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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在意識模糊的情況下挨了操，簡元寧還能在慌亂之後找人解決問題。這回他在清清醒醒的狀況下被人尿了一肚子，就只會靠在牆上“嗚嗚”地哭。等哭累了之後，好半天他才想起來去摸自己放在褲子口袋裏的手機。

簡元寧一邊打着哭嗝，一邊睜着模糊的淚眼去找微信裏陸飛語的頭像。他哆嗦着手，點了好幾次才成功地打通了語音通話。

這回陸飛語過了将近五秒鐘才接通：“元寧，怎麽了嗎？”

簡元寧已經不知道該何如向陸飛語描述自己的狀況了，他哭了好半天才抽抽搭搭、語句颠倒地說清楚了自己在哪裏。

陸飛語壓低了聲音安慰他：“別怕，別怕，我馬上就過來。你先躲在雜物間裏不要出來。”

簡元寧在電話的另一頭點頭，等陸飛語問了一句：“元寧，你聽到了嗎？”，他才想起來陸飛語看不見，打着嗝又回了一句：“嗝，我、我知道了。”

等陸飛語挂了語音通話，簡元寧一個人坐在雜物間的地上，又開始惶惶惑惑起來。他強忍着害怕，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功能正對着門，在狹小的雜物間裏縮成了一團。

也許是十分鐘，又或者是五分鐘，簡元寧聽到敲門的聲音。他拖着腿爬過去打開了門，躲在門後怯怯地向外看：“飛語……”

但來的不是陸飛語，項修伸手掰開門縫擠了進來。他皺着眉看了一眼狼狽地坐在地上的簡元寧沒有說話，好半天才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他脫下自己的上衣外套，彎下腰拉着軟了腳的簡元寧讓他站了起來，自己蹲下去用外套擦了擦簡元寧一片狼藉的腿間。等擦幹淨了又把外套扔在地上讓簡元寧踩了上去。

項修來的時候帶了一個紙袋子，裏面裝了一件白T恤和外褲。但這都是項修自己的衣服，簡元寧套在身上大了一整圈，光是白T恤就已經蓋住了屁股，外褲也卷了好幾圈才不至于走路打架。

項修替簡元寧穿好衣服才在他面前蹲下身：“上來，我沒有你能穿的鞋子。”

簡元寧趴上項修的肩膀，貼着項修的脖子怯生生地開了口：“飛語呢？”

項修背對着簡元寧，簡元寧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能聽到項修一如既往冷感的語調：“他從自己的學校過來需要坐半個小時的車。你等他要等到什麽時候，怎麽每次出了事第一反應都是給他打電話？”

簡元寧說不出話了，他依賴陸飛語幾乎成了一種習慣。其實陸飛語過來也用不了半個小時，簡元寧每次有事喊他，只要二十分鐘就能見到陸飛語了。反倒是和自己同校不同級的項修，除了共上的一節公選課，簡元寧很少能單獨見到他。

簡元寧趴在項修的背上，能透過衣物感受到項修的體溫，也能聞到項修身上隐隐約約的香水味，他小聲嘀咕了一聲：“項哥哥，你怎麽噴香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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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修“嗯”了一聲：“偶爾試試，不好聞麽？”

簡元寧的鼻子動了動：“挺好聞的，就是蓋住了你身上本來的味道。”

項修頓了一下：“我身上本來有味道嗎？”

簡元寧靠着項修的肩膀小幅度地點了點頭：“有的，很淡的味道，偶爾能聞到。”上一次聞到的時候還是埋在項修的懷裏洗屁股的那次。

項修好半天沒說話，片刻後換了個話題：“先送你回去，你身上要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