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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1)
“我可以進來嗎?”林之音挂掉了電話,來到林青淺和宋清越兩人門口,剛要扭門進去,忽然握在門把手上的手頓住,随後謹慎地敲了敲門。
“進來吧,媽。”林青淺若無其事地推開正準備為非作歹的小孩,整理了下衣服,嚴肅地坐正。
宋清越不滿地哼哼着,就勢躺在林青淺大腿上,沒有絲毫起來的意思。她環住了女人纖細的腰肢,閉上眼睛。
于是林之音進門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幕。
小孩躺在林青淺懷裏,頭埋在林青淺小腹處。林青淺無奈地為她梳理着剛吹完有一點點蓬松的頭發,看着無理取鬧的宋清越,眼中是洩了一地的溫柔。
林之音撇撇嘴,就這麽靠在門邊關上了門。
“謝文顧明天會邀請你釣魚。”她從容不迫地說,“目前不知道是找你做什麽,但要提防謝文亭,他會和謝文顧一起去。”
“啊,謝文顧,我記得他,”林青淺靠在了床邊,“上次在謝老爺子葬禮上聊得挺來的。”
“是聊得挺來的,聊嗨了連牧師禱告都能遲到。”林之音吐槽。
“反正那是用來倒時差的,用處不大,我又不信這個。”林青淺聳聳肩。
“你對他什麽感覺?”林之音看着狀似放松實際上耳朵豎得老高的宋清越,笑笑,問林青淺。
林青淺皺起眉,“很奇怪,非常奇怪。他背後可能有一個很好的顧問團隊,但是這個顧問團隊的處事風格和他一點都不像。”
謝文顧是看起來陰狠變态偏執的那種人,但談吐和思想又偏偏大氣而正派。“相由心生”這個說法林青淺是多多少少信一點的,但在謝文顧身上卻很矛盾。
一個家族繼承者有顧問團隊一點都不奇怪,奇怪的是這個顧問團隊的風格與他并不契合。
“可能這個顧問團隊是他身後的人給他的,只能用着。”林之音随口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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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近林青淺身邊,低下頭對她耳語,“明天不要帶清越去。”
清越沒接觸過這些髒東西,林之音不想讓她手上沾上這些。
她也對林青淺和自己的情報網有足夠的自信,所以敢讓林青淺單刀赴會。
話畢,她起身,扭頭,慢悠悠地走了。
“等等!”林青淺反應過來什麽,扭頭看林之音,“媽,你是怎麽知道謝文顧要來約我的?”
林之音回頭,挑眉輕笑,“誰還沒有幾個暗子呢?”
林之音走了,留下了陷入沉思的林青淺。
“林青淺,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吧。”小孩擡起頭看着她。
“不行,”林青淺迅速拒絕了,腦海中尋找着理由,“明天你得幫我做件事。”
原本氣鼓鼓又垂下頭去的小孩眼睛刷的亮起,“我能幫你什麽?”
林青淺勾了勾她的鼻子,“去找常啓思,問清楚她和羅竺的情況,從什麽時候開始的,羅竺對她如何,如果可以的話,打聽一下羅氏最近的動向。”
“她不會說吧。”宋清越歪着頭看林青淺,“這種事……挺隐私的啊。”
林青淺的笑容有些冰冷,“你可以告訴她,我可以看在你的面子上簽她進森林,但我不養閑人,她能給我帶來什麽?說與不說随她,但這是她未來資源和地位的籌碼。”
小孩明顯被吓住了,抿抿唇,雙手扒拉上了林青淺的脖子,腰部用力,一把坐起來,死死地抱住了她。
“這是幹嘛?”林青淺一愣,反手抱住了宋清越,感覺這具溫軟的嬌軀拼命的向自己懷裏擠,仿佛自己會不見一樣。
宋清越頭擱在林青淺的肩頭,感受着林青淺的呼吸,輕聲說,“你剛才給我感覺好陌生。”
那一瞬間林青淺唇邊的狠厲和冰冷,是她從未見過的。
