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崽崽受苦啦 三合一(留言有紅包)

既然要去周家村, 紀清和自然是不能空着手去。

除了要帶上一些禮品送親戚以外,上一次劉德厚沒有買齊的那一批東西,也正好一起買了帶過去。

正巧, 藥廠國營商店新來了一批收音機, 去辦調動手續的那一天,他就叫張泉湧留了, 趁着下鄉之前, 他得趕緊買到手。

出發這天,紀清和起了個早,趕在商店上班之前,背着一個大布袋,熟門熟路的進了商店後門。

店裏的人都已經到齊了,見着他來,都直勾勾的看過來。

特別是餘小芬,她的眼睛裏像是含了千言萬語。

“你不是都已經是大商場高級營業員了, 既然不是這裏的營業員了, 還來我們店裏做什麽?”謝長亭一副主人翁的姿态環胸擋在了門口。

在西城國營商場考核輸給了紀清和,他心裏一直郁郁難平,正好借此機會發難。

“我的人事關系還沒有正式調到西城國營商場,那就還是這裏的一份子,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你還真管不着。”紀清和伸手一推,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其實他不進去倒也沒有多大關系, 這次來店裏的主要目的,是把收音機和幾件的确良的長裙拿走。

但謝長亭要跳出來,他還就非進不可了!

“張叔, 找您預定的那幾件衣服,還有那臺收音機,我今兒就一并拿走了!”紀清和從口袋裏掏出十張大團結,放到玻璃貨櫃上。

的确良的長裙七塊一條,收音機五十塊整,七條裙子加一個收音機,還多出來整整一塊錢。

他見張泉湧還有些為難的愣着,索性麻利地把錢推了過去,“剩下的那一塊,不用找了,就當是感謝張叔替我預留!”

果然,一提到錢,張泉湧臉色也自然了,接過袋子,把早就拿出來的衣服和收音機小心翼翼的放了進去,

“小紀啊,張叔還真挺舍不得你!以後你要想買什麽東西,就直接來找張叔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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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他走了,接下來算數的活,可沒人幫忙了!

不是說那西城國營商場招工難于上青天,這小子咋就那麽厲害,一考就中!

不過他腦子靈活,看樣子也在倒騰一些小生意,人不在店裏了,還能來找他買點東西,某種意義上,也算是一種彌補。

紀清和對這點小九九當然心知肚明,卻是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說着客套話,

“我也舍不得張叔,舍不得大家!我就住在藥廠家屬院,有時間歡迎來玩!”

大家都是藥廠家屬院的人,平日裏要是來往的早就來往了,這些人,以後估計是沒有其他來往了。

謝長亭就站在旁邊,一邊揉着胳膊一邊冷哼,“誰要來找你玩,臉可真大!”

剛剛在門口被推了那一下,胳膊肘子到現在還疼,若不是正面剛不過,他還真想推回去。

“當然了,你來不來不要緊,我也不是有多歡迎你!”紀清和倒也直白。

謝長亭這樣的人,是真不值得交往,他也不怕得罪。

以前原主和他關系好得可以同穿一條褲子,為了一個優秀營業員的名額,說陷害就陷害。

哪裏有半點情分可言?

謝長亭被氣夠嗆,放了兩句狠話,便在縫紉師傅的催促下去開店門了。

在開店之前私自拿貨,當然不好直接暴露在顧客面前,紀清和擺擺手算作是告別,又從後門走了出去。

在走到圍牆口的那一剎那,餘小芬追着出來,“清和哥,祝你以後工作順利!”

聲音裏帶着幾分委屈,同樣也帶着幾分酸澀。

見她沒有靠近自己,紀清和才回過頭去,“你還年輕,又有一份正式的工作,想再嫁個好男人并不難,不要走些歪門邪道,被別人利用,毀了自己!”

