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章節
聲道:“好姑娘,您便與奴婢分說分說吧。”
“其實,我也拿不準她會什麽時候動手,好在冬尋送來的消息的及時罷了!”
“冬尋送了什麽消息?”
若蘭笑了笑道:“冬尋跟你說的那三味藥你忘了?”
“記得,”錦兒連忙道:“金銀花,夜交藤,合歡。”
若蘭聽錦兒一氣兒将那三味藥說出來,将包頭的帕子取了下來,拿了妝桌上的牛角梳,一邊順着頭發一邊道:“你再仔細想想。”
錦兒蹙了眉頭,“姑娘那日讓我送了枝杏花銀簪給四姑娘,然後冬尋跟我說了這麽一個方子。”她猶疑半響,驀然眼色一亮,笑了道:“杏花簪子!姑娘你是借那枝杏花簪子問冬尋,四姑娘打算什麽時候過牆對不對?”
若蘭抿嘴一笑,微微颌首。
猜中了的錦兒一臉興色,繼續道:“然後冬尋說的那味味藥,其實是取字面,金通今,今夜合歡,就是說四姑娘打算今兒晚上就爬牆!所以姑娘才會中午時分便将丁媽媽遣了出府。”
“不錯,”若蘭将手裏的牛角梳放到一邊,人微微朝後躺着,錦兒連忙又拿了幹的布的帕子替她拭半幹的頭發,若蘭便笑了道:“雖說笨了點,到也不是朽木不可雕!”
錦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若蘭默了一默,卻是斂了笑,沉聲道:“若說丁媽媽能躲過今晚,到真是運氣的緣故。我原是想着讓她去外面與顧師傅商量着怎麽安排冬尋的後事,既然,我答應了冬尋,要給她一個好歸宿,那就不能食言。到不曾想……”若蘭唇角微勾,冷笑道:“到不曾想,陰差陽錯的躲過了司秀英的算計!”
“姑娘,接下來怎麽辦?”錦兒一臉憂慮的道:“雖說,這次我們粉碎了太太的陰謀,順帶陰了四姑娘一把,可她們那邊一計不成必生二計,這往後的日子還長,姑娘一日在這府裏,就一日得提防着。什麽時候是個頭!”
是啊!只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這府裏,只要她還在,只要司秀英在,兩人間的你來我往便沒有結束的時候!直到某一天,她二人中的一人離開了這片戰場。
“別的到還好說,”錦兒嘆氣道:“怕的就是她在姑娘的婚嫁之事上做手腳,偏生老爺又是個耳根子軟的。她那邊枕頭風一吹,老爺怕是連姑娘姓什麽都忘了!”
“有什麽辦法呢!”若蘭苦笑道:“誰讓我連個依仗的人都沒有,哪怕外祖家還有一個人在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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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法子到也有。”錦兒咬牙眉宇間閃過一抹狠戾。“将她屋裏的紫述香換一換便是了。”
若蘭身子一僵。
錦兒的意思,她自是聽明白了,既然是不死不休的局,只要一方死了,這局也就解了!
只,真的要沾染上人命嗎?
若蘭目光落在自己嬌小白皙的手指上,如玉的瑩潤在燈下泛着溫潤的色澤,十指纖纖,剎是好看!
“還不到那一步!”若蘭嘆了口氣,将手緩緩交握,感受着掌心間的溫暖,輕聲道:“從前她有千百次機會,能讓我無聲無息死去。既然她不曾,那我也不能!”
錦兒沉沉的嘆了口氣。
“你也不許!”若蘭驀的回頭,目光銳利的盯了錦兒看,一字一句道:“我知道你和丁媽媽為我,什麽都能做。可是,這件事,不許。”
錦兒低了頭,厚厚的劉海遮住了她一半的額頭,還有一半便隐在若明若暗的光影中,讓人看不清她此刻的神态。
“錦兒!”
錦兒無奈,只得擡起頭看向若蘭,“是,奴婢記住了。”
若蘭這才長出了口氣。看了看天色不早了,起身道:“不早了,早些歇了吧。”
“是,奴婢去給您鋪床。”
夜裏,若蘭躺在床上,卻是一直睡不着。
她知道嚴格的意義上來說,她真的不算是個好人!
可是,她有自己的底線。不管是現在還是将來,她都不想手上沾染人命!更別說,那個人還是她曾經親親熱熱喊了數年“娘親”的那個人!盡管,她讓自己很痛苦,很煩惱,可是,這也不代表,她便可以結束她的生命!
轉輾反側,待得她有了睡意時,窗邊已然生起薄薄白光。
其實,同樣一夜無眠的又何止是她!
