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楚曦一動未動,渾身寒毛豎起。
如果她是一只狐貍,此時已仿佛遇見天敵一般炸成毛球。
兩廂對視,男人的目光驟然往下緩慢一動落在她站立的右腿上停住未動,楚曦後脊一緊。
下一秒果然聽到他失落陰郁低聲道,“小曦腿傷好了?”
擡眼直勾勾的瞅着她,眼裏翻騰的怒火和受傷的神情如有實質,“故意瞞我的?”
男人周身氣場肆虐極有壓迫,楚曦下意識往後退。
可惜他根本沒打算放過她。
男人擡起另一只手用力箍住她的肩膀亦步亦趨,追着她的步子不肯放過她,直到她後背抵住窗邊冰涼的大理石板上。
黑夜遮不住他渾身陰鸷的氣息,他似乎也不屑再裝,湊過去輕貼她的面頰極暧昧的在她耳邊低聲輕語,“小曦是想偷偷跑嗎?”
熱氣拂過耳邊,楚曦猛的側過臉躲開,可臉頰還是像被火燙過一般熱辣滾燙。
渾身止不住顫抖,不好的預感從心底愈發蒸騰,擡手想推他,驟然間男人突然彎腰,下一秒她騰空而起,眼前場景旋轉,地板暗紋晃成蜿蜒曲折的黃線。
她嬌弱的身軀懸在空中随着男人穩重的步伐一颠一颠,楚曦用力,根本掙不開。
走到走廊另一邊,謝祈在他房門前站定,擡腳咣當一聲踢開房門。
這幾日楚曦一直住在這間房,冷硬灰白色調的男人卧室被她染上一絲清甜。
謝祈在床前停止,垂眸睨着她的臉龐。
漆黑的夜與男人融為一體,他好似終于無所顧忌撕碎僞裝,瘋狂的情緒在墨色眸中翻騰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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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臾,楚曦眼前一晃,身子被扔到松軟的大床上,被反彈兩下之後勉力定住,驚恐之下再睜開眼震驚無措,擡眸看到男人眼底沉沉的東西不敢看。
櫻紅色裙擺鋪在深灰色床面,墨色長發鋪散,月光打在她妖嬈的身上,勾勒出窈窕誘人的身形。
下一秒,謝祈附身,修長的手臂肌肉肌肉盤虬,長臂一攬把楚曦困在懷裏,幾欲揉進骨血,低沉嘶啞,“故意的?”
謝祈眼底意味不明,蛛絲馬跡穿成串,一下清明。
這鬼靈精怪的姑娘哪是覺得董斯格是理想型呢,怕是想激怒他吧?然後呢?順理成章離開?
想的倒挺美。
楚曦被緊箍住無法躲開,眼神閃爍,“反正我們…沒那啥,要不就…算了呗?”
自小她就能屈能伸,現在明擺着幹不過他,楚曦強壓心底的震驚,好聲好氣的商量。
她覺得也是,他們這場婚姻就是場鬧劇,大好人生浪費在這上那是有病。既然他已經大仇得報,也就不用她這個妻子麻痹楚家,幹脆一拍兩散,橋歸橋路歸路。
也就不勞煩他還得監視她了…
最初有點恐懼,但不知為何一看他,就消散了,好像潛意識裏篤定他不會對她做出什麽壞事……
終于挑明了,楚曦抿唇鼓起勇氣破罐子破摔,“明天民政局走一趟?”
“呵”,謝祈冷笑,垂首鼻尖貼着她的細嫩的脖頸,尖銳的犬牙擦着她的細肉,呼吸加重,聽懂她的暗語,心髒驟痛,跟他離婚,然後呢?以後再跟誰結婚?
她口中所謂董斯格那樣富有藝術氣息的理想型?
謝祈心中嗤笑。
“再說一遍,你要嫁誰?”
男人似乎對宴會上她的那句話格外介意,把她困在床上一遍遍的問她不肯罷休,“你要嫁誰?”
