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換回來了18 她此生從未踏出過京城,……
景詹怔了怔, 溫亭晚的聲音含糊不清,他根本沒有聽清楚。
“晚兒,你在說什麽?”
溫亭晚漸漸緩過神來, 渾濁迷蒙的雙眼也透出一絲清明。她說了什麽?她努力回想, 卻是什麽都不記得了。
景詹将心有餘悸的溫亭晚拉起來攬在懷中,用低沉磁性的聲兒哄她。
“別怕, 只是一個噩夢。”
若放在平日,溫亭晚定已推開了太子,可方才的夢太可怕,後背已被冷汗浸透不說,夢中那種劇烈的疼痛和渾身鮮血幾欲流幹的恐懼依然揮之不去。
她微微顫抖着,伸手回抱住了太子,将臉深深埋在他的頸間。
是誰都好,此刻她只想找尋一份安慰。
景詹身子一僵, 旋即将大手落在溫亭晚的背上, 一下一下輕柔地撫摸着,直到溫亭晚的身子漸漸放松下來,幾乎将整個人的力量都落在他肩上,景詹才緩緩将她放下來,蓋好衾被。
他愣愣地坐在那裏,仔細分辨溫亭晚半夢半醒間喊出的那兩個字,像是誰的名字。
“小”什麽。
他思索片刻,笑着搖了搖頭,既是夢魇後說出的話,又有什麽好在意的。
自那夜溫亭晚做了個奇奇怪怪的夢後,陸陸續續總會夢見自己身處草原,荒漠, 或戈壁之上,站在她眼前的永遠是那個曾帶她騎馬的男人,雖說她根本看不清他的臉。
可令她疑惑的是,她此生從未踏出過京城,又怎麽夢見這些場景呢,而且夢中的場景真切地仿佛真實存在一般。
她盯着自己隆起的小腹,也猜測過莫不是傳說中的胎夢,然轉念又覺得不對,她夢見的東西與腹中的孩子實在八竿子打不着。
她甚至尋思着,要不找個人來替自己解夢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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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夢中的事還未解決,倒是溫亭澤的婚期先到了。
自家哥哥成親,溫亭晚自然是要到場的,她提前幾日出了宮,卻在溫府意外見到了一人。
那人同她行了個禮,喚了聲“亭晚姐姐”,與幾個月前相比言行舉止顯而易見規矩了很多。
溫亭晚沖溫亭若笑了笑,壓了心中疑惑,回房才同林氏問詢起此事。
“你亭若妹妹到底是你大伯父唯一的血脈,雖說你父親已明言與他們母女斷絕關系,但到底是不忍心看着你亭若妹妹受苦。”林氏解釋道,“逼她們走也是你父親的計策,實則一直派人盯着,前陣子亭若與你大伯母決裂後,你父親便将她接了回來。”
溫亭晚大抵能明白溫留長的用意,龐氏貪心不足,最終害得溫亭若只能回義陽嫁人。溫亭若眼見龐氏毀了自己的一生,也看清了龐氏的為人,定不會坐以待斃。
溫留長等的便是這個時候。
“那大伯母那兒……”
“你父親已派人同她說清楚了,若還想讓亭若在京城嫁個好人家,她便得安分守己,乖乖待在義陽。你父親請了嬷嬷教亭若規矩,到時候再給她尋一門好親事,也算對得起你大伯父了。”
溫亭晚點點頭,溫亭若被養成這般嬌縱的性子,溫留長也自責不已,而今也只能使這法子,只希望溫亭若懂得知足才好。
大婚當日,天色未亮,溫亭澤和溫留長一起去祠堂告慰祭祀先祖後,才由媒人領着前往賀家迎親。
溫亭澤如今貴為定遠侯,新婦自然是要迎到定遠侯府的,因而溫亭晚晨起便直接由溫府趕往定遠侯府。
整個定遠侯府紅绫飄飛,喜氣洋洋,約莫一個多時辰後,便聽喧天的鑼鼓聲漸近,浩浩蕩蕩回返的迎親隊伍出現在了街巷盡頭。
溫亭澤行在最前頭,身着喜服,騎在駿馬之上,別有一番英姿,然面對周遭的奉承恭喜之聲,他卻只是僵硬地扯來嘴角,別提有多別扭。
溫亭晚遠遠望着,忍不住笑出了聲,溫亭澤那副樣子,哪裏像人家神采煥發的新郎,倒像是被人拿着刀脅迫了。
花轎在定遠侯府門口緩緩而停,贊者請新娘下轎,轎內卻遲遲沒有動靜,周遭看熱鬧的人不免窸窸窣窣起來。
贊者低咳了一聲,再一次提聲道:“請新婦下轎。”
轎中依然一片安靜。
喜娘急切地想掀簾,卻聽裏頭人聲若蚊吶地說了句什麽,喜娘面露難色,看向溫亭澤。
溫亭澤微一蹙眉,翻身下馬,走到了喜轎前,壓着聲兒問:“怎麽了。”
帶着些許哭腔的聲音從轎內傳出來,“坐太久,我腳麻了,站不起來。”
溫亭澤聽罷,頗有些煩躁地撇了撇嘴,不顧喜娘的阻攔,直接掀簾而起,彎腰将裏頭的賀槿湫抱了出來,徑直步入了正廳。
人群中一陣詫異的低呼,畢竟先頭不少人臆測,定遠侯會娶賀家六姑娘,定是賀六姑娘使了手段,定遠侯是逼不得已,可看如今這情形,似乎并不是這麽回事。
