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跟齊森說完話,楚曦心緒煩亂，跟他們打聲招呼就回房了。

坐在床邊，雙手撐着床沿木板怔然出神。

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他都做了什麽？

他們分開的這兩年，他怎麽過來的？

胸口沉甸甸的。

手機突然響,打斷她的思緒，一接起來就聽汪曉興奮的說,“林崽，周末我們找你玩去呀,你跟謝總在一起，是不是得讓他請我們吃頓飯？”

“我們？”楚曦疑惑。

“還有沈婉婉吶！”

“你倆現在見面不掐了？”

“……掐還是要掐的,不過不能耽誤吃飯呀。”

聽汪曉小聲嘟囔，楚曦忍不住笑着搖頭,“最近可能都不行吧？”

猶豫微頓，然後繼續說,“董斯格沒跟你說嗎？最近夏城這邊有點不安穩。”

汪曉說話聲瞬間低下去，扭扭捏捏否認，“我跟他最近聯系很少啊。”

不想在這上糾結，她緊張追問,“夏城怎麽了？”

楚曦想了想,還是決定實話實說。然後就聽到汪曉驚愕抽氣，哆嗦着囑咐她，“我的媽啊,那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你們那邊有沒有人保護你們啊？要不要我從我爸那借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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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對面清脆的啪一聲拍桌響，“不對，我怎麽把謝總忘了,他手裏肯定有人。”

楚曦心思微動，沉吟片刻後嗯一聲。

“那我不跟你說了，我一會兒問問董斯格到底怎麽回事。”

“早知道我跟他一起去了。”

聞言，楚曦挑眉，笑着反問，“不是聯系很少嗎？”

“……哎呀好啦，信號不好，挂啦挂啦。”

剛挂電話五分鐘，楚曦手機又響了，這回是沈婉婉打來的慰問電話。

楚曦凝神一看，估計就是汪曉剛剛肯定跟沈婉婉通風報信了。

“最近怎麽樣啊？我過兩天找你玩啊。”

“曉曉不都跟你說了，來湊什麽熱鬧。”

沈婉婉一梗，“我這不是想跟你分享快樂？”

楚曦疑惑，“哦？”

“楚枭公司現在不是挺好，走上正軌了，既然他已經熬過來了，我準備滿足他的願望。”

楚曦再次疑惑，“我哥有什麽願望啊？”

“找第二春啊”，沈婉婉冷笑咬牙，“他不是為了我好，跟我離婚想讓我找第二春嗎？”

“那你……”

“我看謝總公司的法務總監就不錯，叫齊森是不是？你問問他介不介意啊？要不介意就見一面呗。”

“……”，楚曦聞言，下意識吞了吞口水，有幾秒失語的感覺，緩了一會兒。

“你是想氣死我哥吧……”

“呵，氣死他正好！”

“回頭給我問問啊，要是行，我時間随時可以，他現在在你們那嗎？”

之前沈婉婉過來找楚曦玩的時候知道齊森和謝祈走動十分密切，幾乎周周都會見面，索性直接開口一問。

這可把楚曦直接弄無語了，此時此刻她覺得所有語言都是蒼白無力的，只好撂下一句沒有之後，就匆匆挂斷電話。

她總不能真做幫兇挖哥哥牆角啊？

嘶，雖然楚枭之前的事做的是不怎麽好。

思來想去，楚曦還是給楚枭打了一通電話，等對面接起來直接單刀直入，“沈婉婉讓我給她介紹男朋友，你有什麽想法嗎？”

長久的沉默，對面良久沒應聲。

楚曦試探着，“那我可就介紹了？”

突然，楚枭冷聲嗤笑。當了楚枭二十多年妹妹，楚曦一下就懂了。

“那你快點把嫂子追回來吧，我看她可要翻篇了。”

“行”，楚枭嗓音喑啞，“回頭我去你那一趟，跟你家謝總取取經。”

楚曦無語jpg，“……”

“果然和好了？謝祈速度挺快。行了，哥哥這邊忙，回頭給你打錢。”

