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铤而走險神秘現身

作者有話要說:  呃。。。寫這樣的場景還是很生澀,看情況會修改一下的,大家就暫時這麽看吧,唉唉,就因為這章難寫,于是我縮龜殼縮了一星期,雖然米多少人看,咱還是需要對自己負責的,不管寫得好不好,我都會努力進行下去的。

“好!我知道了,你不要擔心,我會馬上把他帶回來的。”由思南對着電話安慰另一頭的哭泣聲,簡短說完關掉手機,從醫院門口疾步走出。

發現藍均麟剛從電梯走出來,由思南開起口卻沒喊出來,他選擇默默跟着藍均麟,藍均麟身上有太多他想知道的事情。

*****

黑色夜幕,零星點空,遠離了城市的郊區人煙稀少,路上沒有燈光,只借着上弦月的微光印出路的痕跡,微涼的風揚着路邊的野草沙沙響,一切,靜得有些詭異。藍均麟捏緊手中的地圖,目不轉睛地看着前面的路,腳步平穩有力,走在路上卻敲擊在心裏。

高行道車庫是一個廢棄的地方,門板已不知道丢在哪裏,晾着屋子裏的漆黑直面外面的灰暗。屋子東西兩面挂着兩扇低矮的窗戶,玻璃全被打破,顯然沒有隔音效果。小心翼翼地透過窗戶,他可以看到幾團黑色的影子在裏面移動着。

一根煙燃起一個微弱的火光,晃蕩着一縷縷從口裏吹出的煙。

那人說道:“外面的,進來吧。我們等你很久了。”直接表明公園裏的那兩人是串通好的。

藍均麟愣了下,深綠眼睛直直地盯着那縷微光,一邊嘴角緊緊地抿起。

在他擡腳從窗戶跳進來的時候,那人已經吩咐手下在旁邊桌子上點了一根蠟燭,幾乎驅散了整間屋子的黑暗。藍均麟看清了,這裏除了之前那兩個人,算上那個有大哥架勢的人就有六個,以一敵六勝算很小。

一根煙燃到一半被按在桌面上直接覆滅。蠟燭下,悠閑坐在桌子前面的那人笑起眼角,看着藍均麟道:“廢話不多說了,我是這個區的高老二,你要借高利貸,先過了關再說。”

藍均麟兩手抱胸,睥睨着高老二:“那少賣關子,只要我過關了,把六十萬貸給我,我遲早會還的。”

高老二拍着手左右看了下站在身邊的小弟,一種興趣十足的口吻笑道:“你們看,這丫心急肯定有娘兒們的事!不過我就喜歡這麽爽快的人”那些人頓時嬉皮笑臉起來,一副嘲諷的模樣。

藍均麟不動聲色地挑眉看着他們的小醜戲,也不着急問這個“關”是什麽。

“咳咳!”高老二餘光看到他的神色,咳聲示意大夥住嘴,然後一個小弟拿出三個同樣的黑袋子。他坐回對着藍均麟的方向,兩只手交握着撐在下巴,兩人視線的對視中,他看到了藍均麟眼中的淡定從容,笑道:“我這裏有三個小袋子,袋子裏各自裝着手槍,不同的手槍都有裝子彈,只是數量的不同,有的全裝滿,你拿出一把然後對着腦袋‘卡擦’一下。”說着一只手比成槍勢對着腦袋 “嘣”一聲,恢複笑臉繼續道:“這個要靠運氣的,如果你死了我可不負責任。”

藍均麟快步走近那三個袋子的面前,飛快地瞟了那六個人的臉,像是臨死前的注視般讓人感到莫名的害怕。他用自己的行動回應了高老二的話,擡手伸進中間一個袋子拿起手槍,微笑着把手槍對準腦門,然後閉上眼睛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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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仿佛靜止,高老二比在腦袋上的手還沒放下,衆人的表情瞬間定格住。