這些話也不知道她聽不聽得進去,但能心平氣和的說這些,他已經算得上是寬容大度了。

餘小芬站在臺階上,靜靜的看着他離去的背影,伸手抹了一把淚,矗立良久,才擡頭挺胸的進了店。

——

在各處買齊了東西,紀清和直奔汽車站。

如果靠自己一個人瞎走,從湘市到周家村要倒騰三、四趟車,他只希望能在縣城遇着劉德厚,也省的他拿着貨品到處晃悠。

在湘市汽車站,他花了八毛錢的車票買到一張去周縣的汽車票,在擠擠攘攘的汽車裏,好不容易尋得一個靠窗的座位,氣喘籲籲的就坐下了。

才坐下沒一會兒,一個身穿着軍裝的男人走了過來。

對方中氣十足,“同志你好,請問你的旁邊有沒有人,我可以坐嗎?”

男人濃眉大眼,一張國字臉,不怒而威。

“沒有人,當然可以坐。”紀清和從小就有一個當兵的夢想,奈何在穿書前後兩個世界,都沒能實現得了。

見着軍人,他自然而然的就有一種莫名的好感。

軍服大哥坐下來,掃了一眼他的包裹,就露出了一口白牙,“小兄弟,你這是要去下聘?”

這年頭,大家手裏都窮的叮當響,像女士的的确良裙子,誰舍得一買就買幾件。

除非是去送給新娘子。

紀清和有些不解,順着他的目光,看到露出口袋的幾件‘的确良’裙領,連忙擺手,

“沒有沒有,我這是替鄉下親戚帶的,鄉下想買這些時興的衣服不容易,這不我正好去探望親戚就帶着了!”

看來拎着這些東西到處走,确實比較打眼,以後若還要再賺點零花錢,看來還是去找劉德厚相熟的那個司機比較好。

“哦。”

軍大哥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随着汽車的開動,他把行李塞進座位下,整個人都半躺下來。

沒過幾分鐘,他又主動搭話,“  小同志,我叫許家旺,是南方第八軍區陸戰隊的一名民兵,今年退伍準備回家娶親,請問,娶親都要備些什麽聘禮?”

好家夥,難怪一開始就問他是不是要去下聘,原來事出有因。

從湘市到周縣,汽車要跑上兩個多小時,路上确實無聊,紀清和倒也不吝啬回答,

“聘禮主要是看家庭情況去了,條件不錯的,就備個三轉一響,條件差點的嘛,就看看人家姑娘的要求。”

在部隊裏行軍打仗久了,不了解鄉土人情,倒也情有可原。

“三轉一響?”

“就是縫紉機,自行車,收音機,還有手表。”紀清和掰着手指頭,一樣一樣的數給他聽。

許家旺還沒搭話呢,坐在旁邊的一個高個漢子就笑了起來,

“這是你們城裏人娶親的做派,在我們鄉下,能買個收音機或者縫紉機,就已經頂了天了,還三轉一響,你以為娶的是天仙喲!”

人在外頭走的,當然不宜得罪人,紀清和笑了笑,不置可否。

“那要是買些時興的裙子衣裳什麽的,送給人家姑娘,她會高興嗎?”比起三轉一響,衣服裙子之類的相對沒那麽值錢,許家旺也沒有把握。

紀清和笑道,“哪有女孩子不喜歡裙子衣裳的,哪怕是娶親,送幾件好看的衣裳,也是極其加分的。”

不管是哪個年代,就沒有不喜歡漂亮衣服的女人。

“謝謝小同志。”許家旺換了個話題,明顯有些套近乎:“不知道小同志叫什麽名字,要去哪裏?”

“我叫紀清和,要去周縣的星火公社周家村。”他也沒有避諱。

“這就巧了,我也要去星火公社,我家住在紅旗村,就在周家村的隔壁,這就是遇着老鄉了!”許家旺笑得爽朗。

紀清和也跟着笑,“那是,我倆有緣分。”

對方明顯有話要說,他也不點破,只是順其自然。

果然,許家旺看客套得差不多了,又左右看了看,靠到他耳邊,

“清和兄弟,不瞞你說,我娘想跟我在村裏說門親事,對方是城裏的知青,還不一定看得上我呢,不知道你這連衣裙,可不可以賣一件給我?”

以前部隊裏的那些戰友,就跟他看過這種新興的的确良布料,說是穿着又涼快又舒服,還挺括有型。

要是給心儀的姑娘送一件,豈不是能博紅顏一笑?

