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廢材

徐茵晨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了。夏季的暑熱在清晨也襲擊而來空調上挂着露水。雪白的。床上徐茵晨睫毛抖了抖，緩緩睜開雙眼，看見徐亞捷疲憊地趴在桌上睡着了。

她心裏一陣酸楚。吃力地從床上爬起來，走下床。

“咚！”她腳下一滑摔倒在地上。

徐亞捷一皺眉，恍然驚醒。看着地上的茵晨，急忙離開椅子，伸出雙手，彎下身子扶起她。把她扶到床上坐下，沙啞着嗓子質問道：“他到底那點好？就一個廢物！你到底喜歡他哪兒，我哪一點比不上他？”

他失控地抓緊徐茵晨雙手，不斷加大力道，徐茵晨手被捏出紅色痕跡，疼痛感讓她淚水溢出眼眶。

“你說，為什麽會這樣！就因為一個楊曦羽，他不愛你，他不愛你！”徐亞捷發瘋一樣地吼叫。

“求求你，不要說了，不要說了。”徐茵晨雙手掙脫了他的手，緊緊抓着頭發，蜷縮成一團。

徐亞捷頹廢地做到地上，失神地看着可憐楚楚的徐茵晨，臉上挂着淡淡悲哀。突然一個瘋狂地想法油然而生，他要得到她，他要擁有她！

楊曦羽躺在宿舍，神色緊張。他知道徐亞捷會對徐茵晨做什麽，然而實事不就是這樣被他得逞了的嗎？可是不要， 他不願意會這樣！

奮力爬起床上，他感覺力氣似乎變大了，但也許只是幻覺吧！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到徐茵晨救下她。他慌忙地穿上白襯衫，跑出宿舍。

“你不能出去，醫生說的。”陳子黔死死地拽着他，還抵住門。

楊曦羽急得臉微紅，一把甩開陳子黔的手。

陳子黔忙鎖上門，擺擺手說道：“現在只有我對你好了，不要出去，我是為你好。”

楊曦羽又氣又急，為了徐茵晨這個女人，他慌亂。推開陳子黔他大聲吼道：“徐茵晨出事了，讓我出去！”

陳子黔一愣，經過考題，開除的預言他已經十分佩服楊曦羽的預測能力了，這次事關徐茵晨，還是相信為妙。他這才呆木木的移動身子，扶了扶眼鏡，委屈地說：“哦！”

楊曦羽打開門，急忙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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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亞捷的家，徐亞捷的家在哪兒？楊曦羽在大街上攔下一輛出租車，對着司機急切地說：“快，去華川二路，7號公寓。”

車在高速行駛，楊曦羽握緊雙手，默默祈禱着能趕上。路上一切景物都如風一般消散，司機也不負所望走着最捷近的路線來到公寓門前。

楊曦羽将一百元塞給司機，就從護欄上翻進院子內。司機大喊：“找你錢，喂，你的錢。”

楊曦羽沒有理會，他不想浪費時間，徐茵晨。他不想這個女人有事。

徐亞捷一把抱住徐茵晨，徐茵晨驚吓地推開他。

徐亞捷無賴而苦笑一聲，突然雙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壓在床上。

徐茵晨含着淚水，掙紮着喊道：“不要，求你不要。。。”

他沒有回答，沒有表情，他吻住徐茵晨的嘴唇，柔和的撕咬。

“不。。。唔。。。唔。。。”徐茵晨的絕望聲被徐亞捷強吻吞沒。淚水就入泉水一樣湧出來。

“不要怕，我會好好對你的。”徐亞捷邪魅地笑着，漂亮的眸子滿是對欲望的渴求，他此時就像發情的野獸，需要得到發洩。他抽出一只手，緩緩向下移動。

徐茵晨因為身體不受控制，而緊閉雙眼，緊緊握住拳頭。她腦子裏滿是楊曦羽，再見了，愛過的人。此時她是絕望的，沒有誰可以救下她，而從今以後也沒有臉面再見他。

“哐！”門被踢開了。楊曦羽襯衣因為爬上走廊而被撕破出很多口子。他低着頭，看不見任何表情。

他來了，他來了。徐茵晨淚水就這樣流淌着，睜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門前那個人。

徐亞捷也停下手，松開了口。将被子扯過來，蓋住徐茵晨的身體，自己從床上翻下來。

“楊曦羽，我讓你死得難看。”徐亞捷說完沖上去，一手勒住楊曦羽的脖子。然後一拳打在他後背，左腿向他膝蓋後面一奎。楊曦羽以半跪着的姿勢，吃力地說道：“你快走！”

徐茵晨哭着，抱起被子，狼狽的離開。

徐亞捷嘲笑般說道：“她是我的女人了，你算什麽？也不看看你自己的能力！”