林青淺失笑,但笑容很快變得苦澀起來。她摸摸小孩的長發,“清越,你得習慣這樣的我。”
這才是她真實的一面。
以後兩個人還要一起走很久很久,她沒辦法時時刻刻僞裝成小孩印象中溫良恭儉讓的四好青年形象。
“我知道,”宋清越用力點點頭,尖尖的下巴戳疼了林青淺,讓她險些嗷的一聲叫出來,“我會慢慢接受的。”
“就是,你得給我點時間。”她擡頭,凝視着林青淺的臉。
兩人視線交錯,氣氛逐漸變得灼熱。
也不知道是誰先開的頭,或許是唇與唇本身的吸引。
林青淺摟着小孩躺了下來,呼吸急促,聲音沙啞,“我明天還有事呢,睡覺。”
宋清越不滿地舔嘴唇,最後在她唇上輕啄一下,引得林青淺又開始磨牙了。
她吻完就跑,滾到床的另一邊,回味着林青淺唇上的甘甜,嘴邊浮起笑意。
拉燈,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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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去湖中心?那裏有個亭子。”謝文顧微笑着對林青淺說,“畢竟,水深的地方魚才肥。”
林青淺坐在輪椅上,穿着便服,随口與他打着機鋒,“水深不一定魚肥,但肥魚大多老奸巨猾不咬鈎兒。”
“那你的意思是就在湖邊?”謝文顧笑笑,“難度未免太低了點。”
林青淺轉頭看他,唇角略出一抹笑意,“既然文顧邀請,那便去湖中心吧。”
她倒要看看這人敢玩什麽把戲。
謝文顧身後的謝文亭垂着頭,神色憨厚而又木讷,似乎在發呆。
幾人登上開往湖心亭的快艇,平靜的水面被快艇劃出波紋,宛如三人并不平靜的心境。
“這也算是個旅游景點?”林青淺張望着遠方的山水,“羅氏倒是大手筆,能在滬市周圍弄出這樣的人工湖。”
“遠郊,倒也還好。”謝文顧把玩着小拇指上的尾戒,“不過旅游景點倒還真算一個,這艘快艇大概三十分鐘一班,全自動,就是跑湖心亭與湖岸的。”
湖心亭說是亭子,但是更像是一個小島,人工填出來的,不大,但是做的很精致。三人下船,來到岸邊。林青淺熟練地調漂,團了一大團餌料,選了根長線,揚杆,随後坐下靜等。
“倒是沒看出來,青淺你是行家啊,這是要蹲大魚?”謝文顧驚異地看了看她,随後自己往魚鈎上挂了個面包蟲,也揚杆坐下。
謝文亭仿若不存在一般,站在倆人身後。
“腿不方便,總是提竿嫌累。”林青淺看着水面上的浮漂,随口應道。
“對了,清越怎麽沒一起來?”謝文顧眯着眼睛握着釣竿,吹着小風,看起來很惬意。
林青淺看了看若無其事的他,“我讓她和朋友去玩了。她年輕愛玩,估計耐不得釣魚的煩。”
“哈,青淺你這話說的,你有多老似的,”謝文顧失笑,随後面上露出感慨,輕聲說,“老實說啊,我還真羨慕你。不只是我,羅竺應該也挺羨慕你的。”
“羨慕我不用争搶麽?”謝文顧愣愣,随後失笑搖頭,“其中之一吧,最羨慕的,是你可以娶自己想娶的人。而我們的婚姻,可輪不到我們自己說了算。”
林青淺扭頭看他,“借口。”
“什麽借口?”謝文顧被這一番子話打的摸不着頭腦。
“你都沒有碰到過自己真正喜歡的人,談什麽婚姻不自由?”林青淺笑笑,“等你有了喜歡的人再說吧。不過你今天就只是想找我純聊天的?大家都時間寶貴,不用玩這些彎彎繞了。”
“得,那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小林總,謝家最後的底線是15%的股份,再少,董事會不會答應的。”
林青淺看着浮漂随着微微的波浪上下起伏,懶懶地說,“15%可以,我甚至可以給到18%,但是還有要求。”
“您說。”謝文顧看着帶上了威嚴的林青淺,不知不覺用上了敬語。
“謝家,沒有決策權,只有分紅權,而且徹底開放香江電影市場,和大陸市場一樣正常排片。”林青淺表情平淡,嘴中說出的卻是令人一驚的話。
謝文顧的臉色沉了下來,吊白眼陰狠而又警惕地看着林青淺,“小林總,您不覺得這有點過分了麽?”