紀清和咽了咽口水,搞半天,原來是沖裙子來的,他有些為難,

“這裙子可不好買,緊俏貨,我光是托人留都是花了功夫的……”

的确良裙子不便宜,貨倒是有多那麽一兩件,就不知道對方出不出的起價格。

車上人多嘴雜,到時候還講起價來,可就影響不好了。

“錢沒問題,你就賣我一件。”許家旺比想象中的利索,說着就開始掏錢。

一張嶄新的大團結,塞進了紀清和的手裏。

“說實話,我這本來是替親戚帶的,也是看許大哥你是有人生大事要做。”

紀清和做了個順水人情,不動聲色的從布袋裏拿出一件裙子,放到兩人中間的座位上。

的确良的裙子他是特意多買了兩件,本來是打算到村裏時拿出來宣揚宣揚,為以後的買賣做準備。

沒想到在半路上就能賣掉一件,對方拿回紅旗村勢必要送給心儀的女孩子,到時候,可不就是現成的廣告。

“謝謝清和兄弟。”許家旺也是個明白人,知道買賣這種事情不宜宣揚,麻溜的就将裙子放進了腳旁的行李包裏。

接下來,兩人一路聊天,直到周縣的汽車站,才頗為不舍的分別。

紀清和扛着包,沿路問着地址,終于找到汽車站不遠處的周縣公共糧站。

這會兒正是秋收時節,田裏打上來的谷子曬幹了自然要交公糧,而劉德厚就負責把鎮糧站的糧食送到縣城糧站。

他也是打算來這裏碰個運氣,要是遇到了人,後面也就省得再倒騰換車了。

倒也是碰巧,紀清和剛走到糧站,便看見劉德厚在一袋一袋的下糧食。

“三舅!”他高聲打着招呼。

劉德厚本以為自己耳鳴,直到挺拔的小夥子站在面前了,才認出來自己的外甥,欣喜之餘,又忍不住問道,

“清和,你怎麽來了?我叫人給你托口信,也一直沒見你回!”

最近黃芩的事情搞得他焦頭爛額,也怪家裏那婆娘,嘴上沒個把門的,大好的賺錢機會,眼見着要拱手讓人。

這會兒見着紀清和,他心裏才安穩了不少。

“你先下糧食,等把糧食下完了,我們上車慢慢聊!”外面終究不是說話的地兒。

見他這成竹在胸的樣子,劉德厚一掃這幾日的陰霾,幹活也來了勁頭,喜笑顏開的就去搬糧食了。

等到公糧清點完畢,紀清和上了劉德厚的東風牌拖拉機。

這個年代的拖拉機是沒有駕駛室的,紀清和把手裏的東西放在後面的車廂,仔細的用稻草墊好收音機,才在駕駛位的旁邊自行加釘的一塊木板上坐下。

“清和,你哥前兩天就到了村裏,直接在周家陽家裏住下了,要收購黃芩的事情,也已經在村裏傳開了。”一說到這個,劉德厚就咬牙切齒。

好個周家陽,兩家還是沒出五服的親戚呢,就這樣明目張膽的截胡。

紀清和扛了一路的貨物,這會兒肩頭得到放松,人也就輕松起來,說話都有些輕飄飄的,

“小姨夫又沒有運輸線路,不找你合作嗎?”

他明知故問。

劉德厚正開着車,聽到他這麽說,一下子就急了,差點停下車來,“我的好外甥,你三舅是那種見利忘義的人嗎!?”

紀弘文明顯就跟自家弟弟搞不來,所以才和周家陽一起搶黃芩的生意,他又不傻,這點彎彎繞繞還是看得懂的。

一開始,生意的事情就是紀清和跟他講的,哪怕是黃了這件事,也不能夠去做忘本的人。

更何況,還是自家那個不懂事的婆娘給惹了麻煩,說起來他心裏還十分愧疚。

“三舅是個有正義感的好人,我是當然信你的。”紀清和盯着遠處,語調輕松。

劉德厚明顯沒他淡定,“大不了這運輸費少要點,咱們多出點錢去收藥材,也不能讓他丫的獨占!”

