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守衛

作者有話要說:

王座上,寒冰似的厲臉凝鎖着眼前抖顫着雙膝跪着的年輕少将,憤怒的烈炎似要把此人吞噬。

“說!為什麽不聽從本王的命令提早向阿修羅族進攻?”王座上的人正是神族的現任王--

煌帝。

“是、是因為......”跪着的少将已被吓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現任的王---煌帝是個可怕的人,兩百年前他突然改變逼世淡薄的态度,極力擴張勢力,用

武力迫使前任神王下臺并把試圖集結勢力與他對抗的繼後砍殺,軟禁同父異母的弟弟從而奪得王位.盡管煌帝繼位的手段狠辣,但他即位不一百年的時間,神族就在與魔族的戰争中取得了壓倒性的優勢,神族的勢力更是得到巨大伸展,因此極得民衆擁護。

一年前,煌帝突然下令軍隊保衛一向居住在幻化森林隐世的阿修羅一族,根據召書上的罪名:阿修羅族為魔族,誅殺!但在軍隊在以千敵一的浩大情勢下,神族大軍始終沒有向阿修羅族進攻反而派出使者向阿修羅族提出和解的交協。就在大家以為戰争不會爆發的時候,神族的大軍卻在一夜之間把阿修羅族屠殺滅盡。

盡管煌帝聽到這消息後竟面色鐵青地飛奔到戰場但當他到達時屠殺已經結束了,令衆人不明白的是,既然煌帝下令誅殺阿修羅族為何又對帶兵屠殺阿修羅族的少将如此憤怒?特別是從煌帝現在的表情看來,這位少将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是什麽?難道本王的召書上還說得不夠清除嗎你為什麽要提早一天向阿修羅族發攻?”想到自己趕到時那駭人情景,他就想把眼前的人活生生吞下。

“可、可是屬下收到王的密信要屬下提早行動。”少将膽脅地回話。

“什麽密信?本王何時給你寫過迷信?”煌帝跟怒不可遏。

“可、可屬下的确.....”那名少将還想說什麽,但看見煌帝那可怕的表情後當即垂目,不敢說下去。

“王!”一直站在王座旁默不作聲的老者,也就是現任宰相---幹提站出來說道:“臣認為

譯少将所說的密信實在可疑。”說着轉身王座下的人說:“請譯少将把密信呈上來吧。”

被稱作譯的少将露出為難的神色,“怎麽?難道你是在欺騙本王的嗎?”他遲疑令煌帝當即厲喝。

“不、不,屬下的确沒有欺騙王,但密信上寫着要屬下看完信後立即銷毀,所、所以...屬下...。”

“這.....”幹提也面露難色,信既然已經銷毀,就很難辨別出少将所說的真僞,更別說找出僞造信件的人了。

當下,大堂上鴉默雀靜沒人敢說一句話。

煌帝以銳利的眼神審視着座下的譯,就像要把他一塊塊削下好辨別真僞般。沉寂籠罩着輝煌的大堂,每人都屏聲息氣等着這位盛怒君王的放話。

“不管你說的是否事情屬實,身為少犯下嚴重的過錯,是不可否定的。來人!把少将監禁直到查明真相為止”衆人同時松了口氣,以王的脾氣譯少将能逃過一劫實在是天大的幸運。卻聽見座上的煌帝繼續說:“宰相!你立即對此展開調查,務必要把真相查明。”

“是!”幹提恭敬地應道。

“若有人膽敢隐瞞事情的真相,不止是隐瞞者本人,連其親友族人都要一同陪葬!”說完留下滿堂驚恐失色的臣民,踏步離開。

現任君王性情難摸,稍一不順就會叫人血濺當場。

穿過重重守衛,煌帝來到王宮的深處。原本就守備深嚴的寝宮現在更增加了三倍的人手,士兵在寝宮的每一個窗口和門道來回巡邏,讓人以為發生什麽行刺事件要嚴密戒備似的。看見煌帝的到來,侍衛們立即恭敬行禮。

“她怎麽樣?”

“殿下在房內,并沒有離開過。”領頭的侍衛長上前恭身回答,他實在不明白王為什麽要對裏面的少年如此關心,他不是王下令誅殺的阿修羅族遺孤嗎?

