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一條靈脈!(這荒山之下,沒有靈礦

溫蓉蓉和一衆妖奴等在外面, 馬車的車頂上擺放着一個沙漏,沙漏上的刻度每下去一格,就進去兩個妖奴。

溫蓉蓉跳下馬車, 走到深坑的旁邊, 朝着裏面看去。

正午的陽光熾烈無比, 卻照不到這深坑的底, 林仙身上有這等打地洞的能耐,之前卻只被囚禁在奴隸市裏面,剝甲售賣,怎是一句暴殄天物了得。

不過林仙的父母親人, 兄弟姐妹盡數不在人世了, 否則溫蓉蓉非弄成一整個開礦小隊不可。

太陽曬在溫蓉蓉瑩白如玉的臉蛋上,嬌嫩的皮肉很快透過了一股薄紅。

溫蓉蓉心中有些焦灼。

可以說是非常的焦灼, 沙漏每下去一格, 她心中的焦灼便更添一分。

他們必須在煉器師比賽開始一個時辰之內趕回去,她弄那麽大的聲勢吸引了衆人的注意, 就是讓衆人将視線全部都“放在”她的身上。

殿中最好的位置上那設下屏障的帳幔後面,最後必須走出一個故作神秘的虛羅門大小姐來。

而此時此刻,城中确實熱鬧非凡,聚歡樓臨窗的包房爆滿, 今日來的貴人,遠遠不止溫蓉蓉猜測的那麽少。

而街道上堆積的百姓也堪稱人山人海,因為城中鬧市的靈器店舉辦活動,不僅貴人,連普通百姓也能得到些小好處, 還會派發食物,所以此刻何止百姓, 連城中乞丐都奔着靈器店的方向去了。

這般盛況之下,溫蓉蓉身處這本就只有放牧狩獵者才會來的荒山之上,自然是半個人也沒有。

沙漏剩下最後一格,溫蓉蓉口幹舌燥,紅煙從馬車上下來端着精致的茶杯,走到她的近前,将溫度适宜的水送到她的唇邊。

溫蓉蓉手裏掐着一段兒草梗,連伸手接一下都懶得,直接就着紅煙的手,喝了一口杯子裏的水。

待到喝完,嘴角的水漬又被紅煙仔細的抹去,順帶着也給溫蓉蓉抹了額頭上的薄汗。

“小姐莫要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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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煙說,“點翠他們都下去了,點翠的本體是環紋蛇,不擅長打洞,但鑽洞一流。”

溫蓉蓉點頭,擡手讓紅煙扶着她起來,回頭看了一眼馬車上的沙漏,還剩最後一格。

這一格落下去,若是林仙還沒有折返,紅煙便會下去把所有人都召喚出來,封上洞口,再重新尋找合适的時機和入口。

溫蓉蓉像是捏着彩票,在兌獎大樓的門口等着人家開門營業兌獎人。

那心情何止一句焦灼可以形容?

她的金山銀山,她的富婆夢,她想做的那麽多事情,成敗都在此一舉!

沙漏無聲的滑落,溫蓉蓉的心卻跟着一點一點的提起來,跳得宛如擂鼓。

她這一輩子,不,确切的說應該是兩輩子,心髒從來沒有跳得像此時此刻這樣瘋狂過。

不是為了男人,不是為了愛情,甚至不是為了自己的小命,而是為了錢。

溫蓉蓉自己把自己逗笑了,她也就這點出息了。

但是很快她的表情又嚴肅了起來,因為在沙漏即将漏光的時候,她聽到了地洞裏面傳來了聲音。

紅煙正準備下去,聞聲立刻扶着溫蓉蓉回到了馬車邊上,第一個沖出來的不是林仙,是紅煙說的非常擅長鑽洞的點翠。

她名字叫點翠,溫蓉蓉之前總覺得她本體說不定是一只翠鳥一類的,拿到攝魂眼鏡也沒有專門看過,現在不用攝魂眼鏡,就能夠看到她毫不遮掩的本體,是一條身帶翠藍色環紋的蟒。

點翠的本體不算大,盤在洞口處迅速恢複了人形,竹葉負責在他們出來之後,就跑過去給他們送衣服。

點翠很快穿上衣服,接二連三其他的妖奴也都出來了,什麽都有,溫蓉蓉從來不感嘆自己的蘭庭院裏面物種真是多種多樣。

而她現在大抵是因為馭靈契的關系,覺得這些妖奴的本體半點不可怕,真是一個賽一個招人稀罕。

只是溫蓉蓉看着他們全都空手而歸,最後從洞口處爬出來的是山陽,也是空着手的,溫蓉蓉的表情不由得沉了下來。

“林仙……”

