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章節
然靜寂下來的蘅香院,淡淡道:“怎麽回事?我們遇上高人了!”
“……”
若蘭見錦兒還是沒回過神來,只得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回去再說。”
“是。”
主仆二人踩着輕快的步子回了碧荷院,蘅香院裏,卻依然離不了愁雲慘霧。
司氏看着哭得便要昏過去的若芳,一時間又是心疼又是懊惱。也不知道自己這些日子是怎麽了,心頭總像是藏着一股火,一碰就着。才若芳的事,本就透着幾分蹊跷,若換成平時,她必不會這樣處置,可今兒就像見了鬼一樣。
司氏下不來臉,使了個眼色給一側的張媽媽。
張媽媽便上前小意的勸着伏在榻上哭得肝腸寸斷的若芳,“四姑娘,太太也是心疼姑娘,才會亂了分寸,沒聽姑娘的分解,你快快別哭了,要是哭壞了眼睛,太太可不又得心疼。”
“她哪是為我好。”若芳猛的自枕頭上擡起臉,滿是怨恨的瞪了司氏,“她這是想要害死我!旁人也就罷了,她是生我養我的親娘啊,怎的聽風就是雨,這般的作賤起我來了。傳了出去,我還怎麽活!”
司氏被若芳的話給刺得滿嘴生苦。
可不是嗎,若英嚷那一嗓子的時候,她就該将若英給訓斥一頓。然後,暗暗的查一番這閑話是如何傳出來的。最後,尋個機會好生敲打若芳一頓,哪裏就要弄得眼前這番情景!司氏,這回子真是腸子都悔綠了。
“芳丫頭,是娘錯了,娘不該不相信你。”司氏上前,親手拿帕子擦了若芳臉上的淚,哽了嗓子道:“你快別哭了,仔細眼睛和嗓子哭壞了。娘給你賠禮,你便原諒娘這一遭如何?”
若芳凄凄的擡頭,目光落在一臉難過的司氏臉上。司氏三旬出頭,正是豐韻最佳的時候,但也不知道是什麽緣故,若芳卻覺得她的臉上似是隐了層晦澀的暗黃。腦海裏瞬間有什麽一閃而逝,想要細尋時,卻又茫然不知。
“你還小,不知道女兒家的名聲是何等的重要。”司氏語重心長的殷殷勸說着若芳,“娘是怕你被人給騙了,要知道,這是世上男人大多居心叵測滿,讓人防不勝防啊!”
若芳垂了眉眼,斂盡眸中情緒。
她的哭,并不全是為着今番的羞辱,大部分卻是因着小丫鬟的那句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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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時日來的懵懂恍然總算是在小丫鬟的那句話裏有了着落。果然,他的心裏也有自己的!不然,何必眼巴巴的使了小厮上門來說錦鯉的事!還不是聽到了這府裏的動靜,有心護她的緣故!若芳的一顆心“撲咚、撲咚”如戰鼓一般,咚咚作響。臉上,再度生起一抹火熱!
果真是心偏了,這事便也偏了!
“芳兒,芳兒……”
司氏疑惑的看着若芳,不明白,她忽的一下子,臉紅得如同火燒雲一般,是為何!
若芳聽着司氏滿是疑惑的嗓音,恍然回神,連忙應道:“娘,我知道的,我不生你的氣,真的。”
司氏便籲了口氣,想着若芳是那種直性的人,她說不生,定然就是沒事了。
再坐了坐,便帶了張媽媽起身回外走。
且不說這邊,若芳如何花言巧語安撫冬尋,單說司氏回了松香院,關起門來與張媽媽談的一番話,卻是讓人不禁滿背生寒。
“太太的意思是,盧家和杜家的事都作罷了?”張媽媽愕然的看向司氏。
司氏點頭,一臉陰沉的道:“你今兒也看到了,那小賤人渾然不将我放在眼裏。來日,若真讓她離了這謝府,憑着丁氏留下的那些嫁妝,再加小賤人的手段,不論是那杜家還是盧家,只怕都能将日子過得風生水起的。”
張媽媽點頭認同。
“再有,今日之事,你便不覺得蹊跷嗎?”司氏看了一臉懵然的張媽媽,挑了唇角,冷然道:“因着有那小厮來尋魚,又為着安撫四丫頭,我便将五丫頭的話忽略了過去。只是……”
張媽媽見着司氏話裏有話,不敢插嘴,只拿眼看着司氏。
司氏歇了口氣,沉聲道:“你卻是忘了那小賤人話中的錯處了!”
張媽媽一回神,試探的道:“太太是說大姑娘說的那句閑言碎語的傳言?”
