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惡人自有惡人磨

“卡, 陶桃,怎麽回事?”馮念又一次喊了停。

鹿辭回頭看向陶桃, 也有些疑惑,這幾天小丫頭總是不在狀态,不止是拍戲,連休息的時候也經常一個人發呆,而且還像是有意在躲着她。

“還能不能演好了?”馮念罕見的黑了臉。

陶桃低着頭,一言不發。

“導演,要不讓我再指導她一下吧。”遲霜在一旁打圓場, 馮念的臉色才稍微和緩了些。

“先休息一會,準備吃午飯了。”馮念道。

衆人紛紛散去, 工作人員們也是十分不解,明明前幾天小丫頭還挺在狀态, 導演還對她十分贊賞的,怎麽突然就這樣了?

“陶桃, 你過來。”遲霜叫了一聲, 轉身走向更衣室。

鹿辭瞧見了, 也偷偷摸摸的跟了上去。

“對這段戲有什麽不理解的地方嗎?”遲霜擡了擡手, 示意她坐下。

她搖了搖頭,“沒有,遲老師。”

“那就是有煩心事, 願意說給我聽聽嗎。”

陶桃低垂着眼眸,抿了抿唇, 兩手不自覺的握了起來。

遲霜把她這些小動作全都看在眼裏, 沒有催促她,等着她自己主動開口。

“沒有,遲老師, 我可能,只是沒有休息好,我休息一會就沒事了。”陶桃搖了搖頭,沖着遲霜抿唇一笑。

“陶桃,我是個愛才的人,你可以信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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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你轉簽到了摘星娛樂旗下,和陳璐是同一個經紀人,是嗎?”

遲霜一直在觀察她的表情,她注意到在她聽到陳璐這個名字的時候,明顯抖了一下,更加确定陶桃的變化跟陳璐有關。

“我前兩天在隔壁劇組看見陳璐了,你看見了嗎?”

“陶桃?”

“沒,沒有,沒有看見。”

“是嗎。那你的經紀人餘苒對你怎麽樣?”

陶桃抿了一下唇,眸色一黯,“挺好的。”

“陶桃,你不跟我說實話的話,我幫不了你。”遲霜暗嘆口氣,語氣微沉。

“謝謝遲老師,但我真的沒事,我去休息一下。”陶桃出門之前,又回頭看了遲霜一眼。

“遲老師,如果是您,能保護好辭姐嗎。”

遲霜一蹙眉。

陶桃沖她鞠了一躬,轉身離開了。

陶桃前腳剛走,後腳鹿辭就進來了。

“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是什麽意思?陶桃簽了摘星?和陳璐在同一個經紀人手下?那倆人可不是什麽好東西。”

“嗯,這是芷涵剛剛查到的。”

“你聽到她最後說的那句話了嗎。”遲霜問。

“讓你保護好我?”

“嗯,所以我想,陳璐的目标還是你,只是想利用陶桃去傷害你。陶桃這也算是在給咱們提醒了。”

“可是陶桃為什麽要這麽做?”鹿辭不解。

“可能,她有把柄落在陳璐手裏了。”遲霜猜測着。

“她一個小孩子,能落下什麽把柄?她也真是的,有困難怎麽不知道來找我說呢。”

遲霜搖了搖頭,她總覺得陶桃剛才跟她說話的語氣和狀态不對。

“小鹿,我有點擔心。”

“嗯?”