溫蓉蓉正想問林仙呢,就見不遠處“砰”的一聲,林仙沒有原路返回,而是從另一個山坡上鑽了出來。

她迅速朝着溫蓉蓉方向急奔過來,還是穿山甲的形态,四爪着地,甲殼之上空蕩蕩的也沒夾着什麽東西。

溫蓉蓉頓時一陣難以言喻的失望,不是對她的妖奴們,是對黃靈礦的大小。

按照書中描寫的方位,她畫地圖的多處标注,這個位置進去,該是黃靈礦的正中心。

但是現在他們俱是雙手空蕩蕩的回來,說明還沒到黃靈礦的位置。

若是這裏都還沒到,那這靈礦就算真的有,也比想象之中小了太多了。

很快林仙跑到了她身邊,沙漏也正好漏完了,他們必須回去了。

溫蓉蓉壓着面上的失落,伸手摸了下林仙的甲殼,對衆人道,“把洞口添上,清除痕跡,準備回去。”

衆人開始迅速整裝,林仙卻沒有急着變為人形,而是以這巨型穿山甲的形态,在溫蓉蓉的面前人立而起。

溫蓉蓉之前是在馬車之上看着林仙現原形,所以雖然感嘆于她本體的大,卻也是以居高臨下的視角。

但是現在她站在地上,林仙以原形人立而起,那對于溫蓉蓉來說,堪稱遮天蔽日。

她只覺一道巨大的陰影籠罩而下,遮蔽住了所有陽光,甲殼碰撞的聲音這般近距離的聽着,如碎石破冰,紅煙第一反應便是護着溫蓉蓉。

林仙這個身形,直接壓都能壓死溫蓉蓉,更別提她尖利的長甲和一身鋒利如刀的甲殼。

只是溫蓉蓉那麽膽小,此時此刻卻半點沒有懼怕,馭靈契的作用,讓她與林仙在某些程度之上微妙的聯系着,她能夠感知到林仙此刻的情緒,不帶一絲對她惡意。

于是溫蓉蓉半步也沒退,擡頭看向她,甚至伸手戳了下林仙肚腹之處絨毛密布的肚皮。

“幹什麽?”溫蓉蓉問。

紅煙已經跑到了溫蓉蓉身邊,眼見着也要現原形,就見林仙伸出長舌,從她肚腹側面的一個尚且沒有長好的柔軟甲殼之中,勾出了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

送到了溫蓉蓉的面前。

石頭乍一看是普通石頭,但是底部有一角,是橙黃色透明的!

這石頭裏面包裹的是黃靈石!

溫蓉蓉小心翼翼接過,林仙瞬間原地化為人形,赤身站在溫蓉蓉面前,衣服都不急着穿,說道,“小姐小心,不要翻轉,裏面盛着河水。”

但是她說晚了。

溫蓉蓉翻轉看向底部,這石頭杯子裏面盛裝的黃燦燦的液體,就傾倒在了地上。

溫蓉蓉吓了一跳,低頭看去,便看見了那黃燦燦的在陽光之下閃着如熔化之後的黃金一般的液體,灑在了一堆細碎的石子之上。

那些石子都被鍍上了炫目的金光。

“這是什麽?”溫蓉蓉翻轉杯底,看到了這石杯子的杯底,确确實實是黃靈石無疑。

但是她又看了一眼杯子裏面,發現這石杯子裏面杯壁也是黃靈石。

“我沒有在底下發現黃靈礦,”

林仙裹上了竹葉遞給她的長袍,指着地上的赤金色液體說,“但是我找到了一條這樣顏色的暗河。”

林仙說,“我感知到河水靈氣濃郁,便尋了石塊摳鑿了一下,做成了能夠盛裝的杯子模樣,帶了些河水回來給小姐看看。”

溫蓉蓉卻擺弄着手裏一半石頭一半變為黃靈石的杯子聞言愣住。

她把杯子遞到林仙面前,問林仙,“你是說,你最開始找到它的時候它還是一塊石頭?”

