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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停滞,耳邊是無盡的忙音,謝祈忙退出界面,打開一張地圖,地圖上的紅點一閃一閃,還在泰達大廈裏,他漸漸松口氣。
可楚曦一直不接電話,直到忙音盡頭被挂斷,男人捏着手機愈發用力,直接漸漸發白。
心中不安像濺落的火星,漸漸燎原。
轉身大步往樓梯間跑去,推開笨重的金屬門,哐當一聲。
高粱跟在老板身後,察覺出不對勁兒,連忙給守在那邊的人打電話。勉力跟在老板後面如一陣風躍過臺階往下沖,接通電話之後将手機急着遞給老板。
老板反手接住,腳步絲毫未停,嗓音發沉,“老板娘呢?”
那邊一愣,忙交待,“老板娘去衛生間了。”
謝祈懸在高空的心剛放下一點,又聽那邊遲疑道,“可去了五分鐘還沒回,我們現在就在門口,要沖進去嗎?”
沒等謝祈答話,砰一聲門被踹開的聲音,電話那頭顫聲答複,“對不起老板,衛生間沒人。”
心髒猛的墜地,砸成一地碎片,謝祈深吸一口氣。
“快去查監控!”
說話間已經沖出十層樓,疾步跑出大堂時,高粱瞧見老板額頭上已有汗珠墜下,想提醒,忍了忍最終沒有開口。
到對面泰達辦公樓倒是運氣好,有空置電梯停在一樓。
高粱緊跟在老板後面,瞧見老板按數字的指尖不住顫抖,心一驚,忙瞥開眼裝作沒看到。電梯裏氣壓驟然降低,老板渾身散發着陰郁低沉的氣息,凍的墜後一步的高粱大氣不敢喘。
高粱趕緊拿出手機打開安保群發信息。這要不及時找到,就完蛋了。老板娘可是老板的命根子。
【趕緊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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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謝祈到泰達那層,果不其然,找一圈都沒尋到楚曦蹤影。
碰到外出回來的大老王,大老王驚訝的看着神色陰郁的金主爸爸,心髒不禁一緊,“怎麽了謝總。”
忙兩步上前,關切的問,“出什麽事了?”
謝祈目光陰沉掃過去,抿唇沒說話,又低頭看一眼手機上的地圖,轉身大步離開。走之前只撂下一句話,“見到楚曦立刻給我打電話。”
火速下樓啓動汽車,将剛剛留守的三個保镖帶上。
三個大漢垂着頭不敢說話,是他們疏忽。
高粱開車,謝祈坐在副駕駛上緊盯着地圖上的紅點給他指路,車上安靜非常,落針可聞。每個人都不敢大聲喘氣,車裏散發着緊張焦躁的氛圍。
“快點開!”謝祈手握成拳,第一次有這種脫離掌控的感覺,心髒似乎已經堵在喉嚨口,讓他困頓難耐,指尖緊按在閃爍的紅點上,緊咬着下颚逼自己冷靜下來。
還好前兩天楚曦自己提出在她身上安個追蹤器以防外一,那時候他還渾不在意,認為謝家父子翻不出什麽大浪,不過他一向順着楚曦的心思。
還好,還好聽她的。
路越來越偏,汽車駛離城市公路,往寂靜的村莊開去。
狹窄的馬路,兩邊一片荒地,上面還有依稀未化沾了灰的肮髒雪漬壓着枯黃的玉米稈。
他狠狠解開箍住脖頸的扣子,才覺得呼吸稍微順暢半分。
再往前開,路過漸漸散落的村莊,只剩漫天遍野的荒地。
駕駛座上的高粱更不敢出聲,他頭一次有種不好的預感。小心翼翼用餘光瞥過去,一驚,不知何時,老板狹長的眼尾已經泛着紅光。
他吞了吞口水,小聲提議,“老板,要不咱們換換位置?”
謝祈置若罔聞,良久之後才嗓音喑啞否決,“我要随時下車。”
高粱重重閉上眼,果然。
只祈禱期待,一會兒老板娘千萬安撫住老板,別出人命官司啊。
老板娘也千萬千萬別出事啊!