僵硬地蜷在溫亭澤懷中的賀槿湫弱弱道:“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有些緊張再加上坐得久了才會腿麻。”
雖然隔着喜帕看不見,可溫亭澤還是能從賀槿湫的語氣中想象到她眉目擰在一塊兒的無措模樣。
“我知道。”他淡淡道。
“我是不是很沉?”賀槿湫嘆了口氣,“我這兩天想了想,總覺得外邊說得對,我倆成親這事兒,怎麽都是你吃虧,便多少覺得有些對不起你。”
溫亭澤愣了愣,旋即雙眼心虛地飄忽了一下,若說對不起,鐵定是他對不起她的,畢竟為了卸下她的心防,他撒了那麽大一個謊。
“不沉,你挺輕的。”他定定道。
賀槿湫聞言有些感慨,心道溫亭澤可真是個好人,這時候還在安慰她。
溫亭澤這話倒真不是安慰,賀槿湫比他想的輕得多,雖他沒抱過別的姑娘不知道,但抱起賀槿湫來完全是輕輕松松。
溫亭晚遠遠地看着,驀地想起自己大婚的那一日,也是這般天寒地凍的時候,只是那時風雪交加,不是像今日這般的晴天。
與此時的喜氣洋洋不同,她猶記得,那一夜,太子的冷漠也令她的心如墜冰窟。
這廂,溫留長與林氏坐于上首,正笑看着兩位新人拜堂,溫亭晚卻透過重重的人群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望着她,她杏眸微張,确定自己沒有看錯。
待新人禮畢,衆人轉而去廳中吃席,她走出屋外,想行禮卻被太子攔住了。
太子褪了華衣,一身尋常的月白長袍,玉冠束發,俊朗如斯,連周身淩厲的威壓都斂了去。
“這是宮外,不必多禮。”
溫亭晚退開一步,問道:“殿下怎麽來了?”
“今日是定遠侯大婚,孤自然得來看看。”見她往他一身裝束上掃了掃,景詹笑道,“既是定遠侯大婚,孤自然得低調些,莫搶了他的風頭。”
溫亭晚敷衍地一笑,便見太子牽起她的手,“晚兒,孤帶你去個地方。”
他徑直拉着她出了府,府外不遠已有一輛馬車在等候,太子将她抱上了車,馬車緩緩而行。
為防她冷,太子在她的腿上蓋了絨毯,還往裏頭塞了個湯媪,擡眸看見溫亭晚疑惑的眼神,柔聲道:“怕什麽,孤還能把你賣了。”
溫亭晚苦笑了一下,她倒是不怕太子賣了她,她怕的是其他。
也不知行了多久,當溫亭晚在暖融的車廂中昏昏欲睡時,馬車停了。
太子為她披上了大氅,再次将她抱了下來。
甫一落地溫亭晚便愣住了,空氣中暗香浮動,入眼是一大片臘梅花林,淩冰傲雪,賞心悅目。
溫亭晚湊近細瞧,花朵色似蜜蠟,清香怡人。
景詹立于一旁,看着溫亭晚擡手壓下一支臘梅,放在鼻尖輕嗅。毛絨絨的大氅将她的淨白的臉襯得愈發小巧,她神色溫柔,鴉羽般濃密的長睫微顫,厚重衣衫下微凸的小腹也絲毫不影響她耀眼的美。
“晚兒,你若喜歡,往後孤每年都陪你來看。”
溫亭晚聞言,眸中的柔意消失了,她回身看他,雙唇嗫嚅了片刻,卻只淡淡說了一句“多謝殿下”。
景詹心口酸澀,他知道,她本想說出着拒絕的話,可是一時半會兒想不出措辭來,才如此道。
她為了保護自己不受傷,在心上設了一道門,第一個防的便是他。
他就是自作自受,當初就是他那些無所謂的舉動逼得她不得不設了此門,可如今他卻又得費千辛萬苦,就為了親手将它給拆下。
景詹站在溫亭晚的背後,默默看着她沉迷于花海,他知道自己急不得,溫亭晚因他受了一年的苦,他總得償還千倍萬倍才可以。
“晚兒……”
他正想說什麽,便聽一聲馬嘶,一人勒馬翻身而下,匆匆同景詹禀告,“陛下有旨,命太子殿下速速回宮,商談要事。”
景詹劍眉肅目,“何事?”
溫亭晚見來人警惕地看了周遭一眼,同太子耳語了什麽,便見太子面色一變,對溫亭晚道:“孤先送你回去。”
雖不知發生了什麽,可從太子的神色中,不用想,溫亭晚都知道定不是什麽好事。
回去的路上,氣氛頗有些壓抑,太子将她送到了溫府門口,走的時候,溫亭晚喊住了他,忍不住問。
“殿下,出什麽事了?”
“沒什麽,尋常政事罷了。”景詹對她笑了笑,“你好容易出宮,在溫府多待兩天,後日孤親自接你回去,可好?”
溫亭晚點了點頭,望着太子的馬車選去,不知為何總覺得內心焦躁,一顆心惴惴不安,跳得厲害。
翌日,她在林氏房中小坐後出來,便見溫留長正好下朝回來,卻是愁眉不展,憂慮重重的模樣。
“父親可是有什麽煩憂?”溫亭晚問道。
“今日我下朝回來,聽聞了一件大事。”溫留長神色凝重。
溫亭晚驀然想到昨日太子的異常,急切道:“何事?”
溫留長眉頭緊鎖,“昨日夏國使臣突然暴斃于驿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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