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死亡

醫院都已經關門了，走了好幾個地方終于被華東人民醫院的急診室室接待，接着就轉入手術室将傷口消毒和縫合。歐陽靈摸着額頭，微微閉上眼睛，她有些疲憊了。如果不是身上穿着這個紅霞鳳帔服魂魄可能就真的被請去了。

“我送你回去休息吧！”楊曦羽說着站起來。

她搖搖頭，可不想大頭被人暗殺。“好好看着大頭，直到他醒來。”

楊曦羽也考慮到這點，又坐在她身邊，望了望手術室透出來的光亮。

夜微涼，風起乍寒。楊曦羽脫下外衣輕輕地披在靠在自己肩膀熟睡的人，白皙的臉蛋在燈光下鎖緊眉頭。歐陽靈努努嘴，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

他嘴角勾起一絲微笑，從來沒有看見女人熟睡的樣子，現在知道是那麽可愛。沒有冷漠，沒有狠毒。

“病人已經安全了，先生。”醫生取下口罩，額頭上挂着汗珠，臉上留着微笑。

楊曦羽将手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一個安靜的标志。然後小聲說道：“謝謝！”

第二天歐陽靈醒來，看見楊曦羽眼睛紅紅的。皺眉問道：“你做什麽去了眼睛怎麽這樣紅？”

他笑道：“有嗎？對了大頭應該沒有事了，我們去看看。”說着揉了揉麻木的肩膀，站起來領着歐陽靈來到普通病房。

裏面很安靜，這間病房裏就只住着大頭一個人，而此時他還沒有醒來。楊曦羽看了看大頭的臉，聽見呼吸均勻有力。這樣就沒有什麽大礙，等他醒來後就可以知道爸爸到底知道破解什麽事情了。

不過現在為了避免劉總和熊雪再次來襲擊他，必須留下一個人守着。直到事情弄明白後就送他離開這裏，否則留在華東他也是死路一條。

最後歐陽靈自願留下來，因為看楊曦羽的樣子已經累到極點，可能下一刻倒下就睡着了。他也沒有推辭，走出醫院就打的回到旭日。

到老師那給歐陽靈請了假，然後就到教室趴在桌子上打盹。陳子黔扶了扶眼鏡，小心翼翼地問道：“曦羽，你昨天晚上去哪兒了？怎麽沒有回宿舍？”

實在困乏，楊曦羽懶懶地回答道：“華東人民醫院.”

陳子黔哦了一聲，感覺實在無趣拿着書遮住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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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已經是中休時間了。他立刻向醫院跑去，歐陽靈肯定沒有吃東西所以自己得快去守着換她出來吃東西。

“咕嚕咕嚕。”楊曦羽的肚子也亂叫着，司機不免發笑說道：“小夥子，忘記了東西了嗎？”

的确他忘記了，也只是笑笑。下車後就去面館煮了一碗面條打包給她帶去，而自己卻在攤販那裏買了一些面包嚼了幾口。

來到病房大頭還沒有醒來，歐陽靈站在窗前。

“誰？”她警惕地轉過頭來。

楊曦羽将面條放在桌子上，動動眉毛笑着說道：“餓了吧，快來吃。”

歐陽靈打量了一下桌子上的東西，取下頭發裏面的一根長長的針插進面裏。不是她不相信楊曦羽，只是特殊情況需要特別注意。

銀針并沒有變色，所以她這才坐下來吃。的确餓了，吃什麽都變得十分美味兒。

下午楊曦羽依舊回到學校，陳子黔給他的午飯放在桌子上，所以一到教室就看見了。他微微一笑将盒飯收到桌子裏。學校的飯菜不錯，比外面賣的好吃。晚上他将盒飯放在食堂微波爐裏面打熱後帶去病房。

大頭剛醒，躺在床上要水喝。歐陽靈給他遞去了水，他一口喝幹淨。接着就喊肚子餓。

楊曦羽将手裏的盒飯分成兩份，一份遞給大頭，他立刻狼吞虎咽的吃起來。另一份放在桌子上，他想歐陽靈應該吃這個飯菜會更習慣。

“啊！”大頭一聲叫聲，接着就是碗掉到地上破碎的聲音。

“怎麽回事？”歐陽靈冷冷地看着桌子上的東西。

大頭捏着脖子痛苦的吐着，嗓子卻不能發出聲音。他拼命的抓着白色被子，扯出一道道破碎的痕跡。

楊曦羽一把推倒桌子上的東西，到底是誰這樣做？他抓住大頭的衣服吼道：“到底是誰殺了我爸爸？他知道什麽？說啊！你快說！”

歐陽靈推開他，看着大頭指着自己喉嚨卻不能發出半點聲音，眉頭縮在一塊兒。

“看來有人知道他的行蹤了，我們要更加注意。”歐陽靈分析着，将一粒米飯放在鼻子嗅了嗅，繼續問道：“這是哪兒的東西？”

