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真人CS 喜歡年輕的?

室外陽光熹微, 是燕京近些天來最好的天氣了,來馬術俱樂部不騎個馬實在說不過去。

在往外面走的過程中, 沈時宜悄悄問安錦夏:“怎麽,你這是被陳奕拿下了?”

嘴巴夠嚴實啊,滿得一字不漏的。

安錦夏睇了她一眼,面無表情道:“沒,只是欠個人情罷了。”

沈時宜看着聽着安錦夏這平淡的語氣,忍不住看向陳奕的背影。

啧啧啧,這追妻路漫漫啊,她都忍不住憐愛了。

燕京最頂級的馬場自然條件不俗,在這寒冷天氣裏, 草地絲毫不見枯萎, 依舊生機勃勃, 細密平整, 是有人專門打理的緣故。

草地視野開闊,自然的清香撲面而來, 讓人心情瞬間放松下來。

沈時宜坐在一旁休息處的躺椅上,看着已經選好馬換好馬術服, 在馬場上馳騁的男人們。

別說, 看着還挺精神飽滿, 英姿飒爽的。

只有蘇澤希還在馬廄裏挑選,半天沒出來,這男人磨磨唧唧的。

沈時宜的馬術一般,不能跟她“出生入化”的箭術比, 為了保持住自己剛剛那驚豔衆人,深藏不露的高貴形象,她決定還是不下場為妙。

話說射箭這事還是她家老沈喜歡, 年輕時還曾是射箭運動員,創業成功後也沒放棄這項愛好,投資了江城好幾家射箭俱樂部,她從小也就耳濡目染了。

躺椅旁邊的小圓桌上擺着三層精致的小點心和紅茶。

沈時宜咬了一口柚子慕斯餅幹,看了下左邊的安錦夏,整個人酷酷地躺在椅子上。

渾身上下散發着“老娘是被迫來的,聊天請按時付費”的濃郁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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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時宜識趣沒往前湊,跟右邊的鄭雪薇聊了起來。

鄭雪薇今年28歲,比杜霄年長4歲,是個大姐姐,見識不凡,是個能力很不錯的職業女強人。

得知她是杜家公司的的營銷部總監時,沈時宜吃驚,“那這麽說你跟杜霄還是上下屬關系?”

鄭雪薇笑:“是啊,當初杜家讓他進自己公司在低層鍛煉,正好分到我部門了,他當時年紀小,笨手笨腳的,我對他可沒怎麽客氣。”

鄭雪薇喝了一口茶:“哪裏想到現在倒是反過來了,現在他接管了公司,是我的上司了。”

沈時宜雙手捧臉,一臉向往,“可他現在還是你的小男朋友,人生贏家啊。”

瞧瞧,這才是戀愛的模板典範,想想她跟蘇澤希那趕鴨子上架的過程,簡直沒得比。

鄭雪薇笑笑,沒說話。

沈時對他們的故事很感興趣,又問:“那你們談了多久了?”

“快三年了。”

“那想好了什麽時候結婚了嗎?”

鄭雪薇的手指慢慢摸索着瓷茶杯的邊緣,盯着清澈橙紅色的茶底,微微出神。

“我們應該不會結婚。”

聽着鄭雪薇的話,沈時宜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麽意思,“你們是不婚主義者?”

“不是,我很想成家。”鄭雪微把茶杯擱下,手指忍不住撫摸脖子上佩戴的項鏈,似乎好久沒跟人吐露心聲了,說話毫無保留。

沈時宜不解:“那……”

“在這個圈子裏門當戶對很重要,杜家不會娶我的。”

她這麽一說,沈時宜瞬間就明白了。

商業聯姻在這個圈內太常見了,杜霄上頭只有一個姐姐,自然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一人身上。

他未來的妻子必須要對家族有所助力,而不是公司裏一個簡簡單單的員工。

即使是個出色的女強人。

沈時宜咬了咬唇,“那你試着去嘗試嗎?你這麽優秀……”