楚曦再次無語jpg，“……”

自從楚家覆滅之後，楚枭對妹妹表達親情的方式就是——給你打錢。

直白豪橫，絲毫不講道理。

本來是回房休息，結果連打三通電話。

楚曦放下手機的時候，喉嚨發幹，稍稍一想就忍不住搖頭笑，這一個兩個都什麽事啊。

不一會兒，謝祈過來叫她旁聽一下他們商讨的結果。

牽着她手走到桌邊，把椅子往外擡了一下方便她坐下，趁着她将要坐下時又迅速拎着椅背往前，正好掌握最舒服的角度。

董斯格和齊森在旁邊看着，啧啧稱奇。

愛情真神奇，謝總謝老板都變成二十四孝男友了。

在外頭，都是別人給他挪椅子，回家倒是任勞任怨的伺候媳婦。

不過兩個人都沒覺得這事不好。

只要能維護家庭穩定和諧，一切手段都是可取的！

“小曦，我跟你說說。”

謝祈突然開口，不安似的在桌子下握住楚曦溫暖的手掌，輕輕捏了捏之後才說，“我想找個人假扮你，然後作誘餌引他們出來。”

楚曦驚愕不已，舔舔嘴唇，“別的姑娘被抓走怎麽辦？”

蹙眉無法認同，“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謝祈笑笑，在哥們面前被否了絲毫沒郁氣，好脾氣解釋，“我之前安排了幾個保镖暗中保護你，其中有個姑娘跟你長的比較像。”

楚曦聞言，再次驚愕，望着男人沒說話。

緩慢的消化這句話。

過了片刻，才問，“幾個保镖？”

“沒幾個。”

“到底是幾個？”

“八個。”

“……”

董斯格和齊森見氣氛不好，非常有默契的逃了，“剛剛水喝多了，去一下衛生間。”

“哎呦好巧，一起去一起去。祈哥家的水太頂肚子了。”

“……”

衛生間門咔噠一聲合上，餐廳也歸于寧靜。

頭頂昏黃的燈光灑下來，被燈罩罩着好似打了柔光效果，落在男人英俊的臉上，襯的他狹長的眼眸溫柔潋滟。

“我怎麽不知道？”楚曦輕聲問，“從什麽時候安排的？”

“……兩年前”，謝祈垂眼，認真凝視着她每一絲神情，“你離開之後。”

楚曦平靜的哦了一聲，神情也沒多大波動。謝祈心裏不穩當，傾身向前握住與她十指相握，“你不生氣嗎？”

聽這話，楚曦倒是更加訝異的瞥他一眼，略疑惑的答道，“我還不至于這麽不知好歹？”

安排人是為了保護她，她還沒有這麽不講道理。

不過心裏是有些複雜，像是酸棗裏面夾上碾碎的甘草杏，一吞下去渾身就往外冒酸水。

睫毛顫了顫，楚曦輕搖他，“你叫他們出來吧，衛生間裏空氣不好……”

“好”，起身之前，謝祈溫熱的嘴唇輕輕貼了一下她的額頭。

他現在做這些小動作倒是非常熟練順暢，楚曦想想也沒阻攔。

算啦，反正沒人看到。

等董斯格和齊森再出來時，楚曦眼神控制不住往齊森那邊跑。

頭一回把齊森細細的打量一遍，個子挺高，身材不錯，五官嘛，雖然不如楚枭張揚妖孽，但是清朗大方，還帶着點可貴的少年氣。

快三十歲的男人身上能有蓬勃的少年氣，可挺難得。

這麽一看，楚曦心驚，越看越覺得齊森居然跟沈婉婉還有點配。

被這個想法驚呆，眼神落在齊森臉上定住。

“那就這麽定了？明後天等準備好之後先讓嫂子去公司，然後跟保镖換一下衣服。”

“看看對方能不能上鈎，咱們這次只要能摸出來他們的位置，還有從哪找的人就行，然後逐個擊破。”

齊森說完，還往楚曦那看看，問一句，“行嗎嫂子？”