“她才十六歲,沒有什麽扛事的能力,被威脅了又不敢告訴別人。”

鹿辭眼皮一跳。

“我會讓芷涵盯着那邊的,倒是你,這幾天一定要在我身邊,寸步不離,不能離開我的視線。”

“我知道,芙姐已經安排了保镖在暗中保護了。”

兩人又合計了一會,鹿辭便偷偷離開了。

下午,陶桃的狀态好了一些,拍攝得以繼續下去。

遲霜寸步不離的守在攝影棚,不給任何人接近鹿辭的機會。

直到收工後,回了酒店,遲霜這一顆心才放下。

臨睡前,遲霜還去兩人的房間看了一眼,确保門窗鎖都是好的,又囑咐鹿辭晚上睡覺開着門,以便江芙在外間,能及時聽到她的動靜。

夜裏,鹿辭迷迷糊糊的剛要睡下,突然聽到了很輕的敲門聲,猛地一個激靈,直接就坐了起來。

江芙就在外面,也聽到了,立馬瞪大了眼睛,兩人四目相對。

江芙來到門口,從貓眼往外看了一眼,“是陶桃。”小聲沖鹿辭道。

鹿辭一蹙眉,看了一眼時間,這都十一點了,小丫頭這時候來找她幹什麽?

“讓她進來。”

“可是……等等,我還是先跟保镖知會一聲。”江芙給保镖發了個短信,而後去開了門。

“陶桃?這麽晚了你怎麽還沒休息?”

“辭姐睡了嗎?”

江芙一蹙眉,扭頭看了一眼,鹿辭已經穿好衣服,沖她點了點頭。

“還沒,進來吧。”江芙把燈打開,把人讓進了屋。

“怎麽了小丫頭,這麽晚了,怎麽沒休息?”鹿辭捋了捋頭發走了出來。

“辭姐。”陶桃沖她甜甜一笑。

鹿辭被她這明亮的笑容晃了眼,怔了一下,“坐。”

“怎麽了,這是,想來找我談談心?”

“想你了,就來看看,是不是打擾你休息了?”

“沒有,正好也還沒睡。”鹿辭坐在了陶桃身旁,娴熟的擡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很可愛,很想揉揉你的腦袋,但是我的經紀人一直在旁邊盯着我,我也不敢。”

“那您多揉一會。”陶桃低下頭,主動把小腦袋湊了過去。

她的發絲帶着溫熱,手感蓬松順滑,摸上去十分舒服,還帶着淡淡的香味,應該是剛剛洗了澡。

江芙在旁邊默默地看着兩人這有些親密的互動,暗暗為鹿辭捏了一把汗,呵,這要是被那位醋精看見……房頂都要炸了吧。

“是有什麽煩心事,想來跟我說嗎?”鹿辭問。

陶桃搖了搖頭,“沒有,就是想您了,剛才在房間,看到了之前錄制的綜藝節目,想到您在節目裏對我有很多幫助,還有在白導劇組的時候,您也很喜歡跟我們這些新人一起玩,覺得挺懷念的。”

陶桃低下頭,鞋尖蹭着地面,她笑了一下,神情有些落寞。

“陶桃,我聽說你簽到了餘苒手裏,她和陳璐都不是什麽好東西,你為什麽要去那?”

“這些事情,我做不了主。”

“你原來是哪個公司的?你解約跳槽,公司不管嗎?”

“我沒有簽公司。”

“是你家人在幫你運營的是嗎?”江芙經驗老道,問到。

“嗯。”

“難怪,圈外人都會覺得摘星是個大公司,簽進去就等于抱上了大腿,卻不知道那個公司惡臭的很,在圈子裏極不受待見。”

“簽了多久?”

“一般都是六年吧。”江芙接道。

“十二年。”

“怎麽簽這麽久?”

陶桃沒有說話,鹿辭也沉默了一瞬。

“陶桃,你和家人的關系很差吧?”鹿辭問。

陶桃抿了一下唇,手指摳着沙發的邊緣。

“辭姐,跟你聊天挺開心的,今天确實有點晚了,如果還有機會,我再來找你,快休息吧,打擾你們了,實在抱歉。”

“陶桃?”

陶桃沖兩人鞠了一躬,開門離開。

兩人對視一眼。

“太奇怪了,大晚上的跑過來,也沒聊什麽有趣的內容啊。”江芙一臉疑惑,又走到沙發旁,剛才陶桃坐過的地方摸了摸,檢查了一下,并沒有留下什麽奇怪的東西,難不成這人真的只是來聊天的?