鄭雪薇目光注視着馬場上正在飛馳的杜霄,青春洋溢,雙唇微啓:

“怎麽沒有,只是去連杜家的大門都沒進去就被打回了原形。”

這中間的種種細節,沈時宜不想探究,這無疑是捅別人的傷疤。

她笑着緩解這突然沉重的氣氛,“那我剛剛那一箭可算射對了,到時候你就拿着那個要求好好虐下杜霄,跪榴蓮跪鍵盤都算輕的了,最好光着膀子躺雪地裏。”

鄭雪薇也跟着笑了,“哈哈哈,那麽狠的嗎?他本人其實對我還不錯啦,要不然我也不會現在還留在她身邊。”

“瞧,這條項鏈還是當初他親手給我做的。”她從脖子上把那根項鏈拿了出來。

沈時宜左看右看那條奇形怪狀,看不出樣子的項鏈,客觀評價道:“有點醜。”

鄭雪薇笑了,剛想說什麽,忽然又停頓了下,目光越過沈時宜的肩膀,直直看向前方,臉上笑容越來越大。

“說真的,蘇太太,我是真的有些羨慕你啊。”

沈時宜不明白她這番話的意思,鄭雪薇用眼神示意她向後看去。

她轉頭,不遠處的草地上,蘇澤希牽着一缰繩,迎着晨光而來,步伐不急不緩。

男人身高颀長,一身馬術服将他完美身材展露無疑,臉龐輪廓在金色陽光反照下柔和無比,寒風将他額前的黑色短發吹起,細碎的陽光灑在他的睫毛上,深邃漆黑雙眸裏倒映着朦胧的光。

沈時宜感覺的心漏跳了一下,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的浮上心頭,眼睛直愣愣地望着。

直到蘇澤希走到她面前隔着栅欄喊她了幾聲都沒反應過來。

還是鄭雪薇笑着推了推她,才從美色中回神。

嗯?她剛剛這是發呆了?晴天白日的她是被這個男人下蠱了?!!

救命啊!剛剛他走來時,她居然還自動給他加上了柔霧+晨光+虛化等等多重濾鏡,狗男人什麽時候在她心裏有這麽好的待遇了?!

沈時宜故作淡定地起身,走向他,問道:“什麽事?”

一副“你打擾到我後果很嚴重”的冷漠模樣。

蘇澤希微微側開身子,露出後面馬匹的全面目,問:“要不要騎馬?”

“不……”沈時宜想也沒想就準備拒絕,但視線移到馬匹上,就張不開了。

剛剛一直盯着狗男人看了,沒注意到他後面牽着的馬匹,全身毛發呈高雅的香槟金色,在陽光下泛着金色的光芒。

沈時宜認得這個品種,這是庫曼斯坦的阿哈爾捷金馬,又稱“汗血寶馬”。

“咦,我好像幾年前在這個馬場騎過它?”沈時宜有些吃驚。

她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為她本人是個重度顏控,那天她是跟朋友一起來這的,但她馬術不精,本來沒打算騎馬,但是去馬廄時被這馬的高顏值一下子俘獲了芳心。

當時它睜着無辜的大眼睛,裏面寫滿了“我也想出去看草長莺飛,看日出日落”,“唉我這種美色注定要被困在這暗無天日的狹小空間了”。

沈時宜這種心地善良的小仙女怎麽忍心看到這種畫面,秉承着“美馬配美人”的心态,當機立斷騎着它在馬場上溜了一圈。

此時,她越看這匹馬越眼熟,還是拿着那雙萌萌噠的眼睛望着她。

不等蘇澤希回答,她就徑直走進了馬場內。

她摸了摸馬匹的毛發,它在她手下顯得十分溫順。

沈時宜越看越滿意,看來美色在不同物種之間也是共同的。

她從蘇澤希手裏拿過缰繩,“謝了。”

轉身不再看他,牽着馬匹走向內場。

蘇澤希看着空落落的掌心,擡頭那匹對着沈時宜格外溫順的馬正好睨了他一眼,他居然在那眼神裏讀出了嘲諷。

蘇澤希:“……”這年頭馬也能成精,忘了是誰把它帶出來的?