“聽我說完,”林青淺面色不變,“這是一個君子協定,不寫在合同上,給謝家留點面子。事實上,我說句不好聽的話,有沒有這決策權,謝家都是無關緊要的,林氏和羅氏加起來占了43%的股份,即便是減持後也超過35%,籠絡幾個小股東實在是太簡單了,只要林氏和羅氏站在同一邊,謝家就是無關緊要的。”
謝文顧氣極反笑,謝家雖然沒落了,但倒還真沒有人敢說謝家是無關緊要的。
“小林總,既然不害怕謝家,那為什麽還要剝奪謝家的決策權?”
林青淺瞟了他一眼,“因為謝家進場,林氏和羅氏還能不能站到一邊,就不一定了。”她眼神悠遠,“如果沒記錯的話,羅竺已經被催婚了,你也應該差不多。除了林家和謝家,羅竺要穩固權利就沒有其他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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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該結婚了吧。”羅老爺子眯着眼,看着坐在自己對面的羅竺,“既然選擇了這條道路,那婚姻就由不得你自己。”
“你喜歡的那個小明星真當我不知道嗎?玩玩可以,別妄想什麽其他的東西。”
羅竺低着頭,“我明白。”
“好,謝家的第三代,你看上了哪個?”羅老爺子搖着搖椅,“男女都行,林之音都那麽開明了,國家政策也允許了,我不是冥頑不顧的老頭子,随你自己選。”
“那就女人吧,好歹我不反胃。”羅竺笑笑,“得好操控但又要有一定勢力的、聽話的、沒什麽主見、最好漂亮一點。”
“又要好操控又要有一定勢力,你還真是挑剔。”羅老爺子抽了口煙鬥,“還真有一個,她最受謝老頭喜歡了,但是母親那邊是二嫁,沒什麽勢力,謝老頭一死,她就沒人護着了。現在她媽還在到處找新靠山,但是謝四可不接受這個比自己還小一點的小媽,就差沒趕出家門了。”
“不過挨不住謝老頭實在寵這小孩,留下的遺産很豐富,對我們挺有用的。”
羅竺困惑地皺起眉,“謝家第三代還有這號人嗎?”
“哦,不是謝家三代,是二代。”羅老爺子從一沓照片中找出一張遞給羅竺,“不過人家很年輕,就是輩分大而已。”
“挺好看的。”羅竺點點頭,看着照片上青春陽光笑得明豔的女孩,“那您不就比謝老爺子大了一輩麽?”
羅老爺子哼哼地笑了起來,“我死的最晚,還不準我占這個便宜?”
“好的,我知道了,我會去接觸她的。”羅竺把照片收進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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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杉猛得打了個噴嚏。
“奇怪,竹助理沒罵我啊?”她擡頭看了眼就坐在她對面看文件的竹觥,嘴裏嘟囔着,“周末小林總帶着越小姐出去玩都要加班,還沒工資,我就是廉價勞動力實錘吧!”
她氣呼呼地沖着竹觥吐了吐舌頭,扮了個鬼臉。
再一睜眼,定睛一看,竹觥居然不見了。
“你在幹什麽?”陰恻恻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哇!竹助理,你太吓人了!”
竹觥看着這孩子宛如家裏那只被自己吓到就炸毛的大橘一樣跳了起來,唇角帶上了一絲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笑,随手摸了摸金杉腦袋,就像撸貓一樣,“快到飯點了,你想吃點什麽?”
“竹助理,呸,竹觥姐,是你請客嗎?”
“嗯,我請。”
“哦耶!竹觥姐你還算有點人性!”金杉開心之時不小心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我要吃大餐……嗷嗷嗷嗷,疼!您別薅我頭發我連續幾天熬夜頭發一把把掉現在都要禿了!嗚嗚嗚我錯了對不起您放手行嗎?”
同樣加班的公關秘書擡起頭來看着打打鬧鬧的倆人,面色古怪。
這兩人差了十多歲吧,難道能成?
