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遠越揚的殘酷真相

這一夜，小小一直睡得很不安穩，做了一個噩夢，夢中遠越揚居然對她一直冷笑不複以前的溫柔而是殘忍地甩開她的手，不顧她的哭訴頭也不回地走了，他只留給她一句冰冷的話：“我要去找小舒。”然後無情地消失在黑暗中，她想呼喊想去抱住他，但身後出現了藍均麟，他滿目狠厲地瞪着她，說：“你會付出代價的！”然後手舉刀落，她的胸口暈染着紅色的血跡，朦胧的視眼中，她看到很多人在對着自己笑，嘲諷的笑着笑着……笑得她快瘋了。

“啊！”小小從夢中尖叫驚醒，觸目的是陽光中一身光暈的遠越揚正對着她溫柔地笑着，她急忙抱住他，臉色發白：“越……我怕，別離開我，好嗎？”

遠越揚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然後随口問道：“小舒，你做了什麽噩夢？”

小小身子抖索了一下，緊緊地抱着他悶聲說着：“我夢到你會離開我……”意識到他耳朵聽不到，小小仰起頭滿臉渴望地看着他大聲而緩慢地說：“越……越，別離開我，好嗎？”

遠越揚看着她那張因缺乏安全感而失去血色的臉蛋，憐惜感只是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冷冷的話：“你看看這張照片再說。”

小小接過照片，待她細看，眼睛立即瞪得大大的：“這是……”說着，她忙去找紙和筆想問遠越揚這到底怎麽回事。

“別找了，我沒有失聰。”遠越揚冰冷的手抓住小小忙碌的手，拿起她手中的照片，一臉溫柔地撫摸着它：“這是我的小舒……”他緩緩地把目光轉移到已經發呆的小小身上，笑道：“這才是我愛的人，而你，只是……”

“別說！”小小驚慌地捂住耳朵，歇斯底裏地叫着：“越！這是噩夢嗎？是嗎？為什麽你會這麽對我？！你……你不是說會一直喜歡我愛護我的嗎？難道……難道你是騙我的？不……不是真的！？”

遠越揚用力地扯開她的手，緩緩道：“是真的，我也沒騙你，但我只對‘小舒’說，而你，不是小舒。”

小小像個小孩不住地哭着：“不是真的……這樣的你只會在我的噩夢裏，我還沒醒……你不可能發現……”她恍恍惚惚地向桌邊探去，正想拿水果刀試一試到底是不是夢境。

“焦小小！”遠越揚一聲厲喝打斷了小小的哭聲，愠怒地瞪着她：“我一直很清醒自己對誰說的話，你不是想冒充小舒嗎？我讓你當了八天的‘小舒’就是要看你怎麽從中取舍，只可惜，你太自私你的欲望太大，我無法讓你的嫉妒心膨脹到傷害小舒！”

小小不住地流着淚，眼神已經空洞，“原來你一直在耍我……在騙我……”她捂着胸口，切實體會到心痛的感覺，但沒有力氣恨起這個冷酷的人更多的是對命運的不公對舒羽悠的憎恨。懷着滿腔情緒，她擡起下巴，笑了起來：“你覺得你這樣做是在幫小舒懲罰我嗎？那你錯了，你不會有機會和舒羽悠在一起的！我絕不會讓你離開我！”

“你……”遠越揚呆住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小小已經奪過照片，笑得神經質：“如果你離開我……那我會讓你永遠無法和舒羽悠在一起！”

兇狠的話音一落，照片已經被撕成兩半在遠越揚扭曲的臉龐前孤零零地飄落下來。

遠越揚狠狠地甩了小小一巴掌，拾起被撕破的照片，如同他們已經撕破的關系，一聲不吭地消失在 “嘭“的關門聲中。

小小的目光頓時變得哀愁：“越……為什麽連你也逼我？舒羽悠……呵，不久之後，她也會像我一樣體會到絕望而崩潰！多好，這樣我可以沒有顧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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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希望破碎得如此不堪，沒有了溫暖的懷抱去依靠。那即使是冰冷的刀鋒，她也會毫不猶豫地拿起來，刺向那些帶給她痛苦的人，然後真正搶過遠越揚。

遠越揚一個人站在走廊口，看着外面的清晨景色心情是異樣的沉重，昨晚上本來想跟她攤開講，等到深夜還是不見她回來，等到醒來發現她居然緊緊地抓着自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心裏不是沒有心疼的，但他無法用自己原來的面目地面對這樣可悲的人，經受了背叛的他無法原諒那些背叛的事，更無法原諒背叛舒羽悠的人，于是，就在她醒來的一瞬間給了她重擊，他辛苦隐瞞的假面目終于揭開了，也可以讓舒羽悠回到自己身邊了，但是……一想起小小當時近乎發瘋的話語，他再看着手中即使粘上了卻還有縫隙的照片，心裏湧起一陣陣不安。