沈時宜沒看到這小插曲,跟馬匹耳語了幾句,就準備上馬。

她雖然馬術不精,但是這上馬姿勢她拿捏得一向不錯,做到美觀潇灑,重點是錄視頻拍照能很好看!

蘇澤希站在不遠處,看着沈時宜纖細瑩白手指抽緊缰繩發力,左腳踩在馬镫上借力撐起身子,人也由此離開地面。

這一畫面瞬間就跟蘇澤希記憶深處的紅色身影重合。

背影纖美的女人,身穿修身紅色馬術服,踩着馬镫,細長筆直的右腿幹練地在空中劃過一個優美的弧度。

不過眨眼就穩當地跨坐在馬背上,手指勒緊缰繩,

馬匹淡金色的毛發在陽光的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但卻比不上她回眸間,眼底笑意張揚,顧盼生輝,令人不忘。

此時的她還如當初一樣,那麽自信明媚。

恰好陳奕牽着馬匹路過蘇澤希的身邊,看到沈時宜潇灑的上馬姿勢,忍不住贊嘆道:“你老婆看起來馬術也不錯啊,我就記得你當初也是在這裏看見她的,叫你沒錯吧。”

陳奕話音剛落,就看見沈時宜慢悠悠勒着缰繩往馬場專用攝影師的方向過去,動作不甚熟練。

似乎在詢問攝影師剛剛她帥氣的上馬姿勢拍到了沒。

陳奕:“……”

活寶,真是個活寶!剛是他瞎眼了!

再看一旁的蘇澤希,絲毫沒有意外,還滿眼寵溺。

得,情人眼裏出西施,兩個活寶。

他看向遠處躺在椅子上休息的,全程拒絕交流的安錦夏。

撇撇嘴,還有些羨慕是怎麽回事?

幾輛車行駛在蜿蜒的山間公路上,沈時宜低頭看着自己這一身野戰服,忍不住感慨杜霄的腦洞真大。

衆人在騎完馬,用完餐後,他給大家安排的聚會活動并不是常規的打牌唱歌,而是去俱樂部後山上進行真人CS比賽。

那山官方名叫白松山,近幾年随着馬術俱樂部越做越大,杜家也盯上了這片地,對其進行了投資包裝,逐漸成為了真人CS愛好者的必選地之一。

沈時宜戳了戳旁邊男人的手臂,好奇地問道:“杜霄一向這麽不按套路出牌的嗎?”

蘇澤希一把把她作亂的手抓住,示意她別鬧,卻又不舍得放開,回道:“聽評價是的。”

沈時宜忍不住感慨:“年輕真是好啊。”

還是鄭雪薇有福氣,找了個小狼狗。

突然她的手指被重重捏了下,她怒瞪:“你幹嘛!”

蘇澤希漆黑的眼眸低沉,嗓音低啞卻隐含威脅地問道:“喜歡年輕的?”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話了,這狗男人嫉妒心賊強,壓根看不得比他年輕的小鮮肉。

她笑容谄媚:“哪有,我才不喜歡呢,我就喜歡你這樣成熟有魅力的男人,瞧瞧,這臉也長得好,身材也好,旁人羨慕都羨慕不來……”

沈時宜的好話跟不要錢似的往外倒,主要說的也是實話,軍裝風的作戰服穿在他身上,肩寬窄腰的,大長腿簡直無處安放。

蘇澤希沒有說話,但臉色的表情明顯好了很多。

可直到下車,沈時宜才發現自己剛剛的甜言蜜語全都白說了。

她眯起眼睛看着前方,誰能告訴她,為什麽許清禾會在這裏?