不過甜是真甜,比起常年看不到的小林總和越小姐,這倆經常在辦公室打打鬧鬧的更甜。
“竹觥姐,我要喝奶茶,聽說它家有新品。”金杉幾乎是趴在了竹觥身上,指指點點。
“又喝奶茶,”竹觥皺起眉,“你不怕胖嗎?”
金杉老老實實說,“反正我喝不完。”
“對,每次喝不完就給我。”竹觥無情地吐槽。
她這個月天天加班,都胖了兩斤了。
金杉吐吐舌頭,抱着竹觥的手臂膩聲撒嬌,“竹觥姐,求你了~”
竹觥被驚起一身雞皮疙瘩,“打住打住,買就買。”
哎,磕糖是甜,但是也有不好的地方。公關秘書痛心地豎起文件擋住了兩人。
以前那個每次加班都會給大夥買奶茶的竹助理不見了,現在的竹助理只會給金杉買。
她偷偷摸摸從文件背後擡起手,用筆做槍,煞有其事地瞄準金杉,爆頭。
哼,搶走了大家的竹助理的小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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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就只有謝家和林家兩個選擇,然後你們林家倆人還自産自銷了。”謝文顧搖搖頭,接上了林青淺的問話。
“所以啊,我們不得防着一手麽。”林青淺笑得人畜無害,說出來的話卻很霸氣,“規則是我制定的,不管謝家想不想進場子玩,都得聽我的。”
謝文顧重重吐出一口氣,“我得再想想,”他從口袋裏掏出煙盒,朝林青淺晃晃,“介意麽?”
林青淺搖搖頭,看着他,沖他伸出手。
謝文顧看着林青淺熟練地打開煙盒,取走了其中一根,叼在嘴裏又問他借火,一臉懵逼地替她點上煙,“你還抽煙的嗎?”
“偶爾來一根吧,沒什麽瘾,小孩也不喜歡這股味道。”林青淺咬着煙,含糊不清地說。“你可別給她們倆告狀。”
“小孩?你有孩子了嗎?……呸,”謝文顧為自己點上一根,輕扇了自己一巴掌,随後古怪地看着林青淺,“你們這稱呼還真是……別致。”
“等你以後有喜歡的人,更肉麻的稱呼都有。”林青淺瞥他一眼,随後手中一重。
她挑眉,“看來是我的魚先上鈎了。”
謝文顧看着她叼着煙,單腿站起來,極其熟練而又富有耐心地左右溜着魚。陽光灑在這女人的側臉上,臉上那些細微的絨毛都清晰可見。煙緩緩燃燒,引起一陣陣煙霧,在陽光的散射下,林青淺漂亮的像是仙子。她手臂微微用力,勾勒出了緊致而有爆發力的淺淺一層肌肉線條。
他近乎是有些狼狽地低下頭,仿若雙眼被灼傷一般捂住了眼。
有些人是注定生在光明中的,另一些人,比如他,就只能在陰暗的角落裏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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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我這樣的人和你不一樣,”常啓思苦笑着,“你是林家二小姐,嗯,現在還是小林總的女朋友、未婚妻,未來有無限光明的前途,但我不一樣。我這一生,如果沒有羅竺的……“賞識”,如果沒有其他可能的話,這輩子都只能在京都的那一個陰暗的地下室茍活着的。”
宋清越頭埋在膝蓋裏,和常啓思一起坐在華庭後花園的臺階上,悶悶地說,“所以你不怪林青淺?”
