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已經是深夜了,淩霄……
已經是深夜了, 淩霄卻還沒有回家,淺溪立在空無一人的廳內等待,安靜中不禁緩緩踱步, 心裏又生出了些許焦慮。
前兩天他和皇帝還鬧得劍拔弩張, 今日陛下就又召他喝酒了,這都是什麽事啊!
也不知道這兩個男人到底怎麽想的, 都說女人善變,淺溪倒覺得男人的心更加深不可測。
變臉比翻書還快,昨日還仇深似海,今日就情比金堅了,淺溪只擔心這次酒宴會不會有詐,北垣國上一個權傾朝野的大權臣,不是就被身為女婿的皇帝騙進宮裏誅殺了嗎?那還是一家人,都禁不住互相殘殺, 更別說淩霄驟登高位,免不了打壓許多人的利益, 樹敵太多, 又那麽羞辱皇帝,陛下肯定恨透了他,并沒有表面那樣純粹就是想要跟他和解。
想必盼着他死的人只會更多。
這麽想着,淺溪的心裏不禁越發不安起來,等了許久淩霄卻還是未回來,她不禁有些耐不住了, 于是打算叫府上的侍仆到皇宮去問一問那邊的情況。
然而她才剛出門, 便見淩霄從外面跌跌撞撞地走來。
“殿下!”
他腳步不穩,她見狀連忙上前去扶住了他,迎面又撲來一陣濃烈的酒氣。
“淩霄, 你怎麽喝了這麽多酒啊?”
可真是熏死她了,淺溪見他一身酒氣,不禁又有些抱怨道。
“呵呵,那小子跟我拼酒,還說要跟爺痛飲達旦呢,結果他比我最先喝趴下了。”
淩霄只是打了個酒嗝,又貼了她的耳朵,神志不清地笑道。
他噴吐而出的氣息溫熱醇濃,淺溪感覺自己都快要醉了,腦袋不禁也被他身上的酒氣,弄得有些暈乎乎的。舊時光整理
夜間的涼風灌進衣領裏,不禁冷得她打哆嗦,也使她的神經緊繃起來,感覺瞬間又清醒了許多。
她見他喝得太醉,不禁又有些擔心他的身體,只怕他困倦受不住外面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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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便提起了精神,只是認真将他擡回了房內寝室,想讓他先躺下休息。
“淩霄,你醉了,還是快躺下休息吧。”
好不容易将他弄進了寝室,她望了望近在咫尺的床榻,不禁又對他吃力道。
她想讓他坐到床上,然而淩霄雖然醉得迷糊,卻是不肯聽她擺布。
“不……爺沒醉,爺不睡覺,爺還能繼續喝呢!”
他喝醉了尤其磨人,就跟任性耍脾氣的小孩子似的,黏着別人自己不睡,也不肯叫他人睡。
“淺淺……你是淺淺。”
他突然又回過身子,目光朦胧,只是歪了頭認真看她,似乎是在确認自己沒有認錯人。
還沒等她說話,他便又伸手捧住了她的臉,跟個智障似的咯咯笑道,“果真是淺淺,爺記得剛才自己還在宮裏,怎麽又回家了?”
他竟是連自己回家了都記不清,說話颠三倒四的,看來真是醉得不輕。
淺溪不禁又心累地嘆氣道,“是啊,淩霄大爺,你該睡了,咱們這就去乖乖睡覺好不好?”
她像哄小孩子似的,又耐着性子對他哄道。
“睡覺……”
他勾卷了她耳邊一縷發絲,手指正玩得開心,突然聽她這麽絮叨着,不禁又腦洞大開。
“好,那咱們就不喝酒了……咱們這就去睡覺。”
他那顆本就有些躁動的心,此刻更是浮想聯翩。
淺溪見他竟然答應得這麽爽快,心裏不禁很是驚喜,連忙又将順從的他搬到旁邊的床上。
“哎!”
她費力地将他又扛到床沿邊,然而淩霄卻是沒有坐穩,竟是直接倒在了床上。
跌落的瞬間他本能地就伸手抓她,但卻因為酒醉沒有抓準她的胳膊,只是扯下了她的披帛。
她被他的舉動扯得也差點就摔倒在他的身上,急忙又伸手撐住了不穩的身體。
再看他時,只見自己淡粉輕紗的披帛已經被他緊緊抓在了手裏,其中一部分還剛好落在了他的臉上,隐約勾勒出他英俊挺拔的五官。
鼻息間幽香萦繞,她的披帛上是自己熟悉的香味,就好像她的手正在輕輕安撫自己,溫柔而缱绻。
他不禁又着迷般地伸手輕觸臉上那披帛,深深地嗅,好似正在撫摸她溫香軟玉的身體。
淺溪見他這番舉動,饒是再粗神經,此刻也不禁有些害羞臉紅了。
她的心不知為何就又緊張起來,莫名地怦怦跳着,猶豫了片刻,她才探了身子,打算将自己的披帛拿回來。
然而還沒等她從淩霄臉上抽回自己的披帛,卻又突然被他扯入懷裏。
“殿下,殿下您醉了!”
他們之間就只是隔着一層輕薄的紗,她甚至都能感受到他溫熱的呼吸及濃烈的酒氣,輕輕一動都能碰到他的唇,淺溪被他摟在懷裏,頓時就不敢再亂動了。
淩霄甚至都不用睜眼看,便知道懷裏的人是淺溪,她身上有和披帛一樣的香氣,這也是他最迷戀的味道,猶如最好的催情香。
酒不醉人人自醉,淩霄感覺自己就像漂浮在夢中的雲層裏,那麽快樂,滿足,生怕自己一腳踏空,這溫柔鄉就徹底離他而去了。
于是他不禁将她抱得更緊,身子一翻更是将她壓在了身下。
那朦胧的薄紗便又落回她的面上,遮蓋住了雙眼。
上面還沾染着他的氣息,醇濃醉人的酒香,混着着零陵香的味道,淺溪只覺得自己像是置身夢裏,三魂七魄都脫離身體游蕩起來。
她腦海中一片淩亂,眼前是模糊不清的他,氣氛也越發顯得暧昧,然而迷茫中她卻生了莫名未知的害怕。
還未等她徹底清醒,他卻已是又将臉貼到了她的面頰上,親昵地與她耳鬓厮磨。
她身上不禁又被他挑逗起一股酥麻癢意,連他輕輕放在自己鎖骨處的手掌下,肌膚都泛起一片氤氲紅印。
他的手就像是有魔力一樣,無論碰觸她哪裏,都能引起她的顫栗。
淺溪不禁臉紅心跳,一時間竟是連推開他都忘了。
“殿……殿下。”
她只是又緊張地結巴道,“我是淺溪。”
“孤當然知道你是淺溪,也正因為是你,孤才會想要抱你,親親你。”
他又醉眼朦胧地微擡了臉,然後隔着那淡色的披帛,輕輕在她的額上印下了溫柔一吻。
“孤也只會這樣抱着淺淺,只想跟你做各種親密的事情。”
各種親密的事……
淺溪不禁又瞪大了眼睛,一時間驚得說不出話來。
果然喝了酒的淩霄哪哪都變得不正常了,是她多想了嗎?淩霄平時可不會這樣溫柔地對她說出一些暧昧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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