鹿辭面色凝重,回想着剛才陶桃的狀态。

“芙姐,我直覺不好,咱們去找陶桃,叫上阿霜,順便讓安總查一下陶桃的家人。”

“好。”江芙應了一聲便開始打電話。

鹿辭剛一開門,遲霜也從對面走了出來,鹿辭解釋了一句,幾人便直奔陶桃的房間。

鹿辭怕驚動其他人,只是輕輕的敲着門,又給陶桃打了電話,這孩子才剛回去,不可能這麽快就睡了,可屋裏完全沒有回應,讓鹿辭十分焦躁。

江芙轉身跑下樓去找酒店經理要來了房卡,幾人這才進了門。

一進屋,便聽到了嘩嘩的水流聲,三人面面相觑,這人,該不會是在洗澡吧?

“陶桃?我是鹿辭,不好意思突然闖進來,我有事找你,你在裏面嗎?”

幾人等了一會,還沒聽見回應,遲霜一蹙眉,直接把門推開了。

鹿辭往裏看了一眼,一聲驚呼,“陶桃!你冷靜點,別亂動!”

屋裏,陶桃手裏攥着一把水果刀,讷讷地坐在地上。

淋浴從她頭頂灑落,她目光空洞,臉上分辨不出是水還是淚。

遲霜直接走進去摁住了她的手腕,防止她傷到自己,“陶桃,這世上沒有任何事比你自己的性命還重要,把手松開,聽話。”

兩人也趕緊跑進去幫她把刀拿了下來。

江芙關掉水龍頭,鹿辭拽下了一旁的浴巾幫陶桃擦着濕漉漉的身子,江芙和遲霜對視一眼,齊齊暗松了一口氣,還好鹿辭堅持要來看一眼,如果她們沒有來,後果讓人不敢想象。

江芙走到門口,把房門關上,又去卧室抱來了被子。

鹿辭和遲霜把人扶到了沙發上坐下,江芙幫她披上被子,三個人圍着她。

“是不是陳璐威脅你了?我說過你可以來找我,我能幫你,為什麽不聽?”遲霜沉聲道。

陶桃擡頭看向幾人,眼淚湧出,決堤一般。

“不哭不哭,陶桃,你老實告訴我,是陳璐讓你來傷害我對嗎?”

鹿辭幫她擦了擦眼淚,她看着鹿辭,有些驚訝。

“你是傻嗎?就算你不想傷我,解決的辦法還有很多,你怎麽能想到做這種事?”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真的不知道……”

“她讓你幹什麽了?”

“她讓我,在你的水裏,下一藥。”

“什麽?”

陶桃搖搖頭,顫抖着嘴唇。

“春一藥是嗎?”鹿辭問。

陶桃一驚,點了點頭,“她想,讓你在大庭廣衆之下,喝下那杯水……”陶桃抖了一下,腦海中仿佛浮現出了那些畫面,一臉的惶恐。

三人聞言,齊齊吸了一口涼氣,這人可真歹毒!

“藥在哪?”鹿辭問。

陶桃起身,去包裏拿出了一個小的塑料袋,裏面裝的是一種白色粉末。

鹿辭接過來看了一眼,剛要打開袋子,被陶桃摁住,陶桃沖她搖頭,“不能聞,不可以,會失控,會失控的。”

“你怎麽知道?”看着陶桃發白的嘴唇,鹿辭心口咯噔一下。

見陶桃沒有回應,鹿辭推開她的手,打開袋口,拿起水杯倒了杯水,倒了些粉末在水中。

粉末入水即溶,鹿辭端起水杯聞了聞,無色無味,完全看不出任何異樣,太容易中招了。

“不要,不可以!辭姐,真的不能喝!會失控,真的會失控!!”

