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事端

沒有想到第二天居然出現了久違的太陽，撒在華東寒冷的街道上。霜花也化作露珠閃着淚光，來來往往的車輛都有些懶洋洋的走着，似乎正在享受陽光的沐浴。

這是一個出來活動的好日子。揉着眼睛，洗了一把臉感覺精神很爽。大二的課程比大一少，所以很輕松。陳子黔的床鋪空空，他已經搬出去了一段時間，和佳雪天天黏在一塊兒。無論是吃飯還是上學都會看見兩人的影子。大概是害怕佳雪再次受到傷害吧，陳子黔肩不能挑背不能扛對于佳雪的事情只有隐忍過去，但是卻再也不離開，時時刻刻都要在她身邊。

真是一個模範男朋友。楊曦羽嘴角笑笑，昨天回到宿舍全身都凍壞了，這個能真是不好撐。所以今天穿上了風衣走出門去。天氣大好，又不上課。具備了天時地利，就差人和了。

看着眼前一對對情侶走過，他深呼吸一口氣。撥通了歐元靈的電話。

“有事？”那邊似乎還沒有睡醒，聲音中帶着慵懶和柔和。

楊曦羽很喜歡她這個聲音，靜靜的放在耳邊良久才說道：“歐陽。今天天氣很好我約你出去走走，去嗎？”說完，他有點緊張。歐陽靈的回答他實在猜不出，說拒絕有可能。她那個要強而自信的脾氣完全可以拒絕。說答應也有可能。她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不會理會其他事情。

“什麽？”楊曦羽繃緊的神經此刻放松，她竟然沒有聽見剛才說的話，咬咬牙“出來走走。”

“哦！”回答沒有感情，不過他很高興。沒有拒絕就可以了。

“在女生宿舍外面的桂花樹下等我。”歐陽靈又補充了一句。她打算試試楊曦羽的功夫有沒有長進，誰知道睡過頭了。還好他自己打電話過來了。

挂斷電話楊曦羽整理一番就打算去女生宿舍下面的老桂花樹下面等着，不過眼前的一幕提醒了他做過什麽。徐茵晨抱着一本醫書在他不遠處走着，額頭是用創可貼貼着。現在她的專業改成了西醫所以也不再留七班，更不會見到楊曦羽。

他感到一陣內疚，自己傷害了這個女人還讓她受傷。

“曦。。。曦羽。”徐茵晨不自在的打了一個招呼，走到桂花樹下來。眸子裏還是盛滿憂傷。

楊曦羽點點頭，看着她頭上的創可貼。“恩，你沒事吧？”

摸摸額頭，笑着。可是淚水卻流下來。徐茵晨恨自己的懦弱沒用，讨厭自己的眼淚。她揉去眼眶的淚水，笑着說道：“沒有事，冬天起風，有沙子進去了。”

楊曦羽握緊拳頭，不知到怎麽去安慰。

“楊曦羽。”歐陽靈的聲音響起，有點冷意。徐茵晨慌忙擦去眼角的淚水，不敢看楊曦羽。轉走邊走邊說：“你們聊，我不打擾了。”

Advertisement

歐陽靈看着瘦小的背影皺眉。自己為什麽會對楊曦羽親熱她心痛生氣？而她現在也是這樣憔悴，是不是自己錯了？

“好了，歐陽我們去超市逛逛，走走吧！”楊曦羽望着她說道，手蹭在桂花樹皮上。

歐陽靈看着他的手，有些失神的說道：“你知道這顆樹的故事嗎？”

“什麽？”

“禦軒傳說每一棵桂花樹都是死去的戀人的靈魂，如果桂花冬月開花，花下的人會得到幸福和愛情。”記起在自己院子，總是聽見丫頭們再桂花樹下讨論這個問題，有幾次還因為她們聊天忘記時間受罰。現在她也開始懷疑這個傳說是不是真的會實現。

楊曦羽深深吸了一口氣，抓住他的手。

歐陽靈想掙紮，身子卻乖乖順從的跟着他的腳步移動。

街道上人很多，因為今天天氣實在不錯。那些打招呼的人也顯得格外熱情，可能是受溫度回升的影響笑容都燦爛三分。超市裏更是人山人海，走在梯子上，楊曦羽緊緊拽着歐陽靈的手，根本看不見她人在哪裏。前面是手提着大包小包東西的大叔，後面是抱着行李的打工妹，只要稍有不慎東西就會全部掉到地上被人踩爛。

楊曦羽抓住的手突然空了，他回頭看見歐陽靈被人群擠到樓下去了。兩人無奈的對視。這個時候一個穿着黑色夾克，戴墨鏡的男人從人群中憤怒的走出來。他站在大廳，一把将手裏抓住的女人推到地上。