突然,紅點消失。
謝祈一口氣猛的滞住,緊盯着剛剛的那個位置不敢挪開視線,生怕錯過,揚聲低喊,“快開!”
高粱聞言瞥一眼,立時出了以後被冷汗。
猛的踩下油門,不管不顧的往前沖去。
如鷹隼般銳利的視線左右掃視,盯着遠處山頭半腰一處破敗的民房,謝祈心一跳,擡手直指,“往那開,慢一點。”
他預感,他的姑娘此刻就在那裏。
“人都跟上了嗎?”謝祈冷靜下來,肅着臉問後面的人。
“跟上了跟上了,他們在後頭跟着,快趕上來了。”
“嗯,一會兒做好準備,以她的安危為先。”
嚴肅點頭,大家都知道老板口中的她是誰。
已經暗中保護老板娘兩年,自然知曉老板娘在老板心中超出一般的地位。
“再慢點,別打草驚蛇。”
匆忙之下他們開的是之前那輛別克SUV,雖然比邁巴赫低調許多,但小三十萬的越野在破敗的荒郊野地裏還是顯得略微紮眼。
剛剛疾馳濺起的濕黏飛土髒了車身,這會兒倒看着有些灰頭土臉。
半山腰門口壯漢正坐在矮凳上砍柴,瞥眼一看不遠處慢悠悠開來一輛灰色越野,眨眨眼起身回頭走到破敗的門房門口,推開門,吱呀一聲。
“王姨,有人過來。”
王傾月正用刀抵着楚曦,聽到這話立刻斂神快步出去往下眺望,眉心擰着看了片刻之後松口氣,“大概是哪個包工頭路過,沒事兒。”
謝祈那樣霁月風光的人怎麽可能開這麽邋裏邋遢的車。
說完擺擺手打發壯漢,“我要忙了,別打擾我。你自己去玩會兒。”
壯漢憨憨傻傻的點頭應承,“哦。”
再推門進去,王傾月瞧見楚曦平淡的神色冷哼一聲,又睨着她臉頰上的傷口陰慘慘的笑出聲,“你看這樣多好看。”
神經質的蹲在她面前欣賞,“當初,你媽媽那個賤人就是長了這麽一張臉。”
“所以把楚雄迷的團團轉,你也真是你媽的親生女兒,都能搭上謝祈,有兩把刷子啊。”
王傾月神神叨叨的,面上時哭時笑不像個正常人,一只手攆着身上深色的呢子大衣突然裂嘴大笑,“要是楚家不倒,我也不能對你怎麽樣啊。”
她疑惑的仰頭問楚曦,“留住榮華富貴怎麽這麽難啊?”
王傾月對楚雄愛恨交織,恨他這些年拈花惹草,愛他高潮的摟錢水平。她就沖着錦衣玉食的生活才沒與楚雄離婚,沒想到,沒想到隐忍一輩子,居然到末了栽了。
越想心裏越恨,又舉起手中的匕首,一陣寒光閃過。
看着楚曦平淡無所謂的神色,還有這雙不似楚雄的澄澈雙眸,王傾月心裏發狠,恨不得将楚曦拽入萬丈深淵,陰間地獄,于是手上用勁,嘴上也不饒人,揭開過去的面紗。
“你還記得你第一次見到謝祈在哪嗎?”
王傾月興奮的瞪大眼睛,喉嚨嗬嗬慘笑格外瘆人,“你啊,是被你爸親手送到謝祈床上的,你知道嗎?”
“還被喂了藥啊。”
王傾月快意極了,暴虐的以語言化為利刃挑開楚曦模糊回憶裏潰爛的傷口。
轟,腦海一陣閃電刮過。楚曦擡頭,錯愕的看着她。
謝祈隐約提過兩個人初遇是在酒店,是楚雄的手筆,但她當時以為是也許是在酒店大堂與謝祈相遇被他救助而相識。
沒想到,居然是這樣?
腦袋嗡嗡響,耳鳴陣陣,眼前飄起片片雪花。
她眨眨眼,沒應聲。
驚懼過後,反倒平靜下來。
于是目光冷漠的看向王傾月,“所以呢?”
“這又怎麽樣?”
冷笑反問,“你不會以為我是腐朽的老封建,婚前被睡了就要死要活吧?”
