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謝祈那邊也接到消息,他坐在餐桌旁處理工作,突然接到安插在楚曦安保的電話。

“謝總,今天發現可疑人緣,一共九個人。現在正分三路在大廈門口守着。”

聞言,謝祈凝神,眉心微蹙,眼尾一片陰翳,靜默片刻掀開眼皮冷哼一聲,“別打草驚蛇,先引開他們然後跟着。”

謝祈松開鼠标,騰的起身,嫌慢一般長腿踢開椅子,“找到頭在哪,再給我打電話。”

那邊應一聲,又問夫人這邊怎麽辦。

“留兩個人守着,我現在過去。”

大步走到玄關套上外套,心裏火苗一簇一簇的,冷哼一聲,饒是知道謝家那些渣滓已經過來,但是沒想到他們真懦弱無恥到這個程度,直接對女人下手。

都是什麽玩意。

從楚曦兩年前離開他之後,他暗中在她身邊安排人保護她。

光是監聽監視他可不放心,他也有自己的事情,有時分身乏術。

有人一直在他才放心。

不過這件事情楚曦一直不知道。

這也是楚曦從濱城脫離之後,他放任一個多月沒迅速來捉人的原因。

知她安全無恙是他的底線。

可現在,謝家那些雜碎,居然膽大妄為想碰他唯一軟肋。

那就別怪他不給他們留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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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祈心情不佳,整個人周身泛着陰沉冷意。

打開門正好碰到隔壁男鄰居,謝祈掃一眼電表箱下面,然後眼神泛冷掃過矮胖的男鄰居,他們并肩而立,等電梯門徐徐打開,謝祈率先邁步進去,男鄰居緊跟着進來時正巧撞見謝祈不善的目光,一愣。

“公共空間,別占地方。”謝祈淡聲,睨他一眼就挪開視線,似笑非笑又居高臨下的開口,“要不然下次我幫你收拾。”

男鄰居靜了一秒随即圓臉脹紅,剛想痛罵這人多管閑事,就見高大男人面色冷肅的看過來,氣場極強,一下把他嘴裏的話給噎回去了,男鄰居不服氣的哼唧一聲表示知道了。

謝祈無聲嗤笑,怎麽有人占公共空間還理直氣壯?

那塊堵着消防通道的口,一旦出事逃都來不及。楚曦不在乎,他不行。

若不是他最近得小心行事不能惹楚曦不開心,他都想直接把隔壁給買下來。

男鄰居面色不善,沉默的跟在謝祈後面,直到見謝祈直出小區東門上了一輛黑色邁巴赫之後,神情才緩過來。

這人最欺軟怕硬,知道惹不起這個高大男人,尋思尋思給媳婦打個電話,直接橫起來發一通邪火,“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了別往走廊裏放東西,你還放酸菜缸,你咋不上天呢,趕緊給收拾了!”

路上下雪有些堵車,柏油馬路上白色雪花已經被無數車輪撚碎,泥濘一片,等到泰達樓下時,将将剛一點多。

謝祈掏出手機直接給楚曦打電話,在電話接通那一刻嗓音瞬間溫和下來,冷峻的眉眼也鍍上了一層柔光,“做什麽呢?”

“在畫圖啊,積壓太多了,我正趕工呢。之前畫的有些得微調。”

遠程辦公到底不如面對面,有些細節的東西交流不暢,反正圖也不着急用,之前大老王就壓着不讓多打擾楚曦,于是這活都攢一起了。

謝祈想想,最終沒上樓。

謝家的尾巴估計還在這,他也不能打草驚蛇。

-=-

冬日晝短夜長,下午三四點太陽就漸漸落下,外面漸漸陽光黯淡。

飄來一片巨大的烏雲,陰沉沉霧蒙蒙的。

等忙活差不多,楚曦突然驚醒,想到剛剛尾随她的不懷好意的人,又有點僥幸,不能這麽快吧?

思來想去,還是躲去謝祈的辦公室給他打了一通電話。

剛播過去,對面立刻接起來,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沖擊她的耳膜,“小曦?”