林仙點頭,“對啊,我親自摳鑿的杯子,咦,它怎麽一半變成了黃色……”

溫蓉蓉心髒有那麽一瞬間,差點就驟停了,她有了一個荒謬至極的猜想。

她連忙蹲在地上,撿起地上的被赤金色液體覆蓋的小石子,發現那上面的液體幾乎快幹了。

溫蓉蓉伸手用手指搓了搓,搓掉了外面的灰塵和未幹的金色水跡――得到了一顆黃靈石。

雖然不夠通透,似乎還未來得及全部轉化,但是很顯然,這顆先前不起眼的普通小石子,被林仙帶回來的赤金色暗河河水給濺到了,便在這轉眼的功夫,轉化成了黃靈石。

所有妖奴都圍過來,溫蓉蓉再看之前那個盛裝着暗河河水的,林仙粗制濫造的石杯子,這一會兒的功夫,已經大半成了黃靈石。

溫蓉蓉腦子嗡嗡的,像是有成千上萬只蒼蠅在不停的飛舞高歌。

她扶了下自己的後脖子,現在有點理解那些驟然間大喜大悲的人,那些驟然暴富的人,那些打麻将杠上開花的人,為什麽會突然猝死了。

他媽的快樂的極端就是死亡啊。

溫蓉蓉扔了黃靈石的杯子,跌坐在地上,自己掐住了自己的人中,防止自己昏死過去,按着心口坐在地上喘得像是一個破風箱。

這一瞬間她想到了很多,很多劇情,最後她在妖奴們商議着馬上把她擡着送回虛羅門醫師院的吵鬧之中,回神了。

她顫巍巍站起來,看似冷靜卻實際上聲音山路十八彎的命令道,“快!把兩個洞穴和痕跡都給我弄得幹幹淨淨!”

說完了之後溫蓉蓉又顫着指尖指着地上,“把小石頭都帶上……”

“不行,”她又說,“把這塊地皮給我挖上!”

她不能在這荒郊野嶺留下一丁點金色痕跡。

然後她自己被紅煙和竹葉扶着率先上了馬車,在馬車裏面連灌了好幾杯水,喝酒那麽豪爽的喝法,把衣襟都給灌濕了。

之後癱軟在馬車軟墊之上,喘息着活像是才經歷了一次極致的高潮。

這荒山之下,沒有靈礦。

溫蓉蓉閉上了眼睛,滿面飛紅,手指打顫。

這荒山之下沒有靈礦――但是有一條靈脈!

靈脈!

啊啊啊啊啊!

操啊!

溫蓉蓉簡直五髒六腑都炸開了花,這就像是有人跟你說,我送你一座金山。

然後等你去了,你發現沒有金山,但是有一個煉金爐,能夠源源不斷地産出黃金。

她怎麽可能不胸悶氣短腰膝酸軟?

在這個靈力匮乏的世界裏面,一座灰靈礦已經讓虛羅門成為了一個國家最富有的宗門,成為群狼環伺争搶的大蛋糕。

連修真界至尊鴻達仙尊居住的海潮國,也沒有靈脈。

可是她不光發現了一條靈脈,還是一條能夠創造出黃靈石的金靈脈,這在書中連南榮元奚也沒有得到過的東西,被她給找到了!

溫蓉蓉頭暈目眩地躺在馬車裏,滿眼都是赤金色。

不過腦子卻出奇的清醒。

聽到了紅煙說一切都弄好了的時候,還是爬起來,站在馬車上看了看。

确認這荒山和他們來之前看不出半點分別,她滿意的對着衆人大方一揮手。

吩咐道,“紅煙回到蘭庭院之後,把那塊黃靈砸碎了,還有那些撿到的化為黃靈的小石子,都給他們分了,今天跟我一塊來的,所有人都有份,不夠去我屋子裏取,各位辛苦了。”

溫蓉蓉看着一衆妖奴簡直傻掉的樣子,說道,“都低調着點,黃靈只能在蘭庭院內化用不要帶出去,知道嗎?”

