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章節

客人滿意。”

若蘭一愣,擡頭看了錦兒,“家裏今天有客來?”

錦兒點頭,輕聲道:“好像說請的是隔壁的胡公子。”

“這到像極父親的作風!”若蘭嗤笑一聲,淡淡道:“他早就想抱大腿了,只是一直求助無門,眼下,既能搭上越國公府,當然是無所不用其極!哪怕,若芳她……”

若蘭沒有繼續往下說,但跟了她多年的錦兒,自是明白她話中之意,當下也嘆了口氣,輕聲道:“姑娘,您是說,老爺和太太他們不會追究四姑娘這次的事了?”

“追究?”若蘭冷冷一笑,不屑的道:“他們只怕還恨沒把這事坐實呢,要是四姑娘當真跟那位胡公子有點什麽首尾才好!”

錦兒默了一默,稍傾不甘道:“那姑娘辛苦一場,豈不是替她人做嫁裳!”

若蘭失笑。

千算萬算,唯獨算不到會跟越國公府扯上關系!

罷了,罷了,世間儲事,本就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能有今日這樣的結果,也不算輸。

“你下去吧,冬尋的事,顧師傅那一有消息便來回我。”若蘭想了想,又對錦兒道:“你去打聽下,看看胡公子有沒有接受父親的邀請。”

“是,姑娘。”

錦兒退了下去。

若蘭則起身走到窗前,目光落在西邊的那堵二人高的院牆上。眉目深鎖,不知道在想什麽。

秋日的陽光帶着熏然的溫暖灑落在角角落落,院子裏的一角,幾株三色苋長得很是豔麗,大紅之中夾着金燦的黃,被陽光一照越發的富麗堂麗,竟有了幾分不凡的品質!

“姑娘,青芊說金媽媽給太太、四姑娘和五姑娘那都送了今年的玉簪花,怎的我們院子卻沒有?”黃婵正在院裏擺弄着那幾盆三色苋,見若蘭站在窗口,擡頭看了過來道:“會不會是把我們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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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簪花?!若蘭将黃婵的話在腦裏過了一遍,因為心裏有事,她一下子也沒回味過來,待明白過來後,對上一臉認真的黃婵,若蘭唯剩苦笑了。

真是個傻丫頭啊!可又一想,不傻,怎麽會來她這碧荷院呢?!

“這哪裏是人家把我們忘了,人家根本就沒打算給我們。”

“為什麽?”黃婵立馬惱了道:“憑什麽四姑娘、五姑娘都有,就我們院裏沒有,我找她去。”說着,一甩手,起身便要走。

若蘭當真是沒想到,這丫頭,不僅是個傻的,還是個憨的!

“你找她,她就能給你?”

黃婵站在那,一臉理所當然的道:“那當然,我都找她了,她還能不給我?”

“她為什麽要給你?”

“太太她們都有了,大姑娘當然也得有啊!”

若蘭吸了口氣,她決定不跟一根筋的人講理,只怕這理還沒講清楚,自己倒先讓她給繞糊塗了。當下,快刀斬亂麻道:“我不喜歡玉簪花。”

黃婵怔了怔,“姑娘不喜歡玉簪花?”

若蘭點頭。

“即是姑娘不喜歡,那就算了吧!”

若蘭暗暗的籲了口氣,心道:只要你別上青芊那小丫頭的當,跑去金媽媽那鬧,姑娘我可以真的不喜歡玉簪花的!

黃婵自是不曉得若蘭心裏的這番計較,她只是覺得,即然姑娘不喜歡,那要來也沒用,不如不要。而若蘭,卻是想着既便要收拾金婆子,她也不必趕在這個時候。眼下,她在意的是,謝弘文和司氏的如意算盤能打成功嗎?

蘅香院。

若芳捂着火辣辣的半邊臉,難以置信的看了臉色陰沉,目光森然的司氏。

長這麽大,別說是動手,便是重話,她也沒在司氏嘴裏聽過。冷不丁的,挨了司氏這一個重重的大耳光,若芳像是被雷劈了一樣,當即僵在了那,半天回不過神。

司氏攥了攥火熱生痛的手掌,神色間似是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怎麽就動手了!但下一刻,她便摒棄了那抹茫然,瞪了若芳道:“我适才說的話,你都記住了?”

若芳神色木然的看着司氏,耳邊除了嗡嗡的響聲,只剩下昨兒夜裏,胡瀚陽那句冷清到殘酷的話語。

“你若想死,我指個更好的死法給你,即保住了名聲,也不會髒了我這地方!”

若芳垂了臉,身子瑟瑟的顫抖着。她不明白,胡瀚陽都讓她去死了!娘親怎麽還說着要讓她好好打扮一番,稍後好好出面應酬的話?