“嗯!”煌帝漫應了一聲向房內走去。

黑發沐浴在透過輕紗撒入的微光下,顯得迷離恍惚。阿修羅坐在軟座上,用手支着頭部,

黑瞳悠思凝著。

聽到足聲接近,她(還是應稱作他?)并沒有回頭,依然望着因輕紗而在地下交錯的光影。松身的便服下,那原本微微聳起的胸膛現在平坦得看不出一絲女性的特征,難怪侍衛長會認為她是少年。

“剛才我提問過譯了,似乎有人在假冒我之名要他滅了阿修羅族。”煌帝溫言地說。

“知道是誰嗎?”語氣的平淡像在談一件與己無關的事情一樣。

“不知道,譯把信燒掉了,我相信他沒有說謊。”

“他當然沒說謊”對她的回答中的肯定,他皺眉。

“你早就知道?”不可能,既然阿修羅族早就知道這件事應該可以用更好的方法避免滅族的命

運。

“我是在事後才知道的。” 悠思的黑瞳抹過一絲流光。

“那你也知道是誰所為?”堅定的淡薄神情令他自然地有這樣的想法。

“很快反正你也知道的。”這次那黑眸回望過來凝視着他。

沉默在無言中凝結。末幾,“你…恨我嗎?”凝視中的雙眸沉靜無波。

“不,失去族人會使我覺得悲傷卻不會令我恨。”

“我們的婚禮就定在明年的春天好嗎?做我的妻子,成為神族之後。”撫上那迷離的朱顏,眼中充滿熱切的愛火。

“只要是為了你,不管是誰僞造那封信,我都絕不饒恕。”

“條件是我成為你的?”俊麗的容顏冷淡得就像他們初次見面時一樣

他輕然一笑,“即使你不答應也無所謂,因為你是無法離開這裏的,你只可以屬于我。”煌帝擡起她的下巴,俯身輕啄着她地面頰,充滿占有的親昵。

“你就如此相信自己的能力?”黑瞳帶着輕笑,紅唇抿起望向藍眸深處,回應她的是堅定的眼神。

“你,不是女兒身的嗎?”他問出心中的疑惑。從長老處得知阿修羅族的大部分族人都不具備生育能力,雖然下身有性別之分,但從表面上看都是男性的形态極難分辨。只有具備生育能力的女性才有明顯的特征。因此才會被世人說成是非男非女的民族。記得初次見她的時候雖然只是剎那的光景,但他絕對不會認錯。

“這是我換取性命的代價!”她的回答令他皺眉,當他趕到阿修羅族的時候,滿目屍骸的景象令他幾乎靈神俱裂,卻突然接報說負責追殺王族遺孤的部隊被全數消滅,現在在幻化森林的銀月潭正進行着激烈的戰鬥。

王族遺孤?“好!只要你面前的人死,本殿下可以既往不咎。”這句話清楚地從腦海中呈現出來,阿修羅族擁有生育能力的人極少,需要特別保護逃走的人……

“傳令下去,不許傷害那名阿修羅族的遺孤!”同時以最快的身影向外奔了出去,向銀月潭方向狂奔而去。

果然,是他的精靈并沒有消失。就像那晚一樣,長刀在空中飛舞,所到之處伴随着鮮血他的精靈在空中跳躍着。舞動着死亡的身影,沒有情感的面完全感覺不到殺氣,卻讓人不由自主地栗栗危懼。

當士兵不再圍剿時,她也停止了無情的殺戮,沒有反抗任由他帶上馬跟随着軍隊回到神都。

“給予我這種力量的人告訴我要擁有強大的力量就要放棄人的本性”

“人的本性?”

“延續後代的能力!”

“你是說……”

“我已經失去了生育的能力。” 清邃的黑眸直望進對方的藍色深海似要把對方的每一個想法都看穿一樣。

“所以你才會出現這樣的形态。”沒有生育能力的阿修羅族人難以在外表上分辨出性別。

“不,現在的樣子只是身體無法适應突然而來的強大力量而出現的不穩定形态,再過一段時間等身體适應後就不會再有變化了。”

“是男性的身體嗎?”畢竟男性的身體比較強壯而能适合戰鬥。

“這樣不利于你吧?”就算神族對性取向的态度有多開放,也不會漠視身為一族之王迎娶一名男子為後。

藍瞳只是悠悠地與她對視,摟上她的腰,另一手撫摩着那小巧下巴微笑着輕握着,極專注地回望着她。親昵的氣氛飄散在微輝的映照之中,對立着的兩人誰都沒動只是靜靜地彼此對視着。