說完就十分霸氣地鑽進了馬車。

妖奴們沸騰了,他們想要歡呼想要高聲地喊叫,想要化為原形漫山遍野的奔跑,但是一個個都十分乖順地維持着人樣,開始驅趕馬車回程。

所有的靈石都是紅煙拿着呢,為防止出意外,回到蘭庭院才會分發。

但是饒是紅煙向來穩重,現如今也忍不住手抖,因為她知道,她袖口裏面盛放着的,不是幾塊黃靈而已。

那是能将這壇渭國,甚至這整個天下都翻過來的東西。

一行人低調出城,又低調回城,溫蓉蓉從靈器店的隐蔽後門進去,在她提前準備的小院換回男裝,穿上虛羅門弟子服制,又用之前在南榮慎那裏拽來的發帶,束好了長發。

将攝魂眼鏡簪子插上,這一身裝扮對于女子來說,實在過于寡淡。

但是架不住她本就生得眉目明豔,加上現如今她比吸了毒的狀态還要飛起,皓齒明眸,眼尾飄紅,唇色豔麗,正是眼角眉梢春情無限。

不過她不為男人如此這般,為的是一條河。

溫蓉蓉換好衣服,從事先留好的小門,進入了她設好了屏障的那處觀賽的帳幔之中,坐下之後,心才重重放回肚子裏。

折騰了一陣子,高度緊張加上情緒大起大落,溫蓉蓉頓覺餓得前心貼後背了。

店內喧鬧聲不絕于耳,溫蓉蓉透過帳幔看着。

煉器師比賽這時候也正在關鍵時刻,溫蓉蓉出的題目,今早才給得周全,是用一種表演和節日會燃放的焰火,做出能夠敲并響震動特制銅鑼的靈器。

能夠敲響震動者全部留下,能夠在那巨大的銅鑼之上留下痕跡的,更有其他的一連串優待。

最終還會根據痕跡深淺,選拔出前三名,并且将他們制作的靈器當場作為獎賞在貴人面前展示,甚至加入抽獎之中。

要知道尋常煉器師,一輩子都未見得能接觸到貴人,且不論能否留在這靈器店,若是有幸被貴人看上,養在後宅作為家宅之中的煉器師,也是個很好的出路。

如果經虛羅門煉器老師傅們檢驗後确信足夠安全,後續還會量産售賣。

但是這其中要求有個十分苛刻的地方,那便是為煉器師們提供的靈石,只有做焰火的那一點點,也就是說,要求他們用最低的成本,将東西做到最好。

把成本和利益都最大化。

場中煉器師每人面前一塊小空地,至于這空地上是放個簡單的小桌子,還是放一個打鐵的爐子,全看煉器師自己的路子和喜好。

場面确确實實很熱鬧,溫蓉蓉狼吞虎咽着紅煙給她拿過來的糕點,眼睛在場中亂轉,看到最近最佳的二樓觀看席,居然坐着的是安栾王秦安。

二樓的席位本就不多,視角最好俯瞰全場,自然座位價格也不便宜。

個個坐着的都是真貴人,溫蓉蓉還瞧見了其他的皇子,當然了她并不認識哪個是哪個,是根據他們帶着的護衛和身邊白面無須舉止相較于常人有區別的閹人認出來的。

今天還真是貴客雲集,這些貴人們這麽清閑嗎?

