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換回來了19 太子妃娘娘沒了

“夏國使臣暴斃!”

溫亭晚想起上回在宮門處見過的那個俊美異常, 名喚崔桓的夏國使臣。

“是哪位使臣死了?”

“都死了,一個都沒活下來,整個使臣團, 二十餘人統統中毒身亡。”溫留長揉了揉眉心, “昨日驿館的小厮送午膳進去,敲了許久的房門都沒人應, 進去一看,才發現一個個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已沒了氣息。”

溫亭晚心下大駭,難怪昨日太子臉色驟變。

使臣團在大骁境內死于非命,不管真相如何,都與大骁脫不了幹系。

正所謂兩軍交戰,不斬來使, 使臣代表的是一國的尊嚴, 夏國既派使臣前來,便是有求和的意思,如今使臣團慘死于大骁境內,于情于理大骁并不占上風,反襯得大骁以國威仗勢欺人。

唯今之計,便是盡快查出下毒的真兇,可只怕......

溫留長似乎看出溫亭晚所想,繼續道:“此事沒有你想得那麽簡單,使臣在京城滞留了幾個月,看似想通過和親使兩國交好,實則想以此麻痹大骁。夏國狼子野心,昨日使臣團方才暴斃于驿館, 陛下便收到急報稱夏軍在大骁邊境蠢蠢欲動。”

溫亭晚恍然,原是如此。

恐怕夏國使臣團這二十餘人突然身亡也是夏國蓄謀已久,不管最終查出來的真相如何,夏國都可以以此為由光明正大進犯大骁邊境,可真是處心積慮。

皇帝原定下了三公主作為此次和親的人選,年後随使臣團同回夏國,如今看來也沒這個必要了,倒是讓三公主逃過一劫。

溫留長長嘆了一口氣,“今日天未亮,陛下便急召你哥哥進了宮,想必你哥哥很快便要再次帶兵出征。”

前線形勢危急,溫留長口中的“很快”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快。

新婚不過兩日,喜慶的紅绫尚且飄舞在定遠侯府的大門上,溫亭澤便領受皇命再披铠甲,奔赴戰場。溫亭晚不曾想,溫亭澤回京不到一年,就要再次領兵打仗。

出征當日,溫亭晚、賀槿湫及林氏在城門口送別。

Advertisement

溫亭澤看着哭得泣不成聲,被賀槿湫攙扶着的林氏,勸慰道:“母親,兒子不過是去打一場仗,您也不必哭成這般,上一回我走的時候您可是一滴眼淚都沒有流啊。”

他試圖緩解氣氛,卻是收到林氏一記眼刀,“上回你不過是個都尉,如今你是定遠侯,是大将軍,是當殺敵于前的,戰場上刀劍無眼,若有個萬一......”

“哪來什麽萬一。”溫亭晚忙打斷林氏,“母親不必擔心,哥哥他身手不凡,定能平安歸來。”

“那是自然。”溫亭澤看了一眼溫亭晚凸起的小腹,肆意地笑道,“此次出征,我定能大敗夏軍,凱旋而歸,屆時便将這份喜報當做我小外甥的出生禮物,可好?”

“當然好,有這般英勇殺敵的舅舅,他當以此為傲。”溫亭晚輕輕在小腹上揉了揉,轉而将目光移到了身側。

溫亭澤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便見賀槿湫咬唇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兩人四目相對之下,頗有些尴尬,

“抱歉,明日本該陪你回門的。”

賀槿湫搖了搖頭。

“戰場危險,你小心些.......”她聲若蚊吶,末了,又別扭地加了一句,“我在家中等你回來。”

兩人本就是做戲,可不知為何,聽見賀槿湫這句“等你回來”,溫亭澤心下一動,只覺一股暖意湧上心頭。

溫亭澤低咳了一聲,揚笑道:“放心,我定會平安,不教你年紀輕輕就做了寡婦。”

“呸呸呸,胡說些什麽。”林氏拉起賀槿湫的手,瞪了他一眼,“槿湫才過門兩日,你無論如何都得回來,你若負了她,你母親我爬也要爬到閻王爺處将你逮回來。”

“母親,您還真是有了兒媳忘了兒子啊!”溫亭澤哭笑不得。

原本那哀哀戚戚的氛圍頓時煙消雲散了。

恰在此時,一名将士跑上前催促,“侯爺,是時候該出發了。”

溫亭澤聽罷,對林氏深深行了個禮,“母親,兒子走了。”

林氏哽咽着點了點頭。

溫亭澤利落地翻身上馬,他居高臨下,在母親和妹妹之間看了一眼,目光旋即又在賀槿湫身上停留了半瞬,才調轉馬頭,面對身後的大軍高喊道:“出征!”

浩浩蕩蕩的大軍揚起漫天的塵灰,千萬的腳步聲和馬蹄聲踏得整個京城仿佛都震了震。溫亭晚望着溫亭澤遠去的背影,面上的輕松自在褪去,轉而擔憂地微微蹙眉。

林氏對賀槿湫心懷愧疚,覺得本該是新婚燕爾但害得賀槿湫一人獨守空房,便幹脆搬去了定遠侯府,說要同賀槿湫一起住兩日。

溫亭晚明日便要回宮了,最後一夜自然是得待在溫府,畢竟太子說過,翌日一早是要親自來接她的。

是夜,溫亭晚在房中看了會兒書,早早便洗漱歇下了,甫一躺下,便覺小腹動了動,她愣住了,難以置信地把手緩緩放上去,又感受到了一股細微的動靜。

她記得太醫曾與她說起過,孕婦到了一定的月份,腹中胎兒便會伸展腿腳,教她到時莫要覺得害怕。

她怎會害怕呢,反而喜難自禁,忍不住勾唇笑起來,四個多月,近五個月的肚子,她第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腹中孩子的存在。

