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雲裏霧裏那是愛嗎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很滿意今晚的成果,爬回去奮鬥後天要考的四級了==!

【新年新修改】提示語改變之外,內容暫時未改。

“越!”遠母失聲驚叫,忙跑到遠越揚搖搖欲墜的身旁扶住他,關切地打量着兒子的神色:“你應該去休息,不要站着啊!”但是遠越揚像是根定在原處,任是遠母推挪也固執地不動。額上的細汗說明他一直在堅忍着。

他羸弱成這樣不可能自己一個人走到這裏來的。

很多人都在想這個問題。

“越……”舒羽悠微弱的叫喚敏銳地鑽進遠越揚耳朵裏,她一瞬不眨地看着那個才分開一天就痛苦不堪的人,原來自己還會為相識不到十天的人而心痛。

由思南靜靜地看着舒羽悠,連他也不知道心裏是怎樣的複雜。

“媽,您剛才生氣了,很抱歉又讓您操心了。”遠越揚握緊母親的手,可以感覺到她隐忍的哭泣,“但是……我不想您因為我而冤枉好人,舒羽悠是無辜的,這一點我很确定。”沒有停歇的話微弱而清晰地讓在場的人聽到,直到講完他才不停地喘氣。

遠越揚另一手慢慢地伸出來騰空摸索着:“小舒,你過來。”

舒羽悠這才找到有手的感覺,兩只冰涼的手互相碰觸。

遠越揚低低一笑:“沒想到你的手比我還涼。”邊說邊努力把溫暖給她。

被兒子的話說到沉思的遠母在一旁皺眉看着遠越揚的動作語言,他隐約的對于舒羽悠的心疼,作為母親很敏銳地感覺到了。

由思南本來還在愁接下去的辯解沒有多大的說服力,現在遠越揚的出現加大了可信度。他會放下很多疑惑先解決舒羽悠的事情,看着她兩邊發紅的臉頰,有些怨恨自己。

“小舒,你現在還堅定自己是傷害越的人嗎?”由思南嚴肅的問話中,舒羽悠捕捉到了信息。

她的餘光瞟到簡甜甜咬唇的動作,又定睛看了看冒着冷汗的遠越揚,猶豫了一下轉移視線對上由思南炯炯的目光:“是的,很抱歉,我利用了你們的信任感……”她輕皺眉梢看向緊抿雙唇的遠越揚,他的力氣真大,被握的手像是生生要被捏扁。

遠辰悄悄走到妻子的背後,伺機阻止她的激動行為,幸好多了兒子這個鎮定劑,她好多了,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舒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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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你具體說明一下在藥裏放什麽物質。”由思南悠哉地從辦公桌上抽出藥品分析單,不在意地問道。

“這個,我忘記了。”舒羽悠底氣開始不足,這對于誓死不學醫學對于化學避之不及的她來說,這個問題可以做零分處理。

遠越揚的嘴角開始變柔和,暫時不捏扁舒羽悠的手。

“那你應該有些印象吧?我說一下名字,你只要搖頭或點頭就可以了。”由思南揚了揚手上的單子,挑眉看着眼睛滴滴轉的舒羽悠。

“……”不等舒羽悠回答,由思南就開始說了一個在她腦海中過濾為抽象的三個中國字。

“是不是?”由思南不緊不慢地問道,盡收舒羽悠的焦慮,“點頭還是搖頭?”

“我……”舒羽悠偷偷地瞥向簡甜甜傳遞求救信息,後者的手指微微一動,然後就篤定地點頭:“是這種藥,我有印象。”

“哦?那恭喜你,錯了,這是配給越的藥其中一種利于眼睛恢複的。”由思南把單子放在方醫生的桌子上,沒有注意到單子扇起的風讓方醫生的臉上有一絲的異動。

舒羽悠擔憂地看着由思南踱步到簡甜甜面前,欲走的念頭在遠越揚不肯松開手的時候打消掉。她只能無助地看着簡甜甜。

“很謝謝你在最後向小舒傳遞錯誤的信息。”由思南紳士地微低着頭表示感謝,看着已經釋然的她,微揚起嘴角:“我們也知道你不是傷害越的兇手,所以不會懷疑你,也不會讓你面臨被辭職的危險,這些你都可以放心。”