楚曦下意識側了側發麻的耳朵躲了一下,然後才抿唇低聲說,“我有點事情跟你說。”

男人溫和的嗯了一聲,等她。

“我今天中午去吃飯的時候,好像有人在後面跟着我。”

“我剛剛打電話給樓下保安問有沒有可疑人員,保安說沒有。”

話音頓了一下,楚曦略微猶豫,随後繼續與他商量,“那一會兒早點下班回家吧?”

如果真有人來堵她,應該是下班時間吧?

她早走點,再換件大衣,應該可以?

正巧她在辦公室放了備用的大衣。

小算盤在腦海裏打的劈裏啪啦響,被男人的嗓音突然打斷,“等我五分鐘,我在正門等你。”

楚曦一愣,随即說一聲好就挂斷電話。

挂斷之後,把手機按在胸口上,有點暖。

等了五分鐘之後,楚曦混着人流躲在電梯角落,機警的跟着人群往外走,一出大廈瞧見熟悉的黑色轎車就快速跑過去,迎着寒風憋着一口氣打開車門沖上車。

然後才松口氣。

後知後覺的發現後背已然汗濕。

察覺到左側過來的目光,楚曦眨眨眼,轉眸看過去,然後好奇的小聲問,“是謝家的人嗎?”

謝祈點頭,“我們先走,回家再聊。”

車上很暖,連座椅都泛着暖意。

楚曦被風吹的發冷的手,揉搓的動作頓了頓,終于發現不對勁兒,側過頭訝異的看過去,“你來多久了?”

車裏的溫度不像是剛開過來的。

現在外頭正冷,她家離泰達開車又近不過五分鐘,如果剛開過來,車裏不至于冷,但絕不會這麽緩和。

“沒多久”,謝祈擡手牽了一下她的手,好似安撫她似的捏了捏,“走吧,回家。”

引擎發動,謝祈轉動方向盤彙入車流。

楚曦怔然的望着他的側臉,心中滋味複雜,像炎熱夏日吃了一口芒果撈,又酸又甜。

每當她以為參悟了男人的感情之後,又會讓她發現一些細節,讓她從朦胧到清晰,心中只有一個驚愕的感嘆,啊,他對她的感情原來這樣深。

比她以為的更深。

等她反應過來看向窗外的時候,才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嘶一聲疑惑看過去,“這不是回家的路吧?”

謝祈從後視鏡往後看一眼,收回銳利的目光看過去溫軟解釋,“得把尾巴甩掉。”

說完冷哼一聲,“他們膽子還挺大。”

聽到這句話,楚曦立時繃緊身體,右手悄悄的握緊車門上的把手。

“別害怕,我們先去換車,然後回家。”

男人出聲安撫她,言語間淡然輕巧,似乎把這根本不當回事。

“備用的車就在前面的商場下面。”

謝祈指了指,就是楚曦和夏煙中午總去吃午飯的商場。

見楚曦神情沒那麽緊張之後,謝祈繼續解釋,“這裏車流量大,比較好掩飾。”

接下來的路,兩個人默然無話。

主要是楚曦不開口,生怕打擾謝祈。

後面正有一輛另一輛黑色轎車追着,楚曦雖然嘴上不說,心髒卻砰砰跳個不停,她甚至往車門那邊躲了躲,怕心跳聲太響,被男人聽到。

不過還好,謝祈似乎沒有發現異樣。

到了商場地下停車場,果然來往車輛繁多。

謝祈娴熟的開到B3之後,利落下車,牽着楚曦的手往東走去,走了兩個路口尋到一輛灰色的別克SUV,直接開門上車。

不到三十萬的SUV遠沒有邁巴赫那樣紮眼,尤其是夏城人愛開這個牌子的SUV,走哪都能遇到幾輛。

于是在尾巴還沒跟上的時候,謝祈和楚曦已經駕車離開。

停車場B2層,一輛黑色轎車停下,幾個大漢下車站在路中央,四處遙望都沒瞧見剛剛那輛邁巴赫,帶頭的魁梧男惡狠狠的将叼在嘴中的煙蒂呸到地上,流裏流氣的罵道,“艹,他媽的跟丢了!”擡腿使勁踹了一腳身旁的小個子,直接給人踹倒在地上,咒罵道,“你媽的開的什麽車?!”