她形容不出此時心頭那股難言的滋味,欣喜與酸澀交融,分明似吃了蜜糖一般甜絲絲的,但她卻高興地有些想哭,甚至想将這份心情立刻分享給旁人。

生出這個念頭的時候,她的腦海中驀然閃過了太子的臉。

溫亭晚緩緩翻了個身,不悅地癟了癟嘴,她想到太子作甚麽。

昏暗的內室中,只床頭燃着一盞幽幽的燭火,溫亭晚長睫顫了顫,垂眸下望,手掌如對待珍寶一般在小腹的每一處細細撫過。

罷了,好歹他也是孩子的父親,下回若孩子再踢她,她就勉為其難讓他看一眼吧。

她合眼沉入夢鄉,黑暗退去,她發現自己站在蒼茫的草原上,眼前是一大片營帳。

“将軍,您要去哪兒,她已經死了,您何必如此執着?”

溫亭晚聞聲轉過去,便見兩人立于營帳門口,正在争執什麽,其中一人雖看不清臉,但溫亭晚隐隐從身形看出,他就是常出現在她夢中的那個男人。

只是此時的男人形容憔悴,懷中不知緊緊抱着什麽。最讓她驚訝的是,分明沒有老去,他一頭青絲卻已變得花白,“她曾說過想去浪跡天涯,看看大好河山,如今她自己走不了,我便親自帶她去。”

“将軍,您又是何苦,将軍,将軍……”

不顧身後人一句又一句的呼喚,男人離去的背影決絕而堅定。

緊接着,畫面一轉,眼前的場景變成了茫茫無際的大海,波濤洶湧的海浪無情地拍打着礁石,天空昏暗,陰雲沉沉似要壓下來,只是看着,便讓人覺得窒悶難喘。

海岸之上,男人就坐在那裏。

溫亭晚終于看清他懷中所抱的東西,那是一個白色的瓷壇。

對着海面,男人笑了一聲,笑聲裏含着濃濃的苦澀,“阿環,你說不願讓肉身蒙受塵土之污,我只能像這些帶着你走。這兩年,我将你想去的地方都去了個遍,如今已不知該去何處,因為哪裏都沒有你。”

海風呼嘯着,将男人的衣衫和花白的頭發吹亂在了空中,他突然猛烈地咳了兩聲,猩紅的血濺在了沙土之上。

“我前日遇見一位游醫,他說我憂思難解,郁結于心,已命不久矣,我還是頭一回聽聞,這樣也會要人的命。”他頓了頓,“不過也好,阿環,雖然你叫我好好活着,可我很早便想去見你了。”

溫亭晚看見他站起來,走到懸崖之上,底下的海浪奮力地撲在崖上,破裂四濺,那深海似張着血盆大口的巨獸,企圖吞噬萬物。

男人抱緊了懷中的白瓷壇,就如抱緊了自己的戀人,一步一步朝着那不歸的深淵走去。

溫亭晚意識到什麽,跑過去想要拉住他,卻發現自己的手從男人的身體裏穿過,什麽都沒能抓住,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男人跳下懸崖,一瞬間被海浪吞沒。

“不要!”

溫亭晚睜開眼,卻發現淚水已濡濕了枕畔。她捂住了胸口,不明白她明明不認識那個男人,為何會如此難過。

周遭一片漆黑,床畔的燭火不知何時已然滅了。

她緩了一口氣,只覺口幹舌燥,扶着腰小心翼翼地起身下榻,便見向北的窗戶敞着。她有些奇怪,她明明記得睡前,她親眼看着習語将這扇窗戶關好的。

許是風太大給吹開了吧。

溫亭晚走到窗前把窗戶阖上,又給自己倒了杯茶,小啜了幾口。

擱下茶盞,她正欲轉身,卻倏然凝滞在了那裏,寒夜寂靜,她仿佛聽見身後淺淺的呼吸。

溫亭晚只覺脊背發寒,她兀自咽了咽口水,佯裝冷靜,手卻再次伸出去,企圖去抓杯盞。意識到她想把杯盞摔碎在地,引起動靜,身後的人猛地擒住她的手臂。

“習......”

還未喊出聲,便覺那人狠狠往她後頸上一劈,她眼前一黑,瞬間暈厥過去。

翌日,景詹自朝華殿下朝,回勵正殿換下了朝服後,正準備出宮去接溫亭晚回來,便見一名小太監臉色蒼白,跌跌撞撞地從外頭跑進來。

“殿,殿下!”他撲跪在景詹腳下,渾身顫抖不已。

高裕見狀低聲訓斥道:“在太子殿下面前,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出何事了?”景詹淡淡道。

“太......太子妃娘娘她......”小太監結結巴巴,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景詹的心倏地一提,淩厲的目光橫來,“太子妃怎麽了?”

不少時,一輛馬車從宮門疾馳而出,直抵溫府,景詹從車上飛快地跳下來,三步并作兩步,往溫亭晚住的院子而去。

還未臨近,便聽一陣陣高低起伏的恸哭聲從裏頭傳出來,景詹身子猛然一僵,垂在袖中的手握緊又松開。

守在院中的家仆見太子到來,一個個俯身下跪的同時還在用袖子抹着淚。

景詹生生将腳步止在院外,眼神空洞而茫然,他就像沒有聽見周遭哀哀的哭聲一般,走到了跪在房門外,泣不成聲的習語面前。

“你家主子呢?”他用平靜的語氣問道。

“殿下……”

習語的聲音已然啞了,她哽咽到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才艱難道。

“太子妃,太子妃娘娘沒了……”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