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糟糕，被懷疑了

陳一下午去了一趟市黨校找講師團團長，團長說最近國慶過了，要出新課內容了，讓陳一過來再好好學學。

就這樣度過了一個平淡的下午，陳一回單位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季薄言給他打了一個微信電話，陳一接了起來，喂了兩聲。

季薄言：今天這事算解決了？

陳一：應該吧……我說是把他們說了。

季薄言：主要你沒知名度，不然去想辦法提升一下？

陳一：……怎麽提升？

季薄言：考個研？在職的那種，本市的學校也還行，主要離單位近。

陳一想了想考研，咽了咽口水：季哥，我英語跟政治不行……

季薄言：怎麽不行了？國家線40來分考不起來？

陳一：……差不多，我四級都還沒過呢。

季薄言也沉默了一下：那你等我回來，我給你補英語吧。

陳一：欸？為啥突然說要補英語……補政治是不是更合理一點？

季薄言：考研啊，講師團成員我總覺得不太靠譜，畢竟沒個證別人也不認，放簡歷上也不好看，你去考研弄好看點。

陳一：……可是我也不知道考什麽。

季薄言：你本科專業不是文學嗎？繼續考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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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一：……別，我文學是老師厚愛，我怕我真考上了，這輩子就垮了。

季薄言：那等我回來再商量，今天這個事我會再提一下的。

陳一：嗯，好的……

他剛想問季薄言在外面過得怎麽樣，又一想對方好歹也是公費出差，總不可能過得太差。

沒想到季薄言倒提了。

季薄言：說起來，你是不是要準備一下入黨了。

陳一一愣：啊？我要入黨？

季薄言：你政治二十來分上黨課也就算了，現在上黨課也不會看你政治多好，別出錯就行。但你現在不是黨員去上黨課，這說不過去，我跟別人說起來也沒特意提，大家都默認的。現在呢正好我們單位也有入黨名額，等我回來差不多區裏要給入黨積極分子開班了，你就直接參加秋季的培訓班呗。

陳一很清楚記得，實習生沒有入黨資格啊!除非轉正！

這是拐彎抹角要他轉正嗎！

陳一：額……季哥我組織關系還沒簽過來，要不等下次吧。

季薄言沉默了一會，手指敲了敲桌面。

季薄言：你們學校效率這麽慢的嗎？

陳一趕緊就勢打着哈哈：對啊對啊，效率賊慢的，本來5月多就要發畢業證了，拖到6月多我來單位前才給呢，最遲的一批現在還沒發。

季薄言：那你這期不打算參加？

陳一：嗯！我等檔案轉過來先吧！

季薄言：好的，我尊重你決定。先挂了，要出去一趟。

陳一：嗯嗯嗯！你也要加油啊！

陳一趕緊把電話挂了，心跳得可快了，目測能上120。

卧槽還好先掩蓋過去了！希望別出岔子啊！

這邊季薄言拿筆敲着桌子，沒忍住去查了號碼，給陳一學校的教務部打了個電話。

季薄言：喂？您好，請問是XX學校的教務部嗎？

教務部老師：您好，請問有什麽事嗎？

季薄言：沒什麽大事，我想請問一下，今年應屆生組織關系檔案是不是都已經發到人才市場了？我們單位這有個你們學校畢業的實習生，想給他轉正入黨來着，現在手頭沒檔案。

教務部老師有些狐疑：我們檔案8月底全部都發到學生戶籍地的人才市場了，沒有遺漏了的，可能他忘記去報到了？

季薄言：好的，我大概了解到了，我會提醒他的，謝謝老師。

教務部老師：不客氣。

挂了電話以後，季薄言把筆摔了。

季薄言：呵，有鬼。

他直接手機外放找了裴久。

季薄言：你弟不打算留着我這，你知道了嗎？

裴久：……今天是愚人節嗎？

季薄言：怎麽了？

裴久：我看不出來他不想留啊，你沒感覺他整個人對自己工作都很滿意很狂熱嗎？我都懷疑你給我弟下藥了好吧！

季薄言：主任是找過他了要他準備轉正，他自己拒了。那你自己跟他聯系？

裴久：……會不會有什麽誤會在裏面？例如我弟從哪個小道消息那得知轉正需要穿女裝之類……

季薄言：……你他媽的腦子裏裝什麽？轉正穿什麽女裝！

裴久：現在大學生就業很艱難的好吧！各種事都有，我上次看到個讀書讀得好好的別人蠱惑一定要退學闖江湖，你說我弟跑外面上黨課的時候會不會被花花世界也誘惑了？

季薄言：……例如？

裴久：你等會啊……

裴久鬼鬼祟祟地把門鎖了，躲在角落裏：這麽跟你說吧，有個街道，現在兩個月工資沒發了，怨聲載道的。

季薄言：……我們沒有這種顧慮，每個月10號準時零點發的。

裴久：你又不是不知道待遇差距，給企業做黨建，一個月穩拿七八千，給政府部門還得等年底讨債一樣，要不是我想往上爬，我也想下海了。

季薄言：你沒那個腦子下海，還是呆在你的組織部過苦日子吧。

說完後季薄言就把電話挂了，雙手交叉托着自己下巴。

待遇問題嗎？

他打開微信，瞥到主任他們聊八卦的群。

季薄言：@主任 你當初跟陳一說轉正，提待遇了嗎？

主任：啊？我跟他說保底工資3000，自己上課再算提成，一個月弄個5000來塊還是容易的。

阿雅：……所以小雛菊真的找下家了？

笑笑：5000如果沒有車貸房貸也是勉強過日子吧，就是不知道小雛菊自己怎麽想的。

妙妙：我一個月6000都覺得緊巴巴的，真不知道阿一現在1500的低保怎麽過的。

主任：……要不給他點項目？項目拿錢就快了。

季薄言：我知道了。

主任：你知道啥了？

阿雅：你知道啥了？

笑笑：你知道啥了？

妙妙：你知道啥了？

無視他們發的，季薄言坐在賓館的床上，看着窗外的夕陽。

如果……真的留不下，也就好聚好散吧。

陳一剛回家揉了多多沒一會，裴久就打電話過來問他怎麽了。

他心裏咯噔了一下，季薄言還是知道他沒打算轉正的事了，那今天下午問他入黨，差不多也就是試探了。

陳一心裏有一種很糟糕的感覺。

大概被他懷疑了。

裴久：你是有什麽包袱嗎？還是誰欺負你了。

陳一：……我就是聽說轉正要自己帶項目嘛，大哥你也知道我剛畢業，沒這方面經驗，想實習期間多學點再轉正。

裴久摸了摸下巴：真的嗎？

陳一：……我不轉正會有什麽影響嗎？

裴久：也沒什麽影響，畢竟你自己想留就留的，季薄言那倒是不好說，他挺久沒這麽認真培養了，于情于理，我都想你留下來，既然你有自己的考慮，那麽我支持你。

陳一：哎，我會盡快決定好的。

裴久：成，我去吃飯了，你幫我向你媽問聲好。

作者有話說

難過，我媽今天拿了一件翠綠色的風衣，一臉求表揚的塞給我，說給我買的，嫌棄了我買的三件灰藍色風衣……我……

一言難盡，自閉了自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