簡甜甜和舒羽悠相視而笑,欣慰而喟嘆。

“那到底是誰在藥裏面動手腳的?”遠母看着由思南不滿地問道。

“婧,現在最重要的是讓越回去休息,然後認真想想怎麽樣讓越好起來,‘是誰害越’這個問題就讓思南來解決好了。”遠辰輕握妻子的雙肩,溫言勸道。

由思南感激地看向遠辰,現在還不是揭露那人的時候。

“越,你一個人過來的?”舒羽悠提出衆人疑惑的問題,遠越揚愣杵了許久。

“有一個朋友在夢裏告訴我你會出事,然後他就帶我到這裏來了。”遠越揚的回答沒有多大的說服力,只是疲乏的樣子看得他們不忍追問。

舒羽悠感覺到他快要支撐不住了,忙把他的支點移到自己這邊,不讓遠母擔心。

“爸媽,我沒事了,你們回去好好休息吧,別太累了。”

“嗯,明早我和你媽帶你喜歡的蛋湯過來,你也去休息。”遠辰說完推着妻子離開,遠母回頭看向舒羽悠,輕嘆道:“對不起,我太沖動了,你的臉肯定很疼,我帶你去敷藥吧。”

舒羽悠使勁地搖頭,燦爛微笑着:“我不疼了,伯母您今天太勞累了,不能勞煩您,一會兒鱿魚……哦!思南會陪我去敷藥的。”暗自埋怨自己在長輩面前說錯話,本就紅的臉更添一股紅潮。

“鱿魚……”遠辰嘀咕着,看向一臉不自然的由思南笑道:“呵呵,這名字不錯。”

“嗯。”遠母恢複平和,慈祥地看着舒羽悠懇切地說道:“小舒,你一離開越就出事了,所以我請求你能夠繼續照顧越,沒有我的允許,越不能擅自辭了你。”

遠越揚聽到母親的話有些許動容,舒羽悠離開時心裏的空洞像是霎那間被填滿。雖然不想她受到牽連,但是一開始就已經有牽連了,他趕走不了她。既然如此,就讓他負責保護她吧。

舒羽悠受寵若驚地低下頭,禮貌回道:“伯母您太客氣了,這份工作對我來說很神聖,我很想要這份工作,謝謝伯母重新給我這個機會,我保證會照顧好越的,有您當靠山,他不會炒我鱿魚的。”說到最後差點閃到舌頭,“鱿魚”又來了……由思南忙撇開臉,不讓別人發現,遠辰意味深長地笑着。

誰也沒發現遠越揚的眉毛蹙了一下。

“小舒,你陪越回去休息,我有些事情想要和方醫生商量。”由思南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埋在電腦桌前的方醫生,頭轉向舒羽悠和遠越揚那邊。

舒羽悠無意識地擡頭看向遠越揚,沒想到他對着她點了點頭,意會地扶着他慢慢走出去。

“我來幫你。”簡甜甜忙跑過去從另一邊扶着遠越揚。

由思南左右瞻顧,方問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離開,現在就只有他和方醫生。

氣氛回到詭異的寧靜,只有方醫生沙沙的翻書聲和滴滴的點擊聲。

“方醫生,麻煩您調出各家醫院最有權威的眼科治療方案,期待您的好消息。”由思南探尋的目光一直定在方醫生身上,直到發現對方額上已經冒出冷汗,才開口道。

“嗯嗯!我會盡快給你們消息的。”方醫生連忙點着頭,撐起的笑臉随着目送由思南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之後無力地垂下。

*****

一路上,舒羽悠只管着加快腳步到達遠越揚的病房好讓他休息,遠越揚想要說話就被她嚴厲禁止,而他也驚愣着把嘴縫上,而沉悶的氣氛讓簡甜甜認為是她生自己的氣了。

直到病房,把遠越揚安置到床上。

“小舒,對不起,我不應該……”簡甜甜醞釀了好久終于吐出話。

“嗯,是應該道歉,不應該幫着鱿魚給我傳遞錯誤信息。”舒羽悠邊認真端詳遠越揚的臉色是否還蒼白邊不在意地搶了簡甜甜的話,後者一臉驚訝。

“不是這件事,我不應該想陷害你。”簡甜甜怕被搶話忙快速地說道,說到最後眼眶有些泛紅。

“那只停留在想啊,每個人的想象力是沒有邊界的,我允許你這麽想,只要不做出來就好了。”