“你這個三八，你要怎麽樣？”男人惡狠狠的瞪着地上的人，手在自己腰間摸索着什麽。

女人也不甘示弱，站起來抓住他的手臂口氣裏滿是威脅。“你要是不在多給我一些錢，我就去警察局告你們。你給不給啊？”說着眼裏都是得意的笑。

男人一把推開女人，揚起手來。嘴角由于憤怒而抽動着。他眼睛睜得很大，黑黝黝的皮膚和白眼珠形成鮮明的對比。

“你打啊，打啊。來呀！哈哈！不敢打了吧，怕了吧，你打我就讓你坐大牢，哼哼！”女人把臉湊到他的巴掌下面，一臉得意的笑。手直直伸出來放在她面前，讨錢的姿勢。

“臭三八！”男人吸吸鼻子，一把揮出手。“啪啪！”兩聲清脆的耳光。

所有人都圍上來，看着摸着左臉的女人指指點點。“看什麽看！滾！“女人對旁邊的人兇道。然後對男人陰險的說：“是你逼我的，好，很好不要怪我。”

女人後退一步，大喊：“快來人啊，抓住這個販毒份子，快來。。。”

男人一把捂住她的嘴巴，然後一拳打到她肚子上。嘴裏罵道：“死三八，給老子閉嘴。”

楊曦羽皺眉，販毒？看着女人漸漸跪到地上，嘴裏吐出鮮血。眼睛瞪得老大，直直望着他。心裏一驚，一個躍步跳到人中間。然後一把提住那個男人的衣領，一字一句說道：“你給我住手。”

男人一把扔下手裏的人，推開楊曦羽。氣勢洶洶的吼道：“怎麽？你是這個三八的男朋友還是小白臉還是公鴨？居然敢管老子的事情，讓你好看。”說完揮起拳頭砸去。

女人看着那個逼近的拳頭閉上眼睛，這個人肯定被打了，誰讓他愛管閑事，活該！

不過楊曦羽只是在額頭前面輕易抓住他的手腕，然後用力回拽，男人被拖到他背後。接着就感覺到自己屁股被人踢了一腳。

圍觀的人都張大嘴巴，好厲害！好從容！他們哪裏知道跆拳道黑帶九段都不是對手，這個小小的混混算個什麽！只知道眼前學生模樣的人物兩招就截住那個出手狠毒的招式，而且還反攻。

“你。。。你。。。”本以為這個會被打，誰知道竟然這個厲害，她現在說不出話來。

楊曦羽拍拍手，問道：“他欠你多少錢？”

男人狠狠瞪着楊曦羽，手摸進腰間。

“沒有，沒有。我和他只是吵架而已，夫妻吵架，吵架。”女人心虛的說着，眼珠子随着地上男人的手移動而移動。臉頰間也流下汗水。看來這次自己正的玩兒過火了，小命不保。

楊曦羽怪異的打量了一眼兩人，既然是夫妻也沒有什麽好說的。轉身就走，女人則是慌忙跑到地上男人身邊，蹲下來。

“臭娘們兒，去死。”男人罵着，臉上的肉也抽動，他拿出腰間的手槍，一槍比在身邊女人的太陽穴，然後按動。只聽見‘嘣！’一聲女人就睜大眼睛倒在地上。

“啊！‘一些雜亂的尖叫聲，衆人都受驚吓而四處逃竄。

楊曦羽回頭，男人正把手槍對準他胸膛。他擦擦嘴邊被毆打出來的血，冷笑道：“敢打老子，就讓你不得好死。”說着按動扣板。

眼見就要死于非命，爸爸的事情還沒有着落，歐陽靈還在樓下等着，怎麽就這樣輕易挂在現代武器手槍上呢？楊曦羽一個側身撲到他，伸出手去搶手槍。兩人都躺在地上扭打成一團。

“嘣！嘣！“又是兩槍。不過都打在柱子上。

人群都疏離樓層，下面警車響起。男人有點慌亂了，他害怕被警察抓住，死刑是免不了的。歐陽靈站在樓梯上，被一個保安攔住不讓她前進。本打算跳進去的，不過對男人手裏厲害的暗器她沒有把握躲過，上去只是給楊曦羽增加麻煩。所以就遠遠看着兩人。

“你投降吧！沒有辦法逃脫的。”楊曦羽已經把手槍抛出去，兩只手把他的手腕按在地上。然後他就坐在他身上的姿勢看着躺在地上的人。

“求求你放我一條生路吧，不然我一定會死的。”男人突然滿臉的軟弱，請求道。

楊曦羽淡淡低頭，卻看見男人用力想掙紮，眼睛死死盯着手槍，他根本就是想殺死楊曦羽！沒有後悔，害怕的意思！臉上也全是猙獰。

一腳将手槍踢下樓道。

“不許動，不許動。”警察拿着手槍對準地上的人說道。楊曦羽則是被另一個警察扶起來，送到外面去了。接着就是法醫看了看屍體，叫人把女人的屍體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