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章節

,到後院來找我。”

後院!又是後院!

胡瀚陽搖頭,起身朝屋裏走去。

一盞茶後,胡瀚陽将手裏的信紙随手一揉,稍傾便看到一陣白色的粉末落了一地。便在他欲起身前去後院時,一陣悠揚的琴聲驀然響起。

“鳳求凰!”江惟寧當即便怔在了那,嘴巴張得能塞下個雞蛋,“這家夥……這家夥……”

他這家夥了半天,到最後,只搖了搖頭,苦笑一聲,提腳便走。

人還沒到後院,遠遠的便聽到了清淺如龍吟的吟唱之聲。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游四海求其凰。時未遇兮無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豔淑女在閨房,室迩人遐毒我腸。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颉颃兮共翺翔……”

西牆長着一排老的掉了皮的紫薇花樹,淺紫淡粉的花朵綴于淡淡的綠色中,明明是一派花色荼蘼,卻因着樹下人的一襲白衣而給人清麗婉約的感覺。有風吹過,細碎的花瓣立時如細雨般飄飄而下,沾上了他的眉梢衣角!

那一刻,真不知道是花比人豔,還是人比花媚!

胡瀚陽被眼前的這一幕美景給驚得忘記了呼息。

此刻,驚到的又何止是他!

碧荷院,自琴聲響起的那一刻,若蘭手裏捧着的醫書便沒動過一頁!她目光怔怔的看向窗外帶了點舊色的院牆。

曾經開得昏天暗地的滿架火焰藤,花期已過,此時便連那曾經遮了半堵牆的綠葉也落得差不多,只剩四處亂爬的似蛇般的烏黑枝幹。

待得吟唱之聲再起,若蘭手一抖,手裏的書落在了地上。

“姑娘!”錦兒不解的看了一臉異色的若蘭,“你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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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蘭搖頭。

錦兒便嘻嘻笑道:“姑娘,這人又是鳳啊,又是淑女的,到底唱的什麽啊?”

“這是前朝流傳下來的名曲《鳳求凰》。”若蘭垂了眉眼,唇角嚼了抹淡淡的笑,輕聲道:“是前世才子司馬相如所作,因着這一曲,他不僅名揚四方,還拐了個便宜娘子家去。”

“啊!”

若蘭沒有理會錦兒的驚訝失色,她想的卻是,這人到底要幹什麽?起先,她以為是胡瀚陽,但待到這吟唱之音時,便知曉,不是胡瀚陽,是那個冷得如冰的男子。

一曲《鳳求凰》,成就了多少有情男女!可是,絕不可能成就了若芳!原就是落花空有意,流色并無情的事!只,這人卻為何一再的要來招惹若芳?那幾尾錦鯉!這一曲鳳求凰!若蘭眉頭緊緊的擰在了一起。

是敵?是友!

與她的擔心揣測不同,蘅香院裏,若芳只恨不得插上翅膀飛了出去。

“冬尋,冬尋,你聽。”若芳跑到冬尋的屋裏,一臉興色的道:“鳳求凰,他唱的是鳳求凰!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也是有心的!”

因為興奮若芳如同一只花蝴蝶一般,在冬尋眼前轉來轉去!

冬尋又紅又紫的臉上一對原本死氣沉沉的眸子,聽了若芳的話後,驀的掠過一抹精芒,但很快便又被她斂下。稍傾,她猶疑的擡了頭看向若芳,“姑娘,現下怎麽辦呢?”

“什麽怎麽辦?”

冬尋抿了抿唇,輕聲道:“姑娘想想,太太今兒是為了什麽發作奴婢的。”

若芳聽了冬尋的話,便似三九天一盆水,澆了個透心涼。

“咚”一聲,坐在了椅子裏,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姑娘……”冬尋猶疑的看了若芳,猶豫半響,輕聲道:“奴婢到是有個主意,就是不知道該不該說。”

“哎,這都什麽時候了,還藏着掖着的做什麽?”若芳沒好氣的看了冬尋。

冬尋添了添幹涸的嘴唇,輕聲道:“姑娘不如尋個機會,當面問問胡公子,若是胡公子與您想的一樣,便讓胡公子上門提親便是。”

若蘭聽了冬尋的話,半天沒回過神來,待明白過來後,不由無力道:“我哪有機會跟他面對面說話啊!”