“我……做錯了嗎？”他嘆了一口氣，舉步走向舒羽悠外婆的病房處，想和老人家談談自己的事情。

“外婆！”一聽到這聲驚叫，遠越揚連忙沖到病房，打開門映入眼簾的是失神的舒羽悠，以及她腳下碰碎的熱水瓶。

“小舒……小心別動！”遠越揚抱起舒羽悠，看着她木然的表情，不知道她是否被水燙傷還是被碎片割到哪裏，心裏止不住的焦慮：“小舒……疼嗎？哪裏疼了，快告訴我。”

舒羽悠被搖得頭腦發昏，坐在病床上看着被子疊得很整齊，連病號服也放得工整，她抖了抖身子，話語破碎：“外婆……外婆去哪裏了？”

遠越揚認真地聽着她的細語，心髒揪緊，小心翼翼地抱着她瘦弱的身子，輕聲道：“外婆去外面散步了，她一會兒會回來……疼嗎？告訴我好嗎？”

舒羽悠終于凝注眼神看了遠越揚一眼，顧自縮成一團：“你不是越，他不會來找我的，外婆說他很好，但我突然覺得他狠心，他變了，我不認識他。”

遠越揚眼眶發紅，攬過她用力地抱着：“不，我沒變，我依然是你的越，只為守護你而變的越，我回來了，我來找你，我們有足夠的時間來……”

“你不是聽不見嗎？”疼痛終于使她的意識回複了些，她終于想到一個問題，目光銳利地掃視遠越揚：“是不是至始至終你都是在做戲？在騙小小騙我騙所有的人？”

遠越揚突然覺得自己的報應到了，正如小小的詛咒應驗了，他怕了，手足無措：“不是……只是為了你……”

“我現在不想糾纏這個，只是想知道你真實的答案：你變了嗎？”變了？把一切關心自己的人都抛棄了，也連同自己一顆純真善良的心。

遠越揚盯着她靜默了一會兒，不知道要回答什麽，他可以毫不猶豫地對除了舒羽悠之外的任何人說“我變了”。看着舒羽悠那雙充滿質問的眼，他有一種逃竄的沖動：“小舒……”

“小舒！”門外傳來一聲呼喚，在遠越揚聽來是救命的良音，他迫不及待地回頭看來人的時候，愣愣道：“阿南……”

由思南若無其事地朝遠越揚走去，還沒對遠越揚說話，舒羽悠就蹦到由思南跟前，抓着他的衣袖，緊迫道：“鱿魚鱿魚！跟我一起去找外婆，我不知道找哪些護士醫生，你陪我，好嗎？”

“……”由思南敏銳地感受到遠越揚一臉受傷的表情，再一看舒羽悠那火急火燎的樣子，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們鬧僵了，暗嘆一口氣道：“那好，我們去找外婆，但是……你先把傷口包紮下。”

舒羽悠疑惑地随着他們的視線往腳下看，這才反應過來疼痛：“唉……”

由思南對遠越揚說：“我先陪她去看醫生，她的情緒還很波動，你……暫時不要找她。”說着，他立刻抱起她走出去。

而遠越揚那雙伸出的手尴尬地停留在半空中，滿臉的落寞，想了一下，自嘲一笑：“阿南你什麽時候知道我在假裝……”

這句話在一個小時後，汪纭陪舒羽悠去找人，遠越揚叫住由思南問的第一個問題。

由思南目不轉睛地看着他：“這個問題很重要嗎？”

“是，很重要。”遠越揚硬着頭皮回答。

能坦誠回答是一個好現象。由思南滿意地笑起來，回答道：“在我第一次找你之後發現的，我認識很多醫學界的醫生，在偶然的情況下知道了這件事情。”

“你為什麽幫我隐瞞？”

“因為我尊重你的決定，但是……”他頓了一下，一臉慎重地說：“要知道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強的，你雖然是為小舒出頭，但你沒有顧及到小小的真實想法，我擔心，她會找小舒算賬。”

遠越揚聽完由思南的忠告馬上回病房找小小，裏面空無一人，心一下子拔涼拔涼的。

“小小，你回來吧，我想和你再談談。……請原諒我一時的沖動，我不是有意要這麽對你的。”他連忙發短信給她，只是沒想到手機是在另一個人手中。

在寂寥無人的街道上，一頭紅發尤其顯目，在陽光下投射出異樣的芒光。他看着手機上的短信，嘴角拉出嗜血的弧度。

地下酒吧城，人聲鼎沸，霧氣缭繞，煙味酒味随着勁歌勁舞一起充斥着整個幽暗的空間。突然，從門口走來一個打扮清秀的女人，她的穿着氣質和酒吧裏的女人渾然不同，一下子就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酒保叫住她：“小姑娘，這不是你能來的地方，還是先回去……吧！”他的舌頭立刻打結了，只因為她那雙眼睛特別淩厲，被掃視時，渾身感到濃重的壓迫感。

“我想找你們的老大。”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勉強寫完這一章了，唉，沒多少人看，埋頭奮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