一想到讓周家陽後來者居上占便宜,他的心裏就堵得難受。

“三舅你信不信我?”紀清和仍然是一副淡淡的樣子,只是側過臉來認真的看向對方。

劉德厚開着拖拉機呢,只感受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心裏莫名的一緊張,“我當然是信,你是初中生有文化,又是城裏領工資的,見的世面比我多了去了!”

“這個黃芩咱能收多少算多少,不強求,不過我們的這個态度,你得保密,連三舅媽都不能說起!”

有了上一次洩密的事,紀清和也謹慎多了,“到時候進了村,你聽我的安排做事就行,後面我保準你賺錢!”

“成!”

劉德厚也不知道為何,看着眼前這個年紀小小的外甥,總覺得他有一股非同尋常的魄力。

拖拉機的速度并不快,紀清和坐在上面搖來搖去,竟然睡着了。

等到再次醒來,人已經到了周家村。

天色已經有些黑了,紀清和看看手表,已經是傍晚六點多。

拖拉機進不了村裏,只能停在村裏的禮堂門口,兩人下了拖拉機,各背一袋貨,沿着村中的小路一直往裏走。

劉德厚家在一棵大樟樹後面,每到晚上,樹下總是坐滿了前來乘涼的人。

“你們聽說了嗎?周隊長家裏那大外甥,聽說要來收不少黃芩呢!”

“這早就不是什麽新聞了!等過了這兩天秋收,谷子曬幹分到戶以後,咱們一起出動,去挖黃芩!”

“咱們周家村後面那座大山到處都是黃芩,以前誰有個風熱感冒的,倒是去挖着煮水喝過,沒想到這玩意兒還能掙錢!”

“是呢,說是挖出來洗幹淨曬幹了就成,一斤幹黃芩可以賣一毛錢!”

“那這錢挺好賺啊,我一天挖他個20斤,就能賺兩塊錢!”

“哈哈哈哈,你可想的真美!”

“………”

紀清和站在遠處,直到他們聊到別的話題了,才慢慢的走近。

“各位爺爺奶奶、叔叔嬸嬸們好!”他一張嘴,熱絡的很。

衆人被他這一聲喊,都擡起頭看了過來。

“副隊長,這位俊俏的小夥子怎麽沒見過?是你家親戚啊!”有性格爽朗的嬸子已經開口問了。

“怎麽的,王嬸子,你這第一次見面就相中人家了!”

“哈哈哈,蕉嬸有個年方十八的閨女,那能不急嗎?”

“………”

面對這一陣調侃,劉德厚笑啐了一聲,“這是我家小外甥,人家可是城裏戶口,在國營大商場做營業員的!”

言外之意十分明顯,誰要想攀親帶故,也要看看自己的身份。

“啧啧啧,梅香妹子這命可真好,這大兒子是什麽顧問,小兒子又是營業員,當初年輕的時候,我長得可不比她差,要是能到嫁到城裏去就好了!”

有一個年長的婦人又感嘆開來。

一群女人笑着,又是一陣調侃。

紀清和從袋子裏摸出一把大白兔奶糖,挨個給了一顆,像是勸慰似的,

“在哪裏生活都各有各的好,只要能賺錢就成!”

“不瞞大家,我這次來周家村,也是來收黃芩的,我哥出一毛,我出一毛五!大家有多少貨都可以拿過來!”

在坐的這些村民們,都激動了。

“一毛五!那可是整整多了五分錢呢!”

“我可不管什麽隊長不隊長,我就看誰給的價格高了!”

衆人一下子就議論開來,一時間,說什麽的都有。

紀清和也沒有在跟他們唠嗑,拉着劉德厚就往家裏走。

一進了院子,劉德厚的老婆王立春就迎了上來,等看清楚來人後,有些驚喜的叫道,

“清和啊!!!這幾年不見,越長越俊,三舅媽都快認不出來了!”

紀清和從包裏拿出一袋包裝餅幹,遞了上去,“三舅媽過獎了,這麽多年不見,您還是跟我小時候見的那般年輕!”

王立春被他逗得喜笑顏開的,在接過東西以後,想起黃芩的事兒,臉上又有些讪讪的,

“清和,三舅媽也不是故意的,黃芩的事兒對不住啊!”