舒羽悠溫煦的笑容融化了幾天以來存于簡甜甜心中的芥蒂。

“謝謝你。”簡甜甜感動地看着舒羽悠,原來這就是舒羽悠的個人魅力,她親自領略到也被深深觸動了。

“簡護士,剛才我好像有聽到護士長在叫你。”遠越揚忍不住打破簡甜甜想要接下去表達感激之情的沖動,生生編出一個理由好把她忽悠走。

“啊?是嗎?哦……哦!好像有,小舒,我先走了,下次見哦!”簡甜甜先是努力伸長耳朵聽,然後愕然最後恍然大悟,體會到遠越揚話中的趕人意味很識相地留給他們兩人世界。

“小舒,我……”遠越揚的嘴被舒羽悠的手遮住,擋住了接下去的話,他知道她要開始說話了。

“不用說對不起,我原諒你不分青紅皂白把我趕走,原諒你不照顧好自己不好好休息跑到眼科室裏吹冷風。”舒羽悠說着慢慢蹙起眉,他的臉色又開始蒼白了:“怎麽了?還疼嗎?要不要叫醫生?”

“沒事。”遠越揚不由分說地回握住舒羽悠的手,現在她的手比他還暖和,慢慢的,笑容浮上嘴角:“我倒是沒發現舒羽悠大小姐還有一個‘自戀’的特點。”

“你……”舒羽悠吃驚地發現他戲谑的口吻,訝異大于嗔怒。什麽時候,他也會挖苦人了?

難不成這個才是深藏不露的?看來不止鱿魚是狐貍。

“你猜對了一半,我是想說‘對不起’,對不起,因為我,你被夏瑾韻甩耳光,現在又被我媽打了兩下,估計你的臉都成包子臉了,很疼吧?對不起,我讓你受委屈了。”好景不長,遠越揚又恢複平常的嚴肅,很正常地說着深情的話,把舒羽悠擊得一愣一愣的。

“咳咳,是成包子臉了,雖然已經不疼了,但是……唉,估計會破相沒人要了……”舒羽悠故作苦悶開玩笑着想要沖散這股旖旎的氣流。

“那我……”遠越揚及時把下面的話咽回去,為自己潛意識的想法而訝然。

見鬼……他怎麽會想那樣?

“那你要怎樣?”舒羽悠仔細地看着遠越揚掙紮苦悶的模樣,腦海中問號一直打。

“……”遠越揚第一次發現回答一個問題會那麽艱難,感覺舒羽悠的氣息越靠越近,他的手緊緊揪着床單,掙紮的關節凸顯着。

“越,你好些了沒?”遠越揚從沒發現由思南的聲音可以這麽悅耳,一下子把他從難題中解脫出來。

由思南一打開門就看到舒羽悠以一種暧昧的姿勢對着遠越揚,有些小小的吃味。

“嗯,好些了。”遠越揚整了整身上的被子,及時隐住臉上一股羞紅。

舒羽悠尴尬地端正坐到床邊,被甩耳光的紅腫臉原來還有這麽一個優點:遮擋住她的紅暈。

“那好,越,我問你,是誰把你帶到眼科室的?”由思南深深地看着遠越揚,只要他得到一些線索就可以把心中的疑惑一一連接然後解開。

“是藍均麟。”遠越揚沉默了一會兒才幽幽地說,他隐隐約約有種不好的預感,他不清楚為什麽藍均麟會這麽做。

是幫他?還是在幫舒羽悠!?