松香院。
司氏與謝弘文同樣一夜無眠。
“越國公!”司氏蒼白的臉上泛起一抹濃濃的潮紅,那是極驚之下極喜過後不健康的一抹顏色,但眼下,不任是她還是謝弘文都不曾注意,她只是緊緊的盯了謝弘文,薄薄的嘴唇抖得就快說不清話,“胡公子他是國公府嫡子?”
謝弘文點頭,他亦還保持着大驚之下的大喜。一顆心“撲通、撲通”狂亂的跳着。
“是的,越國公最小的嫡子,老國公夫人,國公夫人當着眼珠子疼的六公子!”
“會……會不會弄錯!”僅管腦袋一片空白,可司秀英還是保留了一絲清明,她驚疑的看了謝弘文,“會不會是騙人的?”
謝弘文搖頭,“不會,不說他的穿着,談吐。便說他對越國公及國公府的如數家珍,都證明,他确實是出身國公府。”
司氏聞言,當即便笑得嘴都歪了,她看向謝弘文,急聲道:“那他對若芳是什麽意思,有沒有……”
謝弘文臉色當即便僵了僵,末了,沉沉的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見他這般神色,司氏臉上的神色當即便也僵了,她搖了搖頭,似是不相信,輕聲道:“我們若芳雖說小了點,可那長相确是極不錯的,性子也是天真活潑,人又大方識趣,針織女紅樣樣不輸于人。他怎麽就會看不上呢!”
謝弘文同樣亦是一臉苦色。
是啊,怎麽就會看不上呢?!
驀的想起,若芳今兒爬牆私會外男的事,當即又惱道:“四丫頭那,你打算怎麽處置?”
“什麽怎麽處置?”司氏一臉訝然的看了謝弘文。
謝弘文惱道:“她私會外男,這麽大的事,你難道就這樣一筆概過,什麽處罰也沒有?這樣,以後這府裏還有規矩沒有?”
“我說老爺,你怎麽就糊塗了!”司氏一臉不贊同的看了謝弘文,“胡公子也說了,芳丫頭她是被賊人擄了,哪裏就說了是芳丫頭私會外男了?”
“可四丫頭的丫頭,冬尋,她明明說……”
“那個信口扯謊背主求榮的丫頭的話怎麽能信?”司氏一臉委屈的看了謝弘文,戚聲道:“若不是大姑娘屋裏招了賊,怎麽會連累了四丫頭?明明是那丫頭偷奸耍滑怕被主子責怪,才故意裁髒了我們四丫頭,老爺你怎麽就偏聽偏信了呢?”
謝弘文此刻大半心思都在胡瀚陽身上,哪裏還分得出精神來跟司氏對辯,內院之事,原也就是司氏做主,當下便道:“說起來,好端端的怎麽這賊人就能摸進內院了,還摸進蘭丫頭的院子。”
司氏眉眼一轉,當即道:“這之間怕是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溝溝坎坎呢!老爺難道不覺得丁媽媽的出府的事太過蹊跷了?早不出,晚不出,怎麽就今兒出府了。”
“你的意思是?”謝弘文看向司氏。
“我也只是猜猜的,猜錯了,老爺可別怪責妾身!”
“你我夫妻,你這些年是如何對蘭丫頭,我也是看在眼裏的。哪裏還會有什麽怪責之說!”謝弘文沉聲道:“只是蘭丫頭被人挑唆了,一時間看不到你的好,日子長了,她定然會明白的。”
司氏斂了眉眼,扯了抹笑,澀澀道:“老爺這是什麽話,我待她好是我的本份,哪裏就一定要她領情了。只要,姑娘好,我沒什麽委屈不能受的。”說着拿了帕子拭了拭眼角,不待謝弘文開口,繼續道:“花匠是金婆子尋來的沒錯,可他一個花匠如何便能說出丁香的名諱?還能那樣準确的摸進姑娘的院子,這要說沒有內應,我是如何也不相信的!”
謝弘文聞言,點了點頭,他原也是懷疑。這會子聽了司氏的話,便道:“可,丁香确實不在府裏啊!”
“哎呀,老爺,你當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司氏嗔道:“若是,他二人為的是求財呢?”
“求財?”
“是啊。”司氏冷然道:“你我都知道,大姑娘手裏有幾處進錢的行當,那原是姐姐為了防老爺,為了不委屈大姑娘特意留在丁香手裏的。往前我們不知道,但自大姑娘大了後,我們都知道大姑娘是個聰慧的,丁香若是想在這幾處行當裏做手腳,必然是行不通的。可眼下,大姑娘一日日大了,眼見着就要說親了,這嫁了人,不說姑娘把關,還有姑爺給看着呢。丁香要是想再做些什麽,是不是就遲了?”
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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