說起這個,她自己都能悔青腸子,本想着這活沒人能搶得了,哪裏曉得會出這樣的纰漏。

“過去的事兒咱就不提了,只是我要來三舅媽家叨擾幾天,到時候有些事情,還需要您配合!”

紀清和把要賣的貨品遞給劉德厚,又從自己的包裏摸出一把糖來,分給三個站在門口張望的孩子。

一時間,院子裏也熱鬧起來。

見他沒有多說什麽,王立春心裏也輕松了不少,連忙開始張羅,“別說客氣話,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要我做什麽直說就行,我進去端飯菜,咱們邊吃邊聊!”

等到晚飯結束,王立春又單獨給他收拾出來一間房。

一天的奔波勞累,紀清和本以為自己一躺在床上就會睡着,哪裏知道,在這種寧靜的鄉下,腦袋反倒是清醒得很。

習慣性的調出光區。

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小人已經好幾天沒有出現了。

因為她不在本村,所以畫面一直沒有變動,一直是那一片割了一茬的水稻田。

這會兒月光皎潔,照到田裏一片空曠,他心裏也沒由來一陣空落落的。

“媳婦崽崽已經回村,要前去看望她嗎?”這幾天一直讓他氪金的系統,難得說了一句別的臺詞。

紀清和來了精神,翻身坐了起來。

當然!

自己花錢養的崽,已經有好幾天沒見上了,難得她出現,當然是要去見一見的。

可意外的是,小人并沒有睡在寝室裏,而是蜷縮在一個堆滿了稻草的雜屋裏。

她的周圍一片亂糟糟的,時不時還有老鼠爬過。

前幾天不還好好的在參加秋收嗎?怎麽就這幾天的功夫,就搞得這麽慘!!!

他去領獎的那會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就在這個時候,畫面裏又出現了另外一個人物。

紀清和認出來,這是第一次登錄游戲時在山洞裏見到的另一個小人,李秦偉。

他不是逃離了周家村嗎?怎麽又會出現在這裏?

“沒想到吧,當初你抛棄我,義無返顧地回到周家村,如今卻是這般下場!”李秦偉趴在牛欄門口的橫欄上,笑着看向縮在角落裏的江沅。

那天晚上,他傻傻的一直坐在石頭上等,察覺出異樣回山洞查看時,哪裏還有她的身影。

當時他又驚又怒,恨不得追回周家村,好在理智控制住了自己,他選擇了繼續逃跑。

但想要逃回城并不是那麽的簡單,因為當天晚上坐在石頭上淋了雨,他一進隔壁的紅旗村就暈倒了。

後來,被一個叫羅秀英的姑娘救下,連着養了好幾天病,才恢複健康。

也正是那幾天時間,他得知羅秀英就是紅旗村村長家的閨女,兩人一來二去也産生了些情愫,索性在羅家做了倒插門。

本來這事情也就過去了,但前兩天公社舉行秋收推進大會,竟讓他意外的又看見了江沅。

沒有往日的光鮮亮麗和驕傲,她渾身狼狽,眼睛裏卻亮晶晶的,被群衆聲讨的時候,就那樣挺直後背站在臺上。

看到這樣的場景,李秦偉本應該痛快的,可這連着幾日,他的心裏腦海裏,都是她的影子。

前幾天,她一直都被拘在公社裏,找不到機會接近,直到今天傍晚,聽說她被押回了周家村,他這才找了過來。

江沅慢慢的睜開了眼睛,這幾天幾乎沒吃什麽東西,氣血虛虧,月經來了兩天就沒了,她整個人都沒有什麽力氣,

“你是專程來看我笑話的嗎?”