一秒之後,沒有槍聲。

藍均麟睜開眼睛,滿意地晃了晃手槍,上面新得閃出黑色光澤,他嘴角的弧度慢慢擴大,看到最小的差不多十七歲的男孩身上,抛出手槍,男孩慌忙接住,愛惜珍寶一樣地捧着手槍,表情如釋重負。

高老二連忙放下手上的動作,這動作讓人覺得諷刺可笑,嘴上像含了個雞蛋,只吐出一個“你”字就沒下文了。餘下的四位小弟傻了,不知道該如何執行老大那模糊的指令。

藍均麟當做沒聽到,撫摸了一下抱着手槍的小個子男孩的頭,輕聲道:“孩子,這不适合你,手槍雖然好玩但也很可怕,即使只裝了一顆子彈。混混和黑社會的人是不一樣的,你,只适合當混混。”留下愣在當場的男孩,他折回原位,看向高老二,伸出手道:“我已經過關了,把錢借給我。”

高老二終于緩過氣來,頓時覺得自己的臺階沒得下了。他怒瞪藍均麟道:“我還沒說完過關的規則、還沒講開始你就擅自開始,那不行。”

“那您準備如何?”藍均麟依然微笑的嘴角,綠眸裏一片冰冷。

高老二不看他的眼睛,直接甩出一把小刀說道:“我看你剛才拿槍并且撫摸我小弟的手很不爽,割了動脈,我就履行剛才的承諾。”

“……”藍均麟聽清那句“承諾”的分量,這是高老二的最後一步了,他拿起那把小刀,刀面上閃着冷然的光芒,他立刻從回憶中拔離出來,在刀鋒慢慢按在手腕上的時候,霎時一陣冰冷,及時按捺住心的顫動,他對高老二說道:“好!你要說話算數!”

微顫的手已經洩漏了他深藏于心的恐懼,蒼白的臉,專注的眼,在這個時候拉長了時間,他不怕槍,卻害怕割腕。

“媽媽,當年,您是否也很害怕呢?”

他迅速甩掉這個纏繞多年的話,咬緊牙關,緊握刀把用力對着右手腕的動脈一按,他的第一反應是那些鮮紅的血順着手腕緩緩留下來,疼痛已經麻木。

就這麽跟着時間流盡鮮血,是她的選擇,而他呢?

藍均麟只是愣了一會兒回過神,擡起略顯虛弱的臉龐看向高老二,垂着流血的右手,慢慢說道:“我已經做到了,該你了。”

高老二很滿意地看着藍均麟割腕的整個過程,藍均麟的弱點原來就是那位雇主所說的,他很高興自己可以邊收錢邊看別人痛苦。于是他假裝為難地從腳邊提起一個箱子,身旁的小弟幾副看好戲的眼神,抖開箱子,滿箱子的白色紙張登時落下,他笑道:“不好意思,今天我忘記把真錢帶來了。”

因流血開始變多,情緒波動大,他的身體有些不支。但還是輕輕吐出那句話:“看來我太高估你們了。”

一幫人做好打鬥的準備,高老二只是揮了揮手道:“看你受傷,我們不好意思打敗你,你回去吧。”

藍均麟的兩只手緊緊地攥起,他冷酷地擠出一絲微笑:“這樣耍我,你好意思放我回去嗎?”話音一落,以衆人反應不及的速度一拳揮向高老二,這下子戰火真正挑起了。

他被圍在中間,冷笑着漠然看向半邊臉腫起處于暴怒狀态的高老二,那些人各自拿着棍棒,慢慢逼近中間。

血,還是滴答滴答地流下來,印在地板上顯目的殷紅,白色的紙張暈染出一朵朵紅色的花。

他搖晃了一下腦袋,暈眩感揮之不去,模糊的視線中,六個人陰笑着開始對他進行攻擊,心裏恍惚一笑:也許,我該是時候跟着媽媽走了。

就在衆人要揮打棍棒的時候,黑暗中唯一的蠟燭被一陣吹來的強風熄滅,屋子又陷入黑暗中。趁着黑暗的來臨,他也想閉上眼睛迎接它,不料,手臂上一緊身子不由自主地跟着拉力走。