-=-

回家之後,楚曦還心有餘悸,等洗完澡出來之後,就見謝祈已經做完晚飯。

兩菜一湯,一素一渾,湯是簡單的素湯。

安靜吃完飯之後,楚曦才緩過來,吃飽喝足整個人松弛下來,揉了揉臉對餐桌對面的男人說,“我今天都吓炸毛了,中午夏煙說有人跟着我們的時候。”

“那明天請假吧”,謝祈隔着桌子捏了捏她的手,“安全第一。”

聞言,楚曦垂下眼,默默思忖片刻,點頭。

不過馬上悵然的嘆口氣,頗為苦惱似的感嘆,“最近請假好多,總覺得對不起大王老。”

聽到這話,謝祈挑眉,捏她的指尖微微用了點力,見她看向自己才學着她的樣子說,“可我覺得他能得到創世的投資,應該很開心。”

楚曦一想,心裏愧疚就淡了,“你說的也是。”

她也不是得了便宜就賣乖的人,創世能選中泰達,主要是謝祈拍板,而這男人為何這樣,她也知道。

抿下嘴唇,楚曦有些興奮,抽回手兩只胳膊撐着餐桌跟他說,“我有個好消息跟你分享。”

謝祈訝異,随即笑着看她,溫和的等着她開口。

“嘶,我想想現在還不是時候,過幾天再告訴你吧!”

好像是好事,楚曦還賣起了關子,謝祈當然縱着她。

說完這個,兩個人終于步入正題,聊起今天的事。

可關于這個話題,兩個人爆發了激烈的争吵。

謝祈手段狠辣冷硬,想循着謝家安排的眼線把他們幾個拽出來,狠狠收拾一頓之後扔到國外自生自滅。

自生自滅說的是好聽的。

可楚曦不同意,叉腰怒視他,“你剛出院幾天,非得玩這麽激烈的,這樣還不知道得拖多久呢?”

“既然他們沖着我來,不如我就當回餌,等他們動手的時候,你跟警察一起沖進來把他們抓住不就好了。”

楚曦還是覺得社會主義的鐵拳最好可靠。

于是兩個人頭一回互不相讓,最終陷入冷戰。

楚曦這幾天也沒出門上班,就在家,可她執拗的不跟謝祈說話。偶爾冷不丁的問他改沒改變想法,謝祈只冷沉的瞥她一眼不說話,用沉默表示抗議。

楚曦更生氣了!

與他擦肩而過的時候咬牙切齒的嘟囔一句,“好大一只倔驢!”

謝祈正端着咖啡走到餐桌旁,聽到這句話把瓷杯放好之後,轉身看着小女人仿佛渾身炸開毛似的,挑挑眉,“我要是倔驢,你是什麽?”

“……”,楚曦桃花眼瞪的圓圓的,小臉也繃的緊,聽到這句話之後立馬回頭,梗着脖子回答,“我是人!人類!human!”

“people,person,人!”,胸口一起一伏,跟個小炮仗似的。

謝祈本來心裏沉郁,結果被她可愛一臉,忍不住低笑出聲,滿臉的冷漠如融化的雪轉瞬散盡,擡步走近她,趁她沒反應過來之前虛攬住她,嗓音含笑跟她講道理。

低頭瞅着她頭頂上的穴,連日強裝出來的冷漠終于破功,“寶貝,我們是夫妻,可不能生殖隔離。”

“要麽我随你做人,要麽你跟我屬驢。”

“!!!”

楚曦臉轟然炸紅,像炸毛的小狐貍似的兩只小爪子一起用力将他推開,抵住他硬實的胸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誰,誰跟你生殖隔離!”

羞惱的下意識就反駁他。

沒想到男人臉上笑意,連眼尾都微微上揚,應承着點頭,“對啊,小曦說的對,我們不能生殖隔離,要不然以後怎麽有小朋友。”

“……”,眨眨眼,楚曦用力推他,随即眼神不服氣的嘟囔,“反正我說不過你。”

還讓他白白占便宜!

