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毒藥
秦氏匆匆跑回家。
她告訴徐夫人,外面情況不大好,恐怕梁州城已經被攻陷。巷子裏的人們怕叛軍屠城,都說要藏到地窖裏去呢!幸好她家也有地窖,就在廚房裏面,大家可以躲到地窖裏去。
劉靜安聽說梁州城可能已經失守,驚懼不已。“太太!”他緊緊抓住母親的衣襟,問,“太太,老爺他……”
徐夫人卻十分鎮定。她愛憐地摸了摸兒子的頭,溫和地說:“你父親是極聰明的人,又有衆多侍衛保護着他,他不會有事的。”
“真的嗎太太?”劉靜安問。
徐夫人認真地點了點頭,又說:“你要聽話,不要讓我和你父親着急。”
徐夫人的鎮定情緒感染了劉靜安,他點了點頭,答應母親他會聽話。
徐夫人讓秦氏帶路,去看看地窖能不能藏人。
來到廚房,秦氏搬開牆角的一捆柴禾,露出一塊木板。掀開木板,地上出現一個黑漆漆的洞口,下面就是地窖。
蘭香拿着燭火向裏面照了照,看到有架木梯通向下面。
蘭香舉着燭火,沿着梯子向下走了幾級。這回看得更清了,地窖裏的面積跟上面耳房的面積差不多大,空蕩蕩的,除了一排木架子,什麽都沒有。燭火在地窖裏仍然燒得很旺,想是有另通風的地方,所以藏人完全沒有問題。
蘭香下到地窖裏,她把燭火放到木架子上。她上去,先把劉靜安接下來。随後又在徐夫人的指導下,搬了一些食物和水進地窖。
劉靜安站在地窖裏叫母親快下來,徐夫人卻搖頭。她說:“你們先藏着,我看看外面的形勢再說。”
“太太……”劉靜安不安地叫了一聲。
“聽話!”徐夫人輕輕地喝責了一聲。
劉靜安不敢說話了,他仰着小臉,可憐巴巴地看着母親。
Advertisement
蘭香一見夫人不肯下來,她忙又爬了上來。上來後,她把徐夫人拉到一邊,撲通一下跪在夫人面前。
蘭香小聲說:“夫人,我知道您的意思——這房子一看就是有人住的,如果叛軍來了,看到房裏沒人,必定要到處搜一下。這間地窖不算隐秘,很容易就會讓人找到。所以要有人留在外面當幌子……但是,當幌子的人不應該是夫人您,讓我蘭香來吧!”
徐夫人低頭看看蘭香,彎腰把蘭香扶了起來。她說:“蘭香,你不愧是我外祖府上教出來的人,心思細密……不過,你卻猜錯了我的想法。”說到這兒,她哂笑一聲,又說,“我徐家的女兒,委屈到今日,已經夠了——所以,我是不會進地窖的。”
說到這兒,徐夫人扭頭看看秦氏。她對秦氏說:“秦娘子,快抱着孩子進地窖吧。”她看着妞妞,停頓了一下,又說,“這孩子,與衆不同……将來你們都會知道的。”
秦氏抱着孩子,看看徐夫人,又看看蘭香。忽然,她把妞妞塞到蘭香懷裏,說:“蘭妹妹,我要去巷子口等二郎……孩子我就交給你了!”
蘭香吃了一驚,她說:“秀姐姐,姐夫如果能回來,自然就會回來。你在外面等也沒用啊!”
秦氏卻固執地說:“我總要看到二郎平安回來才行。”
話音剛落,忽然聽到院子裏有一陣刷刷的聲音,就像下雨一樣。
衆人吓了一跳。跑出來一看,卻見一陣飛灰從東邊飄過來,落到了樹枝上。她們向東一望,就看到東邊天空中的紅光更亮了。
“蘭香,快進地窖!”徐夫人命令道。
蘭香不敢再耽誤,忙抱着孩子進了地窖。秦氏把擋着地窖口的木板蓋上,并抱了捆柴禾來僞裝了一下。随後她捧着油燈,陪徐夫人回到西屋。
剛進西屋,秦氏忽覺地面有輕微的震動。秦氏不知何故,面色蒼白地看向徐夫人。
徐夫人小聲說:“這是過馬隊的聲音……叛軍果然攻進城了!”
秦氏吓得兩腿直打顫,她扶着炕沿,小聲問:“夫人,怎麽辦?”
徐夫人沒說話,她上了炕,盤腿坐在炕上。她拿過放在炕裏的包袱,從包袱裏拿出一只木匣子來。匣子為長方形,燈光的映射下,木質深沉發亮,看樣子是紫檀木做的。
徐夫人把匣子放在自己腿上,打了開來。秦氏在旁邊,看不到匣子裏究竟有什麽東西。
只見徐夫人在匣子裏翻了翻,找到一樣東西,随後又把匣子關好,放回包袱裏。
“秦娘子,你看——”徐夫人把她找到東西給秦氏看。
秦氏一看,原來是只青玉做的小葫蘆瓶,有拳頭大小。青玉質地上乘,在油燈下呈半透明,隐隐透着溫潤的光澤。
“我的外祖父,是這世界上最聰明的男人。他算計到了一切,可是我不知道,他有沒有算到我的今天。”徐夫人摩挲着青玉瓶,自己感嘆着說。
秦氏不知道徐夫人在說什麽,只有默默地聽着。
徐夫人笑了一笑,又說:“這是我我外祖父親手配制的,它的名字叫‘九香玉露丸’——它是這世上最毒的毒藥,入口即化,傾刻斃命。”
這回秦氏聽懂了,瓶子裏裝的是毒藥,而且是毒性非常大的毒藥!秦氏吃驚地瞪大了眼睛。
徐夫人又說:“蘭香說得對,如果叛軍真殺進葫蘆巷來,必須要有人做幌子,掩護藏在地窖裏的人。不過,我已經隐忍夠了,所以我不會進地窖;但是,我不能活着讓人抓到。”
說到這兒,徐夫人看向秦氏。
“秦娘子,你還要堅持去巷口等你的丈夫嗎?如果你想改變主意,現在還來得及。其實我不贊成你的做法,因為你那做毫無意義——男人,如果他該回來,必定會回來;如果他不該回來,你怎麽等也沒有用。”
秦氏完全聽不進徐夫人的話。她固執地說:“夫人,我要到巷口等我家二郎。”
“那就去吧——我雖不贊成你的做法,但是我欣賞你的勇氣。”說着,徐夫人從青玉葫蘆瓶中倒出一粒白色藥丸,放在帕子裏包好了,遞給秦氏,“如果有危險,就吞了它,不會有任何痛苦的。”
秦氏雙手顫抖着接過毒藥……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