*****

休息室裏,兩個人的空間。一個男人慵懶地坐着,一個女人憤怒地站着。

“藍均麟!你為什麽要把越叫醒?”夏瑾韻居高臨下憤怒地瞪着他,只差沒用手指指着他的鼻子。

“我沒有叫,只是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我沒想到他那麽容易就醒了,本來打算把他擡過去的呢。”藍均麟笑着擡起頭仰視用鼻孔對着他的夏瑾韻,悠悠地站起來,換他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你擺明是想要袒護舒羽悠!!!到底是誰跟我說要幫我報複舒羽悠的?”夏瑾韻趾高氣昂地把藍均麟之前的話拿出來質問。

“難道她額上的傷和臉上的痛都不算是報複?”藍均麟有點後悔之前的話了,底氣有些不足。

“哦?沒想到藍少爺所謂的‘報複’是這樣的,”夏瑾韻嘲諷地笑道,美眸中若有所思地印着藍均麟的眼神:“但我可不會這麽算了的。既然你已經把我的鬥志找回來了,我理應奉陪到底!”

“……”藍均麟嘴上的笑意僵硬下來,“夏瑾韻,你知道我在他耳邊說了什麽話嗎?”

“我不想聽不想聽!!”夏瑾韻有預感藍均麟接下去的話的殺傷力,她慌忙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想讓他的話鑽進心裏。

但藍均麟不會放過她,一味地靠近她的耳邊,吐字清晰地說道:“我還是要說,我跟他說‘如果你不醒來,那麽舒羽悠就會被夏瑾韻整死!’……”

“不要說了……求求你……”夏瑾韻慢慢蹲下身,手掌捂住耳朵,手臂撐在腿上,縮成一團,不停地搖頭哭着喃喃道。

“現在的遠越揚已經變了,連帶他的心,如果你硬是要報複舒羽悠,那麽你就再也得不到遠越揚的原諒,甚至得不到他的心。”藍均麟的話深深地刺進她的心,那是她的恐懼,一被戳穿就像氣球,噴出的氣流足可以把她充斥在絕望的呼吸中。

她承認她怕了……

“我該怎麽辦才能得到越的原諒……”夏瑾韻無力地癱坐在地上,癡癡地滴落下朦胧視線中的淚。

“你應該知道自己會怎麽辦。”藍均麟笑眸中沒有溫度,挑眉看着一涉及“遠越揚”就被擊潰的夏瑾韻,話中的諷刺味十足。

“我知道,但是你知道自己要怎麽辦嗎?”夏瑾韻擡起頭直視藍均麟略顯驚訝的神色,哭泣中扯起詭異的笑容:“你的弱點已經存在了。”

“呵呵……開玩笑。”藍均麟用大笑掩住隐約的心虛,反駁夏瑾韻的話。

“哦?那我們等着瞧好了。”夏瑾韻一直記得,就是被眼前這個人利用了才導致自己被遠越揚抛棄的,“忘了跟你說,我一直很記仇的。”

“哦?”藍均麟不以為然地盯着信誓旦旦的夏瑾韻,他不會……

“你已經喜歡上舒羽悠了。”夏瑾韻的淚跡已經被涼風吹幹,挂着璀璨的笑容,繼續揭開藍均麟的底。

“笑話!”藍均麟臉上是纨绔不羁的笑容,嘴角的弧度些許的不自然:“我是花心了點,但是她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如果她有像你這樣的身材像你這樣的卷發,我倒可以考慮下。”

夏瑾韻依然是意味深長地笑着,随意讓藍均麟研究審視的目光掃射自己的身體。

“好吧,我知道怎麽對待你們的舒羽悠了。”夏瑾韻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整理一下裙子,恢複原來的可人模樣。

“……”藍均麟懊惱自己越解釋越混亂,只拿沉默對着夏瑾韻。

“拭目以待吧,你該得的會得到,而我的,也會是我的。”夏瑾韻潇灑地笑着留給藍均麟一個美麗的身影,走離這個令她窒息的地方。

“滴滴”聲,來信的昭示。

簡甜甜連忙從包裏掏出手機,定睛一看,是纭丫頭的!

她的手抖了幾下緩慢地按了“查看”鍵,提在嗓子眼的心輕松地放下來:

“沒有如果,小舒不會落水,她是旱鴨子,而且她要是落水肯定會有很多人争着救。我需要排隊救呢。所以我會先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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