正巧與楚曦目光碰上，先是一愣，然後見楚曦點頭說好。

可不知怎麽的，齊森頭皮發麻。

怎麽從剛剛嫂子一直暗暗打量他？

沒見老大的眼神已經要吃人了嗎？

謝祈目光沉沉，銳利的視線不經意的掃過去，周身冷了不少，随即不着痕跡的牽過楚曦白嫩的手指捏了捏。

敏銳的察覺到氣氛往詭異的方向跑過去，齊森如坐針氈，錯愕的眨眨眼扭頭疑惑的看向董斯格發出求救信號。

這是怎麽了？

嫂子怎麽突然盯着他不放了？

老大身後的熊熊醋焰眼瞅着就要燒過來了！

“那個什麽，老大，今天咱們就說到這？”

為了保命，連祈哥都不敢叫了。

拉着董斯格迅速逃離，保命。

“齊森有女朋友沒？”等大門從外被推上之後，楚曦湊過去小聲問。

聞言，謝祈挑眉，黑眸如深潭一般蘊涵萬物，掀唇輕笑，“怎麽？”

面上笑了，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

楚曦渾然不在意的擡手推開他越湊越近的俊臉，羞怯仰身往後躲，“你別發瘋。”

她現在都摸清楚謝祈這人的發病規律了。

只要一吃醋就瞬間變張臉。

果然，男人眸色愈深，“怎麽？親一下都不行？”

“哎呀，跟你說正事呢。”楚曦又躲了躲，見男人連唇角都放平之後立刻認慫往前抱住他的胳膊解釋，“婉婉說讓我介紹齊森給她認識。”

謝祈難得愣住，蹙眉疑惑，“哪個婉婉？”

楚曦沒好氣兒，“沈婉婉啊，我嫂子！”

剛說完最後一個字，想了想底氣不足的加了個字，“前。”

她前嫂子。

“齊森現在倒是單身，可是楚枭他……”

話未說完，但是楚曦懂他的意思，緊接着說，“可是我哥不是要把婉婉追回來嗎？”

仰頭看着男人，亮晶晶的眼睛泛着壞笑，“所以你說，要不要打個配合刺激一下我哥？”

聽到這，謝祈眉眼舒展，笑着颔首，“都聽你的。”

聽到這話，楚曦忍不住撇嘴，這時候倒又都聽她的了？不是剛剛那樣虎視眈眈要吃人的模樣了？啧啧啧。

-=-

翌日，天邊還黑着，窗外萬物俱寂。

楚曦睡得并不安穩，早早就醒了。

站在衣櫃前選今天的戰袍，昨天與謝祈商量之後，決定今天要穿厚一些，最好是能将拉鏈拉上後遮住大半張臉的羽絨服，再圍上圍巾，等戴上帽子之後，與代替她的女保镖大概就相差無幾。

選好衣服後，楚曦去洗漱，等推門出去之後發現謝祈也早早起了，正在廚房做早餐。

昏暗的房裏只有廚房亮了一盞燈，微冷的白熾燈燈光落在他高大颀長的身上，楚曦心裏升起一股暖意，這樣平常的溫暖，讓她倍加貪戀。

那種家的感覺。

“醒了？”

男人聽到聲響側眸看過來，還沒與她眼神碰觸，唇角就彎起來。

“早飯馬上好了，快來吃飯。坐好我端過去。”

又是一頓平常的早餐，兩個人相對而坐，安靜吃飯，湯匙碰到瓷碗上叮當清脆作響。

安寧平和。

吃完早飯，謝祈牽着楚曦的手坐電梯下樓。

到空無一人的地下停車場時，謝祈低聲問她，“緊張嗎？”

楚曦聞言點點頭。

“別害怕，不會有事的。”

上車之後，謝祈繼續安撫她的情緒。

“一會兒到公司之後，下午我先離開分散他們注意力。”

“然後保镖穿着你的衣服出來。”

“等把人引走之後，剩下的人再護着你出來。”

