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好戲精彩
說着話,馬車來到了戲樓前。
小冬子先跳下車,前去給大家安排坐位。可是他一打聽,卻聽說今晚戲樓裏沒有“吉慶班”的演出,只有個不知名的草臺班子在撐場面。
小冬子回來跟連升禀報:“爺爺,今晚‘吉慶班’不在這兒演,咱還看嗎?”
“什麽,不在這兒演?”連升不高興了,說,“不是說要在梁州演半個月嗎?他們不在這兒演,跑哪兒去了?”
小冬子說:“聽說他們今晚去宋大官人家的‘宋園’唱堂會了。”
“什麽宋大官人哪?”連升問。
“是梁州城‘宋家生藥鋪’的東家,名叫宋英豪。”小冬子說。
這時,袁太君在旁邊說:“那是我外甥家。”
“哦,原來不是外人啊?”連升說,又說,“那麽老太太,咱們幹脆去您外甥家聽堂會,您看怎麽樣啊?”
“沒問題啊。”袁太君拍拍胸脯,說,“有我呢,他肯定讓進。”
袁太君巴不得趕緊跟宋英豪和宋秋蓮通上消息。于是慫恿着連升,一起去宋園聽堂會。她甚至進一步想到,自己那外甥宋英豪,最喜歡結交有權有勢的人,宋英豪肯定樂意借這個機會,攀上連總管這個關系的。
于是,一行人又向宋園進發。
劉彥昌見馬車在戲樓前停了一下又走了,莫明其妙。
小冬子告訴他:“咱們改地方聽戲了——去宋大官人家的宋園!”
“什麽?”劉彥昌一聽,就要攔住馬車下車。他才不去宋英豪家呢,他現在已經跟宋英豪兄妹鬧翻了,去了宋家的地盤,還有他的好果子吃?
小冬子一把按住劉彥昌,說:“您可別亂跑啊。我家連爺爺最恨有人在看戲的時候掃他的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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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彥昌吓得不敢動了。他臉色發灰,心中惴惴不安。
小冬子斜眼暗中觑着他的表情,卻沒有說話。
馬車在大街上奔馳着,穿過一個十字街,向南走了一段路,便來到了宋園。
到門口,只見朱漆大門緊閉,外面有若幹家丁在站崗。
馬車停在大門口,家丁過來問話:“車上什麽人?”
袁太君叫貴喜答話:“劉家莊的袁太君來了,快開門吧。”
家丁還沒來得及答應。忽然不知從何處湧出許多的官兵,上來就先把家丁制住了。随後又不知什麽人,從裏面開了朱漆大門。官兵一湧進了宋園。
接着,連升和袁太君等人乘坐的兩輛馬車,就稀裏糊塗地跟着官兵進了宋園的院子。他們一直向裏,被帶到戲樓前的空地上。
戲臺上本來在唱戲,一看臺底下秩序亂了。鑼鼓聲當時就停住了。
旁邊包間裏的客人們,也都楞住了。
劉彥昌坐在車裏,隔着車窗上的布簾向外看,他奇怪道:“這是怎麽了?這又是唱得哪出啊?”
忽然,只見幾名官兵,從樓上的包房裏。綁了兩個人出來。細一看,他們是一男一女,頭發散亂、衣衫不整。
官兵把那兩人向當中地上一推。那兩人跌倒在地上。低着頭,身上瑟瑟發抖。
看他們這樣子,分明是被人捉奸的。可是只聽說過官兵管捉賊;誰聽說過官兵還管捉奸啊?
這時,有客人認出那兩人是誰,喊了一聲:“那不是崔大人。還有蓮夫人嗎?”
被大家認了出來,崔明珍和宋秋蓮更加窘迫。他們向後縮着,恨不能地上裂條縫,跳了進去。
這時,從戲臺旁邊的包間裏,走過來一個人。她身穿粉紅色繡羅衫,滿頭金翠,正是崔明珍的三夫人祝三娘。
官兵們沒有阻攔她。
祝三娘走到蓮夫人面前,俯下身子,用手端起蓮夫人的下巴,仔細端詳了一下。忽然擡手一巴掌,扇在了蓮夫人的臉上。
“小賤婦!”祝三娘罵道,“我道你為什麽,每次聽戲中途都要去解手,合着是你那浪物癢得難受了!”
祝三娘罵得難聽,旁邊的客人們聽了,卻是忍俊不禁。只因為滿院都是官兵,大家怕受牽連,才不敢笑出聲來。
宋秋蓮雖挨了打,卻不敢還言。
祝三娘還欲再打,被官兵拉開,也綁在了一邊。
這時,官兵們把宋英豪也拿住了,綁來跟崔明珍等人集中到一起。随後有個穿官服的人,站出來當場宣布:“經查——梁州城守崔明珍,與藥材商人宋英豪勾結,囤積居奇,牟取暴利,為害一方……刑部傳文,将崔明珍、宋英豪拘拿侯審,相關人等,一并關入大牢聽審!”