溫暖的接觸,藍均麟虛弱一笑:“你終于肯出來了。”

幾分鐘之後,直到脫離危險地,那人才放開藍均麟的手,嘆息道:“我沒想到你所說的‘老爺子’會那麽無情。”

“由思南,你還真沉得住氣。”藍均麟吃力地挑起眉,身形開始搖搖晃晃:“我……看我流血……”斷斷續續的話開始無情地消耗他僅存的理智。

由思南及時接住幾近暈倒的藍均麟,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對不起。救護車快到了。”下一刻,他若有所思地說道:“當你割腕的那一刻我就想沖出去,但是還有一群人過來,分不清是敵是友,直到現在,我才知道他們是救你來的。”

怪不得他們逃跑的時間都不見有人追過來。

“我不認識他們……”藍均麟喘着氣虛弱地回答道,緩了一口氣才說:“看來我還是沒用,手術費的錢就麻煩你了。”老爺子已經抛棄他這顆棋子了,時間不給他保住尊嚴的機會,現在的他還需要養好身子,三天後才能有力氣去配合皎皎手術的進行。

由思南連忙回一句:“好。你欠的人情我還是會讨回的。”

由思南的回答讓他莫名的心安,不管怎樣,心中的大石頭還是落下了,沒有一絲血色的臉上露出嘲諷而凄然的笑意:“好……”然後昏迷過去。

這時,救護車來了。

*****

“是誰?!”

“快出來啊!”

“小子們快點蠟燭!老子我看不到!”

整個安靜的世界只聽得到高老二驚慌的聲音,其他人都沒有聲響,靜得很可怕。

高老二打了一個冷戰,嘀咕道:“希望不是老大來了。”

好的不來,壞的就靈,他高老二算是真的見識到了。

蠟燭點着了,不止一根,在屋子的各個角落都被點上了蠟燭,光芒彙聚着顯得特別刺眼。

等高老二眯着眼睛适應了光線之後,逐漸看清楚東西的眼睛驀地瞪大,頓時結巴起來:“老……老大!”那其他五個跟班早已經被打暈了。

被稱為“老大”的人站在他的身前,裹着一身的黑色大衣,高大的身子像是巨人的代表,本就被半邊面具擋住上半部分的臉,又被垂下的一縷白絲直接掩住一只眼,他的面容模糊,五官的線條卻剛硬有力,一只眼睛幽深地亮着,直教人不敢直視。

此時的“老大”逼視着高老二,沙啞的嗓音慢慢開啓:“你太讓我失望了,回去自行了斷吧!”說罷,兩個沉默的人馬上走到高老二的兩邊,提手架起他。

“老大!請聽我解釋……我是為了您啊!”歇斯底裏的哭喊聲回蕩在屋子裏,卻得不到裏面人的一絲動容。

“老大”微撇起嘴角:“請叫我‘寧老大’,帶下去!”

高老二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被老大除名在外,震驚中忘記了哭喊,只是眼神空洞地看着寧老大的殘酷笑容,他不知道為什麽老大會那麽生氣,不知道自己得來的六十萬為什麽得不到老大的贊許,只知道一旦老大生氣,他的這輩子就完了。

眼看着高老二被拖下去,站立在一旁的手下一臉肅穆,他們都知道老大已經憤怒憤恨到極致,卻也隐約感受到那壓抑着的濃厚悲傷。

寧老大低下頭直直地盯着地板上的那灘依然鮮豔的血跡,手掌無意識地收緊,眼中盛滿了哀戚。

原來,心還是會痛的,還以為已經跟着你的死一起沉睡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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