“別擔心，這次之後就好了。是我大意牽連你了。”

謝祈捏着她的手微微眯眼，心道早知道直接将謝家那幾個雜碎捏死才好。

路上兩個人各有心事，一路無話。

等到了公司之後，在謝祈的那間辦公室裏，楚曦見到面前身形窈窕高挑的姑娘，非常訝異的紅唇微張，愣了一會兒之後才指着她恍然大悟，“原來是你？”

居然是策劃組的同事蕭秋。

她記得蕭秋是因為在她入職不久之後，蕭秋緊跟着入職，夏煙那時候還拽着她胳膊八卦，新同事跟你長的怎麽有點像。

遠看我還以為你倆是雙胞胎呢。

你不能真是雙胞胎自己不知道吧。

當時把楚曦說的一愣一愣的，她連忙擺手否定。

冷靜下來忙回頭瞪大眼睛看謝祈。

謝祈颔首。

楚曦腦袋暈乎乎的。

他做的事情總在突破她的想象，怪不得，怪不得。

于是一上午都沒什麽心思工作，熬到下午之後，謝祈先行離開，走之前到楚曦面前長臂一攬将她抱在懷中，“別怕，我就在對面。”

楚曦貼在他胸口上，聽到胸膛裏蓬勃有力的心跳，嗯了一聲。

縱使不舍，謝祈還是得走。

待謝祈離開之後，辦公室重新歸于寧靜。

楚曦對着電腦出神，良久過後，蕭秋敲門三聲推門而入，恭敬的對她颔首，“老板娘，我來拿衣服。”

“哦”，楚曦回神，忙點頭，“好。”

起身快步走到門口将寬大厚重的羽絨服遞給她，接過蕭秋手中的黑色皮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好的老板娘，我業務能力還不錯。”說着蕭秋莞爾一笑，冷硬氣質漸散，倒是有點軟萌可愛，“一會兒還有三個人在樓上保護您，等我們那邊妥當您再走，萬無一失。”

楚曦點頭，鄭重應了一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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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臉果然是人海戰術。

樓下來回溜達的人不說烏央烏央，也比平常多了幾倍。

尤其是小流氓們流裏流氣，打扮作風就跟別人不一樣。

大廈的保安看着不對勁兒，可對方跟非洲野狗似的太多了，他自己一個人也不敢出去對付。連忙在大廈物業群裏裏發消息讓各個公司都注意點。

尋思尋思，還提前報了個警。

“警官，我有□□除惡的線索要舉報。”

人民警察行動非常快，十分鐘之後就把門口的人給趕走了。

躲在對面巷子裏的刀疤男遠遠觀望，見狀冷哼一聲，“還好我們備了後手。”

身後十幾個壯漢扒着牆根一齊拍馬屁，老大英明。

又過二十分鐘，大廈下面重新平靜。

突然，目标從側門小心翼翼探頭出來，見沒有異樣才走出來，刀疤臉咧嘴一笑，“快上！”

身後竄出一連串“猴子”，應聲而上，等沖過去之後，目标驚慌一瞬，連忙逃跑，衆猴緊追不舍。

謝祈在外面繞了一圈，甩了尾巴之後換車潛入隔壁辦公樓的地下停車場，然後上樓，找到一家視野極佳的空閑辦公室站在窗邊目視全程。

逮蕭秋引着最後一波人從視野裏消失之後，謝祈才舉起對講機按下鍵子冷聲下令，“該收尾了。”

事情進展的過于順利，謝祈蹙眉望着樓下，心中突然浮起一縷不安。

忙對跟在後面的高粱疾聲，“我過去看看。”

于此同時，地下停車場開出一輛不起眼的轎車，右轉彙入車流。

後備箱從裏被不斷錘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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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被黑布蒙住，雙手反剪被塑料條困住。楚曦沒有掙紮，剛剛被捉住塞到後備箱時，廢了好大力氣，現在有些乏力，楚曦索性卧好休息。

