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混沌幻境
李廣浩從洞穴出來之後,兩個人就詭異的分開了,而且就在一霎那,轉身的時候,便看不到沈天辰的身影了。不過也好,免得他對自己起了殺心歹意。
此刻李廣浩身在海浪洶湧的礁石之上。鞋子已經被拍打上來的海水打濕。
也不知道腦袋是被海水拍暈了,還是剛剛踢球踢到了腦子。李廣浩面朝大海,深深鞠躬,嘴裏念叨着,“保佑我平安。”
但一個大海能保佑什麽。
拜完大海,李廣浩開始尋找出路,現在開始漲潮,海水已經摸過他的鞋底了,稍有不慎就跌落海水,那豈不是白拜了。
事實證明,封建迷信要不得,剛想着不要摔倒,就聽到機器女聲說所有隐藏身份都已出現,接着一個激動,腳下一滑,李廣浩連人帶信仰一同掉進了海裏。
他不會游泳,但還算幸運,李廣浩被海水沖到了岸邊,吐了一籮筐的水才醒過來。
有氣無力地趴在沙灘上,李廣浩嘴裏罵罵咧咧,早知道就不拜了,屁用沒有,還浪費感情。但随即自我安慰,算是對大自然的一種敬畏。
緩了許久,李廣浩才從海灘上爬起裏,本來還漫無目的,但看到旁邊石頭縫處有一個反過來的龜殼,撿起來一看,上面刻着:“獵殺卡片。本卡片作用:在心中默念符合要求的獵殺對象可使其全身變成膠質,并喪失50%的攻擊力,但并不會身亡。僅可使用一次,請慎重。”
難道,所謂的獵殺機制就靠撿龜殼?那也太無趣了,說得這麽大張旗鼓,李廣浩還以為是要真刀真槍的幹呢,搞了半天,撿個龜殼就能把別人的戰鬥力削弱一半,簡直就不費吹灰之力啊。
但李廣浩只想了一會,就在心中默念“狼。”
·
直到圓盤和飛機消失,司馬書也沒能弄明白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忽然就開始讨厭散發着草香的綠蔭遍野,一望無際的感覺讓他看不到一絲的希望,司馬書甚至現在連身處什麽環境都不得而知。
垂頭喪氣的走着,司馬書完全沒注意到腳下陷阱,毫無防備的掉了進去,崴了腳。
氣的司馬書開始罵人,可又毫無辦法,坐在地上揉着崴了的腳,誰能想到這還有個大坑啊,四四方方的挖得這麽整齊,分明就是故意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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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沒有捕獸夾,不然司馬書怕是後面的日子就只能在這坑裏呆着了。
單腿支撐着跳起來,司馬書想試着看能不能爬出去,但這坑少說也有四米高,而且四壁光滑。
而後司馬書嘆了口氣,坐在坑底,閉上了眼睛。
就知道站在金字塔頂端沒什麽好處。
回想着進來之後的種種,司馬書竟然沒有發現從哪裏開始是幻覺了。
通過那個視頻裏來看,司馬書在跳下懸崖的時候就已經摔死了,所以他實在是想不通。
而司馬書現在連這是不是也是幻覺都不知道,背着手瘸着腿在空間還算大的坑中一圈圈蹦着走,但他對于掉到坑裏崴了腳,并不是特別的在意。
相比而言,司馬書更在意自己到底出在什麽環境。
不過在司馬書繞了幾百圈之後,終于暫且看開了,無所謂什麽虛拟現實,反正都是要度過這十天,幹脆也不這樣走來走去,索性找個舒服的角落,坐下去,靜靜的等待。
不知道過了多久,司馬書覺得他中間可能是睡着了,也可能是醒着,當然還可能是在做夢。