“男歡女愛,這又什麽。”
話是這樣說,可心裏卻浮現出她記憶力唯一一段親密交纏。
臉頰不适時的有些發紅發燙,垂下眼不再看發瘋的王傾月。
他現在到哪了?
應該快找到她了?
“哈哈哈!你果然随你媽那個小賤人,好不要臉!”
被反剪在身後的手臂微微動了一下,艱難的捏着手上的碎石子來回不斷磨蹭塑料捆繩。趁着王傾月發瘋的當口,手上動作越發快。
指尖刺痛,尖銳的石子割破皮肉,楚曦無暇顧及。
“突然不願意跟你說了呢,咱們就此別過吧!”說着王傾月起身攥着匕首就往她身上紮,快速的動作刺破風,極快的一聲。
下一瞬,楚曦手臂一痛,垂眼一看,黑色皮衣被劃破,從縫隙間能看到鮮紅的血往下流。擡眼直視突然停住動作的王傾月。
“我突然,想讓你快活快活再走呢。”
側臉揚聲大喊,“柱子,進來!”
須臾,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憨傻大漢探頭疑惑,“王姨叫我?”
“柱子,你還沒娶媳婦吧?”
匕首放到楚曦光潔的下巴上,往上擡了擡,扭曲笑道,“王姨今天讓你嘗嘗女人的滋味,謝謝你這次幫忙,也算沒虧待你。”
柱子好像沒反應過來什麽意思,茫然的眨眨眼,見王姨招呼他,順從進屋關上房門。
破敗的民房很小,二十多平。
牆上的大白已經看不出來本來的白色,被東邊的土竈臺熏的一牆黑煙,紅磚緊貼着竈臺壘出一個小火炕,洞裏現在還燒着火。
炕上的被褥整整齊齊,就是布料磨的發白,花紋全掉了。
楚曦聽到這句話之後,手顫了顫,擡眸冷冷的盯着王傾月。
為什麽女人還要用這樣肮髒的手段對付同性?
王傾月瞧見,更快活了,笑的花枝亂顫捂住紅唇,“現在知道怕了?”
猛然收住笑,笑聲戛然而止,王傾月板着臉看向柱子指揮,手握着匕首比劃。
“給她擡炕上去,然後王姨教你。”
她要親眼看着楚曦被撕裂,被玷污,才能将将解她心中之恨!
“快點,上去之後把衣服脫了。”
等柱子依言将楚曦扛起來之後,楚曦緊握住手中的石子,仔細一瞧就能看出來她手指上血肉模糊,可楚曦立刻反手将手一翻藏住。
下一秒眼前景物倒轉,砰一聲悶響,她躺在火熱的被褥上,心裏發涼。
外頭只有呼嘯的風聲,他怎麽還沒到?
“先脫她的。”
王傾月走近指揮。
柱子愣了愣,扭頭看看王傾月,又低頭看一眼楚曦,然後緩慢愚鈍的哦了一聲。下意識把手心往褲子上抹一把,然後俯身。
粗粒的手指捏住皮衣拉鏈,緩慢的往下拉,金屬鎖鏈摩擦的聲音如催魂曲,驚的楚曦後背一陣冷汗。
黑色皮衣裏只有一件緋色薄毛衣。
隆起的曲線如起伏的山巒,柱子緊盯着那處,咽了咽口水。
楚曦撇開臉側頭不肯看,心裏盤算着一會兒等他脫衣服的時候一腳踹到他蛋碎不能成事。
屏氣凝神等待時機。
一副不再抵抗任人采撷的可憐模樣,王傾月更開心了。
柱子不知為何覺得渾身發燙,無措的回頭瞅一眼王姨。看她點頭之後,急躁的開始解自己的衣服,厚實的襖子直接扔到地上,裏面就一見老舊的黑色秋衣,手肘已經磨出洞。
又将棉褲秋褲脫掉,一轉身渾身只剩秋衣和內褲。
酸腐之氣撲鼻而來,楚曦屏住呼吸,睜眼盯住目标,雙腳并用直接用力一踢。
柱子哀嚎一聲,雙手捂住劇痛之蛋,側倒在炕上,如受傷的小獸一般不停的來回晃企圖降低痛苦。
形勢巨變,眼瞅着要成事了,結果沒想到楚曦居然敢反抗。
王傾月氣的渾身發抖,握着匕首就往前沖,用盡全力往下紮。這要一紮到肚子上,楚曦就廢了,連忙往旁邊滾躲開冰冷的刀尖。
砰!