“你怎麽知道?”鹿辭又問了一遍。

“因為……我喝過……”

三人大驚。

“什麽時候的事?”鹿辭沉聲問。

陶桃沒有回答,在發抖,好像還很害怕的樣子。

江芙的手機響了一下,她趕緊拿出來看了一眼,面色一變,拿給鹿辭看。

裏面是安芷涵發來的信息,是關于陶桃家庭的,資料顯示,陶桃的家裏重男輕女,早早的就讓陶桃出來打工掙錢,她的母親是她的經紀人,給她接了大量的戲,不挑劇本,有戲就接,連一些低俗的片子也不放過,這次能簽到摘星娛樂,不知道是許給了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公司什麽好處。

鹿辭看完,氣得直發抖。

“陳璐給你做了套,讓你留下了把柄,以此來要挾你,是嗎。”

“有多嚴重,告訴我。”

陶桃搖了搖頭,難以啓齒。

這種事鹿辭見得多了,心裏多少有些推測,能讓小丫頭不惜一死的,怕是留下了視頻之類的,讓她一輩子都無法擺脫的把柄。

“陶桃,你聽着,你今天就算死了也沒有任何用,充其量能換來幾串眼淚,可陳璐這種人,依舊能逍遙法外,還可以用這樣的手段去傷害別人。”

“別哭了,我現在教你,什麽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給陳璐打電話,告訴她你願意這麽做,讓她和餘苒現在來這找你,商議這件事。”

“可是,就算把她們叫過來,看到你們在場,她們一定不會承認。”

“我當然知道,你以為我是叫她們來對質的嗎?打電話吧。”

鹿辭起身在屋裏轉了一圈,這也是個裏外套間,倒是方便了。

再說陶桃這邊,撥通了餘苒的電話,剛響了一聲,對面就接了起來。

“苒、苒姐……”

“怎麽?想通了?”聽筒裏傳來了陳璐的聲音。

“想通了,但是,我不知道該怎麽做,你們能不能,教教我?”

“這有什麽難的?不過是把……”

“慢着,陶桃,你現在在哪,還是當面談吧。”餘苒的聲音蓋過了陳璐。

鹿辭一挑眉,這人疑心還挺重,估計是怕陶桃錄音留下證據,還好,多虧了她疑心病重!

“我在酒店。”

“等着,我過去,其他人都睡了嗎?”

“應該是睡了,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晚一點再來。”

“沒什麽不放心的,你是我手下藝人,我去看你也是應該的,等着。”

陶桃挂掉電話,看向鹿辭。

鹿辭沖她點點頭,揉了揉她的腦袋,幫她拭去眼淚,“傻瓜,有我在,不用怕了。”

“你在這等着,我們就在裏間,等她們來了,你不要聲張,讓人進屋之後,就去守着門口,別讓她們出去,剩下的交給我。”鹿辭叮囑道。

“辭姐,你真的有辦法對付她們嗎?”

“當然。”鹿辭沖她眨了一下眼睛,領着遲霜和江芙回到卧室,把門敞開了一半,免得被那兩人察覺到有異樣,打草驚蛇。

“你想幹什麽?”遲霜小聲問。

“她們想怎麽對我,我就怎麽還回去,芙姐,一會記得全程錄像。”

“啊。”江芙自始至終都是懵的,只能鹿辭怎麽說,她就怎麽做。

不多時,房門被人敲響,三人不約而同的屏住了呼吸,鹿辭探了個頭,沖陶桃握了握拳,而後便躲在了門後。

陶桃深吸一口氣,沉了沉心,起身去開了門。

“苒姐,璐姐。”轉身把兩人讓進了屋,而後就乖順的站在門口。

“手機拿過來。”餘苒沖她伸手,拿走了她的手機,檢查了一下有沒有開錄音或是錄像,見沒有異狀,沖陳璐點了點頭。

“你怎麽這麽笨啊,這點小事還要我來教你。”

“藥呢?”陳璐不耐煩道。

陶桃低着頭,把藥遞了過去,陳璐直接倒了點在水裏,“看見了嗎,就這樣,明天直接倒進她的水杯裏,明白了嗎?你不是喝過麽?裝什麽裝。”

“哦對,我忘了,當初那杯水,是你媽媽親手遞給你的哈。”陳璐冷笑着,“記住了嗎?知道該怎麽做了嗎?”