總之,聽到機器女聲說所有隐藏角色都已現身之後,司馬書不靠不住了,而且這坑好像也變淺了。
可當司馬書站起來的時候,發現那坑頂依然遙不可及。
四周坑壁雖然光滑,但怎麽說也是土壤,司馬書再看自己的右手遲遲沒有想要生長的跡象。
忽然就覺得着實可笑,打從上次,就開始挖坑,從上次挖到了這次,司馬書搞不懂,死個人還要挖坑,真是太不符合“混沌”了,竟然變得如此無聊。
好不容易開展個獵殺機制,自以為是恢複了從前的性質,沒想到司馬書孤身一人不要緊,還不着天不着地。
先是看到自己躺在血泊之中,後來乞丐還說了句那樣讓人摸不到頭腦的話,至于寄生蟲……
司馬書思考着寄生蟲的特性:在宿主、寄主體內或附着于體外以獲取維持其生存、發育或者繁殖所需的營養或者庇護,可改變寄主的行為,以達到自身更好地繁殖生存的目的。
這就是說,司馬書他可以繁殖?就是發展下線的那種?還是沒得出什麽結論。
也不知道怎麽,司馬書腦子裏會冒出這樣的想法……
不過眼下,司馬書能做的就只剩給自己在土壁上挖幾個小坑,看有沒有可能爬到上面去。
·
沈天辰從洞穴出來之後,便被困在一個巨大的鳥籠之中。
眼看着李廣浩往前走,自己卻怎麽也發不出聲音,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消失,而自己掉落在這鳥籠中的一個蹦床上。
蹦床彈力很好,不過被鮮血染紅,上面還有羽毛,從組織來看,有些像是動物的筋脈制成。
蹭了半天沈天辰才下來。
之所以确定是鳥籠,是因為四周還有各種各樣的鳥類栖息于此,但他們對沈天辰這個天外來客,好像不陌生,并未受到多大的驚擾。
在環顧四周之後,沈天辰确認了一件事情,就是他出不去了,因為這籠子只有一個出口,就在剛剛他掉落的那個位置,幾十米高的空中。
總不能爬出去吧。沈天辰雖然很是抵觸這個想法,但為了不困在這裏,還是照做了。
但鳥籠子的空隙極小,沈天辰的腳根本蹬不上去,試了幾次都無疾而終。
現在沈天辰坐在一個吊橋上,這鳥籠裏的環境倒還真是不錯,有山有水有樹林,占地面積也挺大。
看上去都是些沒有威脅的鳥類,悠然自得的休息、理毛、嬉戲。
幹脆沉下心來,四處轉轉,說不準會有意外收獲呢。
走着走着,沈天辰就看到一只長喙的鳥嘴上竟然挂着一個鑰匙圈,而且看它的樣子很是苦悶,想着要去幫它拿下來。
但沈天辰并沒多想,為什麽鳥籠裏會出現人類的東西。
而他們之間有一河之隔,沈天辰不得不蹚水過去,而那鳥似乎是在等他,只是抖了抖羽毛,一直如雕塑一般站在那裏。
“別害怕,我就是幫你個小忙,不然你說你也不能吃飯,多難受是不是?”沈天辰念叨着,小心翼翼的把手伸過去,想要幫它把環在喙上的鑰匙圈摘下,但它躲開了。
說時遲那時快,沈天辰追過去,猛的伸手将那鑰匙圈取了下來。
然後身體暗沉就後悔了,只見眼前亭亭玉立的丹頂鶴般身材的灰色鳥,瞬間變得無比巨大,隐約都能感覺其他的鳥都停下了動作,紛紛退避三舍。
早知道這樣,沈天辰就不該去幫它。
那鑰匙圈就像是一個可以禁锢它的東西,沒了這個,它很快就瘋長,已經長到了三層樓那麽高。
而沈天辰早就不知不覺的退到了那個小水溝裏,只覺得水下有東西在鈎他,一屁股坐在了水裏。
本以為是因為沒站穩,可當沈天辰想站起來的時候,才發現根本不行。
被勾住的地方在褲子上,他沈天辰回頭也不方便,只能伸手在淺水坑裏摸。
但水底格外光滑,而且在水裏,屁股還可以擡起來,可沈天辰想用力站起來卻無計可施。
此時眼前的大鳥已經不再生長,但它即不前進也不後退,戳在原地,好像等待什麽指令一般。
