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是搞基的節奏嗎?

徐夫人依次看了看屋裏衆人的臉色,又說:“其實,魯王選擇此時造反,正是看準遼王的軍隊在這個時候無法通過遼河。他把遼河上的幾座大橋燒毀,就等于把遼王困在了遼地。随後他的大軍就可以毫無後顧之憂,長入京城。等他取得帝位,遼王也就不值得一提了。”

衆人聽到這裏,皆有驚怖之色。

林二郎最是膽小,他不在乎誰當皇帝,他只想知道,什麽時候天下太平,讓他這小老百姓過上安穩的日子。所以他問:“夫人,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要過到什麽時候啊?”

胡圖在一旁冷冷地說:“不好說。就算魯王在京城登基,他背負着叛逆之名,恐難服衆。西有晉王,北有遼王,實力皆不可小觑。到時候三王争天下,天下就要大亂了。”

“哦——”衆人驚呼了一聲。

唯有徐夫人,面上卻仍然不動聲色。她冷冷地看了胡圖一眼,說:“胡公子,你分析得雖然有道理,但是事實不會按這個方向走。”

胡圖眼眉一挑,扭頭看向徐夫人,問:“為什麽?”

“因為在很久以前,就有一個人預見到了這種可能。他認為,先皇為防範東、西、北三方向的外敵,分封魯、晉、遼三地的蕃王,是種非常錯誤的做法。所以他提前做了安排,改變了今天這個故事的結局。”

“那會是什麽結局?”胡圖聞言動容,不由追問。

其他人也想知道戰争的結局是什麽,于是都一起看向徐夫人。

哪知道,徐夫人卻不肯說了。她以眼觀鼻,表情端肅,說:“天機不可洩露。”

“天機?!”衆人一楞。

徐夫人嘆了口氣,又說:“天地無情,以萬物為刍狗。歷史的發展,從不在意個體的生死存亡、悲歡離合——就算我們猜到了天機,也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所以,還是順其自然吧。”

說罷,她站起身來,向西屋走去。

劉靜安看看衆人的臉色,随後輕手輕腳地跟上自己的母親,他小心翼翼地拉了拉母親衣袖,說:“太太,我們還要在這裏藏多久?”

衆人都覺得劉靜安聰明——徐夫人不肯直接回答,這場戰亂的最終結局是什麽;于是劉靜安迂回着問,他們要在這裏藏多久——其實是一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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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兒子的問題,徐夫人不能敷衍。可她還是沒有明說,她只說:“不會太久。”

說到這兒,她又回轉身來,看了看胡圖,似乎是在提醒他,說:“遼王不是傻子,他早就明白,在初冬和初春的幾個月中,遼河像個牢籠困住了他。所以他一直在暗中尋找能人異士,解決在薄冰期渡過遼河的難題。我猜想,他已經找到辦法了。”

“可他還是沒到梁州城來!”胡圖說。

徐夫人嘴角浮現出一抹諷刺的笑:“人心都是一個道理——有時候他沒來,不是他不能來,而是他根本不想來!”随後,她不再說什麽,轉身回西屋去了,再不理衆人。

徐夫人的話說得莫明其妙,大家都陷入沉默之中。

多年之後,林妞妞把徐夫人的話篡改了一下,當做自己的名言:“男人就像大姨媽,想來就來——不來的時候惦記得慌,來了又麻煩得慌。”

稍後早飯時,林妞妞喝了一碗米粉,吃得心滿意足。

她吃飽後,窩在秦氏的懷抱裏,沖胡圖拍着小手,細聲細氣地“哦哦”叫着,意思是對胡圖表示感謝——感謝小美男找來了嬰兒食品,好美味哦!

胡圖以為林妞妞想找他玩兒,他伸手,把她從秦氏的懷裏接了過來。

秦氏提醒:“小胡掌櫃,仔細她尿到你身上。”

胡圖微微一笑,說:“無妨。”

秦氏便把林妞妞交給胡圖,她想趁這個功夫把房間收拾一下。

胡圖抱着林妞妞,來到堂屋的床上玩兒。

秦氏是個幹淨利落的女人,雖然小妞妞經常拉、尿,不過她卻總能把小妞妞打扮得幹幹淨淨的,惹人喜歡。

胡圖看着懷裏的小妞妞,她個子小小的,腦袋圓圓的。身子香香軟軟的,讓人不敢用力抱她。大腦袋上胎發已落、新發未生,光禿禿的樣子很可笑。她的小圓臉兒胖嘟嘟的,皮膚白嫩滑潤,讓人看着好想親上一口。她的大眼睛像兩粒黑葡萄,兩撇小眉毛淡淡的惹人憐愛,鼻子小巧,小嘴唇粉紅嬌嫩。

原來這個世界上,還這麽能激發人愛心的小東西啊!

她不淘氣,也不愛哭。正因為她平常不愛哭,如果她哭了,會很讓人心疼……

胡圖把自己的食指送到她的小胖手裏,她便緊緊地握住他的食指,想往嘴邊送。

胡圖笑了,他被小妞妞稚拙的模樣逗笑了。

而林妞妞躺在胡圖的懷裏,近距離地欣賞着小美男的俊美容顏,更是迷醉。這個小美男,小時候就長得這麽妖孽,長大了會變成什麽禍害啊!常言說秀色可餐,讓妞咬你一口,咬你一口——啊嗚!

這時,劉靜安從西屋裏走出來。他沒說話,默默地坐在胡圖身邊。

胡圖也沒理他,只顧逗着妞妞玩兒——把手指放到她嘴邊,又向忽然向旁邊拿開,讓她怎麽咬都咬不到。

忽然,劉靜安對胡圖說:“我沒敢問你,我父親他……他最後的樣子是不是很難看?”

胡圖一楞,說:“沒你想得那麽難堪。”又說,“劉大人是梁州城的城守——梁州城破、他身死,可謂死得其所——所以,他應該去得挺安詳。”

劉靜安喘了口氣,似乎覺得心安了。他又說:“其實,我自從記事起,就跟家母住在鄉下,沒怎麽見過我父親;而且家母信佛,她說人身不過是一副臭皮囊,不需要介意身後那些事……可是當我聽說,父親死後還被叛軍曝屍城門,我都快瘋了。”說到這兒,他擡頭看向胡圖,說,“所以,我真誠地謝謝你。”

胡圖卻淡淡地說:“不用謝。”

“對了——我今年十歲,你多大了?”劉靜安似乎很想跟胡圖套近乎,他說,“我該管你叫仁兄,還是賢弟?”

胡圖猶豫了一下,回答:“我九歲。”

“原來是胡賢弟。”劉靜安沖胡圖拱手。

胡圖仍然是一副撲克臉,不動聲色。他客氣了一下,說:“不敢當。”

林妞妞在旁邊含着手指,壞兮兮地旁觀兩位小帥哥聊天——心說,想搞基也要找個沒人的地方吧,這裏可是有妞在旁觀哦!

說起來,劉靜安雖然長得也挺帥,但是跟胡圖一比就差遠了。其實兩人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劉靜安只能叫長得帥,而胡圖本人簡直就是一件精致的藝術品!

所以林妞妞在猜測,究竟誰攻誰受呢?雖然胡圖更漂亮,但是劉靜安偏瘦弱些,似乎更有“受”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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