這句話深深刺痛楊曦羽，原來還是來遲了。為什麽？原來他還是不能改變任何事物！

“你這個廢物！你沒資格得到茵晨的愛！”徐亞捷說着用腳踢着楊曦羽，然後又是一拳打到他頭上。

楊曦羽不知道疼痛，也不知道之後發生了什麽。他醒來時只有陳子黔坐在他身邊。手裏端着一盒飯。

“你終于醒了。”陳子黔輕輕嘆息，說着把盒飯遞給他。

楊曦羽搖搖頭，感覺頭很痛，伸手去摸，卻感覺到厚厚的紗布。

陳子黔忙拿開他的手，說道：“誰知道你出去就會有事，早知道就不讓你出去了。醫生說你頭部重創，不能去碰。你頭上流了好多血。”

楊曦羽擡起眼眸，看看陳子黔。又要去解開頭上那個紗布，陳子黔慌忙止住他。

“好了，解開。”楊曦羽面無表情地說。

陳子黔笑笑：“別騙人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哎，你別解開啊。。。”

楊曦羽丢開手中的紗布，露出血跡斑斑的頭部。

“我就說不可能好，我幫你重新綁上。”

楊曦羽并沒有理會他的話，走到水龍頭前，擰開。冷水帶着他的血跡就這樣流到地上。洗幹淨後他走進屋內，陳子黔驚訝地說不出話來，楊曦羽受傷的地方現在根本找不到。濕漉漉的頭發，冷漠孤傲的性格，把他的氣質盡顯，是一個十足男人味兒的男人。

“你，你，你。。。”

楊曦羽微微一笑，說道：“沒事。”

這個人就是給予別人一種神秘感，讓人看不透。也看不清他眸子的後面隐藏了什麽。

校長說是讓楊曦羽靜養幾天，結果他待在宿舍也沒有安靜過。外面學生都傳言說楊曦羽是廢物，無能。又有人說楊曦羽本來被旭日小富婆梁希黎看中，結果性無能被她甩了。還有一說，楊曦羽調戲徐茵晨，被徐亞捷撞見打斷了他惡魔之手，打得他性無能，解救了徐茵晨。

反正傳言多多，楊曦羽也懶得聽，只管在宿舍睡大覺。餓了，陳子黔會送來盒飯給他吃。

病假已過，又要面對現實。更多的是面對傳言，更難的是面對同學們形形**的眼神。從旭日吊車尾的歧視轉變為旭日廢物惡棍的號稱，需要一定的‘功力’。

他走到教室，看着徐茵晨空蕩蕩的課桌突然感到一陣寂寥，然後就是心痛。他的無能，他的沒辦法依舊害了她。痛苦沖擊着整個腦袋，他到底還能做什麽？

陳子黔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小聲說道 ：“你幹嘛？”

楊曦羽停下撫摸徐茵晨課桌的手，回頭淡淡望了一眼陳子黔，看見他此時正對着自己擠眉弄眼。又環視一周教室，看見衆多憤怒的眼睛。

他輕輕一笑，那麽動人。所有人都停止怒目而視，反而用近乎欣賞的眼光看着他。

“嘭！”一聲桌子被拍響的聲音。

楊曦羽指着徐亞捷大聲吼道：“你把她放哪兒去了？”是憤怒，是難過，是痛苦。

所有人都蒙了。迷惘地看着他倆人。

徐亞捷用手輕輕撩動額頭前亞麻色的劉海，眉毛神氣地動了動，嘴角扯出一個嘲諷的笑。手指慢慢捋着發絲，嘴唇緩緩張開。

“與廢物無關，你不呸！”

楊曦羽握緊拳頭，發出咯咯響聲，他要揍這小子，不能放過他，一定不能。

“你幹什麽？”他不滿地看着陳子黔，此時他緊緊拽着自己的袖子，無力讓自己不能動彈。陳子黔不停地搖頭示意不要去。

徐亞捷嘲笑着說道：“要打我啊？來啊，打這裏，來啊！”說着把臉湊到楊曦羽臉前，指着臉大笑。

楊曦羽用力掙紮，陳子黔卻死死不放手。他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徐亞捷，半天才說道：“滾！”

徐亞捷惡狠狠地捏住他下巴，說：“你不動手，那我就不客氣！”說完就對着楊曦羽一耳光。

白皙的臉上立刻印出五條紅印。安靜，寂靜，死靜。沒有任何聲音，楊曦羽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一股血腥味兒湧入口腔，接着嘴角溢出一絲血跡。

陳子黔不禁皺眉頭，他扶了扶眼鏡。

“徐亞捷，你不要這麽過分。”話裏隐去了憤怒。

徐亞捷吹了吹雙手，對楊曦羽不屑一望。又看着陳子黔淡淡說：“他不過就是廢物，吊車尾，班長你是不能改變這個事實的。”

“咦。。。”同學們都是嘆氣。

楊曦羽咬咬嘴唇，握緊雙拳走回座位。

“真是個廢物，都不敢還手。”後排的女生小聲議論着。

楊曦羽緊閉雙眼，默默得接受着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