男人似乎被這想象激怒,化為無盡火焰,火熱手掌隔着薄紗布料熨在她嬌嫩皮膚上,掌心紋路宛轉摩梭,楚曦薄薄皮膚暈上一層豔麗緋紅,酥麻的觸覺似要深入血肉直至靈魂。
楚曦濃密的睫毛快速顫抖,受不住似的擡手按住他的手臂。
可他不罷休,不依不饒的親吻她頸間白嫩肌膚,一遍遍低聲自語,“小曦只能嫁我。”撕破僞裝,活像個執拗的瘋子。
肆虐的火苗,燒的楚曦臉頰通紅,手上往外推的力量也越來越淺。
火熱碳塊被投入一池清水,茲拉作響。
楚曦意識漸漸混沌,理智被燒的咕嘟咕嘟冒着泡變成白眼袅袅飛去。
她這是怎麽了,怎麽就渾身軟下來……
更可怕的是,她驚恐的發現,她的靈魂叫嚣着想要更多,好像身體已經輕車熟路,極度渴望這種感覺。
“小曦終于發現我的秘密,我們今晚慶祝一下好不好?”
語氣溫和,手上動作強勢無比,嘶啦一聲布料裂開的聲音。緊接着不耐的扯開襯衫,精致的扣子四處迸濺,落到地上叮當作響。
楚曦雲裏霧裏意識渙散,突然覺得有點冷,睜開迷蒙雙眸就看到男人,月光打在他肌肉起伏的上半身上,如蜜色的糖塊。
他俯身,萬分珍視親吻她緋紅的眼角,神聖純潔。
空虛之感愈盛,楚曦被點的渾身是火,突然氣惱,她最煩磨叽,要殺要剮直接來一刀便是。擡手按住男人如鉗子一般的大手,男人動作頓住,昂首瞧她細眯的雙眼藏不住潋滟風光,笑道,“小曦不舒服嗎?”
她的靈魂被放在地獄之火上焚烤,過了這麽久烤的她一絲理智都沒有。心中惱怒非常,用力拽住男人,惡狠狠的随了他的心意解開。
“到嘴的鴨子,不吃白不吃。”
楚曦破罐子破摔,決意與他今夜做一次合法夫妻。
晨光熹微,天邊的雲像燒起來,紅成一片。
卧室裏,一對相擁而眠的男女蓋着一層薄被,窗外突然落只白胖的灰鴿,颠着胖乎乎的毛絨胸脯喳喳不停。
楚曦一睜眼,入耳就是灰鴿的咕咕叫聲,瞥眼一看,就看灰鴿歪着腦袋,紅豆豆般的雙眼好奇的往屋裏看。
剛一動,虬勁有力的手臂用力把她往後一攬,她光潔的後背又碰觸到男人溫熱堅硬的胸膛。
記憶似開閘放水,兇猛襲來。
昨夜的瘋狂與荒唐一股腦灌入腦海,楚曦粉白的臉頰瞬間紅彤彤,眼波流轉間帶股剛被滋潤過的妩媚。
大概是昨夜男人過于疲乏勞累,楚曦醒來好一會兒謝祈還沒醒。
楚曦耐着性子提心吊膽等了好一會兒,倍加小心從身下扯過蓬松柔軟的枕頭放到身前,然後支開他的手臂身子一滾,把自己和枕頭換了個個。
居然真行!
楚曦瞬時睜開眼,第一感覺就是眼睛好腫,漲的要睜不開眼。掀開被子腳尖點地蹑手蹑腳下床,地板上她破碎的裙子與白色襯衫西褲錯落,引人無盡遐想,只看一眼她就老臉一紅。
怕吵醒惡獸,她連衣服都不敢拿。
剛一下床,大腿酸軟差點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忍不住在心裏惡狠狠的咬牙切齒,這狗男人,知不知道可持續發展!
不過下一瞬轉念一想,他們好像也沒什麽可發展的。
擡眼一看房門未關上,斜成一半隐隐能看清走廊地上的陽光碎影,楚曦猛的松口氣。
頭一次感恩讓張姨搬樓下那套房子去了,要不然昨夜的啼轉低鳴被聽到她可是不用活了。
昨夜還以為就完蛋了,沒想到今天早上峰回路轉。
昨天晚上她也算是沒白奉獻了!
楚曦着急跑路連行李都沒收拾,匆匆上樓胡亂套上衣服之後,慌亂逃走。
關門即将離開時,突然惡從膽邊生。
雖然昨天晚上還不錯,可他一開始太強勢了。
結這一次荒唐的婚,結果霁月風光也是假的,睡.他一次怎麽了?