“機會也不是沒有的。”冬尋眯了眯眼道。

“你有什麽主意,還不快說?”若蘭當即便跳了起來,一把扯了冬尋,急聲道:“快說,你到底有什麽好主意。”

冬尋便附在若芳耳邊,細細說道了幾句。

“這……這萬一被母親發現……”

冬尋笑了笑,扯到破了的嘴角,痛得她立時便斂了笑。

“姑娘,您不說,奴婢不說,太太怎麽能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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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亂像

更新時間:2013-11-18 8:58:46 本章字數:3615

沒幾天便是中秋節。

雖說一年到頭節假日不少,但重要的也就那麽幾個。是故,謝府中好一番張燈結彩除塵打掃,天沒亮,廚房的婆子便趕了馬車出去采購這一日的吃食。

碧荷院裏。

若蘭正與丁媽媽翻看着顧維芳昨兒讓人送進來的幾匹料子,因着中秋後回京的日子便一日近似一日,顧維芳想着若蘭回京以後不似在這平榆,往日的應酬便要多起來。時新的衣裳和首飾得抓緊着辦起來。是故,便自個兒做主,送了一匹石榴紅聯珠對孔雀紋錦,一匹喜上眉梢的妝花錦又并着做裏衣的素色薄棉緞進府。

“這幾日裏便開始動手裁剪吧。”丁媽媽拿着手裏的料子往若蘭身上比劃着,一邊眉笑晏晏的道:“顧師傅說了,衣裳做好了,再送去,她就着衣裳的款式繡些花式上去。待回了京,姑娘穿着這一身衣裳只管露個面,自有人上門來應酬姑娘。”

若蘭這會子拿了大紅雕花盒子裏的釵子看,聽了丁媽媽的話,便笑了道:“要不,怎麽說顧師傅是我們的女軍師呢?什麽事到了她跟前都不算個事。”

丁媽媽呵呵笑道:“可不是,要說,這好人真就有好報,要不是姑娘當年的一念之仁,今兒也不會有這樣的福報。”

若蘭笑笑不語,拿了盒子裏的一枝銀杏花簪子,道:“這枝待會讓錦兒給四姑娘送去。”

丁媽媽當即便不同意,一臉不高興的道:“姑娘您念着一父同胞的情意,老奴原不該說什麽。可,您也知道,那一窩子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您何苦好心去就人家的驢肝肺呢?”

若蘭笑了笑,有些事任是再親厚也只能意會無法言傳。

“你誰啊,在這張頭縮腦像個王八似的做什麽?”

屋外響起錦兒尖利的喝罵聲。

丁媽媽當即顧不得再勸說若蘭,連忙轉身走了出去。才出去,便見錦兒堵了個年約五旬正垂頭彎腰不住讨饒的漢子,歷聲喝罵着。

“你當這是你家菜園子呢,說進就進,說出就出?不把話說清楚,不許走。”

“姑娘,老漢真的是給府裏送花草的,一時不慎迷了路,才來到這。姑娘,您行行好,讓老漢走吧!”

老漢長得到也齊整,不似那種尖頭滑腦的。這會子便是與錦兒說話也是兩眼只盯了地上的青磚看,只言語之中卻帶着顫瑟之音,顯然是吓到了。

“錦兒,”丁媽媽幾步上前,扯了把錦兒,壓了聲音道:“你這瘋丫頭,即是他走錯了路,你要訓也帶到別處去,這般堵着姑娘的門是什麽道理?”

錦兒原是氣得惱了,現下聽了丁媽媽的話,才驚覺不對,連忙喝斥着讓那老漢退下去,老漢自是打揖作恭不勝感激。

“這府裏越發是沒個規矩了,送花的竟能摸到姑娘的院子來,再這般下去,不定要出什麽禍事。”錦兒恨聲罵道。

丁媽媽嘆了口氣,可不是這個理麽!

可往細裏想,還不是司氏不待見大姑娘,底下人便也看碟子看下菜了!往日也只是消極怠工,這幾日卻是越發的不像樣,擅離崗位起來。

“錦兒姐姐,金媽媽說她那人手不夠,這幾日府裏為着過中秋節要準備好大一批花草,等她手裏空了,便使了人來。”黃婵一臉害怕的站在一邊,回着錦兒的話。

“她到是好大的能耐,姑娘要幾個人幹活,還得等她有空了。”錦兒當即便氣紅了臉,跺了腳道:“我找她去。”

“你作死!”丁媽媽一把拉住了錦兒,急聲道:“這個時候,你跟她計較什麽?守好了姑娘的院子才是要緊事,沒的阿貓阿狗的又放了進來。”

錦兒雖恨得苦,卻也沒辦法,指了西牆下那扒在牆上烏黑色的枝杆對黃婵道:“你即喊不了別人來幫忙,你便自己去動手吧。”

黃婵雖滿心不願,可也沒辦法,只得點了頭應下。

這邊廂,錦兒與丁媽媽一道往屋裏走,邊走,邊恨聲道:“這起子狗眼看人低的混帳東西,總有一日要叫她們好看。”

屋子裏将适才一幕盡收眼裏的若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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