“走了,不跟你說了!”不出意料被男人給抱住了,下一秒眼前景物一轉,小聲尖叫一聲連忙握住他的手臂尋求支撐,等反應過來已經被男人打橫抱在懷裏往沙發那走。

這套房子不大,走過去也就幾步,楚曦紅着臉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男人坐下攬在懷裏,像哄小朋友那樣,讓她坐在他的腿上,一只手臂環着她的後背貼在腰間。

楚曦一下身子就軟了。

她已霞光漫天的臉頰更紅,忍不住側頭往他懷裏躲了躲,像一只要把自己藏起來的小貓。

她最近突然發現一個驚悚的事實,就是這個男人的身體,對她有非同一般的吸引力。

雖然已經經歷過那些事,可現在不知為何,反倒羞澀起來。

男人體溫溫熱,比她要熱一點,可就那麽一點,讓她覺得自己仿佛置身烤爐一般。

腦子發暈發脹,迷迷糊糊。

“咱們聊聊?”

“聊什麽……”

突然,楚曦臉色一遍,猛的擡頭不可置信的撞進男人幽深寒潭般的黑眸中。

咽了咽口水,“你……”

謝祈垂下眼皮定定的看着她,眼尾泛紅,然後喉結也不安分的連番上下滑動。

他用力的閉上眼,啞聲道,“曦曦下來,我去洗個澡。”

輕輕拍拍她催促她快走。

楚曦回神,跟屁股被燙了一般手忙腳亂從他腿上滾下來,被男人扶了一把在沙發上坐定之後看他豁然起身,急步往衛生間走,忍不住擔憂問道,“你沒事兒吧?”

男人腳步霎時頓住,回眸沉甸甸的望着他,眼裏情緒滔天翻滾,他舔舔嘴唇,笑了一聲問,“小曦要忙我?”

“……那你快去洗澡吧。”

聽到這句話,男人掀起眼皮又很深的看她一眼,眼裏的東西又濃又沉,似乎要用眼神把她刮下一層皮下來。然後才走。

片刻後,淅淅瀝瀝的水聲從衛生間門縫鑽出來。

楚曦這才臉蛋徹底爆紅,嗚咽一聲捂住臉,羞窘不已,“這男人怎麽回事,怎麽說說話就……”

一想到剛剛,忙搖頭想将腦子裏的東西晃出去,可裏頭的東西跟有自己想法似的,她晃的力氣越大,紮的越深。

突然,手機鈴聲喚回楚曦幾乎被煮沸的心神。

循聲過去,是謝祈放在餐桌上的手機,剛拿起來垂眸看到上面來電號碼時神情凍住,然後皲裂成碎片,剛剛的羞澀煙消雲散,忙小跑到衛生間門口敲門,“謝祈謝祈,你電話響。”

水聲漸低。

“誰的電話?”男人沙啞含欲的嗓音混雜着水聲。

楚曦抿唇,顧不得害羞,“寫的是謝母。”

靜了一秒,“忘拉黑了,你接吧,讓她別再打電話。”

“或者直接拒接再拉黑,都可以。”

謝祈倒是不在意,說完就繼續沖冷水澡去了。

可楚曦低頭凝着手上震動不停的手機,宛如捧了個火熱的煤塊,最終擰眉,接起來。

蒼老顫抖的女聲從聽筒裏鑽出來,“祈兒,你終于接電話了,你怎麽這麽狠呀,爸爸媽媽都要讓你給逼死了。”

“你不能這樣啊,爸爸媽媽對你沒有生恩,也有養恩吧?縱是之前對你不好,可後來呢?你拍拍胸脯,後來家裏什麽不是可着你來的。”

“你怎麽能這樣白眼狼,恩将仇報啊?”

那邊還在打感情牌道德綁架,可楚曦聽到這聽不見去了,強壓住惡心泛嘔的感覺咬牙唾棄道,“您可要點臉吧!”