破罐子破摔之後,楚曦想的非常開。
他們不當個人,憑什麽她必須哭?
以後她也掙錢包養小狼狗去!
楚曦站在門口扯過包包掏出錢包從裏面掏出188元現金塞在門縫裏。
又拿出小本子扯下一張紙寫一行字也塞進去。
而後毫不猶豫轉身離開,站在電梯裏一想到男人醒來的反應就覺得心滿意足。
家人想讓她頂包坐牢,丈夫娶她是因為報仇。
一個個都把她當成工具人,都把她當成個物件。
老娘不幹了!
謝祈醒來時,下意識收攏手臂,手感不對,随即睜開眼,垂眸瞧見懷中白軟的枕頭面無表情,面色瞬間沉下來。
立時起身下床,直奔樓上楚曦卧室。
果然房裏沒人,偌大的頂層套房安靜非常,落針可聞。
事實已擺在眼前,謝祈垂下眼簾站在空曠房內一動不動。
金色陽光照在他身上,映出他身上起伏的肌肉輪廓,完美的像古老戰神塑像沒一絲人氣兒。
她走了。
沒想到她居然在這節骨眼跑了?
昨夜剛擁有過的溫暖轉瞬即逝,陰冷孤寂瘋狂滋長。
他緩步走下樓梯想去走廊盡頭那間房,踏下樓梯最後一級臺階瞥間門口一抹紅色,擡步過去。
站在門口垂眸望着門縫裏的現金,上前兩步彎腰拾起。
188。
突然就懂了她暗搓搓的諷刺嘲笑,一般般?
她可真敢!
轉念一想就知道是楚曦給他留的,恨意瘋漲恨不得把她抓回來一口咬住她脆弱纖細的脖頸。剛還壓在胸口上的沉郁倒被這不入眼的零錢打個七零八落。
也就她敢拿這嘲笑他,跟打發叫花子似的。
冰冷狹長的雙眸微眯晦暗不明,英俊的面龐冷冽陰沉非常不悅的盯着手上一把零錢,他都要被氣笑了,昨天他被她纏着那麽拼命,這女人舒服了就翻臉不認人說他一般般?
他都能想象出她塞錢時自得翹唇的神情!
白紙上她龍飛鳳舞幾個大字——想離婚随時找我。
ps.一分錢一分貨,真不能再多了。
呵,手指攥緊,男人目光森冷,
小丫頭真是長能耐了,都會用美人計睡他一晚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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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曦估計等謝祈醒的時候,她早腳上抹油跑的老遠了。
但她還是沒敢大意,一路馬不停蹄。
她這段時間已經設計好,她賬戶上之前賺的錢加上結婚時那筆橫財,換個城市已經能安頓下來過的挺好。
她準備買一套小房子,然後找個閑散自由的工作享受生活。
要有空閑還可以時不常的跟汪曉去看看好看的小哥哥。
她怕家裏人還有謝祈順着尾巴找她,特意連飛機高鐵都不敢坐,準備自駕跨省搬家!
就是她腿剛好,不太敢開車,于是特地找了幫手,梁已然木着臉開車,楚曦和汪曉坐在後排竊竊私語。
楚曦一說話,汪曉就瞧見她衣領下不小心露出來的玫紅吻痕,細密一路往下。汪曉倒抽口涼氣,絲毫不敢猜姐妹離開前幹了一件什麽大事!
猶豫片刻,礙于車裏還有個雄性,汪曉再好奇的抓心撓肝也把到嘴邊的話頭硬生生給咽下去了。
夏城離濱城距離不遠,雖然跨省,高鐵一個半小時就到,開車四個多小時也差不多。
夏城最近這些年因為某些原因沒落有絲蒙塵,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底子還不錯,城市建設只比濱城稍稍遜色一籌。
守着海邊走旅游城市的路子小日子過的也有滋有味。
而且房價比濱城便宜許多,剛到頭一周,楚曦什麽都沒幹就看房子了。
即将擁有自己房子的快樂淹沒曾經的酸澀。
她期盼了二十多年的家呀,終于要有啦!
她自己的家呀!