“我再說一遍,別說胡公子是越國公府嫡子,便是庶子,那也是我們高攀了!”司氏瞪了若芳,壓了聲音道:“你若是能得他的青睐,那是你前輩子修來的福,知不知道!”

“你說夠了沒!”若芳霍然直身,一個骨碌便從床榻上爬了起來,難以置信的瞪着司氏:“天底下竟還有你這樣做娘的嗎?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啊?滿天下也尋不出親娘逼着女兒沒臉沒皮勾搭男人的啊!”

屋外侍候的香雲聽着屋子裏一聲高過一聲的嘶喊聲,只吓得臉白如紙,左右瞧了瞧,眼見長廊再無旁人,她咬了咬牙,便再往外走了走。只,若芳的喊聲,別說是隔了一層門,就是隔了間院子,也聽得清清楚楚。

司氏這會子已經是氣得說不出話,她瞪了瘋子似的在屋裏亂竄的若芳,好半響才緩過口氣來,恨不得再上前給若芳一個大耳光,實在是氣得雙腳無力,只能坐在那幹瞪眼。

“我是金奴銀婢侍候出來的千金大小姐,不是那窯子裏的姐兒,由着人作賤。”

若芳站在妝臺前,擡手便将妝臺上的妝匣并着脂粉盒子,小靶鏡,梳子統統掃到了地上。這樣還不夠,眼見着鏡子裏的自己面目枯黃不似人形,二話不說,擡手便對着那鏡狠狠的砸了過去,“哐啷”一聲,鏡子四分五裂,她的手上也是一陣巨痛,稍傾,鮮紅的血順着碎裂的鏡緩緩流淌開來。

司氏被眼前這一幕給驚呆了!嘴唇翕了翕,卻是一個字兒也說不出。

若芳怔怔的看着碎裂的鏡子裏自己扭曲的臉,驀然,心底一涼,腳下一軟,便跌坐在了地上,雙手緩緩的擡起,抱住了自己,嘤嘤的哭了起來。

“芳兒,”必竟是血脈相連,司氏怔過之後看着這樣的若芳,當即便心疼萬分,幾步上前,抱了若芳,“芳兒,冬尋說你也是看上那胡公子的啊!是不是出什麽事了?你告訴娘,你別怕,娘替你作主,誰也欺負不了你。”

是啊,她是看上了他,可是他的眼裏沒有她啊!若芳只覺得心像是被一只手狠狠的揪着,痛得她連張嘴呼吸都帶着血沫子的味道。為什麽,為什麽他要那樣對她!若芳癱在司氏的懷裏,嘶聲哭了起來。

“娘,娘……”

千言萬語只成了這一聲凄過一聲的娘。

司氏只覺得心頭像是被剜了塊肉般,痛得她直哆嗦!只這痛之外,卻又沒來由的一陣陣的煩燥,她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壓下了那想要歇斯底裏發作一番的煩燥。

“昨兒夜裏,你見着那胡公子,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若芳的哭聲一頓,下一刻,她咬了牙,雖說不再放聲大哭,但雙肩還是微微顫着。

司氏雙手握了若芳的雙肩,逼着她看向自己,一字一句道:“告訴娘,昨兒夜裏到底出了什麽事?”

若芳搖頭不語,那是她一生最大的羞辱,她一個字也不願再提起。

司氏蹙了眉頭,還待再問,門外卻響起香雲的聲音。

“太太,香婵适才過來說,老爺已經起來了,這會子正在用早膳。問太太什麽時候過去呢!”

司氏目光掃了眼若芳,眼見若芳眉眼輕垂,緊緊的咬了唇,一副打死也不肯說的樣了。眉宇一鄒,便要生惱,想了想,只得放柔了臉上的表情,輕聲道:“你是我肚子裏爬出來的,我害誰也不會害你。我說的話,你仔細想想,實在不願意了,娘也不會逼你!”

若芳吸了吸鼻子,微微的側了臉,眨落眼裏的淚。

司氏嘆了口氣,取了帕子拭了拭臉,轉身便往外走,一邊走一邊道:“鈴蘭你先用着,過幾日,我再張羅着給你重新置辦兩個丫鬟。”

“娘!”若芳驀的擡頭看向朝門外走去的司氏,急聲道:“冬尋呢?您把冬尋怎麽樣了!”

司氏的步子頓了頓,稍傾,冷聲道:“她昨兒夜裏得了惡疾,我把她送莊子上去養病了!”

若芳驀然一震,待她反應過來,想要求情時,屋子裏已然沒了司氏的身影。

“太太。”候在門外的香雲見了司氏連忙迎了上前,目光幾不可見的撩了屋子裏一眼,輕聲道:“适才香雲說,三公子和五姑娘都已經在松香院了。”

司氏點了點頭,回頭看了身後,略一思忖輕聲道:“鈴蘭沒有你機靈,這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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