“即使如此,我也絕不放棄!”他執起她的手輕吻着宣誓着堅決的心。

紅唇扯過一絲不易發覺的輕笑,其實最後的選擇在她,世人皆認為男性的身體比較适合戰鬥,卻沒有發現女性的身體更輕巧,感覺也更敏銳,所以她早就下了決定。

***

炎夏仿佛跟随着那驕日般的人來到了德詠中學,當貝菲利與艾雷一起出現在學校裏的時候,那些好事的學生就像看見天皇巨星到來似的,把兩人圍的水洩不通。

本來艾雷難定的外表已經夠他們茶餘飯後說個不停了,現在出現了一個一樣飄拂的人大家自然就不會放過。

“看,他們在那裏呢。”歐陽華推着旁邊的趙清洋指着不遠處被衆人團團圍住的艾雷和貝菲利。

“你怎麽了?”幹嗎面色那麽臭,像被人扁了一頓一樣!

“哼!”歐陽華氣憤地從鼻子裏發出哼聲。

“不會又和小雁吵架了吧?”這位好友每隔三天就和女友大吵一場的經常發生的事,他一點都不乎地漫應着。

“她要是有時間和我吵架就好了,你的眼睛怎麽那麽頓呀?你沒看見她現在一天到晚就知道沾在哪人身邊和哪個假小子争寵嗎?”這兄弟就知道睡覺!

“是嗎?女孩子嘛,當然是常常在一起的。”像他的幾個妹妹就喜歡從早到晚沾在一起,已經十多歲大了,還是要睡在一起。

“呿,你沒看見那兩只惡魔老是有色狼跟着嗎?誰敢保證他們會不會因為無法接近到那兩只惡魔就向她們身邊的小雁出手?”自從他那次逃出生天之後,趙清洋就常在歐陽華面前把艾雷叫作惡魔,現在來了個一樣的自然就自動歸類了,何況這個更令他不爽。

“色狼?”放眼望去根本就是一個母系社群,那些厚着臉皮死賴的男生根本就已經被那群瘋狂的女同學踢到一邊乘涼了。別說碰,連瞻仰容顏的機會都沒有。

“就是周圍的那幾十個臭小子呀。”

歐陽華翻了翻白眼,決定不再理會這個大醋酲,打個呵欠準備走回課室繼續他的睡眠修煉大法。與周公師傅好好研究一下棋藝。

看見他離開,趙清洋叫嚷道:“去吧!去吧!就知道你只會睡覺!就讓你的兄弟兼死黨孤獨終身好了。”

離開的歐陽華只好長嘆一聲又往回走,什麽大醋酲根本就是怨婦!

當中午艾雷她們在快餐店看見歐陽華的時候,他還一直淘着發硬的耳朵。令莫飛雁以為他失聰了。

“怎麽了?怨婦又發作了?這次用了多少時間呀?”貝菲利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看着他。

歐陽華伸出三個手指,一臉無奈地跟趙清洋坐在對面。

“什麽怨婦呀?”莫飛雁不明白地追問。

“我說小雁姐姐,你還真不知道呀?你家的棄夫可是每天都向我們這位歐陽老兄哭訴呢。” 察言觀色她更是親密地挨了過去,伸手摟住莫飛雁的肩膀另一只手暧昧地太起對方的下巴,一副

同情的樣子,卻是玩世不恭的浪蕩世子般的不羁。

莫飛雁正想反射性地拍掉她那搭在自己肩上的淫手,在好好到‘問候’她一頓,另一股更大的力量已經把她從‘魔爪’下‘拯救’出來。

順着那只抱着自己的手向上看,正是她的男友趙清洋。只見他滿面怒容地瞪着貝菲利,惡狠狠的道。

“誰是棄夫?你這個假小子不要以為自己是長的俊一點又是女的就可以随便吃我女朋友的豆腐,告訴你像你這種不男不女的人我最看不慣了,小心我下一刻就讓你叫爹喊娘。”哼!那只黑發惡魔有一大堆猛獸護着他不敢發作,眼前的金發魔鬼怎麽看都是小鬼一名他自然不會客氣。

“看來,”貝菲利的手改變目标向另一邊的艾雷搭過去。“棄夫終于決定改變沉默寡言的策略,想我們兩個挑戰了。”