天曉得她轉告林青淺的那番話的時候有多膽戰心驚,斟酌着詞句才慢慢說出來的。
常啓思搖搖頭,“我明白的,”她笑着摸了摸宋清越毛茸茸的腦袋,“只有你這種從小生活在蜜罐子裏的大小姐才不懂這麽粗淺又現實的道理,我要從小林總那裏拿點東西,當然也要付出一些,哪有只索求不付出的道理。”
“我哪裏生活在蜜罐子裏了,”宋清越撇着嘴,“我……小時候也過的不怎麽樣。”
“哦,你過得不怎麽樣嗎?”常啓思失笑,“是挑食被罵還是不想練舞被揍啊。”
宋清越搖搖頭,“都不是,”她目光有些疲倦和悲傷,“我是一個私生女,我媽是一個農村人,已經去世了。”
“啊……抱歉,”常啓思驟聞豪門秘辛,有些不知所措,“我不是有意的。”
“沒事,”宋清越笑笑,“我,都快要想不起我媽長什麽樣子了。”
應該是什麽樣子的?宋清越想象不出來。
她被穆華成抱走是三歲,人在三歲之前的記憶都是零零碎碎的,她只記得那人有一雙漂亮的眼睛,粗糙但是溫暖的手,笨拙地講着童話故事。偶爾講到穆華成的時候,眼睛裏都是星星。
後來的一切,都是穆華成和林之音,對了,還有張姨。他們告訴她的。
她那年參加了母親的葬禮,撐着傘,與周圍穿着簡樸的鄰居們格格不入。她看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戰栗而又茫然。
那是她的母親,親生母親,一個死去不過四十多歲卻比現已經到了知天命年紀的林之音看起來還要蒼老的女人,她的眼睛蒼老無神,不像是自己記憶裏那麽漂亮靈氣——那是被生活所蒙塵。黑白照片上,每一道皺紋裏都是她簡單一生的悲哀故事。
“找個時間,帶着小林總回去看看她吧。”常啓思輕聲說,“她應該會很開心的。”
“嗯,她會很開心的。”宋清越點點頭,伸了個懶腰,“好了,不說這些傷心事了,你把林青淺想要知道的那些告訴我,我轉告她?”
常啓思一愣,随後面色複雜地搖搖頭,“清越,不是我不想告訴你,是……”
是這些東西有些太髒了,不應該污染你的耳朵。
“是羅竺和我之間,還算有一點情分吧,這些事我想直接和小林總說,這樣日後羅竺怪罪起來,也牽扯不到你身上。”
“也行,”宋清越顯然沒懂常啓思的言外之意,起身拍拍身上的灰,“我們現在就去找林青淺吧,她在和謝文顧釣魚呢。”
“你怎麽沒去?”常啓思也起身,問宋清越。
“釣魚太無聊了,而且林青淺故意支開我。”宋清越撇撇嘴,“真當我沒看出來嗎?”
常啓思的臉色忽然沉了下來,“你說小林總和誰去釣魚了?”
“謝文顧,還有謝文亭。”宋清越老老實實重複一遍。
常啓思拉着宋清越就跑,“我們得快點過去了。我聽羅竺提過一嘴,謝文顧是生來陰險的家夥,而且手上不幹淨,不知道請小林總釣魚打什麽鬼主意。”
宋清越原本是一臉懵逼地被常啓思拖着跑,聞言也緊張起來,加快了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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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總你分析的很好,只有分紅權我也能盡量去說服董事會,但徹底開放香江市場,我估計香江年輕人會不買賬。”謝文顧喘口氣,繼續與還在溜魚的林青淺讨價還價,“謝家前幾天才做過民意調查,76.84%的年輕人認為香江電影市場不應該大陸完全開放。”
“你們居然還搞民意調查,而且調查還會左右你們的判斷?真是有意思。”林青淺奇怪地看着謝文顧。
謝文顧沒有聽出她話中淡淡的譏諷,而是無比自豪地說,“當然,我們香江一直有做民意調查的傳統,這樣才能知道市場到底想看什麽。除了是否開放香江電影市場以外,我們還調查了當下香江年輕人更願意接受傳統武俠片還是好萊塢特效大片。”
“哈,如果是不記名投票,應該是好萊塢多一些,但如果是電視采訪,應該傳統武俠片贏,”林青淺單手握把,吐出一口煙,“民意調查,太容易操控的一樣東西了。”
“你什麽意思?”謝文顧皺起眉,“不過你說的對,網絡不記名投票和線下采訪問卷的數據彙總,得出的答案确實不一樣。”
“文顧,我問你,你是支持開放還是保持現狀的?”林青淺盯着水面上的浮漂和偶爾躍出水面的大青魚。
“我是支持開放的。”謝文顧笑笑。
“好,我開始問你問題了。你是否認為香江的武俠片和無厘頭幽默片曾經在世界上取得過巨大成就?”
