞬間把對方打昏了過去,傾影見狀便松開了腳下的社會大哥,上前一步接過了米瞬,拖着他與南時一道往樓上走。
他們依舊得通過二樓開啓的窗戶出去。
祝離正在外頭眼巴巴的看,見到南時一身紅的出來,還被唬了一下,以為自己表弟已經成了這件衣服的染料了。
南時他們輕飄飄的出來,傾影将米瞬扔在了地上,南時冷哼了一聲:“別讓我以後再看見你!”
說罷,就轉身欲走——走之前還對着祝離拼命眨眼睛。
朋友,我只能幫你到這裏了!該輪到你表演了!
祝離瞬間粉墨登場:“哎你等等!南時你怎麽打我表弟!我還在這頭千辛萬苦的找他!你找到了你不通知我就算了,居然還揍他?!”
“他搶我手機,我揍他一頓怎麽了?”南時把‘搶’字說的特別明顯,仿佛就跟說給誰聽的一樣。
祝離罵道:“我呸!我表弟年年三好學生!”
“那你問你表弟去。”南時非常有風度的一甩袖,帶着傾影頭也不回的走了——雖然他穿的是長褂不是廣袖,但是該有的逼格還是要裝足。
祝離嘴裏毫無誠意的喊着‘你他媽別跑’、‘你打我表弟我們沒完’之類的話,身體很誠實的過去給他表弟把脈,所謂道醫不分家,他們青雲觀的道士有很大一部分都是985221中醫系本碩連讀畢業的,雖說他表弟現在是魂魄離體的狀态,但是病還是一樣能看的。
這一看,就看出問題來了。他表弟身體裏有一道煞氣控制着他,大概就類似于有些修為的鬼用來控制自由的那一種。
祝離立刻火就冒了起來——他就說他表弟不是這樣的人!肯定是被脅迫的!
正巧那社會大哥鬼一瘸一拐的飄了出來,嘴裏還罵罵咧咧的:“艹你媽!連個臭道士也敢來欺負老……”
他話還沒說完,祝離就一道符咒飛了過去,那符咒憑空自燃,在半空中劃出了一道火光,嗖的一下就貼上了大哥鬼的腦門子,将他給定在了原地。
祝離反手又将一道平心靜氣的符咒貼到了他弟的身上,掏出個玉質的瓶子将他收了進去,這才抽出了自己不離身的桃木劍,努力維持着應有的體面:“你好,我是S市021區監管,現在指控你非法脅迫他人犯罪,請你跟我去協助調查。”
“你可以不說話,但是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将成為呈堂證供。”
大哥鬼當時就噎住了,等到祝離快走到他面前這才罵了一句:“……艹,電視劇看多了吧!”
祝離才不管這些,連着三劍破了大哥鬼的煞氣,什麽鎖魂鏈之類的就往大哥身上招呼,大哥哀嚎了一聲就被捆了起來,緊接着就也給塞進了一個不知道誰扔在路邊上的塑料礦泉水瓶裏。
祝離将瓶蓋擰緊了,實在是氣不過自己這麽文弱善良安靜的表弟給禍害成這樣,手一抛,擡腳就将瓶子給踹了八米遠,并且打算就這麽一路踢回南時的店裏頭去。
***
南時與傾影走入了巷子的陰影之中,南時低頭看了看自己這一身鮮紅,撇了撇嘴将衣服改回了原來的顏色,并且和老前輩傾影請教:“傾影,你們是怎麽讓自己的衣服不變色的?我一個大男人穿着一身紅總覺得有點娘炮。”
傾影抿嘴輕笑道:“待少爺修為再高深一些,就不會出現這種動辄變色的情況了。”
南時眨了眨眼睛,放緩了腳步,與她并行着走:“別跟在後面,說話不方便……那修為不高的時候就只能穿紅啊?”
傾影點頭應是:“初化厲時,便只能着紅衣。”
“哎?”南時瞬間展現了他的企業級理解:“那我師兄當年是不是也穿紅的啊?”