沒想到,她逃脫了跟李秦偉私奔而關進牛棚的命運,到頭來卻因為一次月經,而又被再次關進牛棚。

想到這些,再想起楊雪那張得意的臉,她整個手背的青筋都因為緊握的拳頭而暴起。

那天,她忍着腹痛割了一排稻子,一回頭,楊雪還在身後老遠的地方慢慢磨洋工。

當時肚子實在痛的不行,便沒忍住挨着稻草垛坐了一會兒。

楊雪當即關切的湊上前來,在了解原因之後,主動提出要給她望風,只求她等會兒幫幫忙。

也許是因為身體的不适放松了警惕,江沅本只想眯着眼睛小憩一會兒,哪曉得一覺就睡過了頭。

等到她醒來的時候,楊雪已經去報告給了村長,當即,她便被冠以懶惰逃避秋收的名頭,送進了公社。

而對方也因為舉報有功,獲得了表彰和工分獎勵。

果然,錦鯉女主不管在什麽樣的場景下,都能夠獲得好運。

怎麽能讓她不恨?

“你還真說對了,我就是專門來看你笑話的,你當初要是跟了我,說不定我們就是一對自由自在的鴛鴦,哪裏用得着受這樣的苦!”

整個牛棚裏只有一盞搖曳的煤油燈,發黃的光印在李秦偉的臉上,她竟然看到了幾分瘋狂。

“我并不後悔!”江沅為了節省力氣,又再一次眯上了眼睛。

李秦偉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憤怒,用盡量溫和的聲音勸說道,

“你不要這樣固執,過去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你要是願意,我現在就帶你走!”

這對于一個困在泥潭深處的人來說,這絕對是一束希望的光芒。

江沅卻搖了搖頭,“我就算是死在牛棚裏,也絕對不會跟你走的!”

她好不容易改變了一些人生軌跡,才不要再回到故事的開始。

如果她從牛棚裏跑了,那跟當初的私奔又有什麽兩樣?

“既然你不肯跟我走,那我們就在牛棚裏成了好事!也不枉費我們相愛一場,就給你留點美好的回憶吧!”

說着,李秦偉突然就激動起來。

他翻過牛棚的圍欄,一步一步的慢慢逼近她,就像勝券在握的獵手,在仔細的欣賞着獵物死前最後的掙紮。

“你瘋了!你不怕周家村的人打死你嗎?”江沅使勁的站起來想要跑,奈何腿軟的厲害。

還沒有跑上兩步,又跌坐在地上。

“你現在是周家村的恥辱,你覺得他們會來幫你嗎?”李秦偉笑得肆無忌憚。

其實倒不是他不怕,只是他剛剛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那個看守的人急匆匆的離開了,應該是有什麽事兒,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

居然敢對他的崽崽下手!

紀清和着急忙慌的戳着系統商城,花了100金幣,購買了一把匕首,立刻點擊使用。

江沅十分恐懼,眼前的這個情節跟她那次在夢裏看到的情節,幾乎是一樣的。

她被關進牛棚,差點被毀了清白,然後被迫嫁給了村長家的傻兒子,痛苦一生……

她胡亂的在地上摸索着,企圖能夠找到點什麽東西來進行反擊,可是摸來摸去,除了牛棚裏的稻草以外,就只有成塊的牛屎。

就在幾近絕望的時候,她突然摸到了一個冰涼的東西。

這應該是一把匕首!

江沅強壓住內心的慌亂,顫抖着手緊緊的握住刀柄。

就在李秦偉撲上來的那一剎那,她猛擡起刀子,一把紮進了對方的大腿。

“啊!”

李秦偉本來已經沉浸在接下來的美好之中,突然被襲擊,根本就躲閃不及。

他一低頭,只感到一股熱流沿着腿,慢慢地流進了鞋裏,疼痛從大腿蔓延至全身,然後又變得麻木。

“我捅死你這個瘋子!”江沅已經幾近瘋狂。

她的長發散開,有一半糊在臉上,一雙大大的杏眼瞪得比往日更大,在煤油燈的映襯下,十分駭人。

也許是她的表情太過恐怖,也許是她有着同歸于盡的決絕,一時間,李秦偉竟然不敢再上前去。

心裏一慌,他仿佛又聽到遠處傳來了擊打聲,連忙忍痛捂着大腿,倉皇的逃離了牛棚。

等到人一走,江沅立刻放聲大哭起來。

整個牛棚裏十分安靜,她的哭聲那麽悲傷,那麽絕望…

許久,等哭到眼框裏都沒有了淚,她又慢慢的站起身來,雙膝跪到地上,抽噎着喃喃自語,

“感謝老天爺!感謝你救我!”