“當然。”謝文顧聳聳肩。
“很好,第二個問題,香江的實力派演員和優秀的武指、編劇、導演是不是依然存在。”
“對啊,還沒過世呢,有的還有很高的票房號召力。”謝文顧點點頭。
“第三個問題,那香江還有沒有可能拍出如同上個世紀末的優秀作品?”
“有可能吧,”謝文顧明顯地遲疑了一下,“雖然科技和拍攝手段進步了,但是好多好演員和好導演好編劇都跑到大陸去賺錢了。”
“非常好,文顧,最後一個問題,那為了香江電影的重新榮耀,你是願意徹底開放香江市場還是保持現狀甚至‘逆開放’。”
“我會……”謝文顧愣了愣,“會保持現狀吧。”
“好的,記住你現在的答案,我再來問你幾個問題。”
“你說。”謝文顧眯起了眼睛,偷摸着回頭看了眼沒有任何表情的謝文亭。
“你承認現在的香江電影影響力已經遠遠不如上個世紀末了嗎?”
謝文顧點點頭,“當然承認,這是事實。”
林青淺嘴裏叼着煙,一點點收着魚線,“你覺得這與大導演大明星固步自封不願意走出舒适圈而是數十年如一日拍同樣的電影有關嗎?”
“額,大概是的吧。”謝文顧想了想,表示肯定,“現在最新上映的片子,還是老一套的東西呢,如果不是清晰度提高了,變成3D的了,我覺得說它是上個世紀拍的也沒問題。”
“很好,那你願意香江電影散發出新的活力嗎?”林青淺摁滅煙頭,全力與大魚對抗。
“願意。”謝文顧老老實實點頭。
“你是否承認引入刺激可以使香江電影散發出新的活力?”
“唔,可以吧。”謝文顧點頭,“是一種方法。”
“好的,最後一個問題,你是否願意開放香江市場刺激現行電影産業?”
“啊,我明白了。”謝文顧失笑,“我願意。”
林青淺點了點煙,幾點煙灰掉落,“看,誘導提問,改變一個人的看法實在是太簡單了,而我們報告的時候只需要最後的結論,至于前面鋪墊的問題,誰會蠢到把它們放到正式的報告中呢?丢在幾百頁的附錄裏就算誠實守信了。支持傳統武俠片還是支持好萊塢大片也是一樣的,我也有辦法引導提問,更何況匿名投票和電視采訪投票也會影響票數呢?”
謝文顧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知道了,我回去會重新做一次民意調查用來說服董事會的。但是我該怎麽解釋一個月前後民意有這麽大的變化?”
林青淺聳聳肩,“太多理由了。上次取樣不徹底沒有照顧到某個年齡段或某個階層啦,重新換了一個更科學的計算方法發現數據結論不一樣啦,網絡匿名投票有很多廢票我們剔除了這部分重新計算啦,幸存者偏差沉默人群啦,太多太多了。”
她的手臂一緊,臉上帶着高深的笑容,“你看,水再深,也有魚兒上鈎。”
一只大青魚被林青淺遛沒勁了,被拖了上來。鱗片在陽光下閃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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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我們要去湖心亭怎麽走?”常啓思拉着宋清越在湖邊找了一圈沒找到人影,也不知道為什麽林青淺手機撥不通,兩人琢磨着他們可能去湖心亭了,于是問岸邊的老伯。
“啊,你得等一會,剛才快艇才走。”老伯指了指手表,“三十分鐘一班呢。”
宋清越點點頭道謝,抿抿唇,摸了摸自己的右眼。
不知道為什麽,她心中非常慌張,右眼皮一直不停地跳。
封建迷信封建迷信封建迷信。
她心裏默念着,心中卻忽然湧上了巨大的悲傷與不安。“老伯,沒有其他辦法去湖心亭了嗎?”
那老伯看了看她,“你很急嗎?”