木門被踢開。
謝祈眯眼适應室內昏暗的光線之後,就瞧見楚曦衣服大開,狼狽的躲開刀,心一沉,連忙過去,一腳将人踢到地上。
王傾月痛嚎出聲,随即猛的扭頭,瞧見是謝祈之後先是一驚,然後笑容扭曲快意,“你來晚了,你媳婦已經被別人給睡了,摸了。”
謝祈目光森冷的看過去,眼底冷冽陰沉,擡手踩住王傾月的手腕用力一碾,對王傾月痛苦的神情視若不見,“原來還有你。”
謝祈孤身而來,剛剛車還沒停就急匆匆跑上來。
不一會兒,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
“站外面等着!”謝祈揚聲,顧不得安慰楚曦,先将王傾月狠踢一腳,随後拎起來扔到外面。
随後大步往炕邊走過去,剛剛還疼的要死要活的柱子此時已經緩過來一些,見王姨被這個男人打,掙紮着要起來,結果下一秒就被踢到地上。
謝祈如一頭蟄伏發怒的巨獸,踩着地上的男人走到炕邊,脫下大衣罩在他滿臉淚痕的姑娘身上,疼惜的摸了摸她受傷的臉頰眼底晦暗不明,一片陰翳。
“疼不疼?”
楚曦忙搖頭,随着她的動作,臉頰上的淚珠墜落。
謝祈手指輕顫,摸了摸她通紅的眼尾輕聲安慰她,“別着急,我給小曦報仇。”
“等一下我啊。”
血液沸騰,滋拉作響。
謝祈只要一閉眼就想起剛剛楚曦脆弱不堪衣服淩亂的模樣。
一想到剛剛這人居然敢碰他的姑娘,心底戾氣滋長,驚濤駭浪想瘋狂的吞噬一切。
還有外面那個心思歹毒的老妖婆,誰都別想活!
天邊的雲像燒起來,紅成一片。
仿佛潑灑成片的淋漓鮮血。
“就是你把人擄走”,走過去踩在衣冠不整的男人身上,手攥的緊,下一瞬堅硬如石的拳頭砸下去,一拳接着一拳。
“謝祈!你住手!”楚曦哭喊阻止他。
眼看着他已經殺紅了眼,生怕他做出什麽過激的事,大聲喊,“我沒事兒!你別沖動!”
可謝祈根本聽不到。
猛獸般壓抑的戾氣瘋狂釋放,揪着男人的領子将人往死了打。
理智漸失。
拳頭上已經被血染紅,剛剛還在掙紮的大漢已經暈倒不動。
謝祈眼底一片血紅,仿佛站在懸崖邊緣,一不注意就會墜落,失去他心愛的姑娘。
就差一點。
差一點。
後怕如狂風卷積巨浪,兇狠的撲打到他身上。
她本來還冷漠以對,可一看到謝祈,害怕惶恐湧上喉嚨堵的嚴嚴實實,化為滾燙的眼淚往外湧。
委屈的不得了,想讓他抱抱自己。
瞧見那邊不對勁兒,楚曦不敢哭了,哽咽着對謝祈說,“謝祈你過來抱抱我。”
見他動作頓住卻沒動,更加委屈低喊,“你快來抱抱我……我手疼……”
謝祈緊擰在一起的眉心漸漸松開,眸底漸漸清明,手勁一松放開男人已經被鮮血染濕的秋衣。
轉身大步往楚曦那走,銳利的視線掃過室內,從竈臺桌邊拿起一柄刀,掀開大衣利落隔斷鎖繩,然後長臂一攬将瘦弱的女人抱入懷中,緊貼着他的身體。
沉默片刻之後,他才顫聲道歉,“對不起小曦,我來晚了。”
楚曦被擁進懷中,她蹭了蹭他的胸膛,聽聞這句話搖搖頭。
聽到蓬勃有力的心跳聲,緊繃的精神才緩了大半。像嬌氣的小狐貍終于找到主人。
血管裏逆流奔騰的血液漸漸安靜下來,她将眼淚擦到他的衣服上,低聲安撫他,“沒事兒,來了就好啊。”
“不過沒想到,居然王傾月還插了一腳。”
王傾月的突然出現,誰都沒想到。
聽聞這句話,謝祈心口絞痛更甚,低聲自責道,“都怪我。”
光顧着緊盯謝家的動靜,時間一長居然忽視了這一邊。他以為王傾月只顧着錢不能掀起什麽浪。