果然人比人得死。

不過溫蓉蓉不知道,并非她舉辦這一個小小的比賽,新鮮的樂趣,就能把幾位皇子吸引來一半,主要是她現在不自覺地被卷入了争鬥的漩渦。

她現在是炙手可熱的香饽饽。

要是能娶了她,那麽虛羅門便基本收入囊中,雖然會得罪德明宗,但那也比讓虛羅門與德明宗聯合,再成為了對手的助益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而偏生這段時日,溫正玉整日長在皇宮,伺候在皇帝身側,簡直比他們這些親兒子還有像親兒子,滑不留手,誰也抓不住。

而德明宗南榮元奚,那就是個妖精,無論抛出多大的誘餌,他都有能耐把誘餌悄悄蠶食,卻根本不上鈎。

于是這些個“病急亂投醫”的,實力與勢力都不太夠看的皇子們,自然就盯上了溫蓉蓉。

一個小女子還不好拿下嗎?許她富貴榮華,許她一生恩愛,甚至許她個後位中宮,反正都是空口許諾,待來日真的登上帝位,高牆深宮,還怕拿捏不住這跋扈在外的大小姐?

宮內的磋磨人的招數,可是數不勝數,這些生長在宮牆之中的皇子所見的陰私手段,是連刑部那等腌H之地都甘拜下風的。

只是如意算盤打得噼啪亂響,他們不知道,在溫蓉蓉的眼裏,這些金尊玉貴的皇子們,甚至不如長着一張橘皮老臉的周全可愛。

溫蓉蓉把自己胡亂塞了個半飽,然後端坐簾後,随便抹了一把嘴,解開了簾子的屏障。

人群中一陣小小轟動,畢竟這虛羅門大小姐故作神秘這麽久,這簾子總算掀開了。

不過轟動不大,且很短暫,因為溫蓉蓉打扮的實在寡淡的堪比上墳,這樣盛大的日子,同尋常日子裝扮無異,幸好還有一張好臉撐一撐,但也很難引人注目。

實在比不上樓下貴人席位上那些千嬌百媚的貴人小姐們惹眼。

而這靈器店對面的聚歡樓之上,一直試圖窺視溫蓉蓉卻被屏障擋住的元雪松,折扇在窗沿上一敲,啧啧有聲,“我還當她弄得這般神神秘秘,今日一定裝扮得沉魚落雁。”

“這麽多皇子都來了呢,她怎的還沒她身邊那婢女打扮得嬌俏。”

他嘆氣,“還是這副披麻戴孝的裝扮,那發帶我要是沒看錯,是你為謹言煉制的束風帶吧?”

南榮元奚朝着卷起垂簾的溫蓉蓉那邊看了一眼,确确實實自上次她昏迷,他便發現,她束着的發帶乃是南榮慎的。

私相授受這種私密之物,南榮慎是萬萬做不來的,但是溫蓉蓉也确确實實戴着招搖過市。

“她曾說,”南榮元奚微頓了一下,負手站在窗邊,看着溫蓉蓉說,“謹言一日不歸,她便一日不着紅裝。”

“真的假的啊!”

元雪松聞言稀奇地又抖開折扇,“她不會當真喜歡了謹言那燒紅的鐵杵一般的性子吧,那她可真是個妙人奇女子。”

“哎,我們打個賭,”元雪松撞了下南榮元奚的手臂,“你說六皇子十九皇子,還有九皇子,這三位皇子,她今晚會赴誰的約?”

“有三皇子安栾王在,她怎會選旁人。”南榮元奚不跟他打賭,但是想到溫澤陽和安栾王秦安的關系,想必溫蓉蓉會給安栾王面子的。

元雪松卻啧啧,“如果她的品味真的是謹言那樣的男人,那這幾只小雞仔一樣的皇子,不夠她一盤兒吃的。”

南榮元奚看向元雪松,“你夠一盤。”

元雪松一噎,想到自己的本體,當年還未長大的時候,差點被南榮慎抓着烤了,就因為他嘴不老實,老是亂叫。

頓時用扇子敲了下自己的嘴,“我不說了,晚上看嘛。”