“哦?那你認為他有勝算嗎?”艾雷有趣地道。貝菲利的出現的确使她本來冷漠的性格發生了輕微的改變。

“看她這副氣勢騰騰的樣子,我們還是考慮看看,再做決定。”她的目光看着前面面色已經變紫的莫飛雁,取巧地說。

“知道就好,要知道本少爺……”以為對方是因為自己的氣勢而退卻的趙清洋得意得擡起頭摟着莫飛雁的手更是收緊把那柔軟的感覺拉向自己,以宣示自己的權利。

只是…..柔軟?他低下頭望向自己手掌處,當即氣血上湧。他、他的手掌竟然握着小雁的胸部,眼睛稍微向上擡高一寸,對上那對怒目。他慢慢地把作孽的手放下。

“只、只、只是誤、誤會,小、小雁你別、別生氣。”趙清洋想解析可舌頭已經大結,話不成語了。

“喏,那樣還是誤會呀?剛開始時可能是,但過了十多分鐘還死捉住不放,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呀。”惟恐天下不亂的貝菲利懶洋洋地對身邊的艾雷說,還不忘特意把聲音放大,讓盛怒中的莫飛雁清楚收到。

“你給我住口!你這好色的假小子……”趙清洋憤怒地正想向貝菲利發難,但更快地被一手楸起胸前的衣領。

“要住口的是你!”随着一聲怒吼,快餐店裏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慘叫。

貝菲利和艾雷曉有趣味地看着這一幕,而另一邊的歐陽華也露出滿意的笑容,這個兄弟不是厭和女朋友相處的時間不夠嗎?現在他們可是做着比任何人都‘密切’的了解。相信未來的幾天都不用再聽他那深閨怨言了。終于有幾天的時間去應周公的約會了。

看着面前的‘好戲’艾雷冷漠的容顏露出一絲暖意。突然,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氣,同時一對銳利的目光凝鎖着他們。她回過頭,看向目光的來處,銳利的目光卻消失了。

“怎麽了?”發覺到她的異常,貝菲利問道。

“沒什麽,只是好象碰見熟人了。”艾雷不在乎地說。

“敵人?”

“不知道,或許吧。”那股氣以前的确感受過,只是記憶又非常模糊,她無法捉準。但她并不是一個自尋煩惱的人,力量過大的人往往不會在意那些惡意的敵視,知道對方無法對自己造成傷害就會更放縱對方的力量壯大視之玩樂的游戲。

***

下弦之月,帶著一抹傭懶的沉淪,透過玻璃層向上望去,迷離而散發着誘人的魅力,月夜的星空,充滿難以言喻的神秘。

“神話時代的星空是否也像現在一樣。”懶散地躺着的貝菲利陶醉地問。

“有些像又不一樣。”再次習慣別人的陪伴,艾雷感到舒适起來。自從貝菲利住進她家後,就和她睡在一起,她們每晚都像現在這樣,仰躺着望着星空度過。

“什麽意思?”雖然問了,但并不期待答案。

“那三千年前的星空與現在又是否相同?”艾雷反問。

貝菲利陷入沉思之中,記憶中的星空從腦海中浮現。“像,但又不像。”她也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的确同一個星空卻已經有所區別,從前天上的繁星璀璨而耀目,月亮更明亮光潔。現在天上的星星變少了,明月也失色多了,不過地上的光輝再光燦奪目始終還是沒有星光的天然色澤,畢竟那微弱的力量又怎麽能和毀天滅地的代價而換取得來的光芒相比?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只是相偎着,靜靜地享受着此刻的寧靜和對方所傳過來的體溫。寂寞實在是陪伴她們太久了。

“我說我們是否應該給那些不知死活的家夥一些教訓?”貝菲利突然翻身,頑皮地對正閉目休息的艾雷說。

“我從來不會主動去招惹麻煩。”艾雷只是悠然地擡了擡手,從對方進入第一結界起她就注意到了,但見他們只是監視着她們并沒有進一步的行動所以她并不打算出手。

“你都如此放縱別人對你這樣窺視嗎?”貝菲利支着下巴,翠瞳閃出光輝。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玩這個游戲就不要留下手尾,雖說我們的任務是觀察人間作出最後裁決,但我并不喜歡那種玩的翻天覆地的游戲方式。”

“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一個人逃走。讓麻煩有機會跟着”話剛說完,人已消失只留下一抹清風流動在空氣中。

“唉——如此沖動也不知道這個是玩具還是麻煩。”艾雷嘆息着。

“欸,雖然我知道我們天姿國色,但也不喜歡那些色鬼一天到晚的纏着,連睡覺的時候都被人觀賞着。” 飄逸拔挺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夜空中。