他說完又砸吧了一下嘴,想象了一下池幽穿紅衣的樣子:“……其實也還行?我師兄長得好看。”
“奴婢不敢妄言。”關于池幽的問題,下人們一般都是不接話茬子的,南時也不打算追問下去,免得他們說錯話回家要挨家法,他正想換個話題,卻聽傾影眉目間閃過一絲輕松,小聲的說:“山主容色過人,自是好看的。”
南時一愣,笑了起來:“原來你們也覺得我師兄好看啊。”
“山主不喜旁人談及容貌,少爺也還請注意。”
“知道了,謝謝。”南時拍了拍她的肩膀,眼光掃過了傾影手中還剩一個底的奶茶:“回頭少爺請你喝奶茶!大杯芋泥奶蓋全加雙份!”
“奴婢先謝過少爺。”
南時眼睛一轉,又問道:“我沒有冒犯的意思,我就瞎問問,要是不好回答就直說……我師兄這麽牛逼的人物,怎麽死的?老死的?”
關于這個問題南時已經好奇很久了。
如池幽這樣厲害的人物,手眼是真·通天,逆天改命都不在話下了,把自己搞得一生平順活到一百二十歲當活得人瑞都不是什麽難事,再看身邊這麽一堆的下人鞍前馬後的伺候着,怎麽都能有個善終吧?
家裏的下人都是在池幽死後下葬當天自願陪葬的,這個南時知道。
但如果是善終,怎麽會變成厲鬼呢?
而且是家裏的下人全部都變成厲鬼了,一個都沒落下。
這就很奇怪。
沒去過地府之前南時以為想要留在人間就只能變成厲鬼,但是實際情況是只要辦了簽證,照樣能來人間住着——等到了投胎的時間回地府去投胎就行了。甚至按照池幽死亡的那個年代,說不定連簽證都不用辦,民不舉官不究,地府這麽忙,哪能管得了誰誰誰投胎啊!
地府那會兒的操作态度應該是:該投的時候不投,以後再想投胎就沒有那麽容易了!愛投不投!
按照之前的理論,他師兄不想投胎,給自己改個命就完了,至于變成厲鬼嗎?
傾影聽了果然沒有直接回答,反而道:“事涉山主,奴婢不敢妄言。”
南時也沒生氣,換了個問題:“那你們幹嘛變成厲鬼?”
“因為山主需要。”這個傾影就答得很快了——當然,說了也跟沒說一樣。傾影也學着南時的模樣眨了眨眼睛:“山主金尊玉貴,行止坐卧沒有人伺候怎麽行?奴婢等都是自願化厲,留在人世伺候山主的。”
“你這話說的……”南時仔細想了想:“你說的也有道理,我都沒法想象我師兄自己洗碗洗衣服是啥樣的,他這雙手可能這輩子都沒碰過抹布。”
這話傾影又沒法接了,只能但笑不語。
南時也覺得自己失言,伸手在自己嘴上比了個拉鏈的手勢:“不說了……我剛剛表現得還行吧?沒丢份吧?”
“少爺玉樹臨風,潇灑倜傥。”
“……”
南時原以為他自己誇自己已經很不要臉了,所以只想被人回答一個‘是’字,結果沒料到傾影張嘴就是一頓誇,誇得他自己都尴尬了。
他低咳了一聲,眼睛掃向了周圍,剛好看見路邊有個拉着黃魚車賣水果的小攤販,當即直接往那邊走去:“傾影你等我會兒,我買點水果。”
或許是因為這邊是步行街的緣故,水果的賣相都還不錯,南時瞅見了他喜歡吃的山竹,直接和攤主道:“現在山竹都出來了?老板,多少錢一斤啊?”
南時說的是方言,攤主頓時口氣就比較熟稔了起來了,他比了個手勢:“有點貴哈,山竹剛上市,三十一斤。”
“還真得貴。”南時嘟哝了一句,又聽攤主說:“你要是買多一點我給你打折。”
南時順手提溜了一下裝山竹的塑料袋,大概還有七八斤的模樣:“全包圓了,二十一斤成不成?”
攤主也估量了一下,他看了一眼天色,水果這玩意兒過夜就不新鮮了,當即點頭說:“行,我給你稱一下!”