說完惡狠狠的繼續,“以後不許再給謝祈打電話了,要不然我讓你們連現在的生活都過不了!”

老太太一愣,嗓音低沉下去帶着怒意,“你是誰?敢随意碰我兒子的電話與我大放厥詞!”

楚曦更怒,氣的渾身顫抖,“問我是誰?!我是你爸爸!”

用力挂斷電話,手指顫抖着将人拖進黑名單還不解氣。

可她對于過去發生在謝祈身上的苦難無可奈何,她沒有辦法消除他的記憶,也沒有時光機。

想着想着,她心裏發酸,眼睛也跟着酸澀起來。

這一刻,楚曦腦海中突然湧進來許多東西。

想到之前在濱城時,趙芙菀發來信息見面,結果來的卻是謝祈的妹妹。

妹妹跟趙芙菀姓,叫趙瓊之。

趙瓊之已經二十,并沒比謝祈小幾歲,滿臉嬌俏,雖然面對她有些怯懦,眼神卻清澈無比,看得出是被嬌養長大的小姑娘。

趙瓊之祈求她,想見見哥哥。這麽多年,哥哥從來不見她,也不原諒媽媽。

後來楚曦問,當初趙芙菀為什麽沒有去找謝祈呢?

謝祈丢的時候已經四五歲,是個大孩子了,有記憶,養了幾年應該也有感情吧?她想不通。

當時趙瓊之怎麽回答的來着?

哦,她艱澀的回答,說,“媽媽當時,遇到了一個富商,富商想娶她,不知道她之前有孩子,媽媽那時候正猶豫……”

結果可巧,謝祈丢了,趙芙菀草草找了找,解了心中淺淡的愧疚,于是與富商秘密結婚,不久之後就有了趙瓊之。

後來有了富商支持,趙芙菀的演繹事業如有神助,迅速走到一線。

哦,還有,趙瓊之也不是一開始就姓趙的,前幾年,趙芙菀與富商離婚才改了姓。

明明是一個母親,相差也就幾年,可兄妹兩個人的生活卻天堂地獄。

當時楚曦見完趙瓊之,默默拒絕了她的請求。

“我沒經歷過他的苦,所以也不會勸他善。”

回來後怕勾起謝祈的傷心事,索性提都沒提,就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

回家之後也把趙芙菀送來的禮物塞到櫃子最角落,不見天日。

那時候偶爾他滿面溫柔對她笑的時候,她就有些心酸,又心疼他。

她覺得這個看似無堅不摧的男人好可憐,一路走來沒有人愛他,他是怎麽堅持過來的呢?

孤身一人,建立屬于自己的事業,是什麽支撐他?

又後來,在她失憶前鬧着與他分崩離析的時候,他是什麽心情?

就很心疼他,眼前蒙上一層水霧,漸漸什麽都看不清,楚曦索性坐在衛生間門口抱着膝蓋将額頭抵過去,眼淚一滴一滴落在她毛茸茸的睡衣上,被布料吸幹。

謝祈環視一圈不見楚曦蹤影,感應般猛然回頭就見楚曦正貼牆坐着,把浴巾扔到一旁走過去蹲在她身前低聲問,“怎麽了?”

小心翼翼的凝望着她。

“周鳳霞說什麽讓你不開心了?”周鳳霞是謝母的名字。

楚曦緩緩仰起頭,亮晶晶的狐貍眼已經哭成了腫桃子。楚曦扁着嘴,在看到他憐惜擔憂的視線之後再也繃不住,嗚咽一聲撲到他懷中,小聲的喊他的名字,“謝祈,謝祈。”

“我在,我在”,謝祈輕拍她的後背,疼惜的輕吻她汗濕的額頭,放輕聲音哄她,“怎麽了寶貝?”

楚曦突然躍身緊緊摟住他堅硬的脊背,臉頰緊貼着他的顫聲抽噎兩下,忍不住痛哭出聲,“我們在一起吧謝祈!”

作者有話要說:  我狗子,大寫的可憐,還得洗冷水澡感謝在2021-07-2516:43:27~2021-07-2523:21: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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