他按了按太陽穴，坐在桌子前面說到：“食堂的東西，怎麽會？”不過立刻想起這個是陳子黔放的，難道是他？真的是他？

“有人動過？”歐陽靈警惕地問道，将手裏的米飯放在楊曦羽眼前說道：“這是下的蝕骨藥，藥力作用中等強度。少則使人啞巴癡傻，多則死亡。味道聞起來有六個小時了。”

楊曦羽傻眼了，這個時間的人就只有陳子黔了。他為什麽要這樣做？

晚上楊曦羽叫歐陽靈回宿舍，他守在這裏。大頭已經只會傻笑了，看來藥理也不是蓋的。而自己要的東西始終沒問出來。

歐陽靈沒有回女生宿舍，相反來到楊曦羽的宿舍用被子蓋住自己，整個人蜷縮在被子裏面。

屋子裏一直安靜着，陳子黔還沒有回來。

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陳子黔在一個女生的攙扶下走進來，他吻了吻女生的臉頰，哭着說道：“對不起，我沒用，我真沒用。”

女生一直沒有開口說話，摸了摸他的臉，就離開。

“佳雪，佳雪。”他跪在地上喊着。

歐陽靈一直默默聽着他喃喃地念着‘佳雪’。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不過她的想法應該沒有錯。

果然下一刻陳子黔擦幹眼淚，眼睛死死盯着隆起的被子，手裏掏出一把小刀突然向被子裏面插去。

歐陽靈将被子一掀開，抓住他的手腕。

“你究竟是誰？”陳子黔瞪着她毫無感情的問道。

“歐陽靈！”說完手中一個旋轉，小刀落在地上。

陳子黔被她放開，頹廢地坐在楊曦羽床上。是他錯了嗎？為什麽會這樣，他為什麽會拿佳雪來威脅自己？

“不要打楊曦羽的壞主意。我不管你是否有什麽苦衷，有我在就不行！”歐陽靈冷冷的丢下這句，走出這裏。

陳子黔扔掉了眼睛，滑到地上失神看着地板。雙手伸進頭發裏，樣子好無奈。他嘴裏喃喃念着：“曦羽，對不起，對不起。”

歐陽靈回到自己宿舍，洗了個熱水澡，躺倒床上。胡靈拿着子翔給她買的法國圍巾炫耀着，魏可一臉羨慕地摸着圍巾的質感，又是幻想着楊曦羽為她戴上一條美麗的圍巾。

“靈子，你說曦羽會喜歡圍巾嗎？我給他織一條，還有他喜歡什麽顏色？靈子，靈子？”歐陽靈沒有回答，她并沒有睡着。只是不想回答。不知道為什麽她不希望楊曦羽現在身邊出現女人，也許是怕妨礙自己的計劃吧！她對自己安慰着。

很快醫院就出事了。楊曦羽看見陳子黔一大清早就提着盒飯來找到他，他沒有防備就被陳子黔身後藏着的一小截木棍打暈倒。

陳子黔并不想把楊曦羽置于死地，否則拿的恐怕不是木棍，應該是刀子或者鋼棍了。然後他就将一小瓶綠色液體灌入大頭口中。大頭‘嗷嗷’亂叫着，最後慢慢吞下去，手腳都不再動彈。

陳子黔看了看地上的楊曦羽，沒有任何表情。他關上門淡然的離開。

歐陽靈到達的時候大頭已經全身僵硬，嘴巴發紫眼睛瞪得老大。她用手将他眼睛閉上，站起身來才看見倒在門後面的楊曦羽。

立刻走上去，摸摸鼻息。還好，她又點了他的穴道。楊曦羽立刻睜開眼睛說道：“遭了。大頭。”

不過事情已經晚了，他們沒有保住他的命。沒有做到答應的諾言。“他已經死了。”歐陽靈閉上眼睛，聲音也有一絲顫抖。

楊曦羽聽見後仍然不甘心，爬起來站在大頭的床邊，用手拍着他的臉。“大頭，大頭。”

沒有任何作用，他憤怒地吼着：“陳子黔！我和你勢不兩立！”雙手捏着床頭，“卡擦”一聲床斷裂。

在醫院交了醫藥費，楊曦羽臉色一直不好。歐陽靈也不想說任何關于安慰的話，畢竟大頭是他們的敵人。只是沒有想到陳子黔竟然會趕盡殺絕，他和組織又是什麽關系？

大頭的屍體沒有人認領，所以被醫院拿到醫科大學做解剖學的樣本。楊曦羽離開時也沒有說什麽。

回到旭日，線索又斷了。還多了陳子黔這個敵人，看來又有事情将要發生了。楊曦羽和歐陽靈一起來到七班，老師點頭示意進來。他眸子血紅，直直向陳子黔投去。

陳子黔扶了扶眼鏡，無害地回望着他。

楊曦羽看見歐陽靈和陳子黔發生的那一幕，還看見他哭着說‘對不起。’佳雪扶進宿舍。他顫抖着将一瓶子液體倒進盒飯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