紀清和看着小人不斷的磕頭,心中酸澀的厲害。

這會兒也顧不得心疼錢了,花了二十個金幣,買了一壺飲用水,又買了兩個包子,點擊了投放。

不得不說,這個游戲還是十分講邏輯的,水壺和包子并沒有憑空從天上掉下去,而是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牛棚的牆角。

等到小人坐回去的時候,很快就摸到了紀清和投放的東西。

她先是仰頭灌了大半壺水,緊接着又狼吞虎咽的把兩個包子吞了下去。

也許,是哪個人偷偷藏在這裏的吧?也許,是上一個關在牛棚裏的人,為自己攢下的糧食?

不管怎樣,因為這兩樣東西,她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

剛剛所經歷的一切消耗了太多的能量,驚恐過後,疲倦襲來,她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紀清和剛松了一口氣,沒過多久,卻又看到牛棚外面鬼鬼祟祟的走來了一個身影。

!!!

這一晚上,還有完沒完了?

來的這個人,正是那天大樹下用裹着頭巾,用喇叭喊口號的中年男人。

紀清和聽不到他的聲音,不知道對方說了句什麽話,縮在牆角的小人立刻坐了起來。

“你怎麽來了?”江沅把手背在身後,緊緊的握住匕首。

在那個夢裏,周思明就是晚上來的,他的到來趕走了李秦偉。

但同時也借着李秦偉的事作為威脅的籌碼,逼迫她嫁給自己的傻兒子周大寶。

“你瞧瞧,你一個細皮嫩肉的女知青,又何苦來受這樣的罪?”周思明好似十分同情。

以前的江沅,傲氣驕縱,自是沒法聊嫁自家兒子的話題,是今時不同往日,掉毛的鳳凰不如雞。

她要想好好過日子,還得他出面!

“村長,我平時幹活從來都是認認真真,我那天真的是痛到沒有辦法,身體原因,不是故意要偷懶的!”江沅一口咬定自己的立場。

面對這只老狐貍,她是半點也不能松口。

“你知道的,大寶特別喜歡漂亮的女孩子,你別看他傻,可會疼人了!你要是肯嫁到我們周家來,只要給大寶生個孩子,我保準把你當女兒一樣疼!”周思明趴在牛欄邊,像是在看一件貨物。

這城裏的女人就是不一樣,哪怕是下鄉來幹了大半年農活,那皮膚也比村裏那些娘們嫩!

聽說這江沅可是讀了書的,還上了高中,要是能給周家留下個一兒半女的,周家就後繼有望了。

“您是村長,村長家的公子我高攀不起,給您當女兒這樣的福分,還是留給別人吧!”江沅死死地瞪着他。

那場夢裏,她為了所謂的清白,為了不影響城裏的父母和哥哥,忍辱嫁了過去。

而如今,她本就清清白白,誰也別想讓她屈服。

“你不要狗咬呂洞賓,我可是來救你的!”周思明冷哼了一聲,“要是我不點頭,我看誰敢放你出去!”

眼見利誘不成,他開始放狠話。

這年頭,哪怕是一個男人也受不住這樣的苦日子,關押的日子,想要吃飽幾乎是沒可能的,每天就灌些湯湯水水吊着命。

目的就是為了讓她屈服,但是這個女知青,毅力太異于常人。

這麽多天的苦,竟然就這樣熬過來了!

“你放心,我就算是死在這牛棚裏,我也絕對不踏進你們周家半步!”江沅惡狠狠的看着他。

那個眼神就像暗夜裏的惡狼,仿佛一不留神,就會撕下人的一塊肉來。

想想夢裏過的那些生不如死的日子,不如真的就磨死在這牛棚裏,倒也痛快!

周思明見她油鹽不進,也沒得辦法,只好有些氣餒的離開了。

紀清和眼看着來人走遠,小人也沒了剛剛那股狠厲的氣勢,有些頹敗的坐了下去。

只是這一次,她并沒有再睡,而是一直瞪大着眼睛看着門口,就像一尊雕塑一般。

慢慢地挨着長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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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