沒想到,人心難料。
低沉陰郁的模樣,楚曦聽着難受。仰頭剛要與他說話,視線越過他的肩膀看到身後晃晃悠悠站起來的男人已經離他們很近,滿頭是血看不清面目神情,手上還捏着一塊紅磚。
楚曦凝眉,來不及示警,忙起身抱住謝祈,圈住他的脖頸轉身護住他。
哐。
劇痛來襲。
恍惚間,楚曦被撞下矮炕,手臂無法支撐,只能眼看着自己腦袋着地。
下一秒劇痛無比,楚曦掙紮想睜開眼,睫毛顫了顫,最後脖頸失力倒在地上。
昏過去那一刻聽到謝祈凄厲驚魂的喊聲。
“小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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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曦仿佛飄在空中,覺得自己很輕。
穿過時間縫隙,垂眸望着蒼茫大地上一片嬌黃的寧春花,湖上的蓮蓬,花姿潇灑随性的海棠,還有冬日裏枯樹細枝。
一陣耀眼閃光打在她腦袋上,一股劇痛。
腦海中仿佛嵌了一條細縫,有什麽東西源源不斷湧出,如洪流一般不可阻擋。
她仿佛做了一場漫長又可怕的夢。
瞧見自己與謝祈相遇之後不久陷入甜蜜愛戀,一日日與他癡纏,每日貪戀他的愛撫做情侶間最纏綿的事。
他們冷戰,争執,謝祈的沉默刺痛她脆弱無依的內心,最終她看着“自己”與謝祈大吵大鬧,冒着大雨沖出去,最終車禍受傷,再醒來就将他忘記。
又看見他站在醫院走廊上沉默許久,最終轉身離開,身影落寞孤獨。
他陷入長久的痛苦自持,還有之後的誠懇上門求娶,親自與婚慶開會策劃婚禮。
夢見他在泰國時,雖冷眼看她冷情轉身,但毫不猶豫扯開包從裏面拿出繩索熟練的套在不遠處的山崖上,然後将繩索栓在身上,無所顧忌跳下山崖,将她小心翼翼抱起攏在懷中,火紅的眼,發顫的指尖。
腦袋鑽心的痛,下一秒,靈魂重若千金,急速墜落,楚曦恍然失去意識。
再醒來時,還沒睜開眼,就聞到熟悉的消毒水味。
楚曦苦笑,唇角剛一動,就牽動傷口,疼的她忍不住蹙眉。緩了一會兒才慢慢睜開眼,眼前一片白。
餘光裏,有個男人正坐在自己床邊,是誰?
她緩慢側頭過去,生怕扯到頭上的傷處。
英俊非凡的男人正坐在床邊閉目養神,身子坐的直挺挺的像株蒼翠松柏,臉上還有幾處細微劃痕。大手正握着她的手,十指交握,很緊。
看到這,愣了一下,楚曦眼睛發熱,眼前浮上一層水霧,頃刻間眼淚就兜不住,洶湧往外流。小聲嗚咽着到最後忍不住聲音。
聽到細微如小貓哭泣聲,謝祈立刻睜眼看過去,狹長的雙眼布滿血絲。見楚曦醒過來在哭,心猛的抽緊,俯身過去溫聲問,“怎麽了?”
楚曦緊緊攥住他的手,艱難側身緩慢的将自己額頭抵住他寬厚的手掌,楚曦哽咽,“我怎麽把你忘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 狗子,你開心嗎狗子!!!
快正文完結啦,不過番外超多呀~甜甜互動(鬥)的日常,咩哈哈哈,是狗子想想就開心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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