伏在玻璃屋頂的人立即彈起,看見剛才還在自己的監視之下悠然談笑的金發之人,現在已經屹立在面前,面帶嬉笑。

“走!”其中一個黑衣人連忙下令并同時躍上半空。卻發覺身後有堵無形的牆将自己硬生生地困鎖住無法脫離。

“走?在我的結界之內能走掉嗎?”金發之人發出冷笑,右手一揮。“啪”的一聲,一條金燦燦的軟鞭随着她的動作向黑衣人飛卷而來,

黑衣人連忙側身閃避,“嘩啦”左手的衣袖被金鞭扯爛,拉出了一道深深的長痕。鮮血從手臂上流淌下來。

“好淩厲的鞭法!”即使是長年征戰沙場的黑衣人都不禁贊嘆地想。

“大人!”另外的幾個黑衣人見此紛紛撥出身上的短刀,準備與眼前之人拼死一搏。

“住手!你們難道忘了主人的命令了嗎?不可傷人。”那個被稱為大人的黑衣人連忙制止其他人。

“主人?這麽說你們只是小厮而已羅?太好了,這麽說只要擒住你們應該可以捉住幕後的家夥,那時候就更好玩了”想到好玩貝菲利已經把她剛答應過艾雷不會招回麻煩的承諾。

“只怕閣下不能如願。”怎麽說他都是令個過百萬的軍隊進出沙場的将軍,那有這麽容易就被對方擒拿住的?

“滿有自信的嗎?可惜命運一向偏袒我。” 斂眉淡笑,手中的金鞭發出雷霆之勢飛瀉而去,不像剛才的警告,這次帶着傲然的霸氣扯着強烈的勁風利刃直奔而來。

黑衣人不敢大意,這樣的來勢,稍一不慎即使逼開了金鞭的攻擊也會被鞭子所制造的風刃刮得體無全膚。

拉出腰間的軟帶,把催動靈氣在面前畫出一個又一個的圓形,形成強大的單面護盾,躲過金鞭攻擊的同時也化去那鋒利的風刃。

“哦?看起來挺有本事的嘛。這樣更好!”翠瞳錠出更閃耀的光芒,金鞭猶如怒海巨濤,瘋狂地向對方鋪天蓋地馳騁而去。

旁邊的黑衣人根本沒有插手的餘地,眼看着金色的光影已經把自己的主人籠罩住,對方想要下殺手根本就是彈指之間的事情。

情況危機,幾個黑衣人只好把主人的吩咐抛在一邊,同時出手向金發之人攻過去。

“一起來嗎?那就更好玩了”貝菲利扯着唇角,露出一抹已很久沒出現在她臉上的狂傲笑容。

艾雷看着頭上的戰鬥,以貝菲利的能力她并不擔心,但其中一個黑衣人的打鬥方式似乎似曾相識。自己在什麽時候見過呢?想起數天前在快餐店裏感受到的熟識目光,令她疑惑增大。

主人?這樣法力和武功都如此高強的人他的主人會是誰?

空中的貝菲利靈活地轉動着手腕,遠遠望去只看見金色的閃光在夜空中流轉飛翔。但被困在鞭子範圍內的人側苦不堪言。

對方似乎有意玩弄自己,既不放松攻擊又無意下殺手,苦難的他們只能使出平生的技術在對方故意刁難的鞭法下左閃右逼,因為動作一慢下來鞭子就會在身上劃出入骨的裂痕。

突然,黑衣人的首領抽出一直挂早腰間沒拔出過的長劍,一反手,劍風劈開了金鞭形成的困鎖直向那金發之人的眉中刺去。

“哼!這樣攻勢也想傷害到我嗎?”貝菲利面不改色,冷哼道。

“只怕他的目的并不是想傷到你。”艾雷的聲音突然響起。跟着“啊——”同時從四面發出痛叫的聲音。

原來在那黑衣人拔劍刺向貝菲利的時候,其餘的脫離鉗制的黑衣人同時躍起乘着劍風在結界造成的裂痕企圖強行沖出。

“這樣的警覺性也能帶領千軍萬馬?看來你說的故事有待證實呀。”艾雷取笑道。

“什麽?故事?我告訴你那時鐵睜睜的歷史。”不甘自己的一時失算竟然讓人懷疑自己的能力,她憤恨地瞪向黑衣人,剛才還為自己輕易擋回那一劍而洋洋得意的笑臉此刻換上想殺人的恨。

“嘿嘿…..,你也不用這樣老羞成怒嘛,畢竟失手的事是任何人都不能避免的。”艾雷發覺她越來越喜歡這種磨人的手法了。

“你說得對!但我絕對不會讓自己曾經失手的事傳揚出去,所以……”她鞭子猛然向四周揚去。

“啊——”幾聲慘叫同時響起,除領頭的黑衣人外,其他當場血撒當場。

艾雷看着仍站立不動的黑衣人,同伴的死顯然令他震驚和憤怒,但似乎沒有逃走或奮死一博的意思。

“你決定不掙紮還是打算拼死一戰?”