無奈,沈天辰只能将褲子在水中脫下去,沒想到這招還真行,總算是能站起來了,彎腰去撿他的褲子,也沒再被勾住。
只是沈天辰剛把右腿伸進褲子裏,就覺得不太對勁。
但他還是盡可能淡定的把左腿也伸進去,提褲子的時候,只覺得眼前的黑影越來越大,接着沈天辰顫抖着回頭,發現那只已經長的不在人類接受範圍內的粉紫色大醜鳥,已經把碩大的頭顱伸了過來,兩個大如人腦的眼睛陰狠的盯着他。
這一瞬沈天辰一下子大腦空白,不知道該幹些什麽。只是機械的把褲子套好,朝着大鳥嘿嘿一笑,不停地鞠躬,“對不起,打擾您了。”
正準備逃跑,沈天辰就被埋在巨翅下的一只三根手指的爪子抓住提了起來,便展翅飛了上去。
本以為這窄小的口子是絕對飛不出去的,讓沈天辰大吃一驚的是,在飛出口子的一瞬間,連鳥帶他忽然縮小,直到沖進雲霄後才恢複正常。
雖說飛上天的感覺比想象的好,可被抓着不太美妙。
·
司馬書挖出來盡可能夠到範圍的可以腳踩的臺階,但他獨臂向上爬,可是一個好大的工程。
已經把臺階都踩塌了也沒爬上去。
出于不抛棄不放棄的精神,司馬書又反複挖了好幾次,直到那面土壁開始有些向內凹陷,才停止。
雖然司馬書沒能順利的爬上去,卻有了其他的發現。
随着不經意地挖掘深入,竟開始有白色的東西露出來,起初還沒在意,但挖了幾次之後,那白色開始顯露,看樣子,是具人骨。
這個地方怎麽會有人骨?
面對着那具骨骼,司馬書思索起來。手也沒閑着,崴到的腳好了那麽一點,但卻不能吃力,索性把那只腳上的鞋脫下來,套在右臂上,左右手合力,終于将那具白骨給掘了出來。
但掘出來之後,司馬書就迷茫了。他現在做的這一系列事情除了能消磨時間,可以說是毫無意義。
但左右司馬書也沒事做,也沒有播報,也沒人救他,也沒有提示,而且這個土還算是松軟,先做了再說。
最後司馬書挖出了一條溝,竟然依靠單手支撐回到了地面。
正感嘆于自己的執着,便覺得身後又有人拍他。司馬書恨極了這種感覺,忽然想要後腦也長兩只眼睛才開心。回頭看去,是剛剛挖出的那具骷髅,正在機械的跟他打招呼。
雖然見慣不怪了,但司馬書還是問了句,“有事麽?”
只見那骷髅先是抱拳後又鞠躬,好像是要感謝他什麽的樣子。
随後司馬書眼睜睜的看着他生生掰掉一根肋骨,遞在他手裏,然後轉身就跑了,都還能聽到骨頭之間摩擦的聲音。
收回視線後,司馬書發現他正站在一片紫色花海之中。
但司馬書沒空去欣賞周圍的薰衣草,低頭看着那根本骷髅從他自己身上拽下來的骨頭,上面刻着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小字,幸好司馬書眼睛不花,不然這些跟芝麻差不多大的字,根本看不清。
上面寫着:“混沌幻境,歷史悠久,且極具迷惑性,讓生者無法分辨,死者無法逃脫,易沉浸其中無法自拔。并且現實與幻境相交錯綜複雜,更讓人難辨虛實。但凡事都有因有果,因果相融。只有尋得三枚金鑰,首尾相連擺成三角狀,将标示圈在其中,方可破解。記住這句話,就可以找到鑰匙:彎彎月牙指西源,平平山尖取北管。”在文字的最後,是三把鑰匙的樣子,可,這麽小的鑰匙,即便是有指向性的線索,也如大海撈針啊。
作者有話要說: 寄生蟲的特性:在宿主、寄主體內或附着于體外以獲取維持其生存、發育或者繁殖所需的營養或者庇護,可改變寄主的行為,以達到自身更好地繁殖生存的目的。——來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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