轎車不斷颠簸，楚曦也被彈起來再落下。

楚曦凝神聽着，外面路況似乎不好，幾乎沒有來往車輛疾馳的聲音，周圍越來越安靜，大概是開到地廣人稀的地方了，應該是郊區。

車緩緩停下來，楚曦安靜下來，微微将眼前的布往上蹭了蹭。

可惜布綁的太緊，幾乎要摳到她眼眶裏面，手被綁在身後，根本無法蹭上去。

緊接着咔噠一聲，後備箱被從外打開。

“醒醒，起來了，下車！”

縮成蝦米的女人一動微動。

“睡着了？”粗犷疑惑的男聲，“這女人心還挺大。”

說完渾不在意直接将女人拎起來，扔到屋子裏。

吱呀一聲，老舊的門發出艱澀的聲響，門被合上。

楚曦等了一會兒，才動了動身子。

大腦迅速運轉，前後梳理一遍。

剛剛謝祈給她發信息說人已經被帶走了，她才放心去衛生間一趟準備下樓與謝祈彙合。三個男保镖被她留在辦公室等着。

結果她剛進去突然被人從身後捂住制服，剛要大聲呼救就失去意識。

等她清醒過來時已經在後備箱裏。

似乎不是謝家人的手筆，那是誰？

謝祈還得罪別人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

吱呀一聲，門又被推開。随後來人打開燈，上前扯掉她眼前的布。

眼前驟亮，楚曦下意識撇開頭躲開刺目的白光。等漸漸适應之後才緩緩擡頭看過去，眼底一片驚訝，錯愕疑惑的盯着眼前的女人，“怎麽……是你？”

“怎麽不能是我？”王傾月坐在對面的沙發椅上，已瘦弱不堪，就像骨頭上只覆了一層褶皺老皮，看起來格外可怖。

她手上捏着尖銳锃亮的匕首，在燈光下一轉，寒光四射，幽幽冷笑，“我的家都讓你毀了，我還不能報仇嗎？”

陰狠扭曲的盯着楚曦，蒼老的臉上浮上變态的笑。

“當時楚雄把你從外面領回家的時候，我看你就是災星。”

王傾月雙目爆發仇恨的光芒，猛的起身，神經質的在距離楚曦一米的地方來回轉圈，咬牙切齒，“你還不知道吧？你媽早被我給弄死了，她居然敢給楚雄生孩子。”

楚曦見她離自己越近，心一驚，渾身緊繃，藏在身後的手不斷動，想掙脫，可鎖繩系的太緊，根本動彈不得。

頭腦瘋狂運轉，

“落我手上就別掙紮了小崽子，我既然能把你虜來，就能萬無一失。”

“之前楚雄還不讓我動你，說給你賣個好價，可你看看，賣的倒是好，給我家直接賣沒了。”

只一想，王傾月就恨得牙癢癢，悔不當初，瘋狂的搖頭，匕首磕破她臉頰也絲毫不在意，隐隐有點瘋了。

楚曦見狀，倒抽一口涼氣。

她對王傾月倒是沒有什麽母女情，但是她沒想到王傾月居然就這麽瘋了？

跟有理智的人還能談談争取生機，跟瘋子談個粑粑！

“我那個好女婿是不是還以為只有謝家人動手啊？謝家真是蠢，聲勢浩大，不就給人當靶子呢？”

王傾月轉動手上的匕首，陰慘慘的冷笑，“不過倒是方便我了，我低調行事，還真讓我逮到你了，看我這運氣多好啊。”

說話間，王傾月病态瘦弱的身子離她越來越近，最後緊貼着她站定俯身，一張口，惡臭的口氣熏的楚曦撇臉往後躲，“你說，如果我把你臉給劃畫了，謝祈還能愛你嗎？”

“我聽說他對你感情還挺深？”

一想到破壞這本該屬于自己的一切，王傾月就渾身通暢，破敗的喉嚨發出嗬嗬恐怖的笑聲。

“來吧，讓我們拭目以待呀。”

冰涼的刀尖抵在楚曦的下颚上，微微用力按下去，一滴鮮紅的血珠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