黑衣人卻單膝跪下,恭敬地說:“屬下不敢!”

“屬下?”艾雷皺眉,貝菲利用疑問的眼光看向她。

“屬下譯參見王妃。”

“譯?”

“是的!屬下承繼先祖之名,單名譯。我王命令屬下務必帶王妃回去。”

“回去?這裏就是我家,我要回那裏去?”艾雷淡然的說。

“請王妃不要為難屬下,王下令務必要帶王妃回異界!”

異界——神魔共存的世界。這個與現實世界雙照的影子世界,把神話時代的一切都保留着,仿佛時間停頓的虛幻彼端,卻又那麽真實的存在着。

“異界?虛幻的世界!那個影子般的世界還真是長命呀”她嘲笑道。

“有賴王的英明領導。”譯依然恭敬地回答。

“英明領導?你們還真是忠心耿耿呀。”

“這是祖上留下的遺訓。”

艾雷看着他,‘譯’——在千年之前擁有相同名字的人令兵滅盡了她的族人後來又對她發誓盡忠的少将。當年對着那人她沒有恨,今天對着面前的人她也沒法感到一絲絲的不悅情緒。

“我還不想回去。”

“但王已經達成了王妃的要求,永恒的生命和純潔的身心不是嗎?”譯固執的說,盡管這樣是對王族的不敬之舉,但為了自己的王他不惜冒着個罪

艾雷輕嘆一聲,“我只是說暫時不回去,你有何需如此緊張?”

“是!屬下知錯!”

“既然這是我自己當初答應下來的,我就一定會遵守。只是我在這邊的世界還有事情沒有完成,你先回去吧。”

“這…….”

“怎麽?怕我毀約嗎?”

“不!只是王要屬下留在王妃身邊,保護王妃的安全。”

艾雷沉默地看着他,‘他’仍然如此了解自己的性格并縱容着她。

“保護?拜托你撚撚自己的斤兩,你這樣的能力還想保護她?”貝菲利就算聽不懂兩人的對話光用看的都看明白了。既然他已經表露身份又是艾雷的下屬,她自然不能殺了他,怒氣頂在心口,她只好在對方的話裏找渣,狹窄得損道。

“屬下會盡力而為。不會讓王妃因某些人所招惹的麻煩而煩惱”譯意有所指地說,他憤恨面前的人殺了他的手下,偏偏對方是王妃的朋友站在下屬的立場自然不能向對方出手只好恭敬地諷刺回去。

“哦?那譯侍衛可就要留心了,因為雷的身邊以後會有越來越多的麻煩出現。”哼!別的本領自己還會‘謙虛’,幫人招惹麻煩的事可是她的專長。

“是!屬下定當不遺餘力,閣下不用當心。”轉向艾雷露出堅定的神色,說:“臣不但能為王妃解決麻煩,就連麻煩的根源也絕不手軟,徹底清除。”

哦?剛還想要他回去的艾雷當即改變了主意。

“那就太好,我熱切期待着呢。”貝菲利笑容燦爛,有游戲玩她自然樂意把小小的面子放下,譯這個人的命就留待以後吧。

“一定!”譯也切齒回應,誓将王妃身邊的不良分子徹底清除。

艾雷看着暗濤洶湧的兩人,想道:今年是什麽好年?竟然同時擁有兩個好玩的玩具實在奇怪。看來以後的生活絕對會更有趣。

夜風中,一人抱着誓死要将‘危害者’剔除的決心,而另外兩人側攪盡腦汁彼此想着如何令這‘游戲’變得更有趣的方法。

時間流逝着,給予命運的人正等待正他們的最終裁決。究竟經歷了沉重苦難的人會給怎樣的答複?決定未來的天秤是絕對不會有平衡的情況出現,因為‘七裁者’并不是雙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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