陶桃抿抿唇,沒做聲,守住了門口。

“問你話呢,又啞巴了?”

“芙姐,都錄下來了嗎?”鹿辭的聲音從卧室傳來。

陳璐一驚,和餘苒對視一眼,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直到鹿辭走了出來,兩人還呆愣當場,宛如石化。

“過來。”鹿辭沖陶桃招了招手,把人叫到近前,摸了摸這個小可憐,“進去待一會,聽見什麽都別出來,除非我叫你們。”

鹿辭看着她回到卧室,又轉頭看向了陳璐。

“兩位好像很喜歡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去對付別人。”鹿辭抱着手臂,看着兩人,氣得眼皮直跳,一直在強忍着火氣。

“你什麽意思?我們剛才說什麽,做什麽了嗎?”餘苒笑問。

鹿辭瞟了一眼桌上的水杯。

“這有什麽問題嗎?”餘苒拿起水杯也看了看,問。

“你好像還讓人錄像了是嗎?我可真好奇,現在已經十二點了,你不在自己房間休息,跑到我的藝人房間裏,還讓人錄像,你想幹什麽?”

鹿辭輕笑,這人有意思,給她來了個先發制人,不過她也确實謹慎,從進來,說了那麽多話,完全沒有提到自己的名字,并且這段視頻也确實讓人摸不着頭腦,她們只提到了藥,卻沒說是什麽藥。

但是鹿辭不想管這些,既然把人騙來了,那就必然要留下确鑿的證據了。

“你再多說幾句,我怕一會,你連求饒的力氣都沒有了。”鹿辭回頭瞟了一眼卧室,剛才她已經把卧室的窗戶都打開了,幾人應該不會受影響。

“你什麽意思?”

“也沒什麽意思,就是想善意的提醒二位,好好享受這個美妙的夜晚吧。”

“你在說什麽?這是什麽味道?”

一股馥郁的花香味彌漫整個客廳,鹿辭臉色有些發白,還在拼盡全力釋放着自己的信息素。

“這是什麽味道?你幹了什麽?你幹了什麽!?”餘苒指着鹿辭,漸漸有些失控。

鹿辭後退了幾步,撞在了卧室的門板上,“開門,是我。”聲音虛弱道。

房門應聲打開,遲霜把人扶了進來,抱到窗邊,“還好嗎?”

鹿辭喘了喘,太難受了,這種疲憊到擡擡眼皮都十分吃力的感覺太難受了。

江芙和陶桃哪知道發生了什麽,還一臉懵比的時候,又聽到了屋外傳來了奇怪的聲響,就很……一言難盡。

“她……她們,在幹什麽?”江芙人都傻了,這情形有點眼熟啊,好像上次在醫院的時候,林靜秋和醫生們就突然想要那個啥了,而那個時候,小辭也跟現在一樣,臉色蒼白,疲憊不已。

“我把那杯水,給她們喝了。”

“她們命不好,碰上了我,該讓她們知道什麽叫,惡人自有惡人磨。”鹿辭輕笑了一下。

“這、這……”陶桃面色一白,驚訝不已。

“這不好吧?”

“怎麽,難道躺在外面的是我就好了?”鹿辭一挑眉,撐着遲霜站穩身子。

“不不,辭姐,我不是這個意思,但是我們這麽做,跟她們又有什麽區別……”

“當然有,陶桃,你可以善良,但該分清對象,對好人善良,叫善良,對惡人善良,那叫助纣為虐。”

“她們心存歹念,現在的下場,是她們種的惡因,得的惡果。況且,我還沒有讓她們在大庭廣衆之下出醜,算是便宜她們了。”

“這次我雖然能幫你,但若有下次,能幫我也不會幫。陶桃,你記着,人,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你自己若不強硬起來,由着別人欺負,不懂反抗,就算被欺負死了,那也是你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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