“本次比賽時間很短,從現在下午3點到晚上12點整,總共9小時。你們10人分成兩支隊伍進行比賽每個人身上的作戰服中都裝了感應器,可以清楚感知到激光槍在身上的傷勢情況……”

沈時宜摸了摸手上的仿真機關槍,視線偷看向身旁的蘇澤希,從見到許清禾開始他就一直保持着沉默。

沈時宜知道他是在介意自己跟許清禾的過往,有些事她确實一直沒坦白。

唉,要死。

對于許清禾的出現,杜霄給出的解釋是人數太少,正好許總最近要跟他談合作,就把他請來了。

與此同時,還有一位真人CS的專業人士左濤。

冬天的山嶺四周寂靜,只有密集的樹木,跟高低起伏的灌木叢。

沈時宜走在崎岖的山路上,看着蘇澤希的背影,再想起出發時許清禾回頭看她時,意味深長的眼神,默默在心裏嘆了口氣。

這都什麽事啊。

突然蘇澤希停住了步伐,回頭看了她一眼,“跟緊我,別離遠了。”

沈時宜三步作兩步地來到他身邊,緊貼着他,纖細的身材跟在他身邊還想真像個大佬的小嬌妻。

走在後面的鄭雪薇和杜霄對視一眼,笑了笑。

沈時宜這隊五個人,資深玩家左濤毫無疑問是隊長。

幸好許清禾不在他們這對,否則沈時宜分分鐘想在這山上找個斷崖跳下去,渡劫成仙,回歸天上。

據規則介紹,兩隊在不同的地方出發上山,一旦過了1號營地,就可以相互開火進攻,最後哪隊留下的人多,哪隊獲勝。

這種真人CS游戲沈時宜高中時在學校組織的夏令營裏玩過,還算熟悉。

只是她此時就像新手一樣,緊緊跟着蘇澤希的身邊,半步不肯離開。

反倒是鄭雪薇他們一個個拿着槍,步伐靈活,很是幹練。

沒辦法,她就是這樣一個柔弱不能自理的小仙女,要不是條件不允許,她真想裝作連槍都舉不起來的樣子。

而被她靠着的男人,雖然還是不說話,但是明顯為了照顧她,走路的步伐慢了許多。

他們越走越深,不知不覺已經快過去近兩個小時了,一個人影也沒看見。

冬天的夜晚,夜幕總是降臨得快些,此時暮色暗淡,殘陽如血,夕陽的餘晖染紅了山嶺間的樹木,把人的影子拉得極長。

蘇澤希看着地上顯眼的影子剛想拉着沈時宜移開,身旁的女人就已經自行快速躲開太陽的照射,在樹木的隐蔽處行走,這熟練的動作惹得蘇澤希深深地望了她一眼。

沈時宜看着男人帶有深意的眼神,憨憨一笑。

唉,都怪她這該死的反應神經和冰雪聰明的大腦。

幸好這時1號營地到了,左濤示意大家先在旁邊的岩石後面隐蔽,他先去打探情況。

沈時宜松了一口氣,在岩石後還趁勢空出左手撓了撓蘇澤希的掌心,被人反手一把握住,冬日寒風中她的小手微涼,握住她的大手卻炙熱。

沈時宜朝蘇澤希笑了笑,忽然前方的左濤怒吼一聲:“注意隐蔽!”

接着她的眼被前面樹叢裏突然亮起的白光晃了下,還沒反應過來,原本被緊握的手一空,頭被人按下。

蘇澤希低沉的聲音傳來:“躲好,別出來。”他站起身來,端着槍往前。

密集的槍聲響起,開始了。

沈時宜躲在岩石後面,三個男人沖在前面,鄭雪薇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移到了斜前方的樹後,舉着槍,一臉嚴肅。

沈時宜握緊了自己的□□,沒有緊張,反倒神經興奮了起來,恰好此時對內通訊器裏響起了杜霄的聲音,“陳奕在3點鐘方向,注意!”