而此刻,場中已經有煉器師做出了東西,看上去形狀就是一把匕首,沒看出哪裏有機巧。

那煉器師滿頭大汗地站起來,同周全确認了下他的信息,然後走到了銅鑼面前不遠處的劃好的線外,手中抓着匕首的尖端,然後狠狠地朝着銅鑼的方向一擲――

“锵!”的一聲響,乃是鐵質刀把撞在了銅鑼上的聲音,但是銅鑼的本身卻因為厚度非常,并沒有被帶起震動之音。

接着又“呲”的一聲,刀柄後方因為撞擊彈開,火花四濺,而後匕首落在了地上。

場中議論聲四起,有靈器店的夥計,立刻按照比賽标準前去查看。

但是銅鑼之上全無痕跡,那火花的效果也只是和焰火沒有兩樣的戲法罷了,那一聲撞擊聲,大部分來自煉器師本身的腕力和鐵器相撞的聲音。

毫無疑問,他失敗了。

于是他有些失望地退場,不過夥計塞給了他一個小包袱,裏面有一些吃食,算是紀念品。

那人高高興興地走了。

比賽繼續。

接着又有陸陸續續幾個人自信滿滿地去測試,無一例外地,無論外面做得多麽花哨,抛擲的途中多麽地火樹銀花,但都沒能帶起那銅鐘的自身的鳴顫。

溫蓉蓉百無聊賴,托着手臂看着,看上去快要失去耐心,但實際上腦子裏在想着其他的事情。

她對于這些煉器師做出的沒用玩意兒并不意外,這個世界上生活的人,骨子裏傳承裏,都是這個世界本土的東西,很難有什麽天馬行空的突破。

就場中到現在為止的這些人裏面,就沒有一個人跳出焰火這個模子,都弄得花裏胡哨各種噴,還在表演的範疇,溫蓉蓉要的是殺傷力,不是好看。

不過她有的是耐心,千金易得,良将難求,她不需要這些煉器師們用這麽短的時間,當場做出什麽驚天地泣鬼神的東西,她只需要他們有人跳出那個模子,那就是她要的人。

她端着茶杯喝水,臨近下午了,外面的叫賣聲還有附近酒樓裏面源源不絕的食物香順着窗扇湧動進來,與這圍觀遲遲不肯散去的衆人,交織成一幅真真切切的人間煙火。

終于,有個煉器師拿這一個像小錘子一樣的東西,在周全那裏确認信息之後,然後走到銅鐘的不遠處,把小錘子的大頭狠狠朝着地上一砸。

“噗!”的一聲,沒什麽例外的錘子把手那頭開了,有焰火噴出來,然後那個煉器師便将小錘子轉向銅鐘的方向,沒有抛擲的動作,小錘子自己飛過去了。

“咚。”悶悶的一聲很小聲,焰火耗盡,錘子軟綿綿地撞在了銅鐘之上,鬧着玩似的,當然帶不起銅鐘震動。

煉器師很失望的樣子,撓了撓頭,準備領一份紀念品走了,溫蓉蓉卻悄悄地拽了下桌子下的線,周全桌子前面,頓時傳出細細的一聲,“當!”

人群發出一陣笑聲,相比于先前那些陣仗搞得還挺大的人,他這個就實在連個陣仗都沒有了。

溫蓉蓉拽繩子周全面前響的那一聲,隐沒在人群發出的嘲笑聲中,這煉器師也沒因為人群的嘲笑惱羞成怒,只是拿了紀念品包袱就鑽入人群中,很快消失不見。

只是誰也沒有注意那包袱的顏色,跟之前給那些被淘汰者的包袱不太一樣。

溫蓉蓉總算來了點興致,終于等到一個雖然沒有跳出焰火這個模子,卻知道借焰火之力的煉器師,她坐直搓了搓手,正想讓紅煙再去給她買倆大肉包子去。

她見着外面一個賣包子的小販揭開了蒸屜,好多百姓都買了吃,屋子裏外都飄着一陣肉香,饞人得緊啊。

只是她感覺身後有人進來,正要叫聲紅煙,便見一個人身量高大的人笑眯眯地從她身後的小門低頭走進來。

玉冠錦袍,金尊玉貴。

他毫不客氣地一撩衣袍,坐在了她的身邊,溫蓉蓉面前的小案,頓覺擁擠。

為了節省地方,這些觀看臺都是很小的隔間。

這人一坐下,溫蓉蓉手臂都同他碰到一處了,場中大部分人的視線,也都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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