眼花缭亂之後,最後楚曦選了一套不大不小的兩居新房,雖然不大,但是她挺喜歡夜裏一開燈能把家中角落都納入眼底的感覺。
是屬于她的小小溫馨世界。
多虧她早有打算,把戶口本偷拿出來。
還好她在家裏就單獨一個戶口本,上面未婚的字樣還沒來得及改。
夏城房屋信息還沒聯網,楚曦免得麻煩,要不然婚後買房還得夫妻雙方都在,這也是她選中夏城定居得其中一個原因。
“這房子不錯,封閉小區,人車分流,樓間距也挺大。關鍵也不算豪宅,倒是個好的藏身之處。”汪曉細品一番,也覺得這房子比較适合楚曦。
要不然謝祈那人神通廣大,目标太明顯要真找來怎麽辦。
汪曉想到姐妹身上暧昧的痕跡,總覺得這事兒還沒完,撐死算個中場休息。就是之後怎麽樣,只有天知道。
楚曦不知道好姐妹心裏已經演上連續劇了,在心裏算了一下賬,這套房子算上稅費花了不到二百萬,精裝修也不用再麻煩,直接買家具家電就可以。
既然翻篇重新生活,楚曦也沒對豪奢生活沒有留戀,她之前在那樣家裏住了二十多年,不也只是個過客?什麽三十萬一個的THG水龍頭仿佛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
不如踏踏實實過小日子快樂。
除去房子,手上還有三百多萬。
她準備出去工作,加上存款理財,時不常去給梁已然拍拍照,這樣怎麽也能過上不錯的生活了。
大學畢業一年她還沒工作過,一想到要上班,楚曦暗搓搓的激動興奮。
由于楚曦全款買房,手續變更極快,剛一周之後鑰匙就被送到楚曦手中,她握着冰涼的金屬,心髒震顫,眼圈止不住發熱。
短短半個月煥然新生,過去,仿佛真的是上輩子的事了。
一切安頓妥當,汪曉張羅暖居,三個人一拍即合,去超市買了熱辣鹹香的火鍋底料,新鮮透薄的牛肉卷,Q彈爽滑的蝦滑。
明亮溫馨的客廳三個人只能擠在一起席地而坐,肉丸在紅油鍋裏飄浮,紛紛出手搶食大快朵頤,配着冰涼的啤酒下肚,別提有多開心快活。
楚曦望着火鍋裏熱氣蒸騰,咕嘟嘟飄到天花板上,咣一聲,梁已然醉醺醺倒在地板上,滿臉通紅的伸手往鍋的方向喃喃自語,“姑奶奶別搶啊……都是我的!”
汪曉也微醺,捏着手上布滿冰霧的易拉罐翻白眼搖搖頭,動作緩慢如考拉。
随後掙紮着醉意扭頭看向楚曦,“林崽你可真能喝,你看看梁已然讓你給氣的。”
被楚曦抓來做司機來夏城的路上梁已然才知道自己搭檔居然是濱城當地豪紳楚家千金!
他氣的鼓鼓的,路上好幾次咬牙切齒的跟汪曉吐槽,“就她富的流油以前還跟我搶包子吃!”
氣死他個無産階級了!
不過梁已然已經聽說楚家的新聞,心裏有不爽也只能乖乖的自己憋着。
朋友這麽狗,明明是三個人,就瞞着他!
生氣!
剛剛吃火鍋楚曦給梁已然殷切的連夾好幾次菜,梁已然才哼哼唧唧的原諒她。
“林崽,你以後準備怎麽辦呀?就在夏城生活了嗎?”
“是呀,在這裏重新開始呀。”
兩個人好久沒在一起說悄悄話,現在好像她們終于從艱難忙碌的生活中偷得一絲空閑,和着梁已然得呼嚕聲,汪曉把心中擔憂得問題問個遍,她也茫然。
“曦曦,你愛過謝祈嗎?”汪曉悄聲問道,剛問出口就抿唇猶豫,蹙眉思索似乎是覺得愛這個字眼太重了,索性改口,“你喜歡過他嗎?”
楚曦神情怔住,喜歡他嗎?