南時的手機昨天被搶了之後,只能讓周管家派人再去買一個,然後稱作是借給他的,不是他的財産,這樣他才能放心使用。他很快的就付了錢,提溜了山竹和兩盒草莓走了回來。
傾影見狀就要幫着他拎,南時将兩盒草莓塞進了她手裏:“你拎這個吧。”
“是。”
他們又走了一段兒,到了步行街的主幹道上,南時一下子就來勁了,一會兒買一把烤串,一會兒買兩個雙皮奶,他們這樣走走買買,等到回到店鋪裏的時候天都黑了。
祝離早就回來了,他見南時和傾影雙手都提滿了吃的,不禁抱怨道:“怎麽才回來?”
“我還以為你走了呢。”南時将東西擺在了桌上,招呼着大家過來吃:“你回來幹嘛?還有事?”
祝離翻了個白眼,掏出塑料瓶給南時看了一眼:“這不得回來給你打個招呼?”
“有啥好打招呼的。”南時塞了個雞排到他手上。
祝離非常自動的接了,轉手就分給了他阿姨:“阿姨,南先生也回來了,我們再坐會兒就走哈。”
他剛剛就把事情給他阿姨說清楚了,趙女士現在看着南時的眼神恨不得給他下跪,偏偏祝離又說了南時這是拐着彎兒的,不好明說,她就只能忍着,手上的手機不停的去掃桌上的二維碼,口中一本正經的說:“今天來南先生這兒也不好白吃白喝的,這是茶水錢。”
“我和南先生一見如故!我說句托大的,您和祝離是朋友,四舍五入就是我的親人!阿姨沒有什麽好給的,先給您把這二十幾年缺的壓歲錢補上。”
“南先生結婚了伐?有對象了伐?這個紅包是給您女朋友的見面禮。”
南時那頭的收款聲就沒停下過,聽得他眉頭直跳,連忙給了祝離一個眼色,祝離挑釁似地揚了揚頭,南時則是挑眉看向了他手中的茶杯——鏡花·一個茶杯賣幾個億的·手藝失傳·瓷,祝離頓時破功,拉住了他阿姨:“得得得,阿姨不要搞得這麽誇張,差不多就行了!”
南時也在那邊一個勁的點頭:“對對對,人是祝離找到的,和我有什麽關系!我家的茶水錢沒有那麽貴!晴岚啊,快給阿姨退回去,收個一百塊得了。”
“我這兒一杯茶賣一百很貴了!又不是什麽好茶葉,您可別出去嚷嚷啊,我怕物價局找上門來!”
趙阿姨堅持不要,一口氣把茶水幹了,拽着祝離就走:“別!這是阿姨給您的見面禮,我還着急去看兒子,南先生我們回見!”
說罷,也不給南時機會就跑了。
南時舒了口氣,招了招手讓晴岚過來,他看了一眼手機後臺,這趙女士真的是豪,短短幾分鐘給他轉了接近二十萬,這錢南時也不能收,他吩咐道:“留下一百茶錢,剩下的找個靠譜的捐了……”
“不拘什麽老人小孩的,保護環境之類的都行。”
晴岚屈膝應道:“是,少爺。”
她說罷正要去櫃臺,又聽南時道:“晴岚你急什麽,坐下,烤串都要涼了!”
晴岚微微一笑,也坐下了。
一夜過去,清晨降臨,南時走在回家路上總覺得提心吊膽的,不過還好,一路上都太平無事,沒人搶劫,沒人殺人放火,沒出車禍,沒得罪大佬,甚至都沒有平地摔或者嗆空氣。
等到第二天醒過來,南時才确定這件事兒應該是過去了。
看來這次是成功鑽到規則的灰色地帶了。
南時不禁飄飄然的。
哎嘿,快樂。
南時抱着一瓶可樂美滋滋的喝,突然之間,他被氣泡嗆了一下,憋了半秒不到,還是将可樂噴了出去。
坐在他對面的池幽低頭看了看自己打濕了半片的衣袍:“……”
南時也看見了:“……”
賊老天,我和你不共戴天啊啊啊啊——!!!!
作者有話要說:
老天爺:你會拐着彎幫人算命,難道我就不會拐着彎兒打你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