宋清越點點頭。
老伯想了想,“那你上我船吧,不要聲張啊,我偷偷在這湖裏打魚就怕被發現。可能速度慢一點,但比你等快艇回來快得多了。”
宋清越大喜,“謝謝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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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總技術很棒啊,怎麽練的啊?”謝文顧訝異地站起身,看着在沙灘上活蹦亂跳的大青魚。
林青淺單腿蹦了下去,拿起網子撈魚。“有耐心又運氣就夠了。”
“您太謙虛了。”謝文顧表示敬佩。
“我來幫您吧。”謝文亭不知道什麽時候下來了,出現在她的身後。
“沒事,”林青淺笑着擺擺手,“這個時候才是最有成就感的啊。”
謝文亭笑笑,也就沒有再說話,靜靜地看着林青淺彎下腰去,把大青魚裝進網兜。
他面色一沉,伸手,狠狠推了林青淺一把。
湖心亭在湖中間,水很深。
林青淺感到一股巨力向自己襲來,單腿着地本來就站不太穩,此時一個趔蹴,跌進水裏。
一個大浪打過來,她被浪裹挾着,瞬間離湖心亭好遠。
手裏的大青魚撲騰兩下,回到水裏,擺擺尾巴瘋狂逃竄,一下就看不見魚影了。
十月中旬,水涼刺骨,林青淺不得法的撲騰着,看着自己離岸邊越來越遠,心裏又驚又怒。
謝文亭是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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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瘋了嗎?”謝文顧猛得站起來,震驚地看着背對自己欣賞林青淺落水的謝文亭,“這就是你說的辦法?”
謝文亭扭頭,臉上是詭異而又扭曲地笑容,“別廢話,如果我是你,我現在就下去救人了。”
謝文顧一愣,迅速脫下自己身上的外套,踢掉鞋子。躍入水中,向林青淺的方向游過去。
“起風了。”謝文亭看着湖裏的兩人,伸手,感受着愈來愈大的風,看着越來越大的浪,微微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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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伯,能快一點嗎?”宋清越視力極好,遠遠地就看見了湖心亭似乎有什麽東西掉了下去。
心中不安的感覺愈發強烈,她催着老伯。
“已經很快了,”老伯無奈地說,“你看,我們都沒被快艇甩多遠呢。”
在小船前方,就是那艘劈波斬浪的快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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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淺嗆了好幾口水,努力保持鎮靜,回憶着游泳的标準姿勢。
槽糕。她心裏怒罵一聲——不管是原主還是她,都是名副其實的旱鴨子。
腿上沉重的石膏慢慢拖着她往下沉,宛如被拖入旋渦和地獄。
“林青淺,憋口氣浮起來!”
她整個人栽入水中,隔着水,聽得不太真切,似乎是謝文顧的聲音。
憋口氣?我也要有氣可憋。
林青淺無奈地扯了扯嘴角,感受着肺部的壓力,艱難地撲騰了起來。
一個浪帶着她翻出水面,她看見了不遠處正奮力向她游過來的謝文顧和……
一艘快艇。
砰。
謝文顧怔怔地看着被快艇撞飛的林青淺,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線,落入水中,濺起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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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媽呀,那快艇撞着人了嗎?還是上面掉下來一個人啊,”老伯驚異地看着,“你們看見了嗎?那是個人吧。”
“老伯,你往那邊去,求求你快一點。”他感到一雙顫抖地手握緊了他的手臂,扭頭,是淚流滿面但又茫然無神的宋清越,“那個,好像是我朋友。”
“啊?好嘞!”老伯迅速把發動機馬力過載,朝林青淺落水的地方趕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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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死了?
林青淺被那股巨力撞得喉嚨一甜,也慢慢失去了對四肢的掌控力。
真不甘心啊。她感受着越來越深的水,越來越大的水壓,越來越黑的世界。
身邊有游魚游過。
我就和“車禍”扯不開關系了是吧。林青淺苦笑着,居然還有閑情雅致想一些雜七雜八的事。
事實上,瀕死之際人腦海裏并不會回放自己的一生,反而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占據了她全部的思緒。就像考試的時候,越緊張,就越想不起公式和知識,反而是“夏天夏天悄悄過去留下小秘密”循環播放。
我最後一眼看到的是什麽來着?
她被快艇撞出了水面,驚鴻一瞥之間,她看清了謝文亭和謝文顧臉上的表情。
謝文顧是徹徹底底的驚訝和錯愕,沒問題。
謝文亭?謝文亭就很奇怪。
驚恐、害怕、歉疚和快要哭出來的表情。
不是他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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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