司氏點頭,一臉霜色的道:“什麽閑言碎語的傳言,還不是她為着芳兒當日設計她與盧祺祥的事,故意這麽歪纏幾句。便是有,也十有八九是從她那裏傳出去的。”
“奴婢倒記起來,最近她屋裏丁香那個老貨,常常竄來竄去的。難道,便是她去散布的這謠言?”
“啪”司氏重重的拍了身下的椅子,恨聲道:“老不死的賤貨,我不與她為難,她到是上趕着找死。”
張媽媽心疼的看着司氏那水頭極好的翡翠镯子,生怕适才那一下,便碰出個什麽來。連聲勸道:“太太且歇怒,雖說那老東西不受府裏轄制,可要除去她也是極簡單的事,說不得還能順帶着收拾大姑娘一把。”
司氏眉眼一亮,當即道:“你有什麽主意,快說來我聽聽。”
張媽媽當即俯身,壓了聲音,将自己的打算一一說給司氏聽。只說得司氏緊擰着的眉頭立時便松了開來,連聲道:“好,好,就這麽辦。”
若蘭自不知道,自己又被人惦記上了。
這會子,她正輕聲與錦兒和丁媽媽解析着自己為何要去蘅香院,來這一出姐妹情深。
“現如今,讓太太知曉了若芳的心思,對她又有多大的處罰呢?”若蘭挽了唇角笑盈盈的看了二人道:“至多,不過是一頓臭罵或是禁足,打賣幾個下人罷了。”
丁媽媽和錦兒想想,确也是,姑娘懷春的事,原也不是什麽稀奇事!
“何不幫着若芳遮掩下,待得事情歷害了,再一把拱了出來,到時便是司氏想護着,壓着,怕是也沒那麽容易。”
“這是為何?”錦兒愣愣的道,“老爺他的心早就偏了。”
“是啊,老爺的心是偏了,可是再偏,他也不能不要前程不是?”若蘭笑道。
錦兒還沒明白過來,丁媽媽卻是回過神來了。
這當官的不都說“修身治家齊國平天下”嗎?連個家都治不好,老爺何來的齊國!
回過神來的丁媽媽當即連聲笑道:“沒錯,我們還要再努力添把柴才是!”
若蘭笑了笑,便也不去理會還懵懂的錦兒,一會,丁媽媽自會與她去說。她眼下,想着的卻是隔壁那神來一筆的妙人!
“他到底是個什麽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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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鳳求凰
更新時間:2013-11-18 8:58:45 本章字數:3914
且不說若蘭揣測着這胡瀚陽的意思,這會子,她揣測的人也正一臉懵色的揣測着柳樹下,一手拿着魚食悠閑逗着渠裏幾尾色彩豔麗錦鯉之人。
“你這到底是個什麽意思?”久久等不到別人開口的情況下,胡瀚陽只得上前一步擡手打落了江惟清手裏的魚食,魚食入水引得膘肥腰圓的魚兒争相搶奪,激起層層的漣漪。“你莫名其妙的放走了幾尾魚,又急吼吼的使了武安上門去問,到底是打什麽主意?”
江惟清将沾到袖子上的幾點魚食拍掉,回頭,挑了眼一臉不解的胡瀚陽,眉梢微揚,臉上綻起一抹淺淺的笑,這一笑,便如烏雲破月,頓時清輝耀眼!
“我打的什麽主意?我能打什麽主意?人家四姑娘的心思又不在我身上。”
就知道……就知道這家夥閑得沒事幹,要拿人開涮!可,你大公子開涮誰不成?為什麽要搭上無辜的自己?什麽四姑娘!那個花癡,他逃都來不及,還上趕着去扯關系不成?當下,胡瀚陽連連恨聲道:“江惟清,你太過份了!趕情我千辛萬苦的陪你跑一趟,到跑出仇來了!你要這般害我。”
“我害你?”江惟清一臉訝然的看了臉紅白赤的胡瀚陽,“我們這府裏的水渠與謝家相通,魚不見了,自然要去問問。又沒跟人說,是你送給人家姑娘的,我怎麽就害你了!”
胡瀚陽這會子卻是氣得只剩幹瞪眼。只,這話确又挑不出錯來!
沒錯,府裏的水渠與謝府是相通的,這魚即是跑了,當然就近問問。可問題是……是,這家四姑娘是個拎不清的啊!便是自己那日讓她當衆出了醜,這幾日還不是夜夜趴了牆頭往這邊瞧!
“京裏有信來,在屋裏的桌子上,你自己去看看吧。”江惟清一邊對胡瀚陽說着,一邊轉身便往後院裏走。
“你看過了?”
江惟清點了點頭。
“信裏說些什麽?”
“你自己去看,看過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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