沈時宜心裏算了下,這不正好對着她。

她悄悄把槍架在岩石上,通過槍鏡正好看到陳奕那張欠抽的臉。

沈時宜的手指輕輕扣動板機,抱歉咯,陳奕,成為小仙女的槍下亡魂吧。

就在她按動的時候,陳奕忽然像開了第三只眼一般,往旁邊一閃。

但還是晚了一點,膝蓋已經被射中。

沈時宜把槍收回,迅速低頭隐藏,往旁邊挪了挪。

同時忍不住感慨自己的槍法,真是跟她的箭術一樣出神入化。

她這樣的美貌與智慧并存的天才少女簡直便宜了娶她的人。

就在沈時宜自戀之時,通訊器有響起了左濤的聲音,“對面一個人被蘇澤希幹掉了,他們現在人少往上面跑去,我們去追,牽制住他們,蘇和沈去2號營地拿補給,到時我們彙合。”

2號營地放有彈夾補給,但數量有限,是兩支隊伍的必争之地。

沈時宜感覺槍聲離她越來越遠了。

過了一會,她小心翼翼探頭,只看見蘇澤希站在前方,背影高大帥氣,回頭,看着她。

“你還打算蹲在那裏多久。”

沈時宜低頭看着這不雅的蹲姿,表情微囧。

她快速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跑到蘇澤希,撫了撫自己的胸口,裝作後怕的模樣說道:“吓死我了,剛剛發生太突然,槍聲太大了,我動都不敢動。”

堅決把膽小可憐無助的小模樣貫徹到底。

可惜蘇澤希那個狗男人今天也把冷酷路線走到底。

聞言,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突然嘴角上揚。

沈時宜心裏咯噔一下,總覺得他這個笑不懷好意。

果然一秒,他的話如期而至。

“是嗎?剛剛看你打陳奕時槍法挺準的,怎麽影分身了?”

沈時宜:“……”

這說的是人話嗎?□□!□□!你全家都是□□!!

沈時宜覺得因為意外出現的人,今天對狗男人夠和顏悅色了!簡直都快成為兩人自結婚後他的值得炫耀的高光時刻。

結果他還一直拿喬,真是給他自由過了火!

就在沈時宜的怒火棺材板都給快壓不住時,蘇澤希又開口了:“剛剛交火時,許總不在。”

這慢悠悠的一句話如一盆冷水瞬間澆滅了沈時宜的火氣。

是她耳朵出問題了嗎?她是怎麽從這短短一句話中讀出了“可惜不在,要不然定将死無葬身之地”的威脅意味。

她看着蘇澤希漆黑幽深的眼眸,不自覺縮了縮脖子。

這時候她還是不說話為妙。

夜幕降臨,太陽已經完全不見蹤影,樹木在寒風中中瑟瑟作響,山間寂靜,聲音顯得格外刺耳,好似厲鬼的尖叫。

沈時宜跟在蘇澤希身邊默默走着,自剛剛被他戳破自己精心僞裝的嬌弱形象後,她很識趣地沒有在此時戲精發作。

這一路上,他倆全程沒有交流,跟商量好似的,默契地保持了一路的沉默。

沈時宜知道他是想讓自己主動坦白跟許清禾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畢竟自己跟他之間的奇怪氛圍,眼睛不瞎的人應該都能看出來。

沈時宜咬了咬唇,并非她不想說,而是這事真不好開口,也不好從哪裏說。

再說,這是她人生中唯一最糗最不忍回憶的事。

确定還要配上這樣一個月朗星稀,烏漆麻黑的環境?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說鬼故事!

異樣的沉默就一直維持到了2號營地附近,有了第一次受到埋伏的教訓,這次他們提前通過通訊器與隊友取得了聯系。

據杜霄交待他們一路追着對方去了西北方向,目前肯定不在2號營地附近,讓他們放心。

沈時宜和蘇澤希對望一眼,他們知道對方少了一人。

許清禾。

往前掀開帳篷簾子,果然許清禾正坐在裏面,慢條斯理地拿着方巾擦拭着槍口,一舉一動透露着斯文儒雅。

看到他們來了,也不慌亂,還笑了笑說:

“你們來了,我等很久了。”

沈時宜腦海中浮現了四個大字:陰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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