從遇到他以來,好像都是猜忌與難過。
也有快樂的時候。
她出神得望着空中白色水霧,恍惚在上面瞧見謝祈那張英俊妖冶的臉,或溫柔或陰郁,還有離開前夜的瘋狂。
那個男人好似有無盡的秘密。
她當然喜歡過他,從他踏入楚家給她昏暗的生活帶來一絲光明的時候,在她落崖之後他執拗的抱着她不肯放手先被救走的時候,在他小心妥帖安排她每一處生活的時候。
咕嘟咕嘟。
幹涸的鍋底似岩漿迸發,滾燙的汁液濺到她身上喚回心神,她起身把電磁爐關掉,然後才極淡的笑了一下,“喜歡有什麽用呢?”
在他們這樣的家庭,摻雜了許多不是感情的因素,每個人每句話似乎都有目的猜忌。
喜歡有什麽用呢?
沒辦法長久走下去。
楚曦看似迷糊随性,實則清醒的厲害。
她要脫離泥潭般的生活,也不要這種不純粹的愛情。
在新婚夜流過酸澀的眼淚之後,她就決心潇潇灑灑享受當下。
渴求真摯的感情?
未免是個笑話。
“如果,你遇不到呢?”
汪曉看着楚曦,心疼的不得了,可是還是不得不問。
如果遇不到純粹的愛情呢?
突然楚曦扯唇一掃臉上陰霾,像偷吃到蜂蜜的小狐貍,歪頭看她,一雙眼睛亮晶晶的,“那及時行樂也不錯呀。”
“多賺錢,和你一起欣賞小鮮肉呀,還有小狼狗。”
“之前咱們不都喜歡藝術家,藝術家也可以啊!”
說到藝術家,楚曦突然想起一件大事,轉頭在地毯上蹭了兩下離汪曉近一點,“對了曉曉,你跟董斯格怎麽回事?”
沒想到話音剛落,汪曉捏着易拉罐的手指瞬間用力,茲拉一聲,易拉罐扭曲變形,然後下一秒汪曉哇的一下痛哭出聲。
“嗚嗚嗚嗚嗚嗚嗚我我失戀了!”
好不容易把汪曉哄好,楚曦捧着滿是水霧的啤酒罐走到窗邊。
今晚天上無雲,只有明月高懸。
回想曾經,昨夜這時好像還被那個男人緊抱在懷中,眼眶發熱,微微彎唇對着月亮舉起啤酒,嗓音微啞低喃,“敬明天。”
敬過去種種,敬新的開始。
還有那個短暫在她心上停留過,驚豔過她的男人。
再見啦。
作者有話要說: V後日六朋友們!!!今天特殊情況早發一點,球球各位爸爸們、仙女們收藏一下作者專欄和預收吧!!我一定會努力碼字噠!!嗷~~~
【預收】《你可別後悔》
前男友劈腿,争取戀愛自由失敗,安錦低頭接受家裏的聯姻安排。
一夜之間,外傳心狠手辣的新貴傅寒時成為她的丈夫。
豪族聯姻,不就是那麽回事?可相處一個月後,她覺得這傅寒時雖然冷淡,但沒外界說的那麽不堪。
遂真正低頭接納他,帶他進自己的圈子。
新婚燕爾,安錦帶傅寒時見朋友。
聚會偶遇前任渣男,渣男看着她身旁英挺冷峻的男人瞬時嫉妒眼眶通紅,大手跟蟹鉗一樣牢牢鉗制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說的拽着她往外走。
安錦驚慌失措的擡手想抓住傅寒時讓他救自己,“寒時!”
可他動都沒動,墨色的眸子盯着她,泰然自若。
在她被拽過轉角時,她絕望的看到傅寒時平淡無波跟身旁她的朋友們說,慢條斯理的整理自己的袖扣,垂下眼簾不以為意,“成年人要解決好自己的事情。”
她的丈夫看着她被別的男人拖走,無動于衷。
安錦眼底光芒破碎,不再掙紮。
一夜未歸。
-=-
傅寒時無情無欲,覺得婚姻只是他身份新增的一個點綴。又多重助力,何樂而不為呢?
可後來,他後悔了。
安錦卻挽着別的男人手臂與他擦肩而過,烈焰紅唇調笑着打趣,渾然不在意無名指上象征婚姻的戒指。
“傅先生,聯姻嘛,各玩各的,別那麽放不開。”
“要不然,我給你介紹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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