現場人等,一片嘩然。
馬車裏的袁太君,“嗷”地一聲,險些昏過去。她掙紮着要下車,被連升使勁拉住了。
剛剛還是歌舞升平、燈紅酒綠;這片刻之後,就被關入大牢啦?
原本是過來拍馬屁、捧場子的各方賓客們,現在紛紛跟崔明珍和宋英豪撇清關系。他們跟那當官的求情:“官老爺,我們是來作客的,跟他們的事不相幹啊……”說來也是,現在誰想當“相關人等”啊,成了“相當人等”就要進大牢啊!
這時,有官兵來到馬車近前盤問:“你們都是什麽人哪?”
劉彥昌和袁太君等人,坐在馬車裏,吓得不敢吭氣——如果他們說自己是宋英豪的親戚,恐怕他們也會讓人家關進去吧?
小冬子一掀車簾,遞了一塊腰牌出去,陰陽怪氣地說:“我們是來看戲的!”
官兵拿着腰牌,去跟那當官的回報。
那當官的一看腰牌,寫着“內殿行走”,吓了一跳,忙親自捧着腰牌回來,還給小冬子:“下官不知公公駕到,失禮了。”
小冬子接過腰牌,說:“無須多禮。”又說,“大人今天這出戲唱得好,我們開眼了。大人您接着忙,我們要散了。”随後他命人催動馬車,返回忠義侯府。
劉彥昌在宋園的時候,被官兵吓傻了。但是在回府的路上,他逐漸明白了過來。
原來是宋英豪和崔明珍官商勾結,被朝廷抓了;而抓崔明珍的時候,正巧宋秋蓮在跟崔明珍幽會,于是一起被抓了出來。
這豈不是意味着,宋英豪和宋秋蓮完了,而且宋秋蓮的名聲也臭了。之前一直包庇宋氏兄妹的崔明珍,這回也完了!
“今晚這出戲精彩啊,這是大快人心啊,哈哈!”劉彥昌在馬車上,拍手大笑。
可是袁太君卻傻了。剛剛在宋園看到的一幕,打擊得她整個人都癱了,哭都哭不出聲來。下車的時候,是讓婆子把她背下來的。随後一路背回她的院子。
連升下了車,伸了伸了懶腰。小冬子機靈,忙跳下車,過來攙扶住連升。劉彥昌也湊了過來,說:“公公辛苦了。”
連升看着袁太君的背影,嘆了口氣,說:“這叫怎麽說的,我是想帶老太君出門散散心,卻給她老人家添了堵……不知要不要請李太醫過去看看呢?”
劉彥昌說:“不妨事!我家老太君身子骨結實着呢,而且她的心特別大,最疼的人就是她自己個兒,她不會跟自己個兒過不去的。”
連升說:“那就好,老年人還是想開些好。”他又對劉彥昌說,“我說劉員外,令表弟出了這種事,真是倒黴催的。我知道,您肯定想去找節孝夫人,想辦法救您那表弟。但是國法難容,就算節孝夫人親自出面,恐怕也挽回不了什麽。而且節孝夫人體質太弱,禁不起叨擾;所以這事您也別急了,您還是明天一早,再找節孝夫人想法子吧。”
劉彥昌笑道:“連總管,您可不了解我們家的事!我大嫂如果知道宋家出事了,肯定會樂得蹦起來——那姓宋的兄妹倆,忒不要臉,落到今天的下場,只有一個字‘該’!”
“哦,你們不是親戚嗎?”連升一副不解的模樣,又說,“我剛看你們老太太,差點兒昏過去呢!”
劉彥昌哂笑,說:“也就我那不開眼的娘,總拿他們當好人;這回可讓她親眼看明白了,那兄妹倆是什麽貨色!”
随後,劉彥昌把之前徐氏一直受宋秋蓮欺壓的事,跟連升說了一遍。
連升問:“你是說,那宋秋蓮原是忠義侯的小妾?”
“是啊!”劉彥昌說,“那不要臉的賤貨,趁我大哥去她們家做客,喝多了酒,就爬上了我大哥的床,随後才厚着臉皮到我們家來做妾的!要不是這樣,誰好意思讓親戚家的姑娘來做妾啊?”
“哦,原來還有這麽一碼事!”連升假裝之前根本不知情,這樣說道。
忽然,連升又說:“壞了壞了,有麻煩了!”
“有什麽麻煩?”劉彥昌不解,
“宋秋蓮是忠義侯府上的小妾,節孝夫人做為正室,豈能脫得了幹系?”連升陰陽怪氣地說,又說,“只怕朝廷要追查到節孝夫人頭上來,說不定她要被申斥,甚至罰俸呢!”
劉彥昌忙說:“公公,不是這樣的——我大嫂是老實人,她管不了宋秋蓮啊!”
“理不是那麽講的!”連升糾正道,又說,“夫人既然是正妻名分,侯爺又不在了,她就應該約束好侯府內的妾室們,不要給侯府丢臉。‘不在其位,不謀其政’——難道說,這天底下當官的,用一句‘老實、管不了人’,就能推脫